《替人受过》慕景

6、再次被罚

　　头要裂开了。
　　好痛，我抱着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只听见‘砰’的一声。
　　九鱼图彩花瓷瓶被我碰到了地下，顿时就四分五裂‘死无全尸’的成了一片一片的碴子。
　　旁边两人的对话也终止了。

　　绸缎帘子被一双带着玉扳指的手揭起，我在慌乱之下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下。
　　这个扳指！是皇上进来了！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一定吵到了皇上。怎么办。
　　我深深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却发现自己的膝盖死死地跪在彩花瓷瓶的渣子上，膝盖已经划破了，地下已经渗出红了。

　　可是我却感觉不到有多疼，也许是因为头更痛，也许是因为紧张到忘记了疼。

　　“皇上吉祥，大人吉祥”。我看到两双缎面的靴子在我面前，我不敢抬头，也不知怎么办。只能细语的问安。
　　不知皇上边上这个人是谁，万一是个王爷，我叫他大人，会不会被砍头

　　“刚刚是你打破了花瓶”。
　　“回皇上，是”我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几日这珠玥阁的内院只有你一个人么”。
　　“回皇上，是”。

　　皇上会不会发现了东方尚武来给我疗伤的事呢？
　　“太医看过你怎么说”。
　　太医？“回皇上，奴才这几日没有见过太医”。
　　“没见过太医”皇上的音量提高“那你身上的伤”。

　　皇上为什么知道我的伤好了？
　　“回皇上，伤是前几日夜里一个黑影从窗户扔进来的药治好的”。这样回答会不会算欺君呀！

　　“哼……这家伙，侍卫不好好的当，用玥儿的话说就是天天翘班”。
　　侍卫！皇上知道了，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怎么办，他会罚东方尚武么？
　　我的手紧张到开始发抖。

　　皇上口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小墨子，朕给你吃血雪莲，你便会想起一切”。
　　想起一切，真的可以么？我可以拥有记忆了么？我惊讶到瞪圆眼睛看着皇上。皇上一笑继续道：“而且身体也会好起来，身上的伤痕都会消失”。

　　真的么，世界上有这样的东西么？
　　“并且……”我屏住呼吸，听皇上继续道：“还能给东方尚武生个又大又胖的儿子”。
　　我？给东方尚武？生儿子？皇上在说什么呀？

　　最后皇上神情一变，拉下脸子，面无表情道：“有记忆后后，你告诉朕玥儿的下落就可以了”。
　　不可以!
　　等等，我怎么会这么想？为什么！
　　“怎么样，这个买卖很划算吧”。

　　我看愣愣的看着皇上不知怎么回答。
　　皇上声音突然凶狠了起来：“朕都已经‘翻天‘覆’地了一遍却始终没有他的下落，你们怎么这么有能耐”。
　　“奴才知错”。我缓缓声音又继续道：“可奴才不知，就算奴才吃了血雪莲，万一奴才原本的记忆里也不知道主子的下落怎么办”。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一个放走主子的恶奴，皇上愿意用我是我天大的恩赐，可是我，赌不起。
　　为什么，我一想到慕玥这个名字，我就觉得他一定是不愿意回来的。

　　皇上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狠狠地一脚踹到我的胸口。我身子向右倒去，皇上气愤的踹了两脚在肚子上。
　　地上的瓷片滑进了身后的肉里。胸口的痛后背瓷片割进肉里的的痛，双重夹击，居然让我忽略了头痛。

　　皇上边踹我骂道：“贱人，为什么阻止我找玥儿”！
　　感觉背后的有一个片瓷在皇上一下一下的猛踹下，一点一点的镶进了肉里。
　　皇上生气到忘了称朕，而是我。
　　我知道我说痛了皇上的心事，我就得要忍着。

　　他说过血雪莲是天下至宝，他用了十年才找到，天下只有一朵，下一朵不知道什么时间才会开。
　　这是要留给玥主子吃的，可是，如果我吃了，却还是不知道玥主子去了哪里，那么皇上两头都没了。

　　怎么办，好痛……
　　“皇上”…饶命，我艰难的出声。
　　皇上听到我的声音，愣了片刻，喃喃道：“玥儿”。

　　我连忙跪了起来，连连磕头。还好皇上看在玥主子的份上要网开一面。
　　可是做奴才为什么这么苦，三天两头的挨打。
　　磕到地上有了血迹，皇上也没有吭声。
　　这时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抬头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却呆呆的看着我。
　　我又连忙低下头。
　　半响，头顶传来冷漠的声音“看在你家主子的份上，饶你一命”。
　　等我再抬头时，皇上的影子都已经看不见了，好快的身法。

　　房间里只剩下一位带着银色面具，一身雪衣的人。
　　我又磕头道：“大人吉祥”。
　　这个人好恐怖，和他的声音一点都不符合，站在这里像个幽灵一样。
　　“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笑什么，我愣愣的抬头。

　　“没想到你吃了忘生还知道护你家主子。幸好血雪莲只有一朵，他还惦记这给玥儿。要不，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这也离开了。
　　这个二百五，笑什么笑。
　　等等，二百五？什么意思呀？

　　精神一放松，全身的痛又找了上来。
　　必须要先给自己止血，要不……
　　可是是伤口在后背上，怎么整呀。我艰难的把后背上刺进去的碴子扣了出来。
　　把药涂在床单上，把床单往身上一裹，好了只能这样了。

　　还好东方尚武留下的药多，唉，他是不是会算卦呀。
　　他今天一定被他爹禁足了吧。
　　左丞相老头今天说：他有个哥哥喜欢玥主子，还说东方尚武喜欢我。这是真的吗。
　　可是我是男的呀，他也是，玥主子也是，他哥哥也是，皇上也是。

　　好奇怪，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呢。
　　后背好痛，胸口也好痛，膝盖也痛，额头磕的也好痛。
　　不过头不痛了，我宁愿，这些都一起痛，也不愿意头痛。
　　因为一头痛，眼前会闪过很多景象，这些景象很莫名，可不知为什么，会让我感觉到窒息。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后背还在流血的原因。
　　头好晕，眼皮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