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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四章 近亲 ...

  •   铃俏闻言,猛的一愣,脸上立刻浮起一片红云。
      那白衣女子闻言,脸色马上就像衣服的颜色靠拢了一番,隐约还能听到咬牙的声音。但不一会儿就又浮现出了胸有成竹的样子:“妹妹,你撒谎的水平可是越来越低了。你可别当我不知道,这位姑娘身上穿的衣服真是眼熟得紧,怎么好像是你的衣服?别是你借给这位姑娘穿的吧?连件正经衣裳都没有的寒酸小姐,可是进不了我陆家门的。”

      陆雨倩眼神一凛,这二堂姐最善察言观色,自己怎是忘了这茬?喉咙紧了紧,没说出话来。
      白衣女子发现自己猜中了,得意的挑了挑嘴角,再接再厉道:“这位姑娘倒是有些面生了,又是借了倩儿的衣裳……莫非,乃是前阵子府上才招进的丫鬟?这可了不得了,在小姐房里就想着要进少爷房了,心比天高啊,我这个做姐姐的则能让妹妹被丫鬟蒙蔽,要不我去与大伯母说说吧?”

      铃俏看了看这白衣女,再看看陆雨倩,琢磨出了几分门道。
      她们怕是关系不睦的堂亲姐妹。白衣女应是喜欢陆潇青,可陆雨倩却厌恶这白衣女,看这架势,只怕此类争吵也不是第一次了。

      铃俏有些哭笑不得,从陆雨倩的语言来看,白衣女和陆潇青也是堂亲姐弟,定是成不得亲的。铃俏想起再小几年的时候,自己也整天闹着要当哥哥的新娘,爹爹娘亲也皆是好笑又无奈的神色,不禁觉得有几分亲切。

      思索片刻,铃俏向那白衣女一欠身,装着柔柔弱弱的声音说:“不知您可是二老爷家的姐姐?”
      白衣女在陆雨倩面前得了上风正是得意,听见铃俏开口,才慢悠悠地瞥了一眼,看着铃俏精致的脸蛋,再想想陆雨倩说这人才是她嫂子,便是满肚子的不舒服,勉强应了声:“嗯。”

      “那便是潇青的姐姐了,”铃俏的语气似是很开心的,“铃俏仰慕姐姐才名已久,今日终于见到了。”
      “……你是?”白衣女听着铃俏的语气,倒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一般,有些迷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铃俏不过是住在城郊的寒门女儿,和姐姐天差地别,不足挂齿。”铃俏眼睛弯了弯,含蓄地笑了,一副大家闺秀模样,“不过家父和陆伯伯乃是故交,陆伯伯为人和蔼,听我鲜少出门,便允了我来府上叨扰几天,还请姐姐多关照了。”

      白衣女使劲皱了皱眉头,大伯父虽然确如外界所传的一般清廉,但却不是个好相处的,说起故交……那可只有城郊一年一聚的那一位了,和眼前这自称铃俏的女子所言还算对得上。不过……要说大伯父让女孩到自己府上小住,那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莫非真如陆雨倩所言,她就是陆家给陆潇青定的儿媳妇?
      这么一想,白衣女忽然浑身不舒服了起来,一双眸子对着铃俏从上往下看,想要辩证她说得真假。

      铃俏挺直了腰板坦坦荡荡,尽管话都是瞎编的,不过她可不怕,反正自己一会儿男装一换来个死无对证。下次陆雨倩也可以说自己乃是回城郊去了。这种看上去一吹风就倒的娇弱小姐,应是串个亲戚的机会都少有的,绝不可能跑去城郊找自己。
      再加上老爷们不管后院的事儿,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可能拉下皮面去向陆潇青求证,穿帮的可能性实在是低……就算她真的去问了,嘿嘿,那就先和陆潇青对一下话好了。

      白衣女的眼睛不死心的在铃俏脸上打转,可是却不见她有丝毫心虚的神色,心中更是忐忑。正想追问,另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那女孩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二小姐,老爷请您上大堂去。”
      白衣女没法子,目光莫测的在铃俏身上停驻了片刻,转身快步离去。

      陆雨倩也是一脸松了口气的神色,见那一抹白衣飘飘的影子慢慢消失,陆雨倩扯了扯铃俏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了阿音,刚才我竟然把你揪到前面去了……”
      “无妨,”铃俏眉毛挑了挑,做出乐在其中的样子,“其实我觉得挺好玩的。”

      “你不生气?太好了。说起来,刚才你说的铃俏,是你临时编的名字?”陆雨倩眨了一下眼睛,问。
      铃俏摇头:“这是我双生妹妹的名字。”
      “那个常常与你互换身份的双生妹妹?”陆雨倩一合掌,眼中的光芒盖都盖不住,很是感兴趣,“真好啊,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一定很有意思。”

      那个所谓双生妹妹本就是她自己,铃俏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没有多说,只是扯了扯嘴角。
      “哎,抱歉了,本是我叫你来玩的,可现在怕是不行了,”陆雨倩见铃俏不想多谈,虽想追问,可是对刚刚自己把她推出去应付白衣女的事很是愧疚,想想铃俏心情也不会好,便满脸写着歉意,“陆华遥……就是刚刚那个我的堂姐妹估计一会儿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还得应付,我们先走为妙,回哥哥那边先合一合说辞吧。”

