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戴面具的佐知子》永远的LILI

3、二十七与阿杏

　　由于铁血政策的存在，血雾里大多数的居民相互间人际交往颇为寡淡，有了点名气的高手更是早就已经习惯于独来独往，所以在村子的最北边，越过成片的训练场后，有一座单独的小山头是专供那些只信任自己的雾隐上忍们居住的。
　　就如同最凶猛的野兽都会圈定专属于自己的领地，小山上零星分布着数十座形态各异的建筑物，纯粹按照各自主人的喜好建造，两两间相隔上千米，又有郁郁葱葱的林木环绕阻隔，平素绝不会存在相互打扰的问题。

　　雾隐上忍藤田一野的住所，便就位于那小山向阳一面的山脚之下。

　　那是一座朴素到索然无味的木质小屋，外墙和房顶上布满暗绿色的爬山虎，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年久失修。屋内空间狭小，前厅卧房加起来不过两间，就连平日里烧水做饭也只在门前支一只泥炉。
　　唯一特别点儿的地方，大概只有屋后林间空地上那用篱笆圈起来的小半亩药田。
　　但也正是这田地的存在，使得藤田一野的住所看上去简直与那山野间的农户毫无差别。

　　从村口回到家中需要横穿过整个血雾里，一路上藤田一野也并没有什么掩饰的打算，所以不消多少时间，脾气古怪实力却极强的藤田上忍回到村子，还带回一个十岁小丫头藤田隐女的消息便传得雾隐村人尽皆知了。

　　被压抑久了的人民其实是很容易反弹的，就像每个忍者心中都保守着大量关于村子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半分，与之相对应的，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别人的隐私——换言之就是八卦——他们便特别乐于在私底下进行传播，
　　血雾里的雾隐忍者们也不能免俗。

　　一个钟头以后，藤田家的小屋迎来了它今日的第一个访客。

　　那是一个头戴白底红水纹圆面具的雾隐追杀部队成员，从身形上来看当是一名成年男性。
　　来人踩着被露水浸得略显泥泞的林间小径来到木屋前站定。晨雾越来越淡眼见便将散去，金色的有点刺眼的阳光投下来照亮屋后的药田。来人静立着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屋内确有两个人在，才开始行动。
　　他也不敲门，只是兀自取出苦无来，十分熟练地往那门缝里轻巧地一划。
　　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旧式门闩应声而断，来人一脚踹开大门：“藤田一野，听说你这混蛋……”

　　回答他的是三枚迎面而来的苦无。
　　苦无角度十分刁钻，那人本来已经半边身子踏进到屋内，此时竟被硬生生逼退出去。

　　虽然是白天，但屋子里的采光并不好，整个前厅都显得阴暗而潮湿，还弥散着一股子刺鼻的药味。最里面的墙边放一张方桌两把竹椅，桌上一盏油灯光晕昏黄。背门而坐的藤田一野似乎对来人很熟悉，头也不回便道：“二十七，你来做什么？难道在追杀部队多待了半年，便已经让你忘记该如何尊重前辈了么？”

　　藤田一野掷出的其中一支苦无就插在门边地面上，无声地宣布着这屋子的主权，被称为二十七的男人耸耸肩：“藤田前辈，我只是听说您从外边带了个生人回来，便专门在队里申请了任务过来看看，您也知道……我们这忍村是有规矩的，新来的人口都要知根知底。您说是么，藤田前辈？”
　　他在“前辈”一词上加了重音，言辞间却没有丝毫的尊重感可言。

　　事实上几乎所有懂行的忍者在虏人回村前，都会自己把事情处理干净，所以如今这混乱的年代，村子里对于这些上忍带回来的孤儿的盘查已经逐渐流于形式。
　　这从追杀队派了二十七这个熟人过来，也可以看得出来。

　　藤田一野冷哼一声，仍不回头，只是比较配合地把缩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向外扯了扯，好让二十七看个清楚。而他的右手动作始终未停，间或蘸着桌上一只小瓷碗里棕黑色的药膏涂抹在女孩的胳膊上。

　　屋子里光线太暗，而且女孩的脸上又戴着一张灰白色的面具，以至于眼力好如二十七，一眼扫过去也只能辨认清女孩的大致身形。
　　果然还只是连前胸和后背都分不清楚的年纪，二十七顿时失了三分热情，忍不住出言调侃：“藤田前辈，曾经共事了那么久，我还真不知道如您这般的人物，竟然有一天会想要养孩子。还是说，长期使用各种药物的您，也变得像那些所谓的医生一样仁慈了？”

　　闻言，藤田一野总算回了下头：“随便捡来的，试药用。”

　　二十七笑笑：“那就好，藤田前辈，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您，千万别像看大门的三江那样养孩子养出了感情，否则将来问题可就大了。”

　　“用不着你来提醒，小子！”藤田一野似乎有点恼了，右手边的瓷碗重重磕在桌上发出“咚”一声响。在他锐利目光和强大气势的逼迫下，二十七向后退了小半步，身体完全进入屋外被阳光照暖的范围，才感觉剧烈的心跳平复了一些。

