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偶》越宝

39、酒嗝惹的祸（修）

　　楚老爷子被我击中痛处，看着我的眼神里不免带了三分凶狠。
　　我挺直了背看回去，表面不露声色，手心里却全是汗。
　　事实往往如此，要么忍，要么残忍。
　　“我没什么胃口，想先回去，你们几个留下慢慢吃吧，小瑜，你招呼好客人。”他受了打击，明显失落，却好涵养不去与我计较，只起身要先离开。
　　楚钟瑜站起来送他出去。
　　我终于有时间看易家明，他一脸的不置可否。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千万别憋着，万一憋坏了，我赔不起。”他的神情让我心情百上加斤，语气难免刻薄。
　　“早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没想到，浑到这种地步。”
　　这货果然异于常人，在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心情太差，我懒得和他胡扯。眼看着楚钟瑜走了进来，我拍着桌子嚎叫，“点菜、点菜，饿死人了。”
　　楚钟瑜冲门外招了招手，马上有服务生快步走了进来。
　　我盯着面前的菜单，只看第一页，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全是大补的。今天元气大伤，不补不行。
　　楚钟瑜坐回位置上，也不说话，由着我折腾。
　　心情不好，食欲就大开，我坐在那里胡吃海塞，直到胃被顶得疼起来。也不表现出来，只把手里筷子扔到桌子上，拿起毛巾擦嘴。
　　“吃好了？”问我话的是楚钟瑜，我点头。
　　“要不，咱们去喝酒？”说话的是温玉宝。
　　我看一眼易家明，他坐在位置上在发短信，头也没抬。
　　“不了，今天不想喝酒，改天吧。”胃是真的痛起来了。
　　“我送你回去。”易家明终于抬头，抓起我身边的小外套，拉我起来走。
　　吃太多，坐在车里只觉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胃也跟着一胀一胀的痛。
　　易家明把车直开进小区，停在楼下。我开车门，他也跟着下来。
　　“心情不好？”他明知故问。
　　“嗯。”我连假话都懒得说。
　　“要不要我帮你治疗？”他突然伸手把我拉到怀里。
　　“你做什么？”我吓一跳，才晚上八点多，路上不时有人经过。
　　他不说话，低头眯眯笑着看我，眼睛水亮水亮的，嘴角微微翘起……我连胃痛都忘了，只觉得有些顺不上气来，缺氧，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你干嘛嘟起嘴，我又没打算亲你。”这么好的气氛，他居然用来取笑我。
　　“可我想亲你。”我喃喃着，一把勾上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嘴巴。我需要他用这种方式安慰我。给我信心。
　　他的嘴好软、舌尖好甜……他不说话又温柔的样子真讨人喜欢。
　　我放手推开他，打起精神冲他笑，“我好多了，你回去吧。”
　　“干吗撵我走，我话还没说完呢。”他耍小性子，一脸的怨念嗔怪，真可爱，我忍不住就伸手捏了一把。
　　“哎！”他气，一把打开我的手，“我认真和你说话，不想听就算了。”
　　呃，他真生气了，转身就走。
　　我不敢再惹他，从他身后一把拽住他，“我听，你要说什么？”
　　他站住，却不转头，就那样僵在那里。
　　我绕到他前面去，他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我。
　　“好了，别生气了。”我拉他的手，心里就纳闷怎么会有人脾气和长相这么不搭调呢？“你说吧，我听着呢。”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回去了。”
　　完全的狗脾气生冷不忌！和几分钟前的温柔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好，你回去吧。”我松开手。
　　他没料到我会这么说，脸都青了，狠狠瞪我一眼向车门走了过去。
　　他说要走的，我让他走他还生气，不想走就明说嘛！
　　我在他打开车门前捂住胃蹲了下去，一半真的，一半假装；沉默着却有汗顺着额头沁了出来。
　　我有段时间暴饮暴食，胃有旧疾，医生嘱我饭吃七分饱即可，今天吃的太快太多……
　　“夏承欢，你少装了！”易家明果然没有走，可我顾不上和他贫，我招手让他过来扶我。
　　他半信半疑的走过来，不扶我只冷冷站在那里。
　　我勉强站起来，一把搭在他肩上，“快点，上楼，家里有药。”
　　我说话的声音其实中气还是足的，只是带了点颤音，他看我一眼，大概我脸色真的很差，他慌了神。
　　“哪不舒服？”
　　“胃疼，老毛病。”我拉他让他上楼。
　　他一动不动，我奇怪回头看他，这个时候还和我呕气？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下一刻，我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抱着我上楼，我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我真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爽肤水还是剃须水的香味混着淡淡的烟味。
　　“你不要像狗一样嗅来嗅去，”他突然说话，在楼梯间里听起来瓮声瓮气，“痒，小心我扔了你。”
　　“你不生气了？”我抬头看他。
　　他五官都漂亮，连下巴的线条看起来都很迷人。尤物！我想起莫小凡第一次见他时对他的评价。
　　“你在想什么？”他低头瞪我一眼，“眼神色迷迷的，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我不说话，突袭他的下巴，嗯，细皮白肉，咬起来果然口感一流。
　　“你——”他吃疼，一只手捂住下巴，顺手把我扔到楼梯上。“你属狗的，不对，你就是狗！”
　　我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心情大好，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安抚他，“疼吗？我都没用力，要不我帮你吹吹。”
　　他睁圆了眼睛瞪着我。
　　“你再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再次非礼你哦！”我警告他。
　　可惜警告无效，因为他先低下头来，一口咬在我的唇上。
　　“啊！”我轻叫呼痛，他的舌趁机就溜了进去，很快纠缠住我的舌尖，吸吮住，追逐进退，不让我逃开。
　　我忍不住轻轻喘息起来，他越吻越深……
　　要不是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我想我会窒息而亡，当然，易家明陪葬！
　　惊觉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很近了，易家明一把推开我，侧过身去微微喘息。
　　那个晚上，易家明到底也没说能说出他想说的话来。
　　其实，是我不想听。
　　我害怕被人安慰。越是亲近的人我越害怕，我宁愿他取笑我，也不要他一本正经的宽慰我。