      陆雨倩的提案和铃俏的打算不谋而合,哪儿有不应之理?
      二人也不久留,刚出来没多久就又开始往回感。

      到了陆潇青院中,陆雨倩径直去找陆潇青说前因后果,铃俏则是缩回房中换回男装。

      铃俏摸了摸身上软软的裙子,心想下回恢复女儿身也不知该是什么时候了,不舍得很,却也无奈,还是麻利地脱下裙子换上了书童的装束。

      话说那陆华遥事情刚说了一半,被生生打断,叫去和自己父亲、大伯父聊天,实在不耐,心里犹如猫挠,坐立不安。偏偏今天她父亲又是专门为了给她谋一门好亲事才来的,喋喋不休地向丞相老爷一个劲儿的说。陆华遥想得乃是自己的堂弟,更听不进去。
      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跑出来了,陆华遥赶紧又往陆雨倩的院子赶,到了才发现陆雨倩和铃俏早就溜走了。

      陆华遥气得一跺脚,可又实在忍不住,决定腆着脸去向堂弟求证一番。

      陆潇青听陆雨倩说了好几遍陆华遥对自己心怀不轨,却完全不信。
      “倩儿,休要胡说了,我与堂姐乃是至亲,堂姐如何会钟情于我?你可别毁了堂姐的名誉。”陆潇青摇头叹息,今天妹妹的思维为何如此跳脱,先去拉自己书童的手,然后要书童男扮女装,最后还说堂姐喜欢自己,而且还为此找借口说齐音是自己的未婚妻……看来倩儿还是一个人太寂寞了,该是找个活泼的丫鬟陪着她才好。

      陆雨倩见哥哥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也急了起来,声音也带了哭腔:“哥!你怎么连你亲妹妹的话都不信!我说的可是真的呀。”
      “好了好了,哥哥信你,”陆潇青敷衍道,“阿音呢?叫他沏杯茶给你降降火。”
      “哥!”陆雨倩哪里会听不出陆潇青话的真假,还想争辩。

      铃俏刚刚换好了男装,撩开帘子走了出来,正好撞上火急火燎过来的陆华遥,二人对视具是一愣。
      陆华遥狐疑地看着铃俏:“……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铃俏脑子快速地转了一圈,便想好了对策,直接接口道:“小姐好生奇怪,齐音是陆少爷的书童,自然是男子的。”
      说着,铃俏赶紧后退了两步,低下头很是谦卑的样子:“还请小姐先行。”

      陆华遥本还欲开口,可眼前这雌雄莫辩的人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孤男寡女不宜同室,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个身向着书房去了。

      铃俏等陆华遥走得远了些才缓步跟上,方才孔雀爷爷到她房间来了,告诉她了些凡间的事,稍稍说了些男女之别,告诉她女扮男装可要小心,莫让人占了便宜。
      铃俏听了,可不敢告诉孔雀爷爷自己撩开衣服给陆潇青看的事,以后她绝对不敢做这种事了。想起当时的事,铃俏总算晓得害羞了,俏脸红红的。

      铃俏落在陆华遥后面几步进了书房,一进去就看到陆华遥一脸扭捏地向陆潇青说着什么。

      “堂弟,”陆华遥与之前在陆雨倩院里的样子很是不同,又是柔媚了三分,看得旁边的陆雨倩一脸不开心,“刚才妹妹说你已订婚的事……可是真的?”
      陆潇青本不讲陆雨倩的话当真,只对陆华遥这会儿来找他感到奇怪,可她一开口,陆潇青就感到不对了。

      这话哪里是堂姐会堂而皇之地来问堂弟的事?陆华遥已是一十又二,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莫非倩儿说的是真的?

      陆潇青在脑内转了几个弯儿,有礼地回答:“蒙姐姐关心,潇青虽未曾婚配,但确有心上人。还望姐姐……帮忙了。”
      陆华遥听出陆潇青话中有话,惊觉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思,定是陆雨倩向哥哥报告了。
      陆华遥的脸白了白,她咬着嘴唇,先是瞪了陆雨倩一眼,又哀怨忧伤的瞟了眼陆潇青,攥着自己袖子的手又紧了紧,最终还是忍着眼泪往外走。

      看见铃俏进来,陆华遥还是停住了,看着铃俏这张脸心中一涩,又不想让陆潇青看到自己红了的眼圈,侧过头去哽咽道:“你与上午那姑娘是什么关系?为何相貌这般相似……”
      铃俏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先装出惊讶的样子,然后便是了悟:“小姐定是见到了家妹。家父与老爷乃是至交,只是我家不过一方寒门。承蒙老爷照顾,齐音能来丞相府学习,同少爷一起念书,自是福分。家妹近日也在府中小住。”

      陆华遥见自己想知道这个叫齐音的小书童都一股脑儿说出来了,尽管有些地方仍觉得怪异,可她此时心痛欲裂,哪里顾得了许多,胡乱点了点头,加快步伐走出书房,这才拿袖子掩了脸低低地哭。

      铃俏和陆雨倩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陆潇青心情亦是复杂,能直接断了堂姐的念想自是好事一桩,想来堂姐应也是年幼的玩闹罢了,便暂时放下心来。

      陆潇青提起笔,继续运起笔来。
      乡试在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四章 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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