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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这些年……你受苦了,不过从今天起,不会了,阿玛要把你带在身边,好好的疼你,好好的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做到阿玛向你许下的诺言!”康熙异样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重重的承诺着。满眼的怜惜,满心的忍耐终于在此时舒心的放松出来,因为他许下的承诺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兑现。
      长时间的促膝长谈,从太阳落山到黑夜的来临,他们一直都在悠然的谈着什么,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是啊!四年了,四年不见的父女怎么会一下就把话说完呢?
      他担忧着她的眼睛,从开始得知她瞎的那刻起,他就不停的往这边介绍名医,往这边送名贵的药品,他甚至在得知的第一刻起就想来到自己的女儿身边,看望她,照顾她,安慰她……
      而她虽看不见,但她却能深切的感觉到自己的父亲身体正一天不如一天,做女儿的明明该在自己父亲面前好好的孝顺父亲,可是自己却让他老人家操碎了心,自己内心中那深深的愧疚感几乎压的她无法呼吸!
      忽然,屋子一下静寂了下来,‘噼里啪啦’荧荧的烛火声几乎都清晰可闻……
      “老十三他……”突然,在良久的沉默后,康熙提到了哪个他们都在刻意回避却怎么也无法回避的人。她的心,猛的一抽紧,不支声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唇寒,齿亡!’这是你从前和阿玛说过的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应道:“记得!”
      “这四个字,朕从来没象那时那样体味深刻过!”康熙低沉了声音,将自己再次陷入到了那承重的回忆中。
      ‘啊……静怡……静怡……不要……静怡……’他歇斯底里的向着那片火海撕吼着,十几个奴才加上四阿哥都在拼命的阻止着他,不让他冲进那早已坍塌,几乎马上就要变成灰烬的瓦屋。
      在当大火停止了它肆意的燃烧后,几个奴才抬出了哪个康熙早已准备好,又被烧成黑焦的尸体。‘不……不……不是静怡……她不是我的静儿,我的静儿,静儿……’他满脸泪痕,满眼惊恐,想上前看清却怎么也不敢看那具焦碳般的尸体,他不相信事实的继续跑到‘现场’去反复翻找,查阅,明知不可能却始终不曾放弃!康熙封锁了所有消息,对外只宣称‘公主是病逝’。
      他把自己锁在‘静怡阁’里,没有人知道他都在里面做什么?很安静,没有摔东西的声音,没有悲惨的痛哭之声,只是静静的,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他拉开了房门,大踏步的走了出来,开始了他忙碌的生活,他接手了很多的差事,他还替四阿哥做了不少差事,他忙碌于朝廷各个府衙,他忙碌于外地与京城,他忙碌于各路应酬,他不让自己有一刻停留的时间,他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闲暇,但是无论他在外面走多远,在外面有多辛苦,有多累,他还是会回到这里,因为‘静怡阁’才是他永远的家,才是他唯一可以放下一切的地方,他之所有没有颓废,他之所以没有自暴自弃的放弃自我,完全是因为有她的支持,因为他记得她说过。‘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我还要你活的幸福,活的自在。而且,你不要觉得这是一种痛苦一种折磨,你也不要觉得你已经失去了我,因为我并没有真的离开你,因为我还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守护着你……’也就是从她离去的哪天起,他喜欢上了黑夜,他喜欢上了在深夜仰天凝望那满天的繁星,因为他相信,她一直都在上面看着自己,他不希望她看到一个颓废了,没有毅志力的自己!‘如果会是该多好啊?这样如果哪天我死了,还可以在天上看着你,你也可以在每天晚上只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我,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怕被分开了不是吗?’不会分开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
      “有好几次看到他,朕都差点要告诉他你还活着,你被阿玛送到了这里,去找她,去把你深爱的妹妹接回来……可是阿玛不能……阿玛……哎……”一想到那时十三的悲惨,康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是真的怕了,怕这个重感情的儿子就这么被自己‘毁’了!
      “他挺过来了,不是吗?”她笑了,苦涩的,却又是欣慰的。
      “是的,他挺过来了,他挺过来了!”康熙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跨步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劝慰着她:“孩子,别哭了,你的眼睛就是生生让你哭瞎的,若是叫他看到了还不知会怎样心疼呢?你放心吧,阿玛一定会把你的眼疾医好的,阿玛一定会再让你看到他,看到这外面的美好世界!”
