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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好,纲吉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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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悠站在镜子前挑了半天的衣服,终于看上一个不是那么素净的连衣裙套在身上,把长发及腰的头发在脑后高高的扎了个马尾,闻人悠将皮圈紧了紧之后,手顺着发丝滑到发尾,恩,果然顺滑的很,比起原来那个穿越人士烫的梨花摸起来要舒服的多。
把自行车推出来,向并盛町进军!
把蓝牙耳机带上,闻人悠拨通了巨桃直树的电话:“哥,我一会就到啊,我现在已经出发了。”
耳机那边传来巨桃直树温柔的声音:“路上注意安全,不要打电话了。”
“hai!我知道了,哥哥。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是竹内寿司店的高级金枪鱼寿司么?”巨桃直树微笑说道:“为了妹妹的第一桶金啊。总得开个庆功宴呢吧,希望你在这个月底的时候……”
哥,你就不能挑点便宜的让我买么?“是……。”
“那我就等着你喽,拜拜。”她隐约还能听到哥哥的笑声的时候,哥哥挂断了电话。
“竹内寿司店,在哪?”闻人悠放慢了骑自行车的速度,仔细的看着周边的店面,并盛的街道在上午的时候异常的宁静,一点也不像哥哥说的需要小心的地方。
“汪,汪。”小狗的叫声?闻人悠看马路上,刚好一阵风吹来,那风带着的一张纸pia到闻人悠的车篓上。这个是?闻人悠伸手拿起来,是一份英语卷子,只有13分,是故意扔掉的么?将车子停在一旁,把折着名字的纸展开:“泽田纲吉?”应该是一个差生吧,考成这样,是怕妈妈发现所以打算扔掉么?原来日本也流行家长签字啊。闻人悠笑笑,把卷子折起来扔进车篓子里,打算一会扔进路旁的垃圾桶里。闻人悠脚踩一下车蹬:“竹内寿司店,你究竟在哪里啊!”
“那个……”
“哥哥应该不会让我再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吧。”
“对不起。”
“要不我再去问问人?”闻人悠一脚支地把车停下来:“要不随便进去一个店里买点什么再问?”
“我的卷子好像掉到你这里了,你有见到么?”
“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闻人悠右脚向后方画弧,要下车……
“啊!”
哪里来的声音?闻人悠向后看,看到一个捂着肚子的生物。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后面有人,真是抱歉,你没事吧?踢得严不严重?要我送你去医院么?”闻人悠蹲在他身旁,想要他捂着的肚子,看看自己刚刚踢得严重与否
“我……一直&”捂着肚子的人,好像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这只字片语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能再说一遍?”
“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一直在我身后?”闻人悠回想了一下,没感觉啊?“你在我身后干嘛?”
“我的卷子好像掉到你这边了……”
“卷子?”闻人悠看向自己的车篓:“你是泽田纲吉?”
“你……看了?”不行,刚刚好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我不知故意的,就瞟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看到你英语打了13分的。”
“……”
“喂,你还好么?”闻人悠摇了摇蹲在地下的人:“你没事么?”
“能给我么?”
“要家长签字么?都这么低的分数了……还有,你真的没事么?”那一下可不算轻,自己的脚都还有点疼呢。
“还好,谢谢你,刚刚可能有点疼,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你能……”把卷子给我么?
“还是我推上你走吧,要不我不安心。”闻人悠拍了拍后座:“上来。”
“不用了。我可以的。”
“你能直起腰么?”
泽田纲吉试着直了一下,肚子上一股拉扯的疼弄疼得他直接又弯下了腰。
“上来吧。”
无奈之下,泽田纲吉只好坐在后座上,一直低着头,从嘴里轻轻的说出:“谢谢。”二字。
“不谢,这也是我的过错,我的力气比较大。你确定不去医院?”
