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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三 亚力克西斯之死(全) ...


  •   ◆杰尔,要监控剧情的话,不是扮成‘那个人’更合适么?◆

      [并不是一直守在主角身边就能够掌控全局啊,而且……一点都不想当傀儡人偶啊。]

      ◆……你真任性!那还有一个人也很合适啊!两边都能顾全,和主角接触的机会也比较多的那个‘医生’?◆

      [……嘛,再当‘变态的养子’什么的,即使是用想的都完全不愿意啊!]

      ◆啊哈哈……你还真是随心所欲的家伙啊!◆

      [刚发现么?]

      杰尔微笑,顶着亚力克西斯的儒雅大叔脸却笑得跟无忧无虑的少年一般阳光灿烂。

      [对了,鎏白,你别一直保持着这副卖萌的样子吧,会让我想……]大叔突然变脸了,就好象雨前厚重的云层遮挡了全部的阳光,肉眼可见的恶意开始聚集,[……欺负你啊!]

      ◆!!!◆鎏白打了个寒蝉,吧唧变回光球迅速缩小钻回耳钉里,再也没有出来。

      [哼……‘父亲’什么的……一点都不想要了……]

      杰尔坐在那里,背着光,将自己完全倦缩在阴影深处,闭上眼睛,努力驱散着这段时间因为和“儿子”——该隐相处而总是时不时涌现出来的……那些遥远的记忆……

      “父亲”温暖宽大的怀抱,醇厚的声线娓娓道来的床头故事……

      从“父亲”那儿收到的礼物,可爱的小动物和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小东西……

      还有……之后的那些……类似的事情……

      破碎的……记忆……

      [该死!]

      -------------------------

      那天,杰尔在围观了一场混杂了血与泪的家庭闹剧后,确定了他所中意的替代对象,剧本中从一开始就被打上反派标签的——亚力克西斯。

      从某方面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适合替代的角色,因为作为幕后黑手的伯爵大人在原著中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且出场的时间大多很短暂,通常都是扔下一两句撩拨主角的话后就消失无踪了——这或许是作者为了保持大反派的神秘感而特意安排的?关于亚力克西斯的印象大多来自旁人的感想与评价,比如儿子该隐一想起父亲就会回忆起被鞭打的痛苦,觉得背上已经痊愈的伤口都裂开了;他的弟弟尼尔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皱眉头,承认他在各方面都优秀却又深深恐惧着他;他的几个有戏份的情人,总是面露悲伤的看着他,爱慕着他却又不愿靠近他……还有他的养子……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对他产生出负面的情感呢?

      这是一个复杂的角色,演绎起来的分寸很难把握,但对杰尔来说这个可以被拼凑出来的形象却是非常熟悉的——怎么说好呢?变态都是相通的?

      不过他选择亚力克西斯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角色他能掌握,最主要的是,反派角色通常都能很好的控制故事的进程,大多故事不都是主角追着反派跑么?这个故事也是一样的……而且,身为大贵族且手上有大把财富的亚力克西斯还隐藏着黑暗的势力——特权、金钱、势力,没什么比这些更完美的组合了,在现世生活了很多年的杰尔非常清楚这些结合之后所能辐射出来的能量有多巨大,把它们利用好,想要顺利的通关就容易多了!

      设想是美好的,但他低估了贵族生活的繁琐和管理庞大家族事业的难度,即使是上辈子被那个人调教得近乎完美的绅士礼仪在这边也还是不够用,而在管理方面他又完全没经验……好在,在替代了角色的同时他也拥有了角色的所有记忆和能力,在消化了之后对他的帮助还是很大的,只需要努力实践让一切变得熟练直到自然得如天生就会那样就行了。在故事正式拉开大幕前,他有七年的准备时间,足够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做好了完整的计划之后,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异象——时间加速了!像是为了满足心急的看客一般,放在各处的钟表指针的转动都快了很多,如果不是一次午休时对着房间中的座钟发呆,他根本发现不了这个现象。而之后的观察研究,也证明了并不是机械故障损坏了才走快了,而是时间确实变快了!每一天都在缩短,照这样下去也许等待开幕的时间根本用不着七年……真有意思!