      “只要我不睁开眼,这个世界就不会醒来!这个世界就是在美好,它在我心中早已暗淡的毫无光彩了,世界的美好与否于我何干?就算没有我,世界照样美好不是吗……”
      有些生了这个‘宝贝女儿’气的康熙抢断她的话,厉声喝道:“可是他又于你何干?你为何竟为他沦落到这个地步?落荒,苍逃,瞎眼,就连哪个无辜的小生命都……”话到一半,康熙突然觉得这些话重了,他停顿了一下,缓缓的呼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又要继续说道。可还没等康熙开口,她就抢道:“他没有我也可以活的很好不是吗?至少不在为我受伤……至少不会因为我做噩梦而一宿不睡的哄我,为我哼曲;至少不会在日日为我的卤莽,我的固执提心吊胆;至少不会再为我们的这种关系而……”
      “你们是兄妹!是兄妹!是兄妹……”康熙重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就算明知道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时间的冲淡而变淡,他也要他们死死的记住他们是兄妹,是不可能发生任何的兄妹!
      “是兄妹……是兄妹……所以从我逃出那座虚华的宫殿后就再也没有想过会回去,也不可能再回去了,一个死了的人,在她死了的第四个年头后又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滑稽的事情吗?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是永远都不会在重生的了,等待一个死人的只有轮回,然后……转世……重生!”
      伊始的坚韧,犀利,悲切,再到后来的脆弱,无声,看起来是多么的彷徨与无奈,但骨子里却是那么的坚定,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再见他也不愿他第二次为自己受伤,她宁愿用自己的痛苦来成全他的……
      “朕是天子,朕掌管着一切,这天底下的一切都要听朕的,朕说你可以复活你就可以,你不必顾虑别人会怎样,只要你想……”
      密集的雨水一层层的压下来,刺骨的寒风在她的身上扫过,心,早已裂成碎片,枯萎,流入水缸,流入湖泊,流入大海……
      “叶娘……叶娘……”午睡的她被这‘哗啦啦’的大雨惊醒。
      半天没有声音,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常跟在叶娘身后的小丫头点儿。“小姐……”她轻声的唤着她,示意自己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叶娘呢?”她坐起身问道。
      伶俐的小丫头见她要坐起来边赶忙上前服侍,边回道:“好象去了前院,说是一会儿就过来。”
      “去了前院?”她小声的低喃了一句便就势起了身,穿上鞋走到桌前要拿杯子喝水。“不用!”突然,她厉喝。觉出自己的语气有些生厉,又有些歉意的说了一句:“哦,我……我自己来。”
      不知是这急匆匆的大雨让人便的憋闷,压抑,还是昨天康熙的那些话让她还无法消化,亦或是别的什么,起来后她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想静都静不下心来。“点儿……”隐隐不安的她再次换起了一直都侯在外面的点儿。听着点儿进屋的脚步声,不急她张口回话,她就开口问道:“叶娘还没从前院过来吗?”
      “还没有。”点儿如实就的回道,停了一下她又开口说道:“要不要我去……”
      “扶我去前院。”她站起身,拉开了刚才靠在摇椅上,点儿给她盖上的毯子,借着点儿的力往前院走去。
      “小姐,小心台阶!”点儿小心的在她边上提醒着。
      几年来,她一直很少进出前院,所以就算她后来瞎了对后院路面的熟悉也远远胜过前院,如果是后院她不用人扶也可以走的如屡平川,可是前院……
      “啊……”不知是下雨路滑,还是心绪的烦乱,脚底一个不小心还是栽到了台阶上。
      “小姐,小姐……”点儿慌忙的跪在地上欲扶起她,就在这时,叶娘的声音响起。
      “叶……叶娘……”她抬起头,一手撑着地,一手伸到了叶娘的面前。叶娘也顾不得许多,冲进雨海扶起被摔的疼痛还淋了不少雨的她就往廊下拉去。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儿?这儿……这儿……疼吗?快让我看看,胳膊,胳膊有没有蹭破……”叶娘紧张的上下查看着她的伤势,明明没有摔到哪儿被她这么一问好象她刚才不是被台阶绊的而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似的。“……你是怎么做奴才的,连路都引不好,你胆子到是越来越大了,下雨天竟敢把小姐往外面带……”叶娘还在不停的检查着她的伤势,可嘴上却开始训斥着一旁头底的都快磕着地的点儿。
      “呵……”半天没支声的她,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笑?你还笑的出来,不在屋里好好午歇,下雨天还……”
      “呵呵……”她仍是轻笑着,却歪过头向着点儿的方向说道:“好了,你快下去吧,回去换件衣裳,沏杯参茶来给我们的叶娘缓缓神儿,不然啊,就连我……都要被她老人家骂的只想找个底缝钻进去了。”
      “你啊!”叶娘又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用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再‘发彪’。
      ‘哐啷’一个脆声声的杯子摔地声如厉雷般晴天霹雳的炸开,吓的刚刚缓过神儿来的叶娘又开始惊魂不定。
      “是谁在厅里?”廊下,她轻声的问着叶娘。
      “哦,他……你……你先回后院,我……我……”叶娘结结巴巴的不知所云……
      “静怡……”一个充满了震惊,颤抖的声音狐疑的响起,却不在温和。那暴怒的气息比那寒冷的空气还要刺骨千倍,万倍,让咫尺距离的她都不由的打起了冷战。
      呵退了所有的下人,不,不是呵退,是‘轰退’!他迫不及待的轰退了迟迟不肯从她身边离去的叶娘,却只沉默的凝视着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站在窗子下,她背对着他,‘欣赏着’那窗外渐小的春雨,这该是开春以来的第一场春雨吧?她默默的感受着春雨,却吝啬的不肯去感受一下他的内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欺骗我们?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魔鬼,你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冷冰冰的冷血,你让一个仅存那么点善良,温暖的人,也失去了他的可贵,你是魔鬼,一个杀人于无形间的魔鬼,而你……却还可以活的那么安然自得,活的那么清心恬淡……”
      “我是魔鬼,一个想死却怎么也死不掉的魔鬼,不是我死不掉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死,因为这世间还有我所留恋的人,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八阿哥,你走吧,就当从未踏进过这个大门一样!”冰冷的语气,打断了他些微颤抖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好象自始至终对他都是这么冷冷的态度吧?没有特别的好感,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义,就更别说什么‘爱’了!
