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六 遭遇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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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切换，商业街，拥有着发光翅膀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到了一个身上挂着个孩子的男人面前，而周围的行人则对这一奇景无动于衷，仿佛都被蒙上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一般。
“啊啦~~找到你了！”挂在男人身上的金发男孩对着新来的人影——杰尔，露出了绚目的笑容，整个身体像鎏白那样发出光芒，只不过他的光芒是璨金的强光，瞬间将三人都吞噬了进去……
[怎么可能……那张脸……]
那强光刺目，让人张不开眼睛，仿佛一眨眼的瞬间，他们从繁华的街道穿越到了鸟语花香的无人树林里。
光芒扩散，如刀削肉般迅速在茂密的树林里清理出一块空地。
[鎏白，怎么回事？]
杰尔克服了瞬间传送后的不适感站稳，身后的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心灵感应似乎也被切断了，怎么召唤都没反应。
吉贝尔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生死不明，但灵魂护符没有异动，就表示他暂时无恙。
[至于那个……东西……]
杰尔望着那个站立在树桩上笑得很开心的男孩子拧眉。
[浓黑色的灵魂……黑洞一样……不是人类……气息……熟悉……]
原本已经出现在手上的符纸收了回去，还不是时候。
“嘻嘻嘻嘻~~‘引导者’？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这就是‘那边’的终极武器？”在杰尔打量对方的同时，曳也在评估他，结果显然不太满意。那张孩子气的脸终于收起了白痴无脑的笑法，嘴角仍然上扬着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变了。
“……”杰尔沉默，他在他的话里迅速锁定了关键词，但这些都是他所不明白的。
“本来很期待呢！毕竟是在一个地方限时内吞噬了那么多‘浮游’啊！”曳用小男孩的脸做出撇嘴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可话音落下后释放出来的恶意却相当明显了，“难受么？不涨么？你消化得了么？该不会是浪费了吧！太可耻了啊！”他张开双手，像是释放出了什么东西。
“恩哼……！”杰尔感觉到自己身上瞬间被压上了异常沉重的负担，为了支撑起站立这个动作，连身上的骨头都发出了“吱吱”的声响，他勉强偏过头，微微转动眼珠看向吉贝尔，发现这种重力域似乎并没有波及他而松了口气。
“嘻嘻~~还有空关心别人？”对方察觉了他的细微动作，又发出了那刺耳的笑声，“呐~那孩子是我的了！不用担心，我会带回去好好照顾的哟！”曳发出的声音一直在变化着，从小孩到老人，但每一种声音都是那样的让人不舒服。
[不是他……]
杰尔的眼波流动，但面无表情，似乎曳施加在他身上的手段都未发生作用，不过耳后已经滑落了汗珠，这还是他在穿越后第一次感受到压力……
“哎呀，我都等不急要把他带回家了！那么，我们快点结束吧！”男孩气势一变，身形快的看不清动作。
碰——杰尔被男孩从原地提起一下子压制到空地边缘的树干上，他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但杰尔感觉到从喉咙上施加的压力却是相当致命的。
“什么啊~~~你居然还穿着剧情人物的皮？”曳将脸贴近杰尔，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耳窝上，“看不起我么？恩？战斗状态呢？你该不会连‘力量’都用不出来吧？之前那个花哨的翅膀呢？”像是发现了杰尔眼中隐藏着的迷茫，他笑得更开心了，抬起另一只手聚集起璨金的光团。
“你……是谁？”杰尔眯起了眼，那光芒状的能量聚集形态看起来和鎏白很像，但其中蕴涵的仿佛能撕裂空间的暴戾之气却完全不同——致命的，危险的。
“嘿~~哈哈哈~~~”男孩先是一愣，随后表情一整，轻轻一甩将杰尔随手扔在地上，“你的主人什么都没告诉你么？哈哈哈哈……”一边大笑着一边将光团向杰尔激射过来，“废物！！你没资格知道了！！”
[是他……]
被那人像破布娃娃一样随手提起又随手丢弃的杰尔，在肉身坠落刚撞击到地面的时候，就立刻弹跳起来闪避，完全不顾及这样高强度的反射动作会给肌肉带来的损伤，再加之前勉强承受重力域给内脏施加的伤害，之后会给身体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都是难以预料的……
但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这样的闪避动作超出了普通□□所能达到的极限，肢体多处韧带拉伤了，他现在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痛——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因为光团爆裂而形成的巨大坑洞都证明了这点。
“嘿！”发现杰尔没有被炸成飞灰，曳的心情似乎愉快了些，但随后又是一波光团激射。
杰尔吃力地闪避着，他知道再不反击争取空隙，他的这具身体就该承受不住到完全崩溃了，他手上突然多出几样小东西用力向曳扔了过去。
