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偶》越宝

2、好合好散

　　懒洋洋的从秋千上下来，今天晚班，是上班时间了，我慢悠悠的晃出公园，晃上公交车。
　　事情已经做了，我倒不是后悔，只是觉得难堪，见到易家明，用什么样的态度，说什么样的话？对我是极大挑战。
　　到了展厅才知道，他不在。
　　本来应该好好松一口气的，我却突然觉得不安。
　　守着展厅的电视，每隔十分钟转一次台，万幸的是直到下班，电视上都没有出现某男暴毙HOTEL的新闻，这让我宽心不少。
　　下班回到家，小凡没在，我一个人蔫唧唧的洗洗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睁着眼睛看了半个小时的天花板，我忍不住悄无声息的摸出房间，到客厅的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正准备打开，客厅的灯‘啪’的一声亮了。
　　橙黄色的灯光下莫小凡呲牙站在那里看我，我看她一眼，回过身再次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扔向她。
　　披着棉被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我看遥远天边那一弯月。
　　“有事发生对不对？”眼看我手中一罐啤酒快喝完，莫小凡终于沉不住气，问我。
　　“嗯。”我仰头，一口喝完手中的啤酒，忍不住打个冷战。站起身来，我眯起一只眼，瞄准楼下十米开外的那株孤零零的合欢树，用力扔了出去。
　　啤酒罐落在离合欢树不到一米的地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暗夜里远远的传了开去。
　　莫小凡用不赞同的眼神瞄我。
　　我不理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有事发生，one night stand，和陌生人！”说完伸手拿过莫小凡的酒，慢慢喝着，给她反应的时间。
　　她果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个一直在精神层面意淫男人的家伙，其实比我还要白痴百倍，一说到真格的就傻眼。
　　“和陌生人，你？”她终于有反应。
　　我点头，“喝太多了。”
　　“以你的酒量？” 莫小凡不信，她总以为我的酒量天下无敌。
　　“嗯。”我加重语气。
　　莫小凡不说话，愣半天才跳起来指我的鼻子：“就算喝醉了……也不能和陌生人上床！”
　　她训斥我的语气似我亲妈，我摊开手辩解：“真喝多了，早上清醒过来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做的出来。”
　　她更气，加大了音量吼我：“晓白呢？晓白要怎么办？”
　　多诡异的思维，什么和什么？
　　“那怎么同，我和晓白，你又不是不明白……”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顾晓白和小凡都是我的手帕交，大家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他是像兄弟姐妹一样的存在，我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却不能和他谈恋爱，他于是一气之下远赴美国求学。
　　莫小凡因此一直觉得我辜负了他。
　　“我是真的不明白，晓白有什么不好？他的眼里一直只有你。”谈过千百遍的话题再一次被提起。
　　“我要睡了，你不睡吗？”我站起身来。
　　“你去睡吧，我再坐一会。”莫小凡不肯起身。
　　我叹口气，转身进客厅又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坐下来打开一瓶递给她。
　　已是拂晓时分，头顶上的天空介于蓝色和黑色之间，深邃悠远，空气中弥漫着冬日特有的木叶清香。
　　和我同一片天空却远隔重洋的那个人，莫小凡不知道，不只她一个人想念。

　　第二天我上早班，顶着熊猫眼到展厅，还没进门，已经看见易某人戴着副墨镜在和领班说着什么。
　　我顿时松了口气，他没事最好，我可不想和他一起上新闻。
　　我走过去，他正好转过头来，看见我明显吃了一惊，右手条件反射的举起来挡在脸前。
　　我站住，态度恭敬点头问好：“早，易经理。”
　　然后径直越过他，去后面的更衣间换衣服。
　　我换好衣服出来时，他已经不在展厅，柜台前只有领班和林佳低声说着什么。
　　我从她们身边经过时，正听到领班说了一句，“一定是有夫之妇！”
　　对于八卦我一向嗅觉灵敏，马上贴过去，“神马情况？第三者？”
　　领班抬头看我，神情转为严肃，伸出手指着展厅的落地窗，“如果闲，就去把玻璃擦干净。”
　　我碰一鼻子灰。
　　以前别人讲八卦，我嗤之以鼻，被人说怪胎；现在我功成练就一身超灵敏雷达，却惹人厌。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爷爷诚不欺我也。
　　拿起抹布，我认真的擦玻璃，体力活才是我的强项。
　　室外有风吹过，吹起了街对面一个男人的深栗色风衣，他斜靠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上，右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放在嘴边，瘦高有型，隔着玻璃远远看过去，像广告画。

　　易家明消失了三天，回到展厅的第一件事，就是召我去见他。
　　我进他办公室，不等他招呼，径直在到他办公桌前坐下来。
　　他正看文件，室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明亮的光线中，我看见他眼角有未完全消退的淤青，我想起自己那天踢过去，他的惨叫声。
　　终于他合上文件，抬头看我。
　　我静等他开口，其实这件事上，大家责任一半一半，当没发生过最好。谁知他一张嘴，居然是，“你知道，你在公司工作业绩一直不好，一直呆下去也没什么前途……”
　　我坐直了，盯着他的眼睛，他微微偏了下头，错开我的眼神，抓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又翻了起来：“所以，你考虑下要不要换个工作，我有一个朋友，开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急需一个办公室助理，我推荐你过去，待遇应该比这边高。”
　　他一口气说完，小心松了口气，抬头看我。
　　我笑眯眯的盯着他，不说话。
　　不到半分钟，他先败下阵来，收回眼神，扭来扭去半天又憋出一句：“大家好合好散。”
　　靠，他当我和他是什么，情人分手，夫妻吵架，还好合好散。
　　我把嘴角弯出更深的弧度，放平了声调：“我哪也不去，如果觉得不方便，易经理你不妨另谋高就。”不等他回答，我起身扬长而去。
　　出他办公室，我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货是真不了解我，我最恨别人明明当我是绊脚石想把我一脚踢开，却又虚伪地扛着为我好的大旗……

作者有话说

　　存文不多，今天要加紧码字，发文后好像真的有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