      冰冷的春雨还在不知疲惫的倾泻着,虽然看不见,但站在窗前呼吸着春雨带来的清新感觉,也是一种格外的享受了。听到叶娘不安的脚步声匆匆的进来,她轻声问道:“他走了吗?”
      迟疑了一下,叶娘涩涩的说道:“还没,怎么劝,他……他就是不肯走,这雨……眼瞅着越下越大,根本就没停的迹象,你说八爷他就这么在雨里站着,要是淋病了……这……”
      “拿把伞给他吧!”清淡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改变,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在一个低头时瞬间转变,是什么?是感动?是愧疚?亦或是……?
      匆匆的脚步声远去,又一个匆匆的脚步声走近……
      “……八……哦,他怎么样了?”叶娘有些焦虑的问着坐在床边上的大夫。
      “哦,没什么大碍就是淋了雨,受寒……一会儿我开个方子你们随我去抓了药给他熬了让他喝了,再捂着背子好好睡上一大觉,我保证很快就可以好起来……”大夫收了按在他手腕上的手,边起身开方边回着叶娘的问话。
      “哦,谢谢您了!”叶娘笑着客气的说着,无声的等着大夫开方,又引着出屋拿药。
      “静儿……静儿……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骗……我……骗的……好惨……好惨……静儿……静儿……”迷糊着,他一直在喊着她,他还不明白,他始终都不明白,她不需要他的爱,他的爱永远都得不到回报!
      帮他拭了拭额头的虚汗,又为他盖了盖被子,她感到他的浑身都在发抖,他很冷吗?为他换了衣裳,加盖了两床被子怎么还会抖的这么厉害呢?她有了些担心,毕竟他是她的哥哥,一个有着血缘却没有多少感情的哥哥!‘静儿……’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唤自己了,以前只有‘他’才有资格这么在她面前唤她,而她却也总是甜蜜的接纳,‘静儿……静儿……’好依赖这两个字,‘静儿……静儿……’他迷糊的声音象是一块磁铁般深深的吸负着她的灵魂……
      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躺着的哪个人睁开了他朦胧的双眼,轻轻的他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静儿,我又梦到你了……为什么你总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每次等我一睁开眼睛你就又消失了……静儿……”
      愣住了,被他突然冒出的话吓的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她便开口说道:“起身把药喝了吧!”
      ‘腾’的,躺着的人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猛的立起了身,不管身体是否有力无力,不管自己头是否疼的快要爆炸,他只觉得这次不再是自己每日只有做梦才可以见到的人!
