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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话: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
第十六话: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马尔科是在一阵头痛中惊醒过来的,他脑袋里有谁正抡着大锤,而旁边不屈不挠的手机铃声更像一根根扎进回沟的细刺。上帝,过去的两天他过得真可谓非人的生活。前天是接连三场的酒局和宿醉,他在自己也没有印象的过程中回到了家,睡了大约六个小时后忍着头痛开始赶提案,其间中午和晚上还各去赴了一次推不掉的应酬;结束后又一夜未睡熬到天亮,终于踩着早高峰的点钟发送完毕了文件,相信客户在十一点的会议前还来得及先过一遍小组会;而这时他已经24小时没有阖眼,宿醉的残留和身体及精神的疲惫累加,让这位差不多算是步入中年的社会精英感慨岁月不饶人。
“要是年轻的时候,就像艾斯那年纪的话……24小时不睡根本没什么。”他喃喃自语,离必须动身出发还有3个小时——“……稍微……躺一会儿……”脑袋向后一靠,就在皮椅里睡着了。
9点半。他看着手机,号码是陌生的,但也许是工作上的客户……他不得已按下接通键,一面调整着自己沙哑的嗓音:
“……喂。……”
“啊,通了!……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好!……那个,是马尔科先生吧?……”
有些熟悉的年轻声音,马尔科一时记不起在哪听过;他只好打着官腔,尽量不让对方从声音里听出自己的疲惫。
“我是马尔科,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啊,我是萨博!就是——艾斯的朋友,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实在抱歉一早打扰——”
对面的声音有些过多的慌张和焦虑,马尔科脑海里逐渐浮现那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的样子,不是客户的来访令他放轻松了一点,调整了一下语气和声音,站起身随意地在房间里走动着。
“啊啊,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当然还记得。”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艾斯的朋友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马尔科先生,你知道艾斯在哪儿么?”
听到艾斯的名字令他有一点儿心虚和慌乱,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个什么劲儿;我得像个成年人,杰出的执行董事告诫自己,我做的没有错,这对我和艾斯都好。他轻咳了一声。
“他没告诉你吗?他去了外地驻点,在郊区的山里。……”
“那个我知道!可是我问了他在当地的同事,说他前天晚上辞职回来了;但没有回家,也没有他弟弟路飞那儿,也没来我这……这都两天了没个联络,电话打不通,推特也完全没有更新的样子这太奇怪了……他不在你那儿吗?”
马尔科愣了愣,他的大脑一时间转不过来:“啊……没有。他没来我这儿。”他停了一秒,“等等——辞职?”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昨天我打给他办公室时他的同事告诉我的;我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但上周打他电话时完全没有提到这事儿……”
“他什么时候从山里走的?!”
“说是前天晚上七点多钟的样子……马尔科先生你还认不认得他有没有同事或者谁关系好的,会借宿的?那边说他完全没带钱就走了,而且那家伙经济很紧张的应该不会住宾馆……”
马尔科陷入了沉默,他想了想,向萨博保证自己会去熟悉的人那儿问一问。“不过是男孩子一天多不在……也许只是他想静一静吧,可能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不用太担心。”他这样安慰萨博,可自己都觉得不太有说服力。“我得担心,我怎么能不担心?!我就像他哥一样;他又没有父母,弟弟还是个神经大条这事儿一点都不知道要紧张——我不担心谁去担心?”萨博连珠炮似的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在无意识地迁怒,他噎了一下,讪讪地说了句对不起。完蛋,尽职的死党在心里反省:我还一不小心真把他当艾斯男友了;朝一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大叔发飙,人家准保把我们俩当神经病。没错,不就是一个大老爷们才四十个小时没见着人影,又不是美女,哪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说的没错,我也一起帮忙找吧。别出什么事就好了。”
咦?
