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二章 火影忍者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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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的宅邸内，
宇智波富岳左手放在案桌，摩擦着袅袅生烟的茶杯，想来严谨的脸上眉头紧锁，象征着宇智波家的黑色眼睛也深沉一片。
半响，
冷寂已久的屋里响起少女清冷平静的声音。
“我知道了…”
缓缓从座位上站起，焦梓朝宇智波富岳鞠了一躬，然后安静的往外走去。屋内的宇智波富岳叹了口气，
带土那孩子的资质在这一代并不算出色，只是，那只眼睛…
眸底的阴郁一闪而过。
静静的走在街道上，两侧生机勃勃的一切都在听到带土身亡的消息后就已经与她彻底无关了。家里，以后恐怕也会就这么沉寂下来，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后，她的生活也就是行尸走肉，如同死亡一般。
旗木卡卡西神色黯然冷涩的跟在波风皆人身后，这条通往宇智波一族的路并不算陌生，只是从未像今天这么让他抗拒冰冷。
“…老师？…”
疑惑的望着突然停下的波风皆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单露在外的瞳仁紧缩，脚步竟无法控制的被对方的视线定在原地。
焦梓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恍若无人的漠然擦身而过。
“小葵？”波风皆人温声叫住她，蔚蓝如天空的眸子漾着伤感的歉疚，“抱歉，我没有照顾好带土…”
本来不想和他们多做牵扯，但是这么被搭话她也无法完全做到无视。转过身，她平静的回道，“请不要这么说，作为宇智波家的人，在任务中牺牲是最基本的觉悟…”
“小葵？”波风皆人微微皱眉，眼底流露出些许忧色。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行一步，毕竟，还有许多任务等着要做！”
不给对方多余的机会，话说完她便准备立刻，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被意想不到的人拦下，忽略掉对方带着愤怒和压抑的眼神，她淡声问，
“请问有事吗？旗木上忍…”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在任务中牺牲是基本的觉悟——带土是你的弟弟，他死了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如果没有事的话…”
“你这幅平静的样子是在做给谁看——你知不知道带土他有多喜欢你多崇拜你——你怎么能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去简述自己弟弟的死亡——”
“卡卡西，够了——”波风皆人连忙拉住愤怒的想要扯焦梓的卡卡西，心底泛起几丝无奈的酸涩，
“小葵她只是…”
“老师——那是带土——是她弟弟啊——”左眼还缠着纱布的少年怒声道，右边眼眶泛红，“你不伤心不难过吗——宇智波家的天才——看到我你难道不会想要挖出自己弟弟的眼睛吗——你比我这种人还要废物——”
“卡卡西——”
“是啊…”出乎意料的，焦梓在这样的话下竟缓缓笑了起来，只是那从眼里不断滑落的泪珠却只让人感到无限悲伤和对他的愤怒，
“既然都知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卡卡西被惊在原地，少女释放压抑的愤怒眼神让他无法动弹，一如跨进宇智波宅邸时每一个人看向他的目光，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让他浑身都冰冷起来。
“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死亡，谁会不伤心不难过…可是，难道我非要把自己的弱点和狼狈暴露在人前才算是正常吗——”
“战争中，人命如同纸一般薄弱，死亡造就的悲剧并不是只有我宇智波葵。你们进入宇智波一族时看见那条街上卖水果的老奶奶了吗？她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在三年前都战死在战场上，唯一剩下的孙子也在半年前的一次突袭中被炸的尸骨无存！她已经六十多岁了，可是现在每天依然笑的很温暖，难道她不伤心不难过吗？——”
“每一个人都拼命忍耐着自己的悲伤，他们的微笑寄托的是对和平的向往。作为木叶的忍者，我需要做的不是去缅怀自己的难过而是应该为了和平去奉献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带土就是抱着这种觉悟才会在任务中牺牲的——即使连尸体都没有，只有一个名字，但是这就是身为忍者的觉悟——宇智波一族的觉悟——”