      眼珠子丝毫都不敢错一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生怕自己就那么眨一下眼皮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了。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让他的眼前一片朦胧,慌忙的,他擦拭掉他眼眶里充斥的泪水,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双手,紧紧的,紧的几乎都要把她的芊芊细手捏碎……
      “吃药吧,叶娘都热了好几回了,我已经叫人备好了马车,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吧!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跟皇阿玛提起的,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还是那句话……就当从未踏进过这个大门一样……”
      又是寒更雨歇,窗外的白色梨花花瓣,冷清清的叹息着飞回了那片埋地……
      “哎,你说他这又是何必呢?这南方的天气阴雨绵绵的,他这又病着,还……”叶娘站在屋门口叹息着却又无可奈何的说着。
      原本想第二天一早就把他送回驿站去,可是他却死活都不肯离去,从来都不觉得原来他的脾气也是这么的倔强,那么的固执!想想昨天晚上他……
      “我不走,今天除非我死,否则没有谁可以让我离开这里!”他死死的盯着她,暴戾的向她吼着。
      “你这是又何必呢?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虽然这药不是宫里的太医开的,但也不见得就不见效……”她没去接他的话茬,而是‘努力’想挣开被他死攥的有些生疼的双手。
      ‘碰……啪……’他愤怒的把床边上的那碗药汤子给胡噜到了地上。“我不要喝药,我不需要喝药,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啊……”他霸道的把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怒气的话语里充满了哝哝的悲凉与哭腔。
      ‘十三哥,当你再次见到我时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反应呢?我骗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会原谅我吗?你的静怡妹妹把你骗的那么苦,我想就是我都无法原谅自己吧!十三哥,我到底该不该与你相认啊……’在心底,她无声的问着自己,全然没有顾及自己此时是在谁的怀里。
      她的没有支声,没有马上就推开他,反之任由他死死的拥抱着……这证明了什么?是她承认自己对他的所有愧疚了吗?还是她终于被他所感动,接受了自己吗?他天真的想着,却又在不死心的追问着:“为什么要离开我,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但至少可以让我天天看见你啊,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你的心里可以没有我,但在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却不能没有你……从你来到这个人世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是我今生爱恋的女人,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是他,是胤祥生生的从我身边把你抢走的,是他害的我们明明可以相爱却不能爱,是他,是他把我们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过,没……没关系了,现在你又回来了,你又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们以后就再也不会分开了,等以后……等以后我……相信我,请你相信我,我要你做这天下最最尊贵的女人,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了,等到了那一天就再也没有人感打扰咱们,更没有人敢管的了咱们……”
      良久,一直没有吭声的她,突然轻声的开口说道:“一位一国之君会娶一个瞎子做皇后吗?”
      “什么?”他拧眉轻问。怎么会?他怎么竟没发现她的眼睛,他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出来,让她的与自己的脸面对面,还不相信的用手在她的眼前轻晃,果然,她的眼珠没有任何反映,甚至连眨都没眨一下。“不可能……不……不可能……这……你……怎么会……怎……”他使劲的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他竟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离开了十三哥,我就算活着也是苟且偷生,若不是因为当时我怀着他的孩子,些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可是孩子还不足月,就死在我的腹中,眼睛也是让我自己给哭瞎的,再也好不了了……所以,就算有一天皇阿玛把我接回去,我也不会跟他回去了,更不会再去见他,我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他好,我就好!八阿哥,我们真的是兄妹,你当年在檐下听到的都不是真的,皇阿玛已经把整件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跟我说明白,也说清楚了,你和十三哥是亲兄弟,我和你们同样是同胞兄妹,所以我和十三哥不可以,和你同样不可以,你对我的好,我了解,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解铃还须挤铃人,但愿她真的可以把这个心结给他解了吧!
      “紫芝,你看八阿哥这……这也不是个事啊,昨儿个刚淋了雨正病着呢,今儿个又跑到雨里去了……”叶娘从门口走到她的身旁,依旧无奈的说着。
      “我也没有办法了,还是去请阿玛来吧!我想也只有阿玛能叫他回去了,至少让宫里的太医看了才放心!”她也有些担忧的说着。怕他真的病上加病!
      “哼,咱这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到个顶个的都是痴情种儿啊!一个这样,两个这样,三个还这样,你们……你们是想活活把朕给气死不成……”康熙在屋子里来回来去跺着步子,愤怒的向门外站着的八阿哥大吼着。
      “皇阿玛……”
      “皇阿玛……”
      八阿哥和她一口同声的唤着康熙,同步的跪在了他的面前,只不过一个是在屋里,另一个仍是倔强的跪在了雨里。
      “皇阿玛,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我而造成的,请你不要怨八阿哥,他不过是陷入一种误区当中,误区终有一天会被人纠正,八阿哥是极聪明的人,他不会允许自己一直把这个误区走到底的。”她淡淡的说着,真心的希望八阿哥可以走出哪个误区,清醒过来。停了一下她又突然问康熙:“皇阿玛,扬州美吗?再美的地方也总有人住腻的那一天吧!还好,就趁还没住腻的时候回去吧,至少还可以在心底给自己多一份留念的空间!”
      康熙的眉毛就象抽筋似的不自觉得挑了挑,嘴角也死死的抿了起来,他生气了,是的,他又被这个孩子给激怒了,他这个做阿玛的千心万苦把她藏了起来,保护了起来,为的是什么?结果她竟然……在他来了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要‘轰’他们走!‘呼……’康熙深呼了口气,被她气得无话可说。
      “哼,扬州真的很美,朕还没有住够,怎么就舍得走了呢?况且,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做的了朕的主那吧!”康熙撩下了这话,便大踏步的走出了她的房间。在从八阿哥身边经过的时候,只小声低喃了一句,那固执的八阿哥就乖乖的跟着康熙走掉了,虽有万般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只为那句‘君无戏言!’‘你若还在这儿坚持不肯走,今天就是你见着她的最后一面!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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