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X杨无邪 无邪》绯村如霜

9、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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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少商小心谨慎地为杨无邪的双目敷药，发现对方的双目带着红肿时，道：“你昨夜哭过吗？”
　　“不是哭，只是流泪。”杨无邪咬了咬唇，“......你什么都知道了吧？是不是？”也应该觉得外面流传那难听的话是真实的吧。
　　在苏梦枕在生时，杨无邪之所以这么快成为总管是因为杨无邪爬上了苏梦枕的床。苏梦枕死后，他依然站在总管位置上是因为他勾引了白愁飞。
　　戚少商没有去理会杨无邪的话，只是担心着他双目的情况：“你昨夜流过泪吧。无情曾经说过，你在这段时间不能流泪的。”
　　“......”直认为戚少商在逃避他的话，杨无邪别过脸不说话。
　　叹了一口气，戚少商停下为他缠绷带的动作，“那么你希望我问你什么？”拉过杨无邪，他继续缠绷带的动作，“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怎么对付白愁飞？”
　　“我要他死！”杨无邪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在他知道白愁飞把他当成供品一般地送到蔡京那里时，他的心里就把计算着要把白愁飞驱逐的计划改成要白愁飞死无葬身之地。
　　“以你我的能力，可以对付得了他吗？他是蔡京的义子。”戚少商再掩饰不了心痛地看着杨无邪。那个人是不是在无计可措的时候，也是一样“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吗？
　　“蔡京已经对这个义子失去耐心了。白愁飞这个人太目空一切，再不得蔡京的心。而且，要对付白愁飞，就只有白小石。”他不会再让白愁飞在风雨楼里作恶，风雨楼只属于公子的。
　　因为失明，他看不到戚少商脸上的伤感，是对他的伤感。因为戚少商知道事件开始脱轨了，与无情的说法一样。他戚少商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当年改不了顾惜朝，今天也救不了杨无邪。
　　“少商，麻烦你帮我把王小石请来。”
　　“嗯。”
　　在确定戚少商离开后，杨无邪用力地向自己的双目一拍，痛得抽了好几口气。不过，他的嘴角慢慢扬起计算的笑容。
　　在白色的绷带上，慢慢地漫延成一片殷红。
　　“公子，无邪要为你报仇了，要为你把风雨楼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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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石在看到杨无邪时吓了一跳，一时反应不过来。那时候的杨无邪眼上的绷带都是湿漉漉的血还不住地往下流，虚弱地单手撑在床上。 “无邪，你怎么了？”王小石慌忙地来到杨无邪身边，担心地看着杨无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没.....” 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让王小石打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说没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吓人！”连忙解开杨无邪眼上那血淋淋的纱布，王小石急忙地找着止血的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的戚少商面无表情地把眼伤的药交给王小石。他开始明白杨无邪要做什么，要不要去阻止？ ——戚少商，你总是不死！我都快被你逼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的？”王小石一边包扎一边气急败坏地问着。“到底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什么......” “都已经这样了，还说什么没什么？”王小石气愤地抓着杨无邪的双肩逼问。不愿意被别人这样的接触，杨无邪立刻作出反射性的挣扎。在几经拉扯下，单薄的衣服被拉下来，可怕的青瘀立刻出现在眼前。 “这......这......”说不知道这些青瘀代表什么意思，那么王小石就太矫情了。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眼看到这些青瘀会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就算以前他听过不少这类事。震惊过后便是说不出的愤怒。“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双手紧紧握着衣襟，杨无邪微微发抖地说着：“杀了......杀......白愁飞......” “不可能的！二哥不会做这种事的！”王小石不敢相信地退了一步。 “他不是以前的白愁飞！是他跟蔡京勾结杀了公子......风雨楼早晚成......” “不可能！”王小石完全不相信，就连瞳孔都在颤动着：“二哥不会做这种事的！”根本无法去消化杨无邪的话，他只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房间，甚至想立刻冲去找白愁飞问清楚。 本来想去追王小石，在转身的时候，戚少商看到杨无邪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让他心寒的笑容，仿佛已经知道事情的未来一般。戚少商不知道杨无邪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白愁飞是怎么死的，但是白愁飞真的死了。那一天，王小石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带着木讷的表情说：“白愁飞被我杀了。”说完之后，他就在戚少商面前痛哭起来。他一直都很尊敬很仰慕他的两个大哥，一直都很珍惜这份兄弟情。他一直以为苏梦枕是病死的，但是想不到背后是蔡京的阴谋。他一直以为白愁飞要他离开京城是为了不让蔡京有机会伤害他，却想不到自己亲手了结了这位兄长的性命。 白愁飞一死，风雨楼并没有如蔡京想像的那样乱起来，就连安插在里面的雷媚与白愁飞的心腹也被杨无邪毫不留情地一并赶出风雨楼。事实上，那时候王小石还没有把白愁飞死的消息带回来。 白愁飞的死，楼里的人开始推崇王小石为新的楼主。王小石虽然一直排名在苏梦枕与白愁飞之下，但是他却比前面的二人更得人心。所以，王小石成为新任楼主大家都认为实至名归，只是有人不认同。在这个龙蛇混杂得如龙潭虎穴的京城里，王小石的纯净善良根本就是起不了作用，所以根本就不可以成为楼主。或者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杨无邪十分明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戚少商越来越明白杨无邪要做什么，甚至已经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想要阻止，但是太迟了。方恨少与唐宝牛两人居然当众怒打当今王上与蔡京，被判死刑。王小石与其他人商量后，把风雨楼再一次交托给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王小石是真的关心你！为什么你还要做这种手段！”当晚，戚少商就去了杨无邪的房间。依然什么都看不到的杨无邪面无表情地说：“你跟我都清楚，谁都可以成为风雨楼的新人。谁才可以在这个可怕的京城里带着白道生存下去。” “要是我不去当这个楼主呢？” “你不会，你答应了王大哥，你不会吃言。” “要是我真的会呢？” “不，因为你是戚少商，所以绝对不会。” “杨无邪，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到底是做什么？你这么忠心苏梦枕，为什么要这样对王小石？” “你错了。”杨无邪依然是没有表情，没有感情起伏，用最平板的语气说着：“我忠心的是风雨楼。” 不明白杨无邪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戚少商疑惑地等着答案。 “我的原名叫杨宁，只是一个与杨无邪长得很相似的人。苏梦枕当初救我，就因为我的脸。他要我当杨无邪，要我死忠风雨楼。”告诉他这一切的，就是白愁飞。当年，在他被带到风雨楼的第一年春天，白愁飞就这样跟他说过，甚至要他离开风雨楼。只是，当白愁飞发得内乱的时候，知道这一切的苏梦枕只是让王小石离开，却不允许王小石带他走。就因为杨无邪是金风细雨楼的总管。苏梦枕要他做的事，他都做了，现在就是让戚少商成为风雨楼的楼主，成为京城白道的首领。 “说白了，我只是一个替身。对苏梦枕来说是，对白愁飞来说也是，就连风雨楼来说也是。我只是代替因病死去的杨无邪，那个金风细雨楼的总管。”
