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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肌肉松弛针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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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的日子过得真是太苦了,怪不得日后都是板着一张面瘫般的脸,这样可怎么给无邪带来幸福快乐的生活啊?腐女之魂在迟九爷的身体里熊熊燃烧着,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上了车迟闻就吩咐鲁炎再与陈皮阿四联系,一个星期后要一起去开墓,然后不管多少钱,都要从越南人手里买下那个阿坤。
鲁炎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什么九爷突然对一个做尸饵的男人感兴趣。然而七天后,他这种疑惑转为了震惊和崇敬。
陈皮阿四不会为了几只粽子就放弃一座大墓,一星期后又亲自带人回到这里,搬开石头。迟闻和鲁炎也在现场,只见下面一片狼藉,满地尸首碎片,还恶臭满溢。大家下到墓底,极其意外的看见墓室的一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只粽子,脖子全被拧断了。另一边坐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裸奔算个毛!裸打才是真本事!
虽然已经在书中看过这段情节,迟闻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赞一声牛逼。
趁陈皮阿四还没回过神来,青年就迅速开口:“看来越南人是完全放弃了这个阿坤,四爷,我要把他带走,你没意见吧?”
还不等陈皮阿四回话,迟闻就冲鲁炎点点头,示意他将人带上车,然后冲着阿四微微一笑,谢道,“如此便多谢四爷行这个方便,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一定开口。”
陈皮阿四虽然盘子大,势力强,但是白白拾一个迟九爷的大人情,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于是他立刻点点头,道,“九爷客气了,若是越南人问起,我们兄弟只当这下面全是死人。”
“如此甚好,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青年装逼装得越来越纯熟,向陈皮阿四道了别,便归心似箭的上车,带着闷油瓶向自家古宅驶去。
鲁炎等主子坐定了,便递过一支肌肉注射器。
迟闻接过来,有些抱歉的看着浑身血污的闷油瓶,心道,小哥你太具野性美,我怕到时候回去制服不了你,先给你打一针肌肉松弛剂,你别生气哈。
闷油瓶依旧面无表情的原地坐着,幸而是双手抱膝,才没有露出不该露的重点部分。说时迟那时快,迟闻猛地用左手压住张起灵肩膀,右手抄起注射器就扎了下去。
这下闷油瓶真的变成闷油瓶了,不说也不动,软软的靠在迟九爷的肩上,身子骨真的很软,还真像个女人似的。
再可怕的野兽,注射了肌肉松弛剂,都会变成乖宝宝,徒手扭断十几个僵尸脖子的张起灵就是个例子。
一路上迟闻见张起灵浑身赤裸,全身无力,还受了伤,整天也没什么反应,就是闭眼睡觉。便越瞧着越觉得怪可怜的,忍不住母爱大发,很圣母脱下了自己的貂毛大衣,尽量轻柔地盖在他身上。不料鲁炎在后视镜里看见,登时被九爷脸上一闪而过的温柔吓得小腿肚子抽筋。
吃饭的时候,迟闻也不下车,吩咐伙计把饭菜端到车上来,自己先吃饱了,然后就一口一口地喂张起灵。闷油瓶不排斥也不反抗,当然也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只是半眯着眼,淡然的吞下所有到嘴边的食物。
因为中途没有休息,一个伙计和鲁炎轮班开车,所以不到两天就回到了洗月村。
没有他人也不需要摆谱了,迟闻不等鲁炎过来,自己开了门,抱起张起灵就像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称赞自己的臂力,真是那个无双啊~
鲁炎跟在后面,略微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浑身泥污血腥的阿坤有什么奇特之处让九爷如此垂青?不就是很能打么?可是九爷这态度,简直温柔的像是对情人——不对,九爷对身旁的女人向来是不冷不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心眼耿直的大汉还在胡思乱想,前面的主子猛的停了脚步,声音很是冷淡地开了口:“你跟了我这些年,不单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要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鲁炎一个哆嗦,心道,之前杀人不眨眼的九爷又回来了,立刻诺诺点头称是。
