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同人）花香浸雪》凌紫逍遥

1、初次见面

　　残秋，当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关东荒原上时，无疑是一件让人很开心的事。

　　因为这里干旱，水本来就不多，一年里也难得下几场雨。所以，住在边城的人们，几乎都是喜欢下雨的。

　　是的，几乎，只是几乎。也有人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下雨。

　　一个穿湖蓝衣裙的小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边走变埋怨：“……烦死了！好不容易出趟门，又遇到下雨……”

　　每次下雨，这路上的黄沙尘土就成了浑浊的泥汤，一脚踩下去，鞋子、衣服都得沾满稀泥。现在已是深秋，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下雨更显得阴冷。

　　小姑娘的绣鞋早就看不出颜色，而且还湿透了。她提拎着裙摆，皱着眉头嘟着嘴，连蹦带跳地往前走。她现在冷得有些哆嗦，只想快些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

　　雨雾中已经能看到边城模糊的影子了。小姑娘笑了笑，加快脚步朝前跑。突然，前面一个黑色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刀。她对兵器没什么研究，只是觉得这把刀看上去很怪，和平时看到的那些刀都不一样。

　　更怪的是他走路的姿势。他走得很慢，即使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了，还是走得很慢。整个人笔直地像一支枪，当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原来，他的腿脚不便。

　　小姑娘看了一会儿，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让出半边伞遮在了他的头上。他愣了一下，回头冷冷地看着她，对于她的好意，他显然并不怎么接受。

　　对于她的冷漠，小姑娘一点也不介意，冲他明媚一笑，道：“这里的雨淋不得，不仅会生病，还会让人掉头发。”

　　在他回头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其实还很年轻，大不了自己几岁，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可是，他身上那股隐忍、倔强、冷漠的气质，让他显得成熟不少。

　　“你是要去边城吧？我也刚好去那儿，一块儿走吧。”虽然他不说话，可是，小姑娘依然很热情，自说自话跟在他身边，配合着他的脚步，慢慢朝城里走去。

　　少年还是那样慢慢地走着，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加快步伐。只是刚才还一直直视前方的眼睛，此刻却落在前方四五尺远的地上，好像那些泥水很好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当他们走进边城时，雨停了，时间也已经近黄昏。

　　“哈！雨终于停了，我也该回去了。”小姑娘笑着把伞收起来，看了看旁边的少年，接着又道：“你若是要吃饭，可以去街那边的别离馆，味道还不错。还有，我叫花子昕，你呢？”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少年的回答。见他一副不打算说话的样子，她无奈又有些失望地瘪瘪嘴，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那就这样吧。我走了，再见。”

　　朝他摆摆手，子昕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这时，只听少年用他那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叫傅红雪。”

　　子昕回头笑得好灿烂：“傅红雪，我记住了。再见！”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脸颊微红，小声说道：“再见。”

　　他站在那里，看着女孩和熟人打着招呼，慢慢消失在街的那一头。然后，他转身，慢慢朝着他应该去的地方走去。

　　“我回来了！”子昕雀跃地喊道，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迎出来的管家。

　　“小姐，路上淋雨了没？我已经让刘嫂烧了热水，马上就给你送到房里去。”

　　“嗯。谢谢你，钟叔。”子昕说着伸出脏兮兮的鞋子让他看：“瞧，全湿了，穿着可难受了。”

　　话音刚落，一双绣鞋就从脚上掉了下来，接着是袜子。子昕光着脚往里跑，不顾身后传来钟叔大惊小怪的唠叨声。

　　“姑姑、姑姑……”

　　子昕跑过回廊，就看到拎着鞋候在这里的碧儿。“小姐，快把鞋穿上，地上多冷啊。”

　　把她拉到一边走下，将她的脚抱在怀里，用衣服擦掉脚上的泥，碧儿不禁埋怨道：“我的好小姐，你总是这样可不行啊，疯疯癫癫地像个假小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要是让二奶奶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伸手捂住她的嘴，子昕穿好鞋子，认真地说：“你不说、我不说，姑姑怎么会知道？”

　　碧儿挣开她的手，正要说话又被她打断了：“还有，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唠叨的小老太婆了，当心嫁不出去哦！”

　　“小姐，你说什么呢？”不待她说完，子昕已经一溜烟地跑了，瞪着她的背影，碧儿气得嘟着嘴直跳脚，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子昕停在一间房门外，理了理衣服才推门进去。屋里摆着许多鲜花，或盆栽、或插瓶，清香阵阵，香气袭人。因为这些花儿都是自家种的，所以，也格外让人喜欢。姑姑总有办法让家里长满鲜花，即使是寒冬，也是花香阵阵。

　　一个秀丽的妇人，青丝用支白玉簪子随意地绾在脑后，身上搭着棉被，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怡然自得的她不施粉黛，却掩不去她的那份柔美，年轻时，想必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常年的病痛让她看上去过于苍白憔悴，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心疼。

　　“姑姑，我回来了。”子昕端了个凳子靠在榻边坐下，朝她轻声唤了一声。

　　花月娥睁眼看她，满眼都是宠爱。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应道：“知道了。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咋咋呼呼的毛病，怎么都改不掉。”

　　子昕乖巧地将她扶起来，嘻嘻地冲着她傻笑。花月娥坐起来，立马就看到她的衣服脏得不成样子，不禁叹气道：“瞧你，好好的姑娘家，脏得像个泥猴子。要是你爹娘知道了，还不得怨我没照顾好你呀？”

　　“他们才不会呢！”子昕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不屑道：“这些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信儿都难得收到，他们才不管我呢。”

　　看到姑姑脸色微变，知道她又要提自己难过了，子昕连忙偎到她怀里撒娇：“只有姑姑对我最好，我也最喜欢姑姑了！”

　　“你啊，那张嘴就像抹了蜜糖一样，就知道哄我开心。”花月娥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笑了起来。

　　这时，碧儿推门进来，轻声禀道：“二奶奶、小姐，热水已经好了，小姐可以沐浴更衣了。”

　　“嗯，是该洗洗。快去、快去，洗干净了再过来。”花月娥说着，故作嫌弃的模样将她推开，让碧儿把她快些带走。

　　子昕调皮地皱了皱鼻子，和碧儿转身出去。看着两个姑娘嬉笑着走开，她突然想起自己那夭折的孩子，若是还活着，会不会也像昕儿这般可人？还有那两个苦命的孩子，他们过得可还好？都也应该长大成人了吧？

　　洗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头发用丝带随意地绑起来，人立刻清爽了不少。子昕在院子里闲逛，肚子有些饿了，她就等着刘嫂喊“开饭”。

　　“碧丫头，你快去别离馆问问萧老板，上次托他买的老山参回来了没有。我这儿忙着做饭，你跑一趟吧，明个儿二奶奶的药可就没了。”刘嫂忙着择菜做饭，突然想起这事儿来，只得让碧儿替她跑一趟。

　　扔下正在洗的衣服，碧儿将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哦”了一声就要走。

　　“唉，碧儿、碧儿……你接着洗衣服吧。萧老板那儿，我去就好了。”拦住她的去路，子昕不让她们说话，打开后门就跑了出去。

　　留下碧儿和刘嫂看着空荡荡的院儿门直发愣。半响，才听碧儿喃喃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二奶奶要她帮忙跑腿都推三阻四的，今天倒是勤快得紧。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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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紫又开新坑了，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今天是2012年1月1日，但愿新的开始，能有新的收获。
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