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前事)太祖暮,藩王祸 ...


  •   君王暮年,臣心不诚;君崩如山,心溃如堤

      陈朝末年,祁太祖慕俨征称帝,改国号为“大祁”,定都永安,年号大正。

      大正元年8月,祁太祖派兵攻占汴城,陈朝灭亡。

      大正元年9月,安平公主被大凉皇帝册封为皇后,立其子为太子。太祖闻之甚慰,备珍宝器物为礼,即派使臣前去庆贺,待归,奉回函一封,风俗物产若干,言此乃帝后谢礼。

      同年11月,燕成王慕永昇扫清陈朝残余势力,从此祁朝取代陈朝成为新的中原霸主。

      大正六年7月,祁太祖嫡长子大杞皇太子慕哲安病逝,太祖赐号正安太子。正安太子长子慕楠生孝义忠厚素来为太祖所钟爱,特赐号“皇长孙”,太祖悯其年少失沽遂躬身抚养于身旁,仍留住正安太子的南阳宫。

      同年9月,太祖皇后姜氏病故,太祖惊哀痛哭,几度昏厥于朝堂,因前后痛失两位至亲,太祖便常自省己身,处理朝政之事减至平日一半,后多推皇长孙代为处理再至大朝商定。

      太子亡后,各亲王朝臣诸多异动,于此太祖甚为不耐,常于大朝呵斥一二,而后太祖干脆下旨,令诸位藩王于皇丧过后速回各自封地,无事不回朝,无旨不得离开封地。

      时年太祖已六十有余,得六子一女,其中五子皆皇后姜氏所出,一幼子为淑妃所出,一女生母早年已故,由姜后抚养之。

      太祖嫡长子慕哲安,母姜后,赐号懿安。

      太祖孙懿安太子嫡长子慕楠生,赐封皇长孙,由帝躬亲抚养。

      太祖次子慕德文,赐封晋顺王,辖东西两晋之地。

      太祖三子慕博宏,赐封吴恒王,辖吴越两地。

      太祖四子慕长昇,赐封燕成王,辖燕北之地。

      太祖五子慕元福,赐封夷卫王,辖西南夷。

      太祖长公主长丽,封永平公主,驸马王林,封永裕郡王,赐住公主府,位于永安城西。

      以上仅太祖子孙,其他推恩亲郡王赐封号入住封地,可享有当地税收的三成,仅此而已。

      皇丧事毕,各藩王纷纷谢恩领旨,时至大正七年三月开春,藩王皆散永安城,蜗居各自封地,大小藩王于封地所行之事等若小国之君,太祖念其旧情,往往下旨责其恶而已,并无甚其他责罚,遂藩王日大,于上令责罚不以为意。

      太祖一生,霸权一世,暮年心慈而多为人所蒙蔽,时也命也,暮之纵之。

      期年之后,王暮更甚,所下政令行之甚难,或常有不行者,等至藩王一朝还朝,渴慕皇权之心犹如豺狗向膏腴,虎视眈眈。是矣,时尔死尔。

      大正十六年七月

      太祖年初偶染风寒,病后又常有反复,时好时坏。直至七月初一大朝时,太祖卧床不起,御医诊后得之以至弥留之际,临终前太祖下诏传位与皇长孙,言之若有不测即刻宣召,不得延误。

      三日后,祁太祖驾崩御圣殿。永安城鸣圣钟,全国行国丧,服白衣,禁逸乐之事。太祖皇丧,停棺三日,守孝三个月,择吉日吉时扶棺入太祖陵寝正东陵。

      大正16年七月初五,大朝会,中书令宣读皇长孙继位诏书,于本月初八正式举行登基大典。各地藩王此时纷纷上表请旨,愿帝发召准其回都祭奠先帝,过登基大典再行离都。

      此时藩王势大隐有不臣之心,皇长孙力弱,遂不愿与之正面交锋。然藩王常于封地行悖逆之事多被谏臣上奏大朝,尤以晋顺王,吴恒王最为狂妄。但念其为先帝血脉是以多有不便于谏言,然就在皇长孙是逢无措之际,燕成王上表愿代为规劝,为君解忧,以表臣心。

      正是大旱逢甘霖,瞌睡碰到送枕头,皇长孙与大朝之上大赞誉燕成王忠良仁厚,唯皇长孙太傅中书令裴清暗示成王有媚上之心许有不臣之意,上不以为意,言卿心忧过甚。燕成王接到圣旨便行书晋顺,吴恒两王,大意不可不诚,言辞恳切,上阅甚善,后观俩王却有归顺之心,上觉此举收效甚快。事毕,传令官回禀上意,又赞成王,上悦,又另下旨嘉奖成王,且安抚两王,示意藩王回都祭奠,上另有安排。

      次日,祭奠圣旨出。即各藩王回朝不得同时,每位停留永安城十日祭奠先帝,平安回封地之后在行书信告知余下。为表孝义必须携带家眷,藩王回返后家眷必须留都等扶灵守孝之后才可归去。另各朝廷命妇三品以上至后宫跪灵三日,其他一切按常规行事。

      藩王见圣旨奉诏回朝祭奠,一趟走来怒火中烧,但是人在屋檐下,一时又敢怒但不敢言,灰头土脸的应付一通便请辞回去,拿到圣旨走得很是气愤。各自想来只觉新帝刚上位便已经有人走茶凉之势,祭奠先皇犹如逛大街一般匆忙,几番折腾中防备之心不言而喻。