　　我上楼开门，莫小凡回来过，茶几上留了纸条，写着离家出走，勿念！
　　好嘛，都离家出走了，还勿念。
　　我打电话给莫小凡，手机关机，打电话给顾晓白，一样关机，我又急又气，顾不上胃疼，下楼打的直奔顾晓白住的地方，敲门敲了十分钟，才确信他不在家。
　　我知道小凡的性格，若不是顾晓白惹她，她绝不会离家出走。现在问题是，顾晓白怎么惹了她？
　　心烦意乱，胃又开始疼，好容易才从楼上慢慢挪下来，折腾的太厉害，终于还是在路边吐了。
　　回到家里，一个晚上反复试着给两个人打电话，到后半夜终于放弃。
　　好容易盼到天亮，早早守在展厅，时间过了半个小时，顾晓白居然还没上班。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以莫小凡对顾晓白的那一片丹心，能让她出走一定不是小事。
　　下午下班，到了家门口拿钥匙开门，直觉不对，转头——顾晓白坐在第一级楼梯上。
　　他垂着头以手支脸，姿势萎靡神情不振。
　　我担足了心事，看见他火气全开，走上前对着他的腿就是一脚，“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凡呢？”
　　他抬头看见是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凡啊？我也找她。”
　　我冷冷打量着他，一身西装揉的烂咸菜样，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半分平时风流倜傥的样子。
　　“小凡，小凡在哪？”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刚走了两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没办法我只能捏着鼻子把他半拖着弄进门，扔在沙发上。
　　到这个时候酒还没醒，他到底喝了多少？
　　“叫小凡出来，承欢，你让小凡出来。”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要找莫小凡。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白眼都懒的给他看，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来，“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顾晓白一脸懵懂，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我冷着一张脸，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清醒过来，马上否认，“哪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就算了，你慢慢找莫小凡，我等会还要出去，先换衣服去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这还真不是成心挤兑他，我和易家明一早已经约好今天要去吃饭看电影。
　　“承欢，”顾晓白清醒过来后反应还挺快，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衣角，“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坐回沙发上等他开口。
　　顾晓白在我身边坐下来，我斜眼看着他在那里咬牙切齿、哀怨缠绵、万念俱灰——靠！他当自己是苦情戏的男主角。
　　我被他气的肝儿痛，看看手边，这是没有苍蝇拍，手边要有苍蝇拍我就直接灭了他。
　　“我、我昨天亲了小凡……”在我找到凶器前他开了口，第一句就让我把嘴张成了O型。什么意思？昨天没下雨啊，哪里来的雷劈了他让他终于开窍？
　　“然后呢？”我来了精神。
　　“然后，然后我才说了两个字，她就生气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吧里自己走了。”他一脸委屈，“幸好是常去的酒吧，不然昨天我醉成那样，估计只能睡在大街上了。”
　　“哪两个字？”能让莫小凡生气然后离家出走，这两个字不一般啊！