　　10 杨无邪的目盲居然没有让风雨楼里除戚少商的人发现。只因他太熟悉这里了，熟悉到可以数着走多少就到什么地方。今天是戚少商成为风雨楼楼主的大日子，杨无邪把一切都打点得很好。他有信心戚少商会是一个比历代都出色的楼主，要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只可惜，没想到戚少商在得到风雨楼撑权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杨无邪离开风雨楼。这样的结果，没有一个人想到。小李是第一个跳出来为杨无邪说话的人，“杨总管他一直都在风雨楼里的，以前苏楼主跟白愁飞那家伙也不会对总管不敬。” “小李，你要知道现在的楼主是我戚少商。”戚少商用最冷漠的眼神看着杨无邪，“我会按排你到城东的养伤。” “谢谢楼主的关心，无邪自觉身体无碍。”杨无邪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却对不可以！现在的戚少商只是一个草莽什么都不懂，会让蔡京与方应看所欺，说不定会让风雨楼为六扇门控制。没错，六扇门。他都忘了戚少商与四大名捕之间的关系。该死，算少了这一层关系。 “不，杨总管还是好好休养身体。”戚少商说话的口吻变了，跟之前那大侠的形象好像成了对比。戚少商说话的语气好像成为另一个人，一个权势成逞的小人。他错了吗？要是他真的选错了，那真的是错得太不靠谱了。他居然引狼入室？不，这个错误还没有错得太深，他可以扭转过来的。 “戚楼主多心了，无邪身体.......” 还不等杨无邪说完，戚少商已经来到他身前用只有两人才听的声音说：“你的身体，我不感兴趣。我不是白愁飞，不会抱着你一直到天亮。” 听了这样的话，杨无邪怔住了。他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输了，输给这个处心积虑接近他，为得他信任而登上楼主之位的卑鄙小人。看到杨无邪没话好说，戚少商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说：“放心，在城东那边我已经按排了一个人来照顾你。” “我要带小李过去。”现在的杨无邪根本就不再相信眼前这个无耻之徒，除了小李外，他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不行，小李在你身边多时，应该懂得总管的工作。” 言下之意什么清楚是什么。原来小李也是背叛他的人！ 赶他离开就可以取代他吗？杨无邪现在只希望自己可以看到，想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 “好，那么无邪就听楼主的吩咐到城东养伤。” 我杨无邪一定会卷土重来！ 一定会回来夺回我的东西！ 到时候，你戚少商就是另一个白愁飞与王小石！ 戚少商给杨无邪按排在一个临近郊区的小屋里，环境不算太差。前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平时没事的时候，杨无邪总是坐在院子里什么都不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屋里就只有一个叫阿禾的仆人，这个仆人不喜欢说话，也不会与杨无邪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就算是为杨无邪引路时，也用一根木棍引路。杨无邪没所谓，如果是戚少商的人，那么只是在厌恶他是如妓一般的人。能说出更难听说话的人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到他。 被引领到桌前，杨无邪摸索到椅子坐下。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身前的桌，他知道是吃饭的时候。一如往常，他只要拿起碗筷，那个仆人就会给他夹菜，每每在他吃完一口，就会夹到第二块肉。 “明天，我想吃鱼。” 一个月下来都没有提出过要求的杨无邪，居然第一次跟阿禾说话。 阿禾没说什么，也没有应允。 本来有点失望的杨无邪忘记了这件事的第二天，午饭的时候他闻到鱼的味道。这个叫阿禾的人，看来真的只是派来照顾他的。在住下的第三个月，没有得到风雨楼的消息，杨无邪决定上街一趟。在阿禾离开之后，他拿着阿禾为他做的引路竹出去了。他不再是风雨楼的杨总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上街就有人来到他面前给他打招呼。但是，下一刻就有人来到他面前。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有。 “哟！这不是杨宁吗？是那个杨家布庄的大少爷啊。”一个如钱鼠叫声的男声突然响起，也挡去了杨无邪的去路。 “真的是哦。”另一个难听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杨家布庄？杨宁？他就是被眨为妓籍，送去妓院的杨宁？”街上的人开始说话了。 “他是男的，眨为妓籍做龟奴么？”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的声音。 “什么龟奴？听说男的也要接客的。”这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不是吧？真的有那种人吗？”最后的是姑娘的害羞与不相信。果然，没有金风细雨楼杨总管的光环，他只是杨宁，那个应该在妓院里被活活折磨的杨宁。这时，他的手臂被抓住了，钱鼠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你这么早到街上，就是迫不及待地让大爷我□□吗？” 没有了内力，有内伤的杨无邪很轻易地被推倒在地上。这时，另一双手也伸过来，难听的声音也带着难听的笑声。“反抗？大爷我们就要在这里□□你！” 什么都有看不到的杨无邪只能无助地挣扎。救我.......有没有人可以救我？当天，被六爷折磨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期盼。在黑暗里，他好像看到那熟悉得陌生如雪的衣袍....... 白........ 白........那个人的名字他怎么叫不出来.......可怕的事没有发生，那个叫阿禾的仆人出现了。杨无邪看不到，但还是从声音听出阿禾的武功很高，高得跟戚少商、王小石同等。最后，从路人的尖叫声，他知道那两个人快要被打死了，于是立刻出声阻止：“不要杀他们！” 听到女子的尖叫，杨无邪认为那两个人已经死了。原来没有杨总管的光环，他连一个仆人的行为也阻止不到。身体突然凌空而起，到底发生什么事？听到陌生的心跳，杨无邪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在被对方横抱起来，虽然看不到，但是杨无邪还是有着不自在。他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被男人当成女子一样的抱？只是，在听到对方还没有平顺下来的呼吸声，他一时说不出话。这个人在生气？为他而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感到高兴。

　　11

　　“阿禾。”
　　觉得今天的阿禾有点奇怪，说不出什么奇怪，还是让他觉得不对劲。
　　“阿禾？”杨无邪停下了脚步，只是等前面的人停下来。再多走几步，阿禾已经不见。
　　阿禾越是走，杨无邪越是急着跟上，心也跳得很快，仿佛要知道什么。只可惜，行动不便的他被地上的石绊了一下脚，倒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杨无邪发现阿禾不见了，而自己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
　　“你看着我干什么？”这个人一直都跟着他，就算他摔倒在地上也没有过来扶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在杨无邪以为对方不说话的时候，那个人走到杨无邪面前，以温柔的动作扶起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方温柔得让他起鸡皮的说话让杨无邪不由地抖了一下。
　　“晚晴，我们回家，好不好？”
　　原来是一个失心疯的人。
　　“晚晴，我们回家了。”对方纤瘦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对不起，晚晴，是我害了你，是我害死你。”
　　突然对方又疯了起来，语气也变成狠毒：“戚少商，你总是不死！我都快被你逼疯！”
　　毫无预警地被掐着脖子，杨无邪只能尽力反抗。只是对方的手劲很大强，他根本就反抗不了，慢慢地意识也越来越远。

　　等杨无邪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小屋里了。
　　“公子，你醒了。”注意到杨无邪的举动，阿禾捧着一杯水来到杨无邪面前。
　　看到杨无邪还是没有反应，阿禾又说：“公子，你还是不舒服吗？那么我让树大夫过来好了。”
　　“到.......咳咳咳.......”才一发音，杨无邪就咳个不停，直到尝到血腥的味儿才停下来。只是他一停下来，阿禾就立刻背起他以轻功飞起来。