      杰尔觉得这或许是这个世界奇妙的时间法则?他开始在记忆中翻动那几本储存着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原著漫画,故事开始是……哦,该隐表姐的死亡,然后是已经死亡的贵族小姐“复活”后引发的悲剧……大概把故事浏览了一遍,发现剧情是被一个个事件推动的,而这些事件不是时间点模糊就是时间点跳跃……杰尔想了想觉得自己除了适应贵族生活、努力发展□□、监视调教儿子的同时还该抽出点时间仔细分析这些事件的发生时间和顺序,然后整理出一个详细的年表才行了!毕竟混乱的时间点不利于对剧情进程的监控啊!

      坐在书房的宽大书桌后,觉得之后的生活会过于充实的杰尔,兴致昂然的开始努力奋斗了……

      ---进入剧情的小分割线---

      那天起,他知道了该隐少爷奇妙的生活……

      “你看得见我吗?”

      利夫还记得初见该隐少爷时,他的那句问话,在那之后,他也知道了这句话的原由。

      在这里,除了几个家庭教师以外,佣人们完全被禁止和该隐少爷说任何话,就好象完全看不到他似的摸样!

      “把那个家庭教师赶走了!”午后,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正准备享受可靠周到的随从利夫布置的下午茶的少爷突然开口。

      “又赶走了?”利夫有些滴汗,但还是恭敬地为他的少爷递上了最喜欢的香醇奶茶。

      “我不知道什么遗传因子,他说‘形成金色眼睛的可能性有突变,或者是极近的血缘通婚’。”该隐一手拎着餐叉托腮,一手拿着放在碟子里的糖块抛着玩儿,“我讨厌那个胡须老头说的话。真是莫名其妙!”

      利夫见该隐少爷很有些心不在焉,嘟嘟囔囔着把本该放进奶茶里的糖块都弄脏了,走到柜子边从糖罐里取出新的方糖问:“茶里要放糖吗?”

      “恩……不了!”该隐将手中的糖块扔到一边,听到利夫的话后轻皱起眉头有些急切的答话。

      “你的脸色不好,多吃一点吧!上次还昏倒了!”利夫见少爷突然站了起来,桌上的食物都没怎么动就走到了一边,有些担忧的说。

      “已经没事了,大概……”该隐走到窗边,拿下悬挂在架子上的鸟笼,“上次我埋的小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不过,我不需要宠物了。
      ”他抱着空鸟笼,笑得一脸开怀,“因为有你,利夫,你在我的笼子里哦!”

      “啊?”看着难得露出孩子该有的天真浪漫表情的少爷,利夫有些哭笑不得,一瞬间他还真觉得自己在那笼子里哩!

      “你过来,我告诉你秘密的走道。”该隐将鸟笼放好,不知道按了哪里,嵌在墙壁里的书柜突然向旁边移动了,露出了一条向下的石阶,“这里可以通到地下室!是祖先做的,爸爸也不知道。”打开密道后,雀跃的少爷拉着利夫走下阶梯,一边开心地做着说明,“你看!”

      啊……“这,这是……”密道的尽头,推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正是城堡的地下仓库!除了蒙尘的各种杂物外,地窖的几面墙边居然矗立着许多巨大的玻璃储藏柜,有些盖着防尘的灰布,有些则已经被掀开了,里面放着很多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瓶瓶罐罐。

      “毒药!”少年清脆的音色里透着兴奋。

      “毒药?!”利夫惊讶得快尖叫了。(= = )

      “很棒吧!历代祖先收集的毒药,‘其特利斯’、‘卡塔雷那’、‘贝拉多那’……”该隐少爷站在玻璃柜前,张开双臂,热情得介绍着,像一位骄傲的主人般炫耀着他的收藏品,“啊……”手舞足蹈间不小心落出了一张纸片。

      “这是,”利夫拾起那纸片,原来是张照片,上面印着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倩影,“克莉丝丁小姐,老爷的姐姐……”

      “是的,我在爸爸的房间里偷了一张,她曾经是个黑发的美人……”该隐接过利夫手里的照片,望着照片上的人有些怀念的感慨着。

      “‘曾经’?是去世了吗?她……”利夫看到少年水亮的眼眸里浮起了悲伤的颜色,有些不确定的问。

      “恩……我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她……美丽的黑发,变成了白发……”该隐盯着照片里的黑发美人,开始向利夫诉说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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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真能聊啊……]