“我习惯了,谢谢。”泽田纲吉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善意了,在学校里一直都是被人无视,鄙视,要是学校里的人撞了自己,也不过说一句今天真倒霉,怎么撞上这个废柴了吧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骑车而过吧。
四周的街道纵横交错,天气明朗,是个晒太阳的好日子,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要不是因为后座的重量,闻人悠都忘了还有这个人,但是安静的相处,让长时间待在那个空间的闻人悠有些受不了,努力没话找话:“对了,为什么不把卷子扔了呢?毕竟你考的分数,并不怎么样。”刚说完就后悔了,暗自骂“闻人悠啊,闻人悠有你这么戳人家伤疤的么?”
泽田纲吉从后面看着闻人悠的马尾以荡一荡的,飘起来的发丝有的还能碰到的握着座位的手上,转移注意力的答道:“我也不知道,虽然家长不签字,也怕妈妈发现,但是总觉得不应该扔掉。”
“因为这毕竟是你考的分数?”闻人悠转头,看向泽田纲吉:“你还是个诚实的孩子啊。”这时,闻人悠才开始看这份卷子的主人,泽田纲吉。他的性格看起来挺懦弱的,可是他的头发倒是张扬的很,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狮子,手感一定很好吧,在千钧一发之下,还是忍下了摸他头发的冲动,到他面前的手指拐了个弯,将他挡在眼前的碎发撩开,掩饰的说了一声:“我看你碎发挡着眼睛了。”他的眼睛更偏向褐色一点,明亮,清澈,这样的人,心灵是不是会像水晶一样?额,这样的想法好恶心。
泽田纲吉不太好意思,这可以说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女孩子离这么近。他低下头,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怎么了?”见泽田纲吉不说话,闻人悠以为他在沮丧自己的成绩,劝慰道:“考的不好了,这不算什么的,应试教育嘛,它肯定有它不足的一面的,你的优点,有时候并不是靠这些分数就能说明的。”
见泽田纲吉还在低着头,闻人悠只好又瞎诌道:“就比如说刚才吧,你不是为了救那只狗狗才把不小心让卷子飞了的么?”
“不是……是我被狗追,才不小心把卷子丢掉的。而且那只狗,还是一条宠物犬。”
“哈?”被狗狗追?
泽田纲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今天自己真是倒够霉了,上课迟到,被云雀前辈一拐子抽到肚子上,还被罚站,发卷子的时候还被老师嘲笑,同学鄙视,饭盒也被自己不小心打翻,下课后又要自己做值日,等自己好不容易打扫完卫生,他们早就走了,结果因为留校,又被云雀学长一拐子抽到肚子上,缓了好一会,终于能慢慢走路了,又被宠物狗吓,卷子又给飞了,问别人要卷子,又被一脚踹到肚子上。到现在他觉得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他无法接受的味道,除了让他难以言喻之外,平时的沮丧又加大了好几倍,到了现在,面前刚好有一个陌上人,她应该不会笑话自己吧,泽田纲吉看闻人悠的眼睛,有着不符合她年岁的睿智,深瞳之下,就像能包含一切事物一样,也没考虑多久,他缓缓说出自己的悲哀:“我很笨,从小到大什么都干不好,是,我是废柴,学习不行,体育不行,待人不行,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什么,让他们嘲笑么?……”
“你努力过么?”闻人悠没有扭头看他,而是一直目视前方。
“我当然有!”
“结果因为努力过,分数还是没有上去,所以就觉得下次努力也一样,久而久之,就不再努力了?”
“你怎么知道?”
