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之双子》斐魅

7、第六章

　　“特蕾莎修女，今天的礼拜做得很好” 艾米修女欣慰地拍上特蕾莎的肩膀，笑容十分可亲。

　　“谢谢你，艾米修女” 特蕾莎看上去有点羞涩，她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哦，对了，我亲爱的特蕾莎，今天你要去十三街那里传教” 正准备转身的艾米突然想起来，他回头叮嘱道。

　　“好的，艾米修女，我下午就去” 笑着应下来，特蕾莎的心里兴奋极了，十三街里面大多居住着很多行动不便的老人，那些老人也都是教会的信徒，只有经验丰富的修女才可以去传教。

　　“我该看看那两个小家伙了” 艾米修女像似做了外婆的人，她匆匆离开。

　　………

　　一处公寓内，正播放着典雅悠扬的乐曲，隐隐能听到淋浴的哗哗声。

　　“嘿，弗兰卡有你的包裹” 叫弗兰卡的人是一位算得上风韵犹存的老夫人，是他现在住所的房东，她站在阁楼下伸着脖子，声音洪亮极了，并有着极强的穿透力。

　　在弗兰卡这间狭小的公寓里，家用电器还算齐全，只是东西破旧了一点，可对于现在的弗兰卡来说，还算幸运的不太糟糕。

　　刚刚冲洗掉头上的泡沫，楼下那贯穿全楼的嗓音传入淋在水中的弗兰卡耳中，他的动作没有因此有所迟缓，他迅速地冲好之后，围了一条深蓝色条纹的浴巾，走了出来，头上还有未被擦干的水珠滴下来，嗒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弗兰卡打开自己的房门，先是朝着下面望了一眼，然后悠哉的像是一个普通的单身汉那样晃下楼去，嘴里还痞道：“尤里太太，你那锅里炖的美味，可是把我肚子里面的虫子给勾出来了啊”

　　“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尤里太太嘴上这么说，一边将那包裹递给他，一边用围裙擦擦手，给弗兰卡盛了一碗美味的乌鸡汤：“来，尝尝味道怎么样，哦，我的天，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就这么下来了？”

　　对着弗兰卡毫不避讳地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胸肌，尤里太太倒是有些热血过头儿。

　　“啊，我真是太感谢您了，尤里太太” 拿着包裹，拉开椅子坐下，他不急不慢地拆开，对着递来的美味鸡汤感激了一番，然后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用勺子搅了搅汤肉，弗兰卡先品了一小口，又吃了一小块肉：“哦，尤里太太，这可真是实在是人间美味”

　　“哎哟，瞧你说的” 尤里太太显然很吃这一套，她继续忙活着她的午餐：“哦，对了，下午教堂会来一位修女传教，你要是没事就来听听吧”

　　尤里太太同样是教会的信徒，因为他的丈夫两年天工作压力过大的原因，导致脑出血，半身瘫痪，那时候便很少去教堂做礼拜，在家照顾患病的丈夫，可教堂每个月都会找一天来这里，这让她很开心。

　　“哦？是么？” 弗兰卡随意应和着，他此时更专注的是手上这份包裹，他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不少，根本无心听尤里说什么。

　　“那好的，等人都到齐了，我喊你” 尤里太太哼着民间小调，对弗兰卡说。

　　“哦，好的，我先上楼了尤里太太，还有，谢谢您的鸡汤” 说着，弗兰卡拿着包裹，还不忘对尤里太太抛去一个媚眼儿。

　　回到房间内，弗兰卡来到一张面积不大的桌前，从包裹里拿出一盒录音带，一张婴儿的照片，还有一张匿命名的字条，上面字体漂亮大方，看得出，应该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字条上写着：这是我美丽的女儿，她刚刚出世，却不得不离开我的身边，我无法保护她，请您一定帮我照顾好她，这盒录音带是你想要的，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请您一定要保护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现在在圣古堡教堂，我把她送到了那里，请您一定要去找她。—— 塔

　　左手拿着带子，右手拿着字条，弗兰卡的思绪开始沉浸。

　　“塔”

　　…………
　　…………

　　在这样一个寒冬午后，阳光显得很温暖。

　　特蕾莎走在人行街上，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感受着头顶上难得露出笑脸的阳光，心情美妙而愉悦。

　　她正赶往第十三街。

　　“好了，亲爱的” 尤里刚刚带自己的丈夫来到十三街的一处宽敞巷子口，早早就准备好了等待。

　　老人们有的两三个，有的一个人，也陆续拿着各自坐的矮凳子坐在了尤里夫妇左右。

　　“哦，对了，亲爱的，我要去叫我们新来的那位小伙子，也让他听听圣经” 尤里太太笑着，她亲吻了自己的丈夫后，碎着疾步匆匆回到阁楼去喊弗兰卡。

　　“弗兰