　　“就是……”顾晓白抬头看我一眼，又心虚低下头去，“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就说了句‘承欢’……”
　　我眯起眼睛，看一眼顾晓白，又左右环视了下，终于看到凶器，扑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电视摇控器，直接砸到他身上：“你真应该睡在大街上！”
　　“你也骂我！”顾晓白气，“我昨天睡在酒吧的沙发上，凌晨被冻醒，刚才还一直打喷嚏，现在浑身都发冷，要是真病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高兴？”
　　全是我的错，是我高估了他，以前我一直觉得他不过是对感情迟钝了些，现在才发现他是白痴。
　　“生病？”我冷笑，“你活该！”
　　“我怎么活该了？”他暴躁，“昨天下午陪客户，我喝多了点，客户走了想着打电话给小凡让她接我。她去的太晚，我就又喝了几杯，确实喝的有点高了，当时什么也没想，就抓住她在她脸上亲了几口……”他突然停下来，偷偷瞄我一眼。
　　“然后呢？”我劝自己别生气，和白痴生气，气死也是白搭。
　　“然后我本来想说，‘承欢不要我了没关系，我还有你呢！’我哪知道刚说了承欢两个字，突然酒气上涌，就打了个酒嗝……”
　　话没说完，他接连打几个喷嚏，看来是真受凉了。
　　我起身到屋里拿毛毯出来扔给他，他忙裹在身上，又举起茶几上空水杯，努嘴向我示意要喝水。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这就是啊！
　　“你这个笨蛋，真不知道小凡到底喜欢你什么？”我从他手里夺过杯子，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你死人啊，她误会了要走，你不能拉住她？”
　　“我有拉她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犟脾气，还用蛮力，差点没把我胳膊打断……”
　　他说的也没错，莫小凡认定了的事情，做什么都没用。
　　“你自求多福，我帮不了你。”我实话实说，外带一点兴灾乐祸。
　　“承欢，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亲了她，可是我喝多了，她也应该知道啊。我喝醉酒干的混事多了，以前都没见她生这么大气过。”
　　他找我评理？
　　我冷笑，顺便呲出牙来，“没错，亲了一下而已，我要是莫小凡，我就不离家出走，我最多让你以死谢罪——什么，做的混事多了？没看出来，你这还挺自豪的？顾晓白，小凡现在没在，小凡就算是回来，你也别想解释明白。”
　　“为什么不能解释明白？”顾晓白急了，“根本就是个误会嘛！都是那个该死的酒嗝，不早不晚的……”
　　“啧啧，你这意思，整件事全是酒嗝惹的祸，和你没半点关系？”
　　他一拍大腿，“承欢，你是明白人，我冤啊！”
　　我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半天，他品出味来，“那敢情你这是说反话呢？你意思，还是我的错？”
　　“谁的错，你自己琢磨去，反正这件事我是爱莫能助，小凡要气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我一概不知，你也不用指望我。”
　　“承欢，今天我回家躺床上，想起小凡昨天看我那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害怕，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看她那神情，我担心她以后都不理我，觉也睡不着，紧赶紧的爬起来四处找她。”
　　总算他还没笨到不可救药。
　　“承欢，我不管，我要在这里等她。”他当真不客气，挥手让我起来，就准备在沙发上躺下来。
　　“起来，洗澡去，洗完了上屋里面睡去。”我用脚踢在他屁股上，硬把他撵起来。
　　听到洗手间里水声响起来，我打电话给易家明，放他的鸽子，他一听说顾晓白在我这里，只说了一句等着，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给莫小凡发短消息，让她好好玩，不用急着回来。

作者有话说

　　更文，昨天有小小心情低落，所以没码字，今天补上。
半夜修文的人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