“什么？机械零件？你傻了吗？这东西能伤得了我？”曳好笑的看着那些高速向他冲来的小东西，也不防御，任由它们接近他，好奇这些没用的东西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劈——啪——
天上降下落雷，在曳惊讶的注视下，击打到几个零件上，并且因为零件的位置关系，形成了连接电弧发出眩目耀眼的闪光，被它们包围的他也受到了波及，电流爬满了全身。
碰——法则落雷的威力果然厉害，只是被引动的情况下，曳也被击落到了地面。
“有意思，有点意思了！”明显摔得不轻的男孩站了起来，拍拍双手，金色光晕便布全身，焦黑的伤痕瞬间被修复，“用这些超法则的小东西来引动落雷攻击？真是个好创意！”他的手上光团开始变形，变成一条长长的光鞭，“不过，你的这个身体快崩溃了吧？不变成战斗形态你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啊！”狠狠地向杰尔抽了过去！
“恩！咳！”闪避失败——虽然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时间，但身体的反应已经跟不上意识反应了，几乎在他动作的同时，身体软倒在地，光鞭贯穿了他……
“哈！变啊！不会变身么！？恩？”男孩兴奋地拼命甩动光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在杰尔破败的身体上。
[是他……]
“扑哧——”杰尔喷出一口血，他的一只手臂刚刚离开了他，其他的部分似乎也不那么稳固了。
[该死！如果会变身早变了！战斗形态？那是什么！！像美战（动画片= = ）里那些小姑娘那样撕掉衣服转身跳舞么？！]
“……哎，结束了么？”在将杰尔抽成真正的破布娃娃的时候，看起来十分癫狂的男孩似乎是累了，停了手，光鞭破碎，重新聚集起一个硕大的光团，恢复成天真可爱的表情，用口型说：“再见了~~”扔了出去……
[是他……]
啪——预想中的毁灭性撞击并没有出现，光团在靠近杰尔一尺的地方被阻挡了，那是个散发着白色柔和光芒的小光球——鎏白终于出现了。
[……]
意识交流层里，鎏白正焦急地询问着杰尔的情况，但杰尔什么话都没说。
“哼！到最后才使用‘力量’？”曳似乎把鎏白当成了杰尔的能力，并没有发现它是独立的个体，催动了金色光团中的能量让它变得更加暴烈。“恩？”但马上发现不对，他的力量似乎被那团白色的看起来柔弱无力的小光球吸收了？
曳果断地收了手，表情凝重地望着漂浮在杰尔面前的小光球，“本源？怎么可能？”他的身体开始上升，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也没说任何反派退场前的惯常台词，一下子就消失了……
[鎏白……防护罩……快……]
杰尔现在所用的，属于亚力克西斯的□□即将崩溃，如果不是他不惜消耗灵魂之力支撑着，也许在之前的对战中这个身体就已经不行了。
◆杰尔？？◆
在鎏白发动防护罩的一瞬间，杰尔的□□消融了，灵魂从□□中抽离，虽然很快隔离罩就布好了，还是泄露了一丝灵魂气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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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另一边，被鎏白惊退后正百无聊赖的在空中飘飘荡荡的曳。
“好无聊啊~~回去吧~~哎呀~~忘记把小吉吉带出来了~~~啊~~还要再去找一次啊~~~”
忽然，猛地稳住了身形，他转过头去，盯着远处的一点，激动得双手都颤抖了。
“啊！！真是好大的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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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人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
杰尔穿回初始身体，发动拟态效果后再次变成亚力克西斯。
他走到吉贝尔身边，刚刚趁乱打出的护符发挥了作用，这孩子完全没受到波及，松了口气。
[鎏白，回去吧。]
◆……好◆
鎏白总觉得杰尔有些怪怪的，但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他看起来非常平静。
回到庄园，安置好吉贝尔后，杰尔召来了[月]之牌的伊达——有着黄褐色头发和棕色皮肤的吉普赛人，她原本应该是亚力克西斯的贴身侍从和保镖，不过现在经常被杰尔甩脱，留守在庄园里。
“伊达，召集散落的纸牌，马上！”
“是，主人。”
基本上，这个女人就是为了听从亚力克西斯的命令而存在的，对他的话从来不曾有疑问，领命后立刻执行。
◆杰尔！你想干什么？◆
鎏白漂浮在杰尔身边，幻化成少年摸样的它，神情已经从疑惑变成了焦虑。
[把演员都找齐，提前拉开结局的大幕啊！]
杰尔走进亚力克西斯设置在庄园中的用来接见部下来访的华丽大厅，从侧门穿过层层装饰着幕帘的廊柱，来到类似王座的主位上端坐。
◆你疯了？！剧情还没展开！‘迪兰’的计划也……◆
鎏白跟在杰尔身后，他担心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鎏白，只要结局就好了不是么？所谓的计划不过是为了举行那个无聊的‘仪式’而已！你知道的，这么什么困难的！然后让该死的人都去死就行了！]
杰尔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他的脸被厅堂里点亮着的数盏油灯照得明明暗暗的，看起来非常古怪。