迟闻隔了几秒又加了一句,“这人是无邪的,绝对不许拆CP。”
鲁炎没太听懂九爷后半句的意思,但是他隐约明白这个阿坤是一个叫无邪的手下,貌似这个无邪势力很大,叫自家主子也忌惮三分。
这个时候,若是张起灵抬头看看,一定能瞧见迟闻快要撑不住的怪异表情,那种似笑非笑,眼里桃花乱闪的神奇模样——可惜,一向对他人不感兴趣的闷油瓶没这么做。
迟闻将闷油瓶抱进了客厅,轻轻放在一张木椅上,然后回头询问鲁炎最近还有什么安排没,听鲁炎说了一大堆后,满脸痛苦的摁了摁额角,道,“我完全信任你,这些事就交给你办。若是有人执意要见我本人,查好他的底细你再联系我。”
“是,九爷。”大汉点点头,递来一盒药品,“这是您要的肌肉松弛剂,还有十一针,不够了您打电话吩咐我就成。还有,崖止说那边的事情很顺利,再有个三五天就能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大汉慌忙摆摆手,“我没事的,九爷,您好好歇着吧,我走了。”
等着鲁炎带着手下离开,迟闻迅速脱掉一身麻烦的西装,打开柜子又换上了瑶寨的彩麻衫子。换完衣服就立刻去卫生间找了个最大的木盆,接满水,端回客厅里。看闷油瓶原地没动,又折回身取了块毛巾,沾了水,便开始给这个浑身尸臭味的小哥擦澡。
擦了一会觉得不太对劲,虽然自己现在是个男儿身,可是要是碰到小哥重点部位还是有点那啥啥啥的。迟闻想了想,又把闷油瓶抱到卫生间的马桶上,让他闭眼坐好,然后拿着喷头一顿乱冲。
闷油瓶张起灵就那么坐着,不遮挡亦不不躲闪。
母爱再次泛滥的迟闻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心酸更甚三分,手下的动作也不觉温柔起来。待终于帮小哥清洗完毕的时候,时钟已经向前跑了一个半小时。迟九爷重重叹口气,叹自己做了老大怎么一天清福也享不到。
洗完了澡,又要擦干身体,还要给伤口敷药,这么一来,又是半个多小时没了。迟闻将小哥安置在大床上后,拍拍手笑道,“总算是大功告成,你可累死小爷了。”
闷油瓶不开口,黑黑的瞳仁看着迟闻。
迟闻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便转过身走向衣柜。张起灵的身高和迟九爷差不了多少,身材也很是相似,于是迟闻在衣柜里找了件深蓝色的褂子,递给赤条条的小哥。
估计是肌肉松弛剂的量有些大,小哥指尖发软的接过衣服,却半天穿不到身上。迟闻叹口气,走上前去,帮他穿好。
“小哥啊,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可是你瞧你身手太好,现在意识也不清晰,我怕你发起狂来,我就死定了……等你哪天能好好和我说话了,我就停了这药,好不好?”
迟闻温柔细语,苦口婆心。张起灵依旧面无表情,吭都不吭一声。
放在从前行事狠戾的迟九爷,这会儿早就用鞭子沾盐水抽他了。可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瓶邪王道腐女魂的迟九爷,所以迟闻也不恼,只是拍了拍小哥的肩膀,道,“饿不?小爷给你煮碗面吃吧。”
张起灵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做他的闷油瓶。
迟闻忍不住又叹一口气,“虽说小哥你最大的魅力就是面瘫无口男,可是这整天一言不发,也会惹无邪厌烦的啊,适当的时候要做回答才行——这样吧,你要吃油泼面,哨子面,炸酱面,热干面,还是汤挂面?”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闷油瓶不负重望,金口紧闭。
“小爷估计会被你闷死!还是无邪好脾气。”迟闻无奈的摇摇头,算是让步,“罢了,给你做碗挂面,你伤口有点发炎,还是吃清淡一点吧。”
一个人和两个人的屋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两人静悄悄的吃了饭,迟闻洗了碗就去查资料,顺便写一些笔记;张起灵就靠在床上,似睡非睡,安静得像个死人。
不知不觉中天就黑透了,迟闻这几天也很劳累,便打了个哈欠,脱下外裤外衣,爬上床就准备会周公去了。
谁知几天来一直没什么动作的闷油瓶突然反应激烈,挣扎着不知要躲闪什么。正要关床头灯的迟闻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小哥恶鬼附身,便条件反射的一个跨步骑在他身上,还瞬时按住了他的双手。
张起灵浑身使不上劲,挣了两下便不再动了,两眼毫无温度地瞪着迟闻不算好看的脸。迟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两人便大眼瞪小眼,这么持续了几分钟。
突然,神经大条的迟闻松开了小哥,坐在一旁哈哈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床垫,“小爷……小爷刚才是不是很有总攻的气质!哈哈哈哈!”
张起灵起初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跟神经病一样的男人,过了一会,神情却终于放松下来,拧过头,径自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