      中古时代背景就这点好,科学还处在发现阶段,处处是挑战处处是矛盾,民众徘徊在科学和神学之间,没有先进的监控技术,更没有反监控的意识。

      于是该隐每天的下午茶时间,杰尔都会准时跑来听壁脚,悠闲的端着茶和书(有的时候是点心),站立的地方也很随意(有时蹲坐在窗外,有时开条门缝靠在墙上),这样不隐蔽的窃听居然从未被发现……当然这不是他因为太无聊了而发展出了什么古怪的兴趣……只不过是为了剧情需要而已,哪来的那么多巧遇啊……完全不相信命运会安排好一切的杰尔只能靠自己天天傻忽忽的过来守株待兔了,期待着该隐能早点带利夫下地室去参观宝贝,而他也好在恰当的时机冲出去抓奸……(= =)

      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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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回忆,该隐抓紧照片,似呢喃般的说:“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疗养院。她已经发疯了十年以上了呀!”

      发生了这种事……“那你为什么还要拿照片?”利夫看到少年沉浸在回忆中悲伤的神情,忍不住问。

      “……我妈妈死得很可怕……而且总是避开我;当克莉丝丁姑姑抱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她就像妈妈一样。”该隐低下了头,“我好几次想去见她……爸爸都不许我去。”

      利夫刚想伸手安慰少年,旁边传来伯爵严厉的怒吼:“该隐!”

      “爸爸!”

      “我跟你说了,不准你进来这里的!”伯爵拿着皮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利夫!你这个监视人是当假的呀!”盛怒中的伯爵显然失去了所有的风度,居然挥动着鞭子向利夫甩去……

      “!”事出突然,利夫来不急闪避,只好抬起一只手抵挡。

      “噼——啪——”

      真没想到,该隐居然冲上去用身体挡在了利夫前面,他父亲的鞭子狠狠得抽在了他的额头上。

      “该隐少爷!”利夫扶住被抽到站立不稳的少爷,急切得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不要伤害我的仆人……”该隐一手捂住已经流血的伤口,一手抵在利夫胸口阻止他,只能睁着一只眼睛盯着父亲。

      “哼……算了!该隐你走开,我有话跟利夫说。”伯爵收起鞭子,语气仍然严厉得命令儿子离开,嘴角却爬上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等少年离开的背影再也望不见,伯爵点起烟斗,深吸一口后,回头望着利夫开口:“呵呵!他可是第一次袒护别人啊!”伯爵恢复了和煦的神情,笑容在他脸上扩散,“多跟他亲近。”

      “……啊,好的。”利夫冷汗滑落,配合着伯爵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回答。

      “分离的时候他会很痛苦吧!”伯爵转过身去向前走,曲起手臂将烟斗刁在嘴里,“跟那只小鸟一样。”

      虽然伯爵的语调变得柔和声量很轻但还是清晰得传进了利夫的耳朵,他惊疑不定的望着伯爵远去的决绝背影,想到:对了,老爷打完该隐少爷之后,也会这样吸着烟斗,而且很满足似地……微笑着!

      利夫为自己刚刚洞悉的真相冒着冷汗,这个人,是真的恨着该隐少爷!!

      走回该隐房间的路上,利夫的脑子里仍然一片混乱:不让他去上学,远离人们,关闭着他;每天晚上鞭打那小小的背,但少年却还一直认为自己被父亲深爱着。利夫甚至猜测着,也许小鸟就是老爷杀死的也说不定啊!

      这太疯狂了!怎么会有这种关系……“啊,该隐少爷!”利夫进入房间,看到少年孤寂而落寞的靠坐在窗框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出神,
      “你是在研究方糖么?是不是……用我的医学书”利夫走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少年脆弱的心灵,一闪神看到桌子上摊开的书本和散落的糖块还有他的显微镜,过去细看想说点什么让少爷心情好一点,发现……“这是!?”

      “砒霜。”少年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淡然。

      “难道……老爷每天在方糖里加入了少量的砒霜……”原本就混乱着的利夫几乎下意识的开口说出了这让人绝望的猜测。

      “住口!”