      此时臣不诚皆因上不仁。

      众人之中但有一异者,是燕成王心悦尔,他俯首新帝只是在等时机,一个发兵的时机。

      天公作美燕成王,刚刚登基的乐安帝准备向藩王动手了,他在和中书令裴清商议下决定现在朝堂示意削藩,再下明旨,如有不臣者就以造反论处,就地下旨格杀。这等兔死狗烹让不想造反的也坐不住了。逢太祖在位期间推行施政就极为严苛,新帝上位不先行安抚就开始抹杀藩王,让藩王们人心惶惶。

      本来大祁慕氏出身鲜卑异族,多年盘踞晋中之地,行事不羁多于中原礼教出入甚大,慕氏一族骁勇善战,多年纵横沙场,从不言德行都以军工见高低,就如挥军前朝血洗陈氏王族,他们压根就没顾念什么德义可言,若说只认一个道理,就是斩草要除根!妇孺老幼不管其他只要和陈有关就当场毙命,等该杀的杀了,该死的死了。

      为做表面仁义功夫,收买民心,太祖拿陈朝遗留的在朝的一批贪官污吏、朝廷蛀虫开刀,减少几个苛税令,受益百姓无不心中暗暗叫好,臣服之心大增。

      感叹大祁帝王手段了得,以敌之矛攻敌之盾,坐收渔利之美是玩得巧妙又黑心。

      如今这些昔日的屠夫尚在,他们又怎会让人拿捏而无所动,他们虽鲁莽不善文墨,但论及心机手腕是远在今上之前。

      自从建国后,前朝留下的朝臣就寥寥无几,所以他们在朝堂装聋作哑,伏低做小,做随大流之势。但是文臣有傲骨,力压之下不敢言,一旦有的放矢他们就如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势。太祖五子唯太子尚念仁心,其他四个一个比一个狠,尤其燕成王,幼年就出入战场,一直打到成为祁军里中流砥柱的人物。他相较其他兄弟,除了更狠,还会算计,恩威并施,拿人攻心,皮里春秋,他玩兵法玩到人心上。对于太子的仁厚他不以为然但是从不劝阻,因为他明白一个好太子既是皇帝想要的,也是臣下保命的。此时他还是臣,当臣心被权利养大了,臣才想往王位上爬。

      常言文武兼行不过是太祖的表面功夫,他为政权平衡他把文臣捧起,推到太子政营,适当抬抬他们身价,那些文臣原本就骚动的心又活泛了。太祖在太子去世以后为了给皇长孙加码,打造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儒太子,他原本想在有生之年把君王心术继承出去时,皇长孙已经被善于玩以德服人的文臣拿捏住了,没有经历政治黑暗,沙场征战的皇长孙干净的就像白纸,可惜太祖还没来得及在纸上写任何东西就驾鹤归西。如今能写的人是不会留着张白纸的,那么燕成王等的就是这群文臣玩心思,他就好趁机玩刀子!

      早在太子去世时,燕成王就开始盘算。他明白先帝在位一天,他就必须在皇位下等一天,他的刀永远不能指向自己的父亲,不论于德还是于公。

      等皇后一死他就开始磨刀,和晋顺,吴恒两藩王还有驸马王林开始私下蓄兵养臣,将主力抽调,留下部分暗线在朝堂,这对于武力起家的他们是轻而易举的的。

      等到先帝驾崩,没有庇护的新皇帝只能靠他是身边拿嘴巴吃饭的软东西,他们私下示意下属藩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搅和,将乐安帝搅得头昏脑胀,又不干净杀绝,适时在中书令的门生那示示弱,将他们的背拱直了,气顺了,他们就活泛了。

      果不其然,乐安一慌,裴清就忙。文人造反十年不成。就在他们东拆西补的政令里,藩王已经如出闸猛虎,除了你死就是我亡。前朝就是臃官太多,尾大不调。他们的手段对付自己人绰绰有余,对付武将出身的燕成王他们简直就是儿戏。等乐安一出手,藩王就合纵连横群起攻之,等乐安慌乱的从近卫军里调好防,藩王已经兵临城下。

      此时乐安帝才明白藩王们红脸白脸唱的是什么戏。其实最开始他的想法是让藩王内讧再一一攻破,不料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他一未满而立的天之骄子怎么能玩的过攻守兼备的老狐狸,他是得了面子又捡里子,好不得意!

      燕成王一点都不急,皇位除了他没人能坐,也没人敢坐。他的兄弟他服气的死了,能管他的也死了。如今连能说他身份的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外人。自己人除了顺着他说其余的什么也不会说,外人他管不了人家怎么说但是能让他们永远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的刀刃总是对敌人,刀背才会对自己人。自己人坏事儿他最多敲到敲打,要是外人不用说就是一抹脖子送你上路。燕成王从来是不动心思则矣,一动心思焉有不成之说?!

      以前是他接旨,如今也轮到他下旨了,而且他不仅自己写还自己送,他带着亲兵已最暴力的手段洞开皇城大门,浩浩荡荡晃进皇宫,站在了大正殿前。而这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弘的大殿里面原本是天下最尊贵的夫妻,现在他们却面临着生死的危机······

      冷硬的甲胄,带血的兵刃,精锐的亲兵,规整的制度,燕成王手执黄绢,带着逼人的气势走向皇权,走近皇位,走上世间最高的地位,十年磨一剑给他带来的不是等待而是莫大的成就感,他要的他就要得到,是必须!一定!绝对的得到!

      成王不诚,不臣,不成······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