◆杰尔……你清除‘穿越者’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要成为那个破坏剧情的人么！谁该被清理？！◆
[清理？呵呵呵……不是已经来了么？鎏白？你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呢？权限不够？恩？]
◆……◆
来了，从之前那场战斗，或者说是等级差距之下单方面的虐打之后，鎏白一直等待着的质问终于来了。
[鎏白，你的很多说法都存在着漏洞，我没问并不表示没发现。你之前说不可以随意清除‘穿越者’之后的停顿就是这个么？会引来什么？是今天的‘那个’么？强大到无法匹敌？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鎏白！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吧！！]
杰尔的声调从平稳慢慢的变得越来越高亢，似乎压抑着的情绪在一点点的释放出来。
[‘引导者’是指什么？所谓战斗模式是什么？那个口中的‘力量’又是指什么？]
◆……杰尔，对不起。◆
鎏白叹了口气，正当杰尔以为它又打算搪塞他而握紧双手的时候，它接着开口道：
◆之前有很多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想到那么快就会遭遇，你现在还是‘成长阶段’，今天那样的存在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你之前的作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你的做法过于激进……我不提醒你，是想让你受点教训……但我没想到‘那边’出动的会是高阶的存在……◆
[鎏白，不需要道歉，我只想知道我现在能知道的全部，不要欺瞒！]
◆好吧。◆
所谓的“那边”就是由传说中的“穿越大婶”引导和控制着的组织，他们中大多来自现实世界，通过穿越来到书世界，也就是“穿越众”们。
在那边初级的穿越者被称为“浮游”，在通过积累后可升级成第二阶级“迪蒙”乃至最高阶级的“阿葛摩”。而今天出现的“那个”正是那边的“阿葛摩”，称号是“曳”。
[‘曳’……他现在的名字么……]
杰尔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浮游”晋级是个残酷的过程，完成任务、膨胀欲望、吞噬同类灵魂！这就是所谓的积累！只有能一直保全自己并且不断进攻的人才能获得晋级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挑战上阶的席位。‘那边’的二阶开始席位都是固定的，只有杀死其中一个才能晋级，不然哪怕你能一直积累下去，也不过是被高位当作点心或者爆体而亡罢了……所以那边的人几乎可以说都是经过残酷的争夺最后践踏着同伴爬上来的狂徒。
◆杰尔，以后看到这样的存在一定要避开，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和他们对抗。◆
鎏白郑重地警告他。
而和那边相对的，杰尔现在所处的“书世界监管”的身份，也是有分级的。初始的“见习生”，第二阶级的“使者”和最高阶级的“引导者”。而杰尔现在的阶段是刚通过见习生任务，在进行使者试炼，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他才算是晋级到第二阶级。看起来似乎“监管”的晋级比较容易，但其实也没那么简单，从鎏白的话中就能明白，“那边”虽然残酷，但却已经形成了组织规模，而他们这边却只有鎏白和他两个人而已！那么之前就没有别人成功过么？
◆杰尔，你现在的权限还不能知道，抱歉。◆
杰尔现在穿着的初始身体是所谓的“壳”，曳口中的“战斗模式”就是让杰尔穿上壳之后发动“契”。不管是哪边，二阶和以上都有“壳”和“契”，“契”就是力量，不同级别的力量各不相同，而力量的形式则是各人通过模拟形态之后自己摸索出来的，比如曳的“契”——那臻金的光团——可能就是模拟太阳的能量形式。而杰尔在通过试炼后成为“使者”就能获得“契”，但能量形态就必须自己去摸索了。
◆所以，杰尔你不能乱来！必须完成任务！你不甘心被曳那样对待却无力还手不是么？只有晋级之后你才能和他对抗！◆
鎏白注意到杰尔对曳的反应似乎特别敏感，只要提到他，他的情绪波动就会变得特别明显，哪怕他已经学会了灵魂防御，但在那一刻，鎏白觉得自己似乎又能窥视到一些了……
[……我知道了。]
杰尔沉默了许久后，叹息般的回答，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力气似的瘫软在座位里。
◆杰尔，你没事吧？◆
鎏白很有些担心，自从和那边正面遭遇后，杰尔的状态就一直很古怪，平静的表象下似乎正极力压抑着什么。
[鎏白……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好◆
这是它第一次看到杰尔如此虚弱的样子，油灯燃烧后产生的微弱灯光打在他脸上形成了太多的阴影，勾勒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消失了。
[嘿……曳么……黑如深渊的灵魂……还真适合啊！]
随着鎏白消失的还有大厅内所有的光照，杰尔的身影被黑暗所掩埋，一片漆黑中，他的笑声低沉而压抑：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蒂莫西……]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六 遭遇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