这下倒换萨博愣了,“你是说……不对,那个……你也担心艾斯?……哎,我想了想,他也许一会儿也就回来了……那家伙反正特立独行惯了——”
“我很担心他啊。”
真奇怪,对着本人很难出口的话语,换了是别人反倒就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了。马尔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过矮柜,突然顿在那里——
矮柜上的相框被翻过来了。
自己即使醉了也不可能去翻开相框,那么就一定有人来过。他隐约记起一些片段,谁递给了他一杯水——桌上果然有一杯,不是自己常用的杯子,而是从架子上拿下来的。
有人来过。
会是谁呢?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萨奇,但却又很清晰地记得他喝的一样醉,并且之前就被自己送回了家,那么最坏的打算就是小偷——他突然想起昨天中午出门时发现自己的钱包躺在餐桌上,里面的卡被抽出来摊了一桌子;他还以为是自己酒醉后的恶作剧。但无论自己醉与没醉,都绝不可能将阖上的相框重新架起。
结论推翻,从头再来。总不会是个送他回家的陌生人,翻了他钱包又良心发现地没有拿走钞票?这太荒谬了。那么,多半是认识的人,敢情还是个朋友,也许翻出他的银行卡是为了开个玩笑;但朋友看到了他和前妻的照片以后就走了?总不会是安的前男友——他这样想了后笑了,从酒柜里取出喝剩的威士忌给自己重新倒上一杯——什么混账假设,那不就是我么?
他突然想起地打开手机,看被拦截的电话与短信,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提示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电话持续到凌晨,之后就再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短信。他关闭拦截软件,恢复了那条信息。
[抱歉,我不会再打来了]
是艾斯。
马尔科突然就笃定了是谁跟着自己进了家门。这间屋子很久没有外来的访客了,他早该发觉,地上的沾了雨水的鞋印本来就不只有他的,但可惜他并不是福尔摩斯。胸口一阵发紧,他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朝下阖放的相框此刻却正立在柜子上,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将合影中两人的笑容映得闪闪发亮。
他在屋里兜了个圈,最后只能伸手将那个相框再重重地向下阖上,玻璃撞击着木质的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到底在干嘛啊……”
桌旁的椅子被拉开了,他想象着在深夜里艾斯坐在这儿的情景。他一定觉得无聊、把下巴搁在桌面上、然后决定偷走我的银行卡作为消遣——
艾斯。
但他不会再打来了。
反应过来的马尔科几乎同时抓过手机,给韦弗拨去电话。
“艾斯?别给我听到那臭小鬼名字。那混蛋竟敢当着我面把工作证摔在地上,像他才是我上司那样撂下句话就走了——那他就给我滚远点儿!虽说在乡下,但缺不了女人的家伙不是干活的料!”
“哈?女人?这扯哪儿去了……”马尔科按捺焦躁地打断他。
“不是去见女朋友么?火急火燎的天天看着电话……肯定是女朋友闹分手吧?年轻人就那档子事,谁一眼不明白……”
向秘书交代了推迟今天所有行程的计划,又拜托下属担纲原本自己担任发言人的提案会议,他在本应扮演精英董事的时间里走在人群熙攘的街上。这种时间除了睡觉以外的翘班还真是头一回,马尔科被自己的举措气得有点好笑。一个大男人失踪40个小时又怎么样?和另一个大男人连加40小时的班有什么区别?自己干嘛就停不下来紧张呢——还是因为也许被他看到了照片所以不好意思觉得愧对他……?或者是终于对造成这样的后果有点愧疚,感到自己当时不应该用外力和距离敷衍了事,至少应该好好地拒绝?