      “最近身体不好也是这个原因……你注意到了!”利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不下来,看着少年如困兽般转过身来对着他怒吼,他就更控制不住自己了,即使明知道说出来的话会刺伤他,“所以才不要加糖……”

      “我叫你住口!”少年瞪大浅绿色的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爸爸才不会想杀我!怎么会有这种事!”吼着连自己都开始怀疑的话,最后忍不住扑进利夫的怀里痛哭,“利夫……我想见那个人……”

      “啊?”利夫抱着少年瘦弱的身体,任由他将他的衣服沾湿,手足无措。

      “抱着我的白皙的手……我想再见一次像妈妈一样的克莉丝丁姑姑……”少年哽咽着提出的要求,让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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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道窗口看着利夫带着该隐鬼鬼祟祟的遛出城堡,杰尔真想抚额,为了帮助他们顺利开遛,他都把佣人们支使得团团转了,留出了那么多空隙,这两个家伙居然还拖了那么长时间才行动……该说他们谨慎好呢?还是太呆?

      不过总算是出去了,杰尔心情愉快的回到书房打算继续工作。

      [这是……]

      整理的非常干净整齐的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他手指轻轻拂过那封厚厚的信,指尖在上面似不舍一般流连了一会儿后,还是叹了口气把信放进了书桌抽屉里,在抽屉中已经装了许多类似的信封了,封口都是完整的。

      [什么时候才能死心呢……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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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利夫想尽办法带着该隐出了城堡,悄悄前往疗养院。

      该隐终于见到了他一直渴望着的代表了母爱的姑姑克莉丝丁。

      但他这次受到的待遇比上次还糟,连一开始的温柔拥抱也没有了。

      克莉丝丁看到了长大许多的该隐反应非常激烈,一边嚷嚷着亚力克西斯的名字一边疯狂的跑出了房间……

      在追逐间,仓皇躲避的克莉丝丁摔出了窗户,该隐没来得急抓住她。

      疗养院的庭院中,风华绝代的美人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地上,在撑着最后一口气向该隐交代完遗言后就去世了……

      该隐被克莉丝丁的话定在那里,他保持着蹲跪的姿势久久不能动弹。

      该隐少爷”利夫走了过来,他看到克莉丝丁已经气绝的尸体,和蹲在旁边一动不动的该隐。

      “回去吧,利夫。”该隐仰起脸,落日的余辉将他的表情照得明明暗暗,少年眼神冰冷得跟冰晶似的,“叫车子过来。”

      “该隐少爷……”利夫惊诧得望着眼前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少爷,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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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莉丝丁姐姐死了?”伯爵正端坐在书房宽大的书桌后处理着公务,突然接到这个让他心惊的电话。

      “……是的,她从窗子掉落……”老式的电话里传出不甚清晰的声响,“来探望她的该隐少爷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盛怒得伯爵摔了电话。

      “哈利斯伯爵,喂喂?”电话里的人不明所以的大声呼喊着。

      “……”杰尔拿起话筒轻轻得挂上。

      [真慢……那个麻烦的女人终于死了么?]

      他悠闲得坐回椅子,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盘算着要带走多少有用的,又不会引起注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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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隐,回来了吗?”伯爵居然亲自将外出的该隐迎进了房间,还为他倒了一杯他喜欢的奶茶,“你也受到惊吓了吧?喝杯茶……冷静下来!”

      “您不生气?我瞒着您出门……害姑姑发生那种事……”该隐没敢看他的父亲,他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壁炉中燃烧着的温暖炉火。

      “说什么傻话?你见到姑姑最后一面了吧!仔细想想,不幸的姐姐……能够不寂寞的死去,真是太好了!该隐,谢谢……”

      “爸爸……”该隐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父亲,哪怕在母亲死后拥抱他的父亲也没有…“我……好象傻瓜一样的,还以为爸爸讨厌我……”他从伯爵手中接过温热的茶杯,似乎整个心都被这热度温暖了,“对不起,爸爸……”

      “笨蛋!我怎么会讨厌自己的儿子呢?趁热喝了吧!”