卡卡西脸色苍白，少女平静之下压抑的那层死心裂缝的伤痕，让他无法反驳，更无法抗拒。面对亲人的死，谁会真的那么冷漠，他在失去带土后又再次伤害了他的家人吗！
“小葵…”
轻声叹息，波风皆人在这种时候也无法做出安慰。
她擦干掉脸颊上的泪痕，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等到冷静下来后才又睁开眼，只是那微红的眼眶暴漏了些许狼狈，“你不是说我之前的样子在做给谁看吗——”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卡卡西，她声音中尤带几分沙哑，“当然是你——”
瞳孔骤然紧缩，贴着裤缝的手紧握成拳，有血液渗透滴落在地。他抬头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少女，一动不动，仿佛在接受着某种制裁。
“带土他选择了将属于自己的荣耀托付给你，因此，在面对死亡这件事上，我并不想迁怒于你——”她红着眼看着卡卡西，“所以，既然你自己打破了我勉强克制的感情，就不要再以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顶着我弟弟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
这已经是在迁怒，即使这不是她的本意。
我们无法阻拦谁的生命离去，一如身为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因为，这才是我们，总是口是心非，总是自欺欺人。
其实，什么都无法改变。
短短数日，
世界就像变了一个样。死去的人在渐渐被暂时带来的和平而遗忘，活着的人消耗着生命继续着各种各样的人生。
站在慰灵碑前，焦梓放下一束带土最喜欢的花，“今天也有做你最喜欢的海鲜天妇罗哦…”她轻笑出声，“你最期待的新款眼药水也出来了，路过那家店的时候碰巧遇见老板，他说还记得你缠着他要买没有刺激性的眼药水的事…”
叹了声气，蹲下身抚摸着石板上冰冷的名字，想起他笑起来灿烂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微笑，“一点都不像你啊…带土…”
“今天也来了啊…”
回忆被打断，一束白菊放下，来人蹲在她身边，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哈哈——今天的阳光也很耀眼，带土小弟肯定晒的懒洋洋不想起身了吧——”
收回放在慰灵碑上的手，焦梓站起身，神色淡淡的，
“今天你也很闲？宇智波止水——”
挠挠头，止水不自然的笑笑，“只是刚好有时间，所以就过来看看，毕竟我一直都把带土当作弟弟一样看待…”
焦梓轻瞥了他一眼，
这倒是事实，作为孤儿的宇智波止水对于家族里年龄较小的孩子都是如同哥哥一般的存在。带土也在她面前提到过不少次，只是一直不断出任务的她总是无缘见这位在自己弟弟心里占据了不小位置的族人。
没想到的是，
等见到之后面对的就是弟弟的死亡了…
眼神微微暗下。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对着宇智波止水淡淡一点头，谁料对方听后不顾脸皮道，“既然同路，那就一起吧——”
说着不管不顾的就跟在她身边，一副赖定了的样子。
无奈的叹气，
焦梓也就任他去了，都姓宇智波，即使她对这个已经失去亲人的家族没什么感情，却也不会与一族的人真正断绝来往。
可是等走近宇智波宅邸的时候她才发现有点不对劲，特别是越走越近后宇智波止水欲言欲止的表情。
“今天，是对旗木卡卡西拥有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事要做出判决了吗？”
止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目光微微沉寂。
加快了脚步，在跨进宇智波一族的那一刻，明显察觉到来自于四周监控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和同样感觉到的宇智波止水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微微点头，然后和他分开往族长那边赶去。
止水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低下头。
他果然还是…太没用了…
门外站着两排宇智波一族的人，在一种的黑发黑眼中，顶着一头银发的小小少年格外显眼，焦梓走了过去，对方看见她明显一怔。
“请止步——”
微抬眸，她黑色的眼仁微微变化，猩红的眼底勾玉缓慢旋转。而拦在门前的人眼睛已经涣散开，然后呆滞的为她拉开了门，一边的人看出了问题，却一瞬都僵硬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无视一旁震惊的卡卡西，她轻勾起唇角，
