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Five. ...
-
题记：情绪
【如果给你一次回到过去的机会，你会选择改变未来么？】
机械化的口气，一字一顿。
不难见其言语的生疏。
那时，越发成熟淡漠的男子停步于分岔路口。
不过半响，他甩去迷茫，继续坚定地踏下脚步，不曾动摇。
“没有‘如果’这回事；就算有，我也从不后悔！”
【你真的甘心么？】
【像这般敌对一辈子？】
【他永远被封存对你的记忆？】
如同机器卡壳般，带起诡异的咔嚓声，以及不难察觉的焦急。
【我可以让你回到过去，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会更改。】
【你会重新拥有他！】
昏暗的洞穴，墨蓝似黑的发丝遮住眼眸打下一片阴影，紧抿的唇昭示了心中的不悦。
只是，清亮冷凝的靛蓝一如既往，未起波澜。
“依靠你的力量，不亚于为虎作伥，我还想好好留着这条命。”
嗤笑一声，
“你编织的美梦听起来挺不错的，但若那人没有经历过这些便不是我要的，即使过去的他也是他。”
随手挥出几枚脱尾梭，断绝其生机。
看也不看身边巨大凌乱的机械残骸，径直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更何况……设计让他引导我进入卡片世界时，我就已经认定了这个人……”
风中的话语支离破碎，果决却不损一分。
***
虽只有接触了几天，但大少爷早已看出这家伙的基础实在薄弱，顶多就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加上自己乱七八糟的理解。也对，一般有才学的人哪个会给流浪儿悉心教学？他们更喜欢在温暖舒适的课堂上，端起架子呵斥人、指使人。
所以，他准备从头开始讲起。
这个头，就是指“起源”，系统阐述卡片的由来。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唔，据说那些给自己指导的老古董们在学院中的第一堂便是如此，他只是照搬而已。
潇洒耸肩。
只不过古卡师时代已经过去，梵森特体系强制规定了制卡师与卡修的区别，不再有人也无法有人同时涉猎两项。
身为唐家二少爷，因为没有继承权而得到些微的自由，他可以自动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事情。但若这件事有损家族利益，结果，不言而喻。
幸好，无与伦比的天赋，野兽般的可怕直觉，只需提点就能完美通过卡修训练的成绩，可谓是天生擅长幻卡战斗。
这令隐隐有衰败之势无法稳稳把持住贵族之首的唐家可以说是瞌睡送枕头，即使已经得到了一位天才继承人，家族的守护者也是必要的，这样的景上添花岂不更好。
何况，他们两个可是同胞兄弟，兄弟间的感情融洽万分，无需担心武力反抗。
唯一欠缺的，是这位兄长的狠心，如能狠下心，便能决绝驾驭这枚棋子。
如此下来，唐家的辉煌指日可待。
京都的掌控者，这个称号唾手可得。
这让野心从没消除过的家族长老如何能不心动？
顺理成章，小少爷没有选择的专精于卡修训练，不是继承人便不需要进行某些课程。
当然，这也解放了他厌恶理论束缚的性子，毕竟总是经受古板严肃的老妇人接连不断的催眠轰炸，他也在崩溃边缘。
关于家族背后隐秘和不断的小动作，彼时骄傲张扬的他无法得知，也无法想象。
单纯的真性情到后来竟然变成了阴谋的助力。
***
性格被兄长的溺爱宠得无法无边的唐家小少爷，在发现小C是个制卡的好苗子邪恶心思顿起，让你也尝尝本少爷当初的痛苦。
那种被资料折磨地死去活来的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大少爷你敢再冠冕堂皇多找些理由么！】
【明明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制卡的天赋才放弃转而学卡修的把！】
……闭嘴！
恼羞成怒的大少爷表示，把捣乱的拖出去剁碎喂狗。
【真狠啧啧啧，果然只有小C才能忍受你啊=-=】
哼，那是他的荣幸。
端是一派的倨傲自信，理所应当。
淡定冷静的小C君表示，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
言归正传。
“……上次告诉你的那些无视好了，照本宣科，历史总是胜利者抒写的。”
一脸正义的大少爷表示那些是忽悠你们这种新手的，出错了不关我事。
被戏耍一番，死命记住资料却被告知无用的小C面无表情凝视。
“咳咳咳，不要这样看我，我也没有乱说，那些的确是‘普通人’应该知道的历史。”
关键字着重音。
仍然是面无表情，令人发毛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
“好吧好吧，我认输，这次不忽悠你了。”
最讨厌别人的眼光全盯住自己了！
“被评为最伟大的两位创始者，罗森博格的话我是认同的。
他系统地阐述了卡片理论，给处于茫然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指明了道路，还给未来留下了足够的资料和力量，保存了发展的星火。
‘卡修之父’，毋庸置疑。
至于海纳•梵森特……”
泼墨般的雅致眉眼微挑，带着几分嘲弄与讽刺，中长的黑色直发丝毫不显女气，反而泛起别样的凌绝犀利，
“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全然没有一丝大逆不道之感，仿佛从他口中说出的不是这般骇人听闻的辛秘。
“海纳•梵森特，他亲自建立起严谨的梵森特体系，在卡修和制卡师之间竖起了一道坚硬牢固的墙壁，五百年来无人能跨越或打破。
为了推广这体系，他不惜毁灭了一切有着相似脉络的流派，致使无数卡片、传承、资料消失殆尽，他是历史上最大的独裁者、破坏者！
现在所谓的高级别卡片不是丢失传承便是威力降级，比起罗森博格时代的百花齐放，实在差太多了。
论起来，他的确是一位伟大的制卡师，梵森特时代英雄辈出，天才制卡师比比皆是，但跟历史的进步比起来这种促进显得过于微小，他创造了黄金时代，也扼杀了超越辉煌的希望。”
小C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大少爷无所谓地瞥了一眼，突然脸上渲染开愉悦的神色，
“可笑的是，海纳•梵森特亲手建立的梵森特体系却把自己排除在外，他是最后一位卡师，也就是卡修和制卡师的混合体。啧啧啧，真可悲，自己把自己否定，他还有何意义存在？”
少年清丽未发育完全的声线满是不屑，眉眼间不复阴霾，妥妥的鄙视。
歪着头，一只手无意识地缠着半长的黑发绕着，不自觉卖萌。
【喂喂喂大少爷自重！！！】
小C挥开苦逼作者君，靛蓝的眼印着对方可爱的样子，低声轻笑。
单纯的小少爷，是么？
贵族怎么会如此明显地泄露喜好厌恶呢？
所以……他，是信任我了？
一种满足的喜悦感油然而生。
虽然他性情内敛木讷，但这种没有掩饰的欢喜逃不过对面之人的眼睛。
笨、笨蛋，我只是兑现承若而已，才没有相信过你！！
心口不一的大少爷如此叫嚷，淡淡的酡红爬上脖颈与耳后，至黑的深邃眸子蒙上朦胧感。
默默地陪伴在大少爷身边，小C自动忽略不爱听的话语。
略带寒意的春风拂过微长的深黑直发，吹起细碎的墨蓝短发，仿佛是在诉说暧昧气息的浓烈。暖暖的阳光毫不吝惜灼热，洒遍大地，吹走人们的懒意。
阴霾过后，天空一片湛蓝澄澈，不带一丝杂色。
春日，来临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Fi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