她,当然知道,白小倩的记忆里面她就是这样,平凡的一无是处,想要努力,结果就努力一小会,就觉得已经努力过了,结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就开始怨天尤人。
“很少有人是真正的天才,去学习的时候,不要想,我肯定学不会,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的,自己看,先觉得有兴趣了,那怕一个题,也让今天有进步。那些嘲笑你的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觉得有人在他们下面,他们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第一名的感觉。这种人,还没有你实在呢。”
“可是就算是那样,他们分数也比我高啊。”
打断了泽田纲吉的自暴自弃“分数就是判定一个人的标准?”她停下,转头,俯身看着泽田纲吉的眼睛,严肃的说道:“你要明白,判断人的标准,并不是他拥有什么,而是,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泽田纲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突然想要知道闻人悠是怎样看他的。就像一个求知的孩子在问老师问题一样。
“你,应该是一个好人。”闻人悠停顿了一下,摆摆手:“我可没有给你发好人卡的意思。你应该很难拒绝人吧,比如说,帮同学带饭,帮同学值日。这样的人,如果不自卑的话,你一定会是一个温柔的人。你的人缘一定很好。”
看泽田纲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闻人悠打断:“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自信的东西。自信,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理由。因为,你很棒,你如果都不肯定自己,也就怪不得会有人嘲笑了。因为连你也在嘲笑你自己。”闻人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告诉你吧,父母有一天会远去,朋友只是因为缘才相遇,也换因为缘而分离,那些学到的知识也会忘记,美丽的相貌也会老去,所有人都可以抛弃你,所有人都可以抛弃你的理由,但是,你一定不能抛弃自己。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能抛弃的话,那么这样的一个人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泽田纲吉,低下头,好像在思考她的话,良久“你……”遇到过什么么?
闻人悠突然停下来,苦笑一声“让我来告诉你的一个优点吧,你有一种能让人倾诉的欲望,真是的,本来打算给你做心理医生的,结果反而想要向你倾诉一下了呢。”停顿一下:“接下来的呢,你当做真话或者假话,都没关系。”
没等泽田纲吉的回答,她再次开口道:“在五岁之前,我的生活很平静,在我五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我哭过,闹过,没人回应我,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我不会累,不会饿。一直没有睡眠,我开始慢慢安静下来,才发现面前有个大屏幕一样的东西,一遍放映着一个花季女孩的一声,一遍放映着我的生活。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操控着,看着平时会叫我宝贝的妈妈,平时只对我好的爸爸,在对她叫宝贝,给她几乎一个父亲的所有,那怕那个人从没有给过他真心诚意的感情。”
“那你……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没有回答泽田纲吉的话,闻人悠像是已经沉浸在回忆中:“直到那天,我从那个花季女孩的记忆里面看到了一本书,我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我被穿越了。我的身体作为一个载体,被容纳了一个不属于我的灵魂。而她,占据主导地位。后来我发现我可以操纵着看那个女孩的过去,那个叫做白小倩的人。那里面是我知识的来源,似乎我该感谢她,因为她看的书很杂,虽然她从没记住过,但却给我了机会。那日后的日子,枯燥乏味,努力让自己长大,逼着自己去记那些本来不喜欢的东西,逼着自己用脑子去想一些肮脏的点子,无所不用其极……”
“你没做错……”
“等我争夺成功的时候,我发现,以前支持我的,全部不存在,昔日的好友已经不认识我,父母觉得在我刻意不学那个白小倩的时候,就不是闻人悠。”
“那他们后来,认清楚了?”
“后来,在我难得安稳睡一次的时候,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疗养院,也就是,精神病院。那里的一切,让我想起来自己过的那七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你现在?”
“我是偷渡的。”闻人悠微笑:“藏在货物里。”她敲了一下泽田纲吉的额头软软的头发做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都没敲出响来:“你也可以向入境管理局举报的,没准还有奖金拿的。”
“我,不会。”泽田纲吉急忙表态:“对了,你是不是没有住的地方,要我帮忙么?”
“不用了,我在逃亡过程中认了个哥哥……”
闻人悠突然大声叫道:“哥哥!”
“怎么了?”
“我答应今天去看哥哥的!现在都几点了!”
“妈妈!”泽田纲吉突然大声叫道。
“你别配合我行不?”
“不是,我早就该回家了!”
“回家?别急,我不是送你呢嘛。”闻人悠挠头:“小帅哥,我问你个事情吧。”
“哈?”
“你家怎么走?”
“……”大姐!你刚刚推我去的是哪里?!
闻人悠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某人的卷子上:“有空联系啊,小帅哥。”连自行车都不要了,立刻凭着记忆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