“我想去的地方，还没有人能拦的住我…你们以为，面对这么多宇智波一族的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话自然是说给那些从一开始就躲在宇智波宅邸边缘监视她的暗部成员。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上层的那些人意图让她置身事外，所以从一开始跨进宇智波一族的时候，所有监视她的人就已经种了幻术。
包括，这些会阻拦她的人。
“想来的话，就一起来吧…”
卡卡西一怔，看着少女渐渐消失在走廊的背影，一咬牙跟了上去。
事关宇智波，
所以这次木叶上层有所参与的人这次都集中在宇智波一族内。分别是三代火影、元老级的团藏、以及作为带土和卡卡西老师的波风皆人。
说是判决其实不过是宇智波一族对于外人拥有写轮眼的不满以及团藏意图不明的掺和。但不管这么说，这一次团藏的最终目的和三代波风一致，也就先不管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求保住卡卡西。
但是半天过去，几人的争论还是没有得出结果。
谈了这么久，被宇智波富岳一直掐着血继限界这条不放的团藏表情有些阴沉，“依你之见…是应该让旗木卡卡西把已经移植的写轮眼再挖出来还给你们宇智波一族吗？宇智波族长，你应该知道挖出来的眼睛已经失去用处，但是在旗木卡卡西的身上，却可以作为保护村子的一大利器不是吗？”
“写轮眼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没有理由被一个外人继承。更何况，你们认为一个外人真的能承受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就算他用得了，我宇智波一族也不会承认这种劣质不宗政的写轮眼——”
波风皆人坐不住了，宇智波富岳的不肯松口让问题又回到了开始，这么下去根本就没完没了，微微皱眉，眸底蔚蓝的冷光迫人的气势已经成型，
“那是带土的遗愿，宇智波族长是否应该尊重一下他本人的意志，而不是一味的顾及宇智波一族的荣誉——难道在您的眼里带土只是一个维护宇智波一族的工具，而非属于木叶的一名中忍吗——”
“波风皆人——”
“富岳…”沉默已久的三代出声道，“已经够了，带土做的一切，卡卡西背负的…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宇智波一族什么时候变得只会顾及在战争中毫无意味的虚名了…”
“又想拿带土本人做借口吗——”眼神一厉，宇智波富岳毫不退让，“作为当事人的带土已经身亡，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可以——可我宇智波是不会让属于带土的东西被外人夺走——”
“那要谁作证才可以…”
意外的波风皆人平静的问道。
“哼…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团藏冷冷开口，“宇智波族长你想怎么说也可以！死无对证这句话，对你还不是一样有用…”
“波风上忍并不在当场，旗木卡卡西以及另一名为他换眼的医疗忍者…同样的不可信——”
三代听这话皱起眉，一管烟枪敲了敲桌子，
“我们这是在商讨最合适的方案，如果牵扯到信誉上的问题，根本就无法得出结论，富岳我们是真心想要来和谈…”
“没有人证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在场的人证都已经被你排除在外，宇智波族长，请不要…”
“作为带土的姐姐，我应该是有资格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争执。
房间倏然一静。神色沉静的少女站在门口，极具代表性的白色和服领口处让人一眼就能看见的族徽。
这样的穿着，不属于警卫部队也不属于一般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的只有一个人，宇智波带土的姐姐，号称‘宇智波第一天才’宇智波葵。
“你是怎么进来的？”团藏目光阴郁，“用幻术对付村子里的忍者？宇智波葵，这是作为同伴应有的做法吗——”
焦梓不以为意的轻笑，
“用对付外村的人的方式监视同村的忍者，恐怕也不是作为同伴应有的做法吧——团藏大人——”
眸底的暗光阴沉了几分，团藏望着她不语。
宇智波富岳看着焦梓身后的卡卡西，视线对上他缠着纱布的左眼明显闪过一丝情绪不明的暗光，移向焦梓，
“小葵…作为带土的姐姐，原本为了避免你带上个人情绪而影响判决的公正性所以特意排除了你，但是…”
想起上次从特意派出的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他默许了她的擅自闯入，“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就这么站在门口，她不再多做打算。