　　藤田一野回过身，继续忙着向女孩的手臂上抹药。
　　随着那药膏被涂开，狭小空间内充盈的刺鼻气味越来越浓郁，说不清是到底是酸腐还是辛辣，熏得人眼睛都开始发酸发涩起来。

　　二十七本欲就此离开。
　　然而转身前最后一眼回看屋内的景象，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名叫做藤田隐女的小孩遮挡面容的面具之上。下一瞬间，一个绝对难以置信的猜测在二十七的脑海中闪过，他顿时全身僵硬地惊在原地。
　　几乎是用自己最急的语速，二十七压着嗓子问：“为什么这小鬼要戴面具？你不会是把水姬带回来了吧？我可是偶然知道你先前出村接的就是刺杀水姬的任务，天哪，这小鬼的年纪也差不多！前些天，不说外边那些平民了，就连村子里都传疯了，说……”

　　藤田一野平静地打断他：“松本佐知子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

　　“可是，面具？”

　　藤田一野抬手轻抚着女孩的左肩，似乎是在安抚她的情绪：“戴面具是因为她在火场里烧得毁了容，这女孩，藤田隐女，是松本佐知子的侍女，绝对不会有麻烦。”

　　二十七心中惊疑不定，口上却说：“原来是这样，那么藤田前辈，我先走……”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利用转身作掩饰，悄然结了个瞬身术的印。随着一阵烟雾，下一刻二十七已然到得屋内，奔行几步冲到静静坐在竹椅上的女孩面前，抬手就把她的面具掀飞出去。

　　可没待二十七看清那面具下是张怎样的脸孔，藤田一野已经起身挡在他的面前。
　　藤田一野的右手仍然抚在女孩的左肩上，左手中却多出一把苦无正抵住二十七的咽喉，显然早已料到了他的动作。

　　二十七咽了口吐沫：“藤田前辈……三年前大名府召刀术老师时，我也是见过水姬的，所以只是想确，确认一下……您不要误会……”

　　藤田一野盯着二十七看了半晌，冷笑一声：“呵，我只是怕突然吓到你。”
　　随即，他竟真的缓缓退开小半步，让那女孩毫无遮挡的面孔暴露在二十七的视线中。

　　下一瞬间二十七陡然睁大了眼睛。
　　他曾经无数次在敌人或是同村忍者的身上看火遁忍术灼烧的伤口，但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被烧伤的脸。那是怎样可怕的一种样貌，女孩的尖下巴还能看得出原先美好的形状，但五官却像要化掉那样搅在一起，皮肤更是坑坑洼洼的，黑、红、棕几种颜色混合着就像打翻了的颜料盘子，十分吓人。
　　再往下看，女孩露在外面正在上药的手臂皮肤也和她的脸孔一样坑洼丑陋。
　　二十七又咬着牙盯着确认这一切完全没有变身术的痕迹，才松了口气。藤田一野有没有说实话在他看来已经完全没有探究的意义了，即使面前这个女孩原本真的是水姬，那么她将来也不可能再是水姬了。

　　二十七捡回女孩的面具交给藤田一野，随即转身离开。
　　可是今日的事情还没有完，二十七前脚刚刚走出小屋，女孩还没有将面具戴回去，就又有一个女忍者的身影出现在藤田一野家门口。
　　那女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头茶色长发，眉眼混合少女的柔美和忍者的英气，多年修炼使得身材匀称，肌肤成健康的小麦色，此时正姿态慵懒地斜倚在坏掉的大门上，看上去当真美艳动人。
　　她辅一进门，便半眯着眼睛盯着屋里的两人看：“姓藤田的，出来说话。”

　　藤田一野皱了皱眉说：“阿杏，你稍等。”
　　言毕他低下头去看一直处在他的掌控中，并且自进入雾隐村以来便十分乖巧，甚至再未说过一句话的佐知子。

　　佐知子戴好面具，回望藤田一野：“藤田大人，请放心。就像面对刚才那位追杀部队的大人时那样，既然我已经跟您来了这里，我就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况且……从长远来看，我的目标和您是一致的，我必须依附于您，不是吗？”
　　佐知子唯一露出面具的双眼中只有平静和淡然，就好似她真如同她自己所言地那般顺从。

　　藤田一野盯着她看了半晌，小声嘀咕一句“讨厌的小鬼”，这才慢慢地抽开搭在佐知子肩上、随时都能使力扭断她脖子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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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姑娘们也看出来了，佐知子的能力是刀术和用药。
血雾里篇里佐知子比较悲剧，但是她是和灰烬里的裕里完全不同的类型= =！
如果说裕里是被时势造的英雄，那么佐知子就是造时势的英雄。
如果灰烬是磨练我写战争和大势的笔力的文，这篇就算是我磨练塑造人物的笔力的文，当然还想尝试一下写更多的感情戏，各种各样人与人间的感情【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