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偶》越宝

48、回家

　　莫小凡陪我一起回家，如果一个人，我担心自己没勇气走进去。
　　小保姆来开的门，看见我一愣，但很快堆起一脸笑，“夏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笑的太假，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惊慌。我看一眼莫小凡，她冲我微微摆了下头。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回小保姆，她局促的侧了侧身，回避我的眼神。
　　小凡在我后面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收起诧异，当什么也没察觉，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我有个朋友来了，不方便在医院招待他，所以回来看看。苏佑慧呢？”
　　“苏姐——没在家。”
　　“没在家！去什么地方了？”我有点吃惊，她生产不过十天，月子都还没做完。
　　“好像是公司有事，出去有一会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孩子呢？”
　　“现在在睡觉，刚吃完奶。”小保姆握着手
　　“我的房间还在不在？”我站在大厅里四处打量了一下，果然，换了女主人，一切都变的不同。
　　“那个？”小保姆犹豫，“那个房间现在苏先生住在里面。”
　　这个答案也算意料之中。
　　“那我房间里的东西是不是都不在了？”
　　“这个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苏先生已经住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其实自从知道苏佑慧搬到这里来住，已经想过结果不外如是。站在我身边的莫小凡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
　　她握的很紧，反而让我觉得鼻子更酸。
　　深深吸口气，我抬起头吩咐小保姆，“打扫一间客房，我要住下来。”
　　“那个……”小保姆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苏姐就快回来了，是不是——等一下？”
　　我苦笑，一早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家，只是没想到……
　　“好，我等她回来。”
　　我拉莫小凡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看看表，刚才顾晓白打过电话，他和易家明半个小时后到。
　　“在这里见易家明，你不怕苏佑慧乱说话？”
　　“她想说就说吧，事实如此，易家明听听也没什么坏处。”
　　“那也不用回到这里，要我看，酒店比这里更方便。”
　　“我早晚要回来，和易家明没什么关系，父亲就快出院了，不管她们欢迎不欢迎，这里终究是父亲的家，我只能带他回这里来。”
　　“可是，易家明知道后要是接受不了……你不后悔？”
　　“由不得我后不后悔，本来我不回来，一切都可以当成往事闭口不提。可我现在回来了，往事就要继续，不管将来谁和我在一起，都一样要面对这样的现实。”
　　莫小凡沉默。我以前不知道，如果一个人的过去有了污点，就很难真正成为过去。
　　顾晓白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和莫小凡百无聊赖地趴在客厅装饰用的现代欧式木窗前逗着窗外长廊里挂着的那对鹦鹉。
　　物似人非，这对鹦鹉却是旧时相识，我记得三年前买它们回来的时候，是司机老林给它们修剪了舌头，并告诉我如何教它们学舌。
　　莫小凡撮起嘴来逗弄它们，一句你好，两个小家伙学的字正腔圆，莫小凡高兴，拉着我的袖子叫，“承欢，看看，我教的这句它们还没忘。”
　　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莫小凡松手，我接起电话，顾晓白言简意赅，“五分钟后到。”
　　不管我愿不愿意，该来的总是要来，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刚想深吸口气缓解一下心情，莫小凡在一边又拉起了我的袖子。
　　我抬头，长廊的尽头苏莫南搀着苏佑慧正小心的往这边走过来。
　　六月底的天气，木式长廊上阴阴郁郁的爬藤月季开的正盛，正午阳光，将花香蒸腾开来，满径幽香……就在这样的花香里走过来的两个人，走近了我能看到苏莫南眼底满满的紧张，当真是姐弟情深，羡煞旁人！
　　我和莫小凡对视一眼，齐齐转身，回到沙发上坐好。我在白布裤上擦了擦手，一时紧张，手心就沁满了汗。莫小凡看我一眼，反手抓住我的手。

　　苏佑慧和苏莫南进门，走了两步看到我和莫小凡顿时一愣，我拉莫小凡一把，先从沙发站了起来，莫小凡跟在我后面也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苏佑慧一向沉稳，处变不惊，错眼间表情已经平静下来，倒是苏莫南，那点惊慌留在眼底，扫了我一眼旋即松开苏佑慧，垂手立在那里。
　　“陈医生说父亲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我想你现在只是孩子已经忙不过来，所以准备搬回来住，到时候也方便照顾。”
　　“你这是来通知还是来请求？”
　　“有区别？”
　　她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转身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果是通知，那就不用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以前你是夏家独女，想要自由进出当然随你。可是现在，你应该明白，你和这里一点关系也无。”
　　我不说话，听她往下说。
　　“如果是请求，倒是可以考虑下，不管怎么说，伯年是你父亲，由你照顾我当然放心，毕竟现在想请个保姆也很难找到尽心尽力的。”
　　我明白，她这是给我下马威。让我明白我就算重新住进来，也不过是个保姆的角色。
　　“那就请求好了。”这个时候，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和她争那点意气。
　　“那我就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她以手抚腰，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声喊小保姆出来，苏莫南见机极快，快步走了上来，扶住她。
　　“我累了，去休息了，等会就不送你们了。”
　　她端足架子，莫小凡握着我的那只手已经是越来越紧，我不动声色用力抽出手来，反手在她后背安抚了几下。
　　“那个，苏——阿姨，我有个朋友过来，医院不太方便，我能不能在这里招待一下他，时间不会太久，也不会影响你休息。”放低姿态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理成章。
　　苏佑慧回头扫我一眼，喊她苏阿姨我这是第一次，她大我九岁，之前，我连一句苏小姐都没喊过她，张嘴就是苏佑慧、狐狸精，她对此估计也一直耿耿于怀，看我换了称呼，诧异多过了得意，略微沉思了下，她挥挥手，“你看着办吧。”
　　苏佑慧刚上楼，门铃就响了起来，小保姆跑着过来开门，顾晓白和易家明到了。我和莫小凡一起来到窗边，足足等了十分钟，他们俩个终于出现在长廊的尽头。
　　易家明穿的极简洁，白T恤配水洗布软牛仔裤，走近了我发现，他居然把头发剪短了，眉眼全露了出来，整个人显得神情气爽，却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易家明。
　　半个多月没见，他和我记忆里的那个易家明，已然不同。
　　时间果然是把杀猪刀！！！
　　我在他看到我前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了下去，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我在心里打腹稿，第一句话要说什么，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表情。
　　客厅虚掩着的门终于打开了，有强烈的光线直射进来，接着，一暗，顾晓白在前面率先走了进来，紧接着又是一暗，易家明进来了。
　　我站起身来，紧张的手心又开始冒汗，“易……”
　　我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易家明已经矫健的从顾晓白身后几步扑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他伸手一把已经把我揽进了怀里，“承欢，没事了，没事了。”
　　他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的头贴在他的肩上，他身上熟悉的烟和剃须水混杂在一起味道让我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就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说

　　更文，再强调一次，绝不会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