不,如果看着那张脸说拒绝的话,他没有信心不说到一半就反悔,甚至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来。
马尔科叹了口气。
虽说自己答应了萨博帮忙找,但其实一点头绪也没有,公司里和他相熟的人都打电话问了一圈,再多也想不到了;而城市那么广阔,谁知道那家伙藏在哪儿?我们一起迈过的街道和地点就那少得可怜的几处,如果你也不在那儿的话……我该上哪儿去找你呢?不管是初见的街道、长椅、饭店,还是学院里的超市和篮球场;公司那儿让人一见到他就给我消息,甚至曾经送你回去过的岔路口——哪儿也没有你的影子。说的也是,连和你一起长大的死党都找不到你的踪影,那么我这个属于半个陌生人的啰嗦中年大叔,你当然更不可能去怀念……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再徒劳无功地拨打了一遍艾斯的手机,提示仍然是千篇一律的“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今天一天拨打这个号码的量,大概等同于过去一个月艾斯打给自己的吧,这简直像是报应。
夕阳快沉得只剩一线,手机的电池也要连同耐心和自信一起消耗殆尽。天气是闷热的,马尔科身上的衬衫被汗透又风干再汗透,紧紧地绑在身上,粘腻浮燥。萨博打电话来,两人交换了信息后对方犹豫着询问是否报警,马尔科就着手机电量即将耗尽的短促的提示音思考着这个提案,一面机械地挪动着脚下。
偏开主城的岔道,平缓的上坡,两边拉满了广告围墙,里面轰隆隆地进行着工事。工作惯性令他的双眼不自觉地扫过围墙上的广告画面与文案,单身公寓主题的“一个人”系列创意,透着一种寂寥而乐天的人生观。在“一个人,不逞强”的广告语下,他看见蜷成一团的熟悉身影,那姿势竟然让那一大把的个子看起来小小的,颀长的影子像要跟他撇清关系似的、拉开一定的距离落在地上。
明明就是在逞强嘛……这小子。
“我找到他了。”马尔科对着手机喃喃地说,电话那头的萨博明显一愣:“欸?!真的?太好了!他在哪——”话未说完,手机发出一声警报,彻底黑了屏。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他恨不得现在就丢了那吵人又碍事的东西,丢到哪儿去都行,而自己只要冲上去,拥抱他就好了……
他的脑海内情景恣意肆虐,但脚下却像生了根:停在坂道上,再也拔不动一步。
有点儿自来卷的青年靠在墙根,膝盖上支着速写本,全神贯注地画着。可他的对面只有参差不齐高矮错落的楼房,并没有值得描绘的图景。艾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画什么,也许他只是喜欢听纸笔交流时那沙沙的仿佛低语似的声响,能够让他不去想别的事情,只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只要沉浸下去,心情就变得平和,时间的流逝时快时慢,他交叠着双腿,只在血液循环不畅的时候才调整一下姿势,发现有谁的影子挡住了金黄色的夕阳,边缘落在他正要下笔的地方。
“唉……?”
抬头是熟悉的样貌,像是大脑擅自臆想出来的那样;只是没有惯常的无所谓或是温柔的表情,反倒显得很生气的样子。“混蛋小子!”那家伙伸出大手在他头顶上乱揉一气,然后拽着他的胳膊猛地将他拉起来;速写本里没夹紧的稿纸随着动作飞了一地,插在口袋里的画笔窸也窸窣窣地掉落下来。
“你在这儿干嘛?”
“……那个……画、……画画?”
“为什么跑回来了啊?!”
“……因为……”
“怎么不回家?!”
“我、我有回去拿过画笔——”
“手机呢?!”
“……欸……不是带着么……丢哪里去了……”
“再找不到你我就要报警了啊你知不知道!!”
“啊——”艾斯被晃得有点踉跄,坐了很久的双腿酸麻得一点使不上力,他把全身的力量都撑在马尔科的胳膊上,相触的皮肤火辣辣地烧起来。“啊……”年长的一方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想要退开的时候,手臂却被对方攥紧,无法抽离,那双眼睛笔直地向他看来。
“……马尔科在找我吗?”