看着众人的神色，望进紧盯着自己的宇智波富岳，
语气坚定，
“作为带土的姐姐，我相信带土，是愿意把眼睛送给旗木卡卡西的——”
宇智波富岳脸色一变，“小葵——不要忘了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可她也是带土的姐姐…”波风皆人一语双关，“作为宇智波族内最有决定权的不外乎身为族长的您和带土的亲人，现在小葵愿意作为证人证明带土将眼睛赠送给卡卡西的真实性，那您是否可以再考虑一下，关于带土写轮眼的归属权？”
“小葵——你真的要做旗木卡卡西他一个外人的证人吗——别忘了他害死了你弟弟——”
“族长…”焦梓看着愤怒的宇智波富岳，“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带土名字写在慰灵碑上——作为刚刚失去唯一亲人的族人，请您不要一直揭我的伤疤...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相信我弟弟，所以同样的我相信被弟弟信任的同伴！”
这话一出，宇智波富岳的脸色何止是难看，他紧握成拳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经气的颤抖起来。从他那天收到的消息来看，宇智波葵这丫头分明是憎恨着夺去自己弟弟眼睛的凶手，为什么今天却突然站到那一边去了！
他之所以会同意她掺和进来甚至故意忽略了对方擅闯的罪名，就是因为笃定了她绝不会任由抢夺了弟弟眼睛的人存在——
可现在——
这把争夺属于宇智波一族标志的写轮眼的利剑，却狠狠的捅向了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我相信宇智波族长也无话可说…”团藏一沉眼从位子上站起，视线缓缓落在卡卡西被纱布缠着的眼睛上，意味不明冷笑了声，便先行离开了。
三代和波风皆人在宇智波富岳的面色不善下也顺势离开，大局已定，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焦梓接到一个警告和戒备的眼神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这种时候，我们根本没必要和三代他们翻脸不是吗？万一他利用火影的特权直接下令，就算你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何不卖个人情，让双方暂时处于信任阶段…”
“你以为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就真的那么好用吗——”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介意…”她微微一笑，“那么，今天真是失礼了，恕我先行告退…”
留下宇智波富岳一人在房里，她知道对方总有想明白的时候。木叶上层原本就对宇智波一族忌惮已深，借着这次和平解决事态作为缓冲，她相信，近几年宇智波一族从三代那里能得到的绝对是只多不少。
只是…
用带土的眼睛进行这种交易…
她走出房子，阳光温暖的普照在身上。眼底染上些许无奈，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街对面站着波风皆人和旗木卡卡西。
如果说，在这次会议上对于宇智波葵作证一事谁最为惊讶，那一定是当事人卡卡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对方对自己的厌恶怎么说都不可能任由自己顶着她弟弟的眼睛四处招摇，更何况是这么好的机会。
咬着下唇，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走近的少女准备再次接受冷言冷语，却不想对方竟什么都不说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里再没有上次见面时的冷漠。
“我已经从琳那里知道事情的全部了…”相反眼底漾着柔和的笑意，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厌恶过被弟弟救下的同伴，只是为了增加参与会议的可能性，才在和波风皆人商讨后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
抚摸着卡卡西的头，她弯下神平视他的眼睛，“带土说过，要把这只写轮眼送给你作为升到上忍的礼物…”唇角勾起春风般的浅笑，带着安抚和怀念，“那么，请替带土，用这只眼睛看清今后吧——卡卡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一二章 火影忍者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