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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乱世里女人能怎么活?
      有一种比较奇葩:女扮男装!

      谈到描绘新选组的漫画,个人非常欣赏渡边多惠子的《光之风》。
      最初,她是因为自己历史白痴想要搬名字把故事设定在现代高中的。
      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一边喃喃“总司那样的角色只有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才会产生,至少我所想画的总司是那个样子”,一边搜集资料:八十多本幕末书籍,拍了三千多张照片。
      然后……
      作者居然为了遵循历史想让冲田剃月代头。
      当然,这个无谋的想法被编辑死命否决了(而女主是个月代头这问题,编辑压根不管)。
      很快,她发现自己人为制造了一个悲剧:京都和江户是不一样的(从和服名称到生鱼片装盘都不一样),她拍摄的几千张照片都是江户背景因此都不能用!――傻眼了,彻底傻眼,于是暗自琢磨糊弄过去算了,只要小总够帅……她做不到啊,于是一边哭泣着一边重新把资料整理一遍,删除描绘“江户”这一特定地区的,细致做京都风情考察,等于在资料上砍掉重练……

      在这种细致认真下:《光之风》忠犬系女扮男装女主好萌!——“就算冲田师父的眼底一辈子都不会有我,只要能为保护他而死,我也心满意足。”
      然后在池田屋事变之前——“即使不碰到手腕,冲田师父的体温依然传了过来。
      我想要在感受得到这股热度的地方死去。”
      谁都知道冲田桑的结局,按照渡边多惠子的认真我早就预料到了后续……却因此觉得更虐了。
      获得幸福,是如此不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那个时代女人普遍不容易:
      有一个苦命女人,她说:“我好比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办法了,我没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没用。”
      ——这个目不识丁的女人嫁了一个文豪(被誉为“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新婚五天他就匆匆离去,她照顾着婆婆的饮食起居三十八年,而他和比自己小十八岁的女学生同居,有了儿子,对自己的爱情和孩子爱护有加,还为深爱的他们写了不少深情的文章。他因肺结核去世,举国哀痛,她活到六十六岁时,穷困潦倒,不得不考虑变卖他的书信,一群文化界进步人士冲过来阻止。
      她说:“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另一位经历相似的女性,十二岁进入女子师范学校学习,三年后尚未毕业就被接回家成亲,十五岁的少女成为新嫁娘,十八岁生下长子后,丈夫留洋顺便陷入“真爱”了。
      她个性沉默坚毅,举止端庄,料理家务、养育孩子、照顾公婆,打理财务都优秀——完全符合中国传统标准,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完全得不到丈夫的心。
      于是,在她已经怀上孩子两个月身孕的情况下,丈夫要她打胎。

      她不知所措:“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
      “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后来丈夫提出离婚。
      这是中国历史上依据《民法》的第一桩西式文明离婚案。
      在当时,女人只有犯“七出”之错才会被男人抛弃,而被抛弃的结果,据她所知只有三条路:卖娼、出家、自尽。
      她很绝望,但是为了在腹中的第二个孩子,她必须坚强。
      她的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了。
      这个女子随后去德国裴斯塔洛齐学院攻读幼儿教育,同时抚育幼子。
      三年后痛失次子。
      她说——“我是秋天的一把扇子,只用来驱赶吸血的蚊子。当蚊子咬伤月亮的时候,主人将扇子撕碎了。”

      她的命运比朱安好得多,应该感谢她家二哥,二哥在她幼年阻止了母亲为她缠足(他告诉妈妈,如果将来妹妹因为未裹小脚而没人要时,他将抚养妹妹一辈子。当时,他16岁——很萌啊!历史真适合人脑补啊);在她结婚后提携妹夫,介绍妹夫拜梁启超为师;妹夫留学后,特意写信请妹夫接妹妹出国团聚(当然二哥绝对料不到妹夫此时爱上一个十六岁的国民级美少女);在她被遗弃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他主持成立了国家社会党,又邀她管理该党财务。
      但是,他顽固的不许妹妹改嫁(我一直弄不清他是妹控还是妹夫控)。

      遗弃使人成长,她成为商界精英,女经理,银行副总裁,民社党的执行委员,兼财务部长。
      “她是极有风度的一位少妇,朴实而干练,给人极好的印象。”
      ——梁实秋

      不是人人都能如同林徽因一样啊……可以说她并不逊色林徽因,只可惜那个人无法欣赏她的美好。

      她并不是不爱前夫,离婚后独身几十年,其实她离婚不久就有留学生接近,有一天终于开口问她,还打算结婚吗?回答只有一个铿锵的单字——
      不。
      到底心碎到什么地步,才会这样……

      到了五十三岁的时候,她与隔壁邻居的一位中医结婚了。结婚前征询二哥和儿子的意见,二哥未置可否,说“让我考虑考虑”(喂,你妹妹守活寡三十年啊,比得上王宝钏啦,还想什么想)。
      儿子来信——“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谁伴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

      “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作/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张幼仪(自述)

      另外给各位爱好《银魂》的提一句——吉田松阴的妹妹文嫁给了松阴高徒久坂玄瑞(这厮死在了蛤御门事变),下场就是守活寡几十年还得知老公留下个私生子来抢家产。
      哦,胜海舟的妹妹也是嫁给了名门学者,然后这妹子也只有当寡妇了,因为她老公佐久间象山被绯村剑心,不,是河上万斋,不,准确说河上彦斋刺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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