“啊,我找了一天了……”他皱起眉。这样说会不会太显亲昵?“……是萨博拜托的。”
这话换来了一阵沉默,艾斯低着头拣落了一地的纸笔,马尔科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
“你……”“……对了……”
两人同时抢了话说,又在听到别人的声音时住了口,艾斯咬了咬嘴唇,他不确定是不是应该说,最后还是难以开口,只能把话咽下去。
“没必要那么紧张吧,我不过一天没带手机。又不是小孩子。”
“你四十多个小时联络不上,周围没一个人知道你去哪了,又从那荒郊野岭跑回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死在山上了?”
“谁会死在山上啊。”
“好吧,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突然就辞职了?既然说你自己不小了、不用人担心了,那不过是去出个差而已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
艾斯猛地翻起眼瞪着他。马尔科被这眼神瞪得皱起眉头,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慌,做错了事的反倒像是自己,那一副长辈的架势就再也摆不出来。
“我说——”,年轻人陡然站起来,个头不比自己小,体格也丝毫不逊色,有些咄咄逼人地凑近到几乎可以接吻的距离,“这些跟你没有关系吧?马尔科是我什么人?”
他把捡起的画笔和草稿胡乱捏成一团塞进背包里。“我会去买新的手机,也会打电话给萨博那个多管闲事的,这样就行了吧——”他低着头,背过身子,擦着马尔科的肩膀走过去,在围墙落下的阴影里拉开一段距离。
一张画纸被风吹到脚边,马尔科躬身将它捡起来。洁白的画面上沾染了泥土,潦草地画着街对面平凡无奇的场景,只是那些钢筋水泥的接缝处突然绽开一角,显露出湖山的倒影。有人的身影从画面中的街道匆匆而过,就像当初的他们,彼此试探,又情难自禁。
“艾斯。……”
马尔科叫住背身而去的他。黑色的头发疏于打理,被汗湿后粘腻在裸露的脖颈。他的肩胛骨有些紧张地促兀着,因为这声呼喊而猛地绷紧。
“你来我家了,是吗?前天……我喝醉的时候。”
“……”
“艾斯。”
“………………啊,是啊!没错!要是我是小偷的话你就被偷的只剩一条内裤啦!你要记得感谢我!”
马尔科耸耸肩。“咦,我以为会连内裤都没有的……”他笑着说完才发现现在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不太适合开这样的玩笑了;果然,对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气势汹汹地猛转过身,轰隆隆坦克过境似的冲过几步的距离,一把揪住始作俑者的衣领。“你好意思——”
当年轻人打算为自己这一个月来受的委屈讨个公道的时候,“咕噜噜噜噜”作响的肚子先一步击败了他,空虚抽痛的胃部令艾斯瞬间躬下了身子,额头抵在马尔科的肩膀上。
“…………混蛋……饿死了………………”
心虚的大叔试着抬了抬手,纠结了一下终于还是落在艾斯的鸟窝头上。
“走吧,我先请你吃饭。”
然后,再谈一谈。
倔强的小鬼认准一件事就似乎拗住了不转弯,他打死也不愿意上马尔科的车,也不再回答他的问话,就这么袖着手走在前头;两人错着一个身的距离,不靠近,也不疏远。最后艾斯拐进了街角的一家脏兮兮地看起来不怎么考究的面店,门脸只有一般的半个大,霓虹招牌暗了半边,但里头人可不少。他少爷似的往哪儿一坐,嘴一努,示意身后的社会精英去点单。
不过这倒没难住马尔科;他熟门熟路地要了两份招牌豚骨,身子往那晃个不停的只有三条腿的吧台椅上一凑就坐稳了,还嘱咐老板多加点儿叉烧。
“你来过这儿?”
