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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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丝不出所料的被软禁了。
不难想象是丹尼尔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还不知如何应付这些事的她身上，她也没有解释什么，或许被软禁了自己还可以过的轻松一些。虽然该学的课程一点没断，可是她起码不用天天面对那些她根本不熟悉的贵族们了，那可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
她的活动范围被集中在卧室和书房这两点一线之间。每天早上她可以睡一个小小的懒觉，上午学习基础魔咒，下午学习礼仪和魔法史，傍晚则可以空出一些时间泡在书房里看看一些魔法书。奥格登家作为历史悠久的巫师贵族，书房里有很多魔法书的孤本，这着实让克丽丝开心了很久，也看了个够。而且因为软禁的这几个月时间里她一直没其他可担心的，学习进步的也很快。
早中晚餐都是被单独送到她的房间中，她也乐得清闲不用顾忌那些恼人的礼节，想怎么试用刀叉都可以。只是有些时候她会略微怀念一些麻瓜世界的物什，可她强迫自己忘掉那些，尽可能地融入巫师界——这个又麻烦、又传统的世界。
萨布尼和贝蒂也会每天来看望她，却绝口不提她被软禁的事实。有事他们会带来一些好玩的事物和漂亮的裙子给她。此时已经临近十月，马上就要是老奥格登的诞生日了，这也将会是奥格登家正式把她荐给纯血贵族家认识的机会。克丽丝深知自己的礼仪还不够完美，便更加努力地练习着繁琐的贵族礼节，她倒是没有抱着为奥格登家争光的心思，她只是不想自己以后在这个圈子里过的太难过。
而贝蒂再次带着乔尼出现在克丽丝的房间时，克丽丝目瞪口呆地看着乔尼怀里抱着的七八个礼品盒，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条普通的漂亮裙子那么简单。
“克丽丝，一周后的晚宴真的很重要。”贝蒂让乔尼打开了所有的盒子，露出了盒子里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的晚宴礼服裙和款式不一的套装首饰，“我们都希望你可以顺顺利利的，多交几个朋友，忘掉麻瓜界的一切，尽可能地融入本该属于你的世界，好吗？”
克丽丝一怔，贝蒂和萨布尼从未对她提出过如此强势的要求，她也并没有和他们要求过什么麻瓜界的东西或联系方式，为什么他们现在要如此要求自己？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也有些失控，冷笑着看向面前面容慈爱的女人，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阿拉贝拉的身影：“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努力了。”
贝蒂看着克丽丝金色的眼眸，难得地没有露出笑容：“你的努力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奥格登家的小姐没有在第一时间吩咐家养小精灵施止血魔咒，而是使用了低劣的麻瓜急救法在马尔福家的少爷身上。这件事如果不是你父亲归来及时，你就真的如此想被作为贵族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吗？你祖父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原来这才是自己被软禁学习课程的原因？克丽丝沉吟，没错，安东尼和德拉科背着大人偷玩飞天扫帚出事，完全可以两家内部进行消化。可当她做着她所谓的急救时，圣芒戈的医师们看见的却是衣衫不整的奥格登家小姐在一个纯血巫师身上使用麻瓜急救措施。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更何况是她这种半路出家、曾经还是哑炮的继承人。
“我只是想帮德拉科做急救……”虽然明白了个中缘由，可克丽丝还是不能甘心这就是他们软禁自己的理由，“他当时伤的很严重。”
贝蒂叹了一口气，将克丽丝揽入怀里：“亲爱的，你要时刻记得你现在是奥格登家的继承人了，你是一个巫师，不再是生活在麻瓜世界的普通孩子了。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有些残忍，可是你必须忘记那些麻瓜们的习惯，只是因为你生活在这样一个家族里。”
凭什么。
虽然明白一切的道理，可是克丽丝还是满脑子想着凭什么。她感觉到眼睛里的泪水在滴溜溜地打转，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的她居然在这一刻没有忍住委屈的泪水。麻瓜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美好的回忆，她忘不了也不想忘，可她又是如此地明白巫师界的规矩。她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违心地说着：“我会试着忘记。”但是不会努力去试。
能得到这样的答案贝蒂就已经很满意了，时间会抚平一切棱角，将她亲爱的克丽丝打磨地更加圆滑、更加像一个从小在贵族家庭长大的小巫师，只有这样，她在这个圈子里的生活才会更加的容易。
母女俩谈完心，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属于搭配一周后的礼服和首饰的，而且她在这一周内也要巩固各种宴会上需要的礼节和巫师特有的圆舞曲舞步。当贝蒂告诉克丽丝，她的第一支舞将会和德拉科一起跳时，她便尝试更优雅地完成这套其实并不是很难的舞步，毕竟她可不想穿着美美的裙子被毒舌少年从头讽刺到尾。
“……乔尼，你再使劲，我的肺就要被你挤出来了。”时间过得飞快，今晚就是奥格登前任家主暨她初次在众人面前亮相的晚宴了，此时此刻的克丽丝趴在墙上，任家养小精灵帮她穿着可怕的塑形内衣。