      “恩!爸爸”该隐听话的将茶杯里的奶茶一饮而尽。

      “是啊……我怎么会讨厌你……”

      该隐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跟着少年也瘫软在地。

      “我恨不得杀了你!”伯爵的声调终于变了,原本的温柔早就不复存在,一直压抑着的愤怒充斥着他,“……你永远都听不见了,该隐!”伯爵点起了烟斗,“我所爱的女人只有克莉丝丁姐姐。但是姐姐因为生了你而发疯了,在族人的决定下,我必须和妻子抚养你。”他深深得吸了一口烟,“叫我如何爱你?”伯爵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地上的该隐,“本来在杀掉妻子的时候,就想解决掉你。因为你,害我娶一个不爱的笨女人……当她吃掉毒药后,就跑去想杀了你。”

      “爸爸,我记得很清楚。”原本应该已经被毒杀的少年居然坐了起来,望着他的父亲笑得一脸冰冷,“味道很香吧?爸爸!”

      在伯爵错愕得瞪视下,少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盒,“我把砒霜和玫瑰花粉换过来了。如果茶里散发出玫瑰的香味,就是‘某人’想杀死我!”

      伯爵握着烟斗的手都在颤抖,“该隐……你……”

      “你的计划一点都不恐怖。”该隐那双代表着印记的金绿色眼睛冷冷得盯着他的父亲。

      “利夫!”伯爵突然高声召唤到。

      “啊!”利夫应声进门,却不料等待他的是伯爵黑洞洞的森冷枪口。

      “该隐,我要让你尝尝最珍视的姐姐被夺走的相同的滋味!”伯爵不知何时取出了手枪,正对着利夫。

      “!”该隐想阻止已经来不急了,眼看着伯爵就要扣下扳机。

      “扑哧……啪!”伯爵喷出了一口血,手中的枪落到了地上,“毒……毒药?”伯爵抓着旁边的布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为什么?”

      “当你吸烟斗时,也就是某种企图完成,得到满足。”该隐望着伯爵,面无表情,“我知道当你再次吸烟斗的时候,就是杀了我的时候……”

      烟斗里有毒!利夫望着眼前明显父子相残的伦理剧感到很震惊,从该隐的话中,他猜到了伯爵之前做了什么,而现在……

      “哼……的确是小恶魔……你要记得!你不会幸福……”伯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已经走出了房间,嘴角挂着血丝,吃力得靠在书房附带的小阳台的栏杆上,“你的一生将永远得不到爱……你将会孤独得死去……别忘了……该隐……是人类最早杀死自己亲人的人的名字……”他突然转过身,一脚跨上栏杆,“看着吧!你杀不死我的!”跃了出去!!

      “老爷!”利夫大叫,冲上去想拉住伯爵,但已经来不急了。

      伯爵跳了出去,而下面……这里是城堡的背面,紧贴着悬崖峭壁,而书房的阳台,更是伸出了悬崖,下面,只有尖利的礁石和汹涌地撞击着崖壁岩石的浪潮……

      好痛!背上的伤口似乎裂开了!“……”该隐站在他父亲之前依靠的栏杆旁,眺望着底下汹涌澎湃的海浪,“孤独并不可怕……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该隐少爷……”利夫望着少年脆弱的背影,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不会再哭了!”少年转过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不断滚落,“这是我最后的眼泪……”

      “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以我自己的意志……”利夫终于走到该隐身后,张开双手,“让我服侍你,该隐少爷!”希望……你不会再有任何悲伤……抱住眼前哭泣的少年,利夫在心中祈祷着。

      时光流逝……

      哈利斯家族第13代族长亚力克西斯•C•哈利斯伯爵从此失踪,下落不明,由其子该隐继承了爵位。

      -------------------------

      [……还真浪漫,如果该隐张开手臂,这姿势就跟那艘刚出航就撞冰山的厄运之船上的男女主角一般经典了。]

      回到亚力克西斯坠崖的那天,被利夫拥抱着一直哭干了一生的眼泪的该隐完全没注意到,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他们的头顶,一脸兴味地望着他们,还点评起了他们的姿势。

      ◆杰尔……你……是不是变胖了?!重死了……◆

      在最后时刻被召唤出来的小光球鎏白变幻成了一对发光的翅膀嵌在杰尔的背上,让他能在天空中飞翔,还能控制着气流,托举着他做出空中停滞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咳,鎏白,我们该去‘迪兰’了!快走吧!]

      ◆……◆

      完全变成苦力的鎏白,只能认命地扇动翅膀,带着杰尔飞向天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三 亚力克西斯之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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