“啊,别看我这样,我对吃还是有点研究的。”
艾斯闷不吭气地大口嗦面。本来想看这社会精英来这种底层面馆的样子一定很不搭调,但这家伙却没有丝毫违和感,正在和掌勺像多年好友那样天南海北地搭讪,最后捞到一小瓶额外赠送的七味唐辛子。
“我啊,以前跑市场和工地的时候,经常来这儿吃,最频繁的时候一周来四五趟吧。”
“……是吗。”艾斯闷闷地回应。关于他的事,自己果然什么也不知道。
“小子现在穿的人模狗样的出息了嘛!当年那穷酸样儿——”老板撩着帘子出来打趣,手里的活计一刻也不得闲,马尔科苦着一张脸抱怨:“喂!我带着后辈呢,老板你叫我‘小子’让我脸往哪里搁……”
艾斯看着他笑得轻松的侧脸,筷子悬在半空中,柔滑的面条从上面掉下来,面汁溅在敞开的领口上。最近老是看到另一面的他,就像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似的;但又千丝万缕,每一点都和自己认识的他联系在一起,汇聚构成一个完整的三维立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完整的、饱满的、真实的、令人向往的人。
那个人发现了艾斯注视自己的视线,看了看他已经吃空的面碗,转而露出了然的笑容:“怎么啦,艾斯?还要一碗吗?”
他看着他的脸,视线的轨道交错于咫尺之间。不管是那与岁月相符的老成与稳重,被岁月砥砺的相貌与气息,还是那和岁月逆反的态度与才干,全都——
“我喜欢你。”
时间像是因为这句话而停止了一刹,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过多惊诧的神情,眉尖有些为难地蹙起来,嘴角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他伸出手,落在艾斯的脑袋上;正当对方以为他还会像先前一样、哄小孩子似的揉乱他的头发敷衍过去,那宽大的手掌一用力,将嘴角还挂着味噌汁的家伙揽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对不起。”
艾斯晃神了一刹,马尔科的心跳声贴着他的皮肤,和血液的脉动共鸣。他像被辣椒油呛着、忽地一下烧着了整张脸。
“……既然要说对不起的话那就放开我啊!”
他拼命挣开;奇怪的是虽然被立刻拒绝了,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特别气馁,反而有点轻松起来。周围人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俩,马尔科呼噜噜地灌下整碗面汤,拽着他走出去。
“你看到照片了。”
“……啊。”
“……我是说,如果你觉得那样也可以的话——”
话没说完艾斯的包已经兜头砸在他的脑门上,险些咬到舌头;那小鬼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大喊:“可以你个头啊你这混帐色大叔!!!”
“哈?!我话还没说完!”
“不用说完!这还用问吗?不要让女人哭啊你这混蛋!!”
马尔科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两人在僻静的街道里对峙而沉默着,最后还是年长的叹了口气,捡起包递到杵在原地的年轻人手里。他们的脸凑得很近,额头隔着额发轻微地擦触在一起,艾斯抬起头,即使灯光昏暗,也能看见对方眼里闪过夜空似的群星。马尔科低声地问话,从脸颊到耳畔全是他的呼吸。
“那让你哭就没事吗?”
“谁会哭啊,我是个男人啊。也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你担心。”
艾斯的眼里晶亮亮的,没有一丝后悔或胆怯,马尔科直起身子吁了口气。我总不能还输给个小鬼;他能为我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什么才是为他好的判断,我难道还分辨不清?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地说:“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他命令自己的脚转过去,背对着对方,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迈开步伐。他听见心里有两种情感分庭抗礼,一种说:“就这样吧,就在这里了断干净,什么也别让他知道”;另一种却在渴望“叫住我吧,何必和自己过不去,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他的脚步被两个自己拖得很慢,心脏也被挣在原地,只能徒劳地上下不停。
“马尔科。”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后的人说。
“可以再陪我一会儿吗?到十二点就行。”
时隔两个月的更新真对不起……
因为鄙人也从事广告行业的关系,所以的确非常忙碌,文中的一切广告工作的描述都并未夸大,所以也请各位在看文的同时予以体谅……能更新的时候我自然会第一时间奉上,这俩人的故事也一直在我心头挠痒痒呢。
再度申明虽然更期不定,但这绝不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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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话: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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