“小姐的腰再细点，穿裙子会更好看的。”乔尼像是并没有听见克丽丝的话，依旧自顾自地勒着塑形内衣后面的缎带。克丽丝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已经变成了深紫色的。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克丽丝原本颜色稍深的皮肤变成了惊人却健康的雪白色；乱糟糟的亚麻色短发此时也柔顺地垂在了胸前，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身高虽然只涨了1、2厘米，可此时的她却丝毫不显矮小，只显出一种别样的楚楚动人。
克丽丝闭着眼睛任大家在她的脸上、身上、头上肆意地鼓弄着，却在睁眼的那一刻吓了自己一条。小孩子还看不出有多么的美丽，可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的脸会是镜子里那番模样。就好像是……自己好像真的生来就是在这里生活着一般。
她踩着矮跟的高跟鞋沿着楼梯向楼下走去，她的余光瞄到了自己的裙摆轻轻划过地面，低头便可以看见柔顺的亚麻色长发上坠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她才九岁，却带着一般孩子没有的自信。因为她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她要成功，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位是前不久才回归奥格登家的我的女儿，克丽丝•奥格登。请容许我在这里自夸地说道，她是值得我骄傲的女儿，并且将会是奥格登家下一任继承者。”萨布尼在宴会厅中央朗声说道，朝缓缓向他走来的克丽丝伸出了自己的手。
克丽丝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睛却被头顶的水晶吊灯晃的有些眼睛疼。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父亲的手中，曲膝行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礼：“父亲过于夸奖我了，身为继承人的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愿今后的日子里能得到更多的指点。”
众人眼里依旧带着质疑，却也只能鼓掌，因为她的礼仪非常完美，没有一丝一毫可值得挑剔的地方。克丽丝看见了转身朝外庭走去的丹尼尔和不远处站在父母身边的德拉科。德拉科穿着帅气的新式巫师礼服，小小少年却站出了一种别样的风采。
一番恭维结束后，克丽丝终于得到了在舞会正式开始前的休息时间。她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坐着歇一歇，可那未免显得太不合群，于是便只能朝整场自己唯一认识的德拉科走去。纳西莎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不少，卢修斯虽然没有特别的表示，但眼里也没有厌恶。
又是一番客套的寒暄，纳西莎和卢修斯便把时间给了德拉科和克丽丝，让两个年级相仿的孩子自己聊天。
“你的胳膊还好吗？”克丽丝看向德拉科举着树莓果汁的手臂，试图看出一些什么倪端。
“你放心，只要你不是重得出乎我的想象，跳舞的时候我是不会把你摔下来的。”口出恶言对于德拉科而言似乎是家常便饭，可他偏偏只有面对克丽丝的时候才会如此尖酸刻薄。要知道，克丽丝可是见过他和帕金森家的小姐是如何相处的，简直相互友好到让人忍不住瞎想一些粉红色情节，尽管对象是两个还不足十岁的小孩子。
“……我是认真问你的，不说算了。”克丽丝真的没有精力和德拉科斗嘴，时刻维持着端庄的姿态已经够她受得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她唯一熟悉的人，她也不会自虐来德拉科这里找罪受。
“圣芒戈的药物当然比某人的邪门歪道管用多了……”德拉科瞥见克丽丝有些沮丧的脸，转而望向别处，“不过还是谢谢你。”虽然那是低劣的麻瓜手段，可他真的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小女孩会抽出自己内衣的软骨来为他做急救措施，其中的原理他不懂，可圣芒戈的医师也说，幸好骨头没有错位，重新接上也不会特别疼痛，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当然了，你不要以为我和你说声‘谢谢’就是认同你了。”
克丽丝看着德拉科的侧脸，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一次觉得他或许是一个可以成为自己朋友的人。
“你笑什么。”德拉科瞪她一眼，似乎有些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一开始那个眼里带着侵略性的短发女孩联系在一起，“……连你也变了。”她眼里的攻击性不再存在，取而代之地是一种让人熟悉而又厌烦的顺从。
克丽丝将食指比在了自己嘴边，眼里虽然依旧带着笑意，可那狡黠的细碎光芒依旧停留在眼底深处，此时正慢慢地浮现出一星半点：“德拉科，既然想获得认同而又不想埋没自己的主见，就要学会藏拙。”她想，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德拉科只对她恶语相加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做是一类人，所以他才可以放下自己的架子，对自己展现出真实的好恶。这样很不错不是吗？反正从一开始她也只是打算装装，并没有真的将自己的内心变的和这些贵族一样。
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克丽丝教导了的德拉科有些恼怒，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你最好担心一下一会的第一支舞不踩到裙角吧，丑女人。”
“……”克丽丝无言地看着德拉科走远的背影，深深地觉得和他成为朋友的话，还有一条漫漫长路要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