　　开始他还不知道阿禾要带他去哪里，直到闻到浓重的药味时，才明白阿禾把他带到医馆了。
　　“杨总管，您发生什么事了？阿禾你这混蛋，怎么现在才带杨总管过来就医？到底是什么人想杀害杨总管？”
　　这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是树大夫？
　　虽然看不到，但是树大夫已经为他治疗了。只是戚少商明明说过，没有他命令不允许他回风雨楼的。阿禾与树大夫这样做，会不会受到牵连？这三个月下来，戚少商到底把风雨楼弄成怎么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到底是什么人把您伤成这样的？明明知道您的眼睛还不能看东西，为什么这么卑鄙的？阿禾你这小子是怎么照顾总管的！”一边为杨无邪治疗，树大夫一边不停地唠叨着。
　　“不关阿禾事的，是我趁阿禾外出的时候，自己跑出去的。没有人要杀我，只是遇到一个疯子。”那个疯子应该就是两年前弄得满城风雨的那个疯子吧。
　　“阿禾，我们回去吧。”要是让戚少商知道了，他担心树大夫与阿禾都会受罚。
　　“这么晚了，你的身体又不好，还是不要回去了。而且，戚楼主应该正过来了。”树大夫一边为杨无邪煎药，一边说着，在语气间已经透露太多对这位新楼主的敬重。
　　阿禾扶着杨无邪坐在一边，“楼主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现在的总管，是谁？”他认识的吗？是从楼里提拔出来的，还是戚少商自己找来的亲信？
　　因为双目失明，所以杨无邪看不到树大夫与阿禾的古怪表情。
　　最后在杨无邪的疑惑下，一直留在风雨楼里的树大夫说：“总管的位置一直都空着，戚楼主说过，除了杨总管你，谁也不能胜任这个位置。所以，戚楼主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等我？”他不是把他赶出风雨楼吗？为什么还说什么等他的话？
　　“对，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但是，是戚少商把我赶出风雨楼的。”说到这里，本来以为自己还恨着的杨无邪突然好像明白戚少商的做法。回想一下自己所做的事，再想到今天差点把自己掐死的人，戚少商应该是不希望他走上那个人的路吧。
　　“楼主。”
　　听到树大夫与阿禾突然敬畏的呼叫，杨无邪知道自己要见的人来了。
　　那个晚上，戚少商没有跟杨无邪说太多的话，只是说了一句“你终于回来”，然后就让阿禾带着杨无邪回去原来的房间睡觉。

　　摆弄着棋盘上的黑白子，虽然已经过了二更天，但是戚少商还是睡不觉。
　　一个布衣身影闪入了戚少商的房间，这就是戚少商要等的人。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无邪接回来？你应该知道，无邪的双目是有机会复原的。”来人一开口就是责备与质问。
　　“你知道吗？自从白愁飞死了之后，雷媚那个女人就把仇恨转移到杨无邪身上。我收到消息，雷媚已经查出我把无邪安置在什么地方。而且今天的无邪在外面的遭遇，你也看到。那些要当众羞辱无邪的人，是雷媚安排的。要不你先一步离开，他也不会差点被一个疯子掐死。”
　　听到这里，来者紧握双拳。“我应该去把雷媚那个贱人给杀了！”
　　“现在杀了她，对现在的局面没有好处。”戚少商放下茶杯，“蔡京那边有什么新动向？”
　　“拉拢方应看。”
　　听到这个让头痛的名字，戚少商的眉皱了一下，就没有再说话。
　　看着沉思的戚少商，男人没有说话。
　　以前，他只认为戚少商是一个草莽，却想不到戚少商的能力可是这样的深不可测。明明知道自己一上任就把杨无邪放置在外，是十分不利，但是戚少商还是做。虽然没有杨无邪这位老臣子的帮忙，戚少商依然以最短的时间巩固自己在楼里的地位，以最短的时间拉拢人心。他的能力让京城里的白黑两道对这个人重新改观，听说连方应看小候爷也亲自会过他。
　　要是以前，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听命于这个人，偏偏事实就是这样，除了对方手上有着自己最重视的东西，还因为对方身上有着连苏梦枕都没有东西。
　　他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王小石与杨无邪都这么相信这个人，甚至连风雨楼也愿意交给这个人。

　　12

　　杨无邪的再次回来风雨楼让京城里的其他势力都感到意外。本来以为这位新楼主是利用杨无邪得到风雨楼，就把杨无邪赶出京城，怎么也没想到这只是一个掩眼法。
　　由于杨无邪双目还没有回复，每天都只能留在风雨楼里。戚少商也不敢让他太过操劳，也没有给太多事他分担，只让他好好休养生息。
　　今天，杨无邪在吃了药之后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卧椅上睡了过去。
　　戚少商走了进来的时候注意到杨无邪睡了过来，看到一个大男人睡在这小小的卧椅也怪难受，打算伸手要把杨无邪抱起的时候还是停下来。
　　“要是见他，不要像刺客一般鬼鬼祟祟的。”
　　“我是已死之人，怎么可能随时出现？而且，他最恨的人是我。”来者一向桀骜难驯的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怜惜，“是我害他双目失明，也因为我让他受到尽折磨。如果在他心里，我是死了，就让我死吧。”
　　“.......”看了他一眼，戚少商转身就离开，在离开之前突然停下来：“你认为杨无邪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聪明才智、冷静机敏，外界一致称他为风雨楼的智囊。”
　　“所以，你认为他真的相信冤魂不散吗？”

　　两年之后

　　戚少商名义是代楼主，但对金风细雨楼还是对京城的正反两道来说，他已经是超越当年的苏梦枕。
　　戚少商从外面回来之后，直接回白楼，任何人叫他都没怎么理睬。
　　“杨总管！杨总管！”小李跑着过来，看到正在看书的杨无邪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说：“楼主........楼主回来了。”
　　“他天天都会回来，这种事不用跟我汇报。”没有理小李，杨无邪继续看书。
　　“但是，楼主的脸色不好看，大家叫他都不理。”
　　“哦？有这种事？”杨无邪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心急的小李。这小子以前就只听他说话，现在虽然还是听他的，但是事事都会以戚楼主为先。虽然对戚少商这个楼主多少还是有点不满，但是杨无邪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位楼主的确做得很成功。对戚少商不满的地方，就是这家伙有时候居然会做出稚气的事情。相信这一次“脸色不好”就是那种稚气的事。
　　“那么，他今天见过什么人？”已经没心情看书了，杨无邪干脆站起来向白楼走去。
　　“是六扇门的无情公子，还有赫连将军夫妇。对了，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什么人？”
　　“嗯，是追三爷，不，是追三爷的弟弟。”
　　“崔略商什么时候有弟弟的？当年崔氏被灭门，就只留下崔略商一人，而且崔氏一族就只有一个儿子！”越想越古怪，杨无邪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可恶！不要又给我惹什么麻烦！”
　　“他让我们叫他带回来的人叫顾公子。”
　　脚步顿了一下，杨无邪才咬牙切齿地说：“可恶！当年已经赔了一个连云寨，现在又赔上风雨楼吗？”

　　“无邪，我要留他在这里。”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你确定？”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戚少商，杨无邪转头看着那位顾公子，然后又说：“你不怕我反对吗？”
　　“我也反对过！但是.......”回想刚才的事，戚少商一脸臭臭的。
　　“你又输给无情公子？”
　　“对，所以我要带顾惜朝带回来！”说到这个，戚少商又是咬牙切齿。
　　这时，他的衣领被轻轻拉扯，胆怯的声音也跟着来：“我想回去，回去无情跟略商那里。”
　　“惜朝乖，以后你就留在这里。这位是杨大哥，你以后有什么问题找他就好了。”
　　“.......”
　　“......杨大哥。”
　　看这稚气的眼神，杨无邪抚着额，“他是怎么了？”
　　“疯了，然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变成七岁孩童的心智。”戚少商也一脸头痛。
　　“顾公子的事是楼主的事，无邪先行告退。”杨无邪转身就离开。
　　“我听说，杨总管住的小楼里老是闹鬼。”对杨无邪的离开，戚少商不但不挽留还凉凉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半夜有时候还会传出猫叫的声音。”
　　用力地捏着拳，杨无邪用力地深呼吸一下，然后转身皮笑肉不笑地说：“楼主，请您放心，无邪会好好照顾顾公子的。”
　　“嗯嗯，杨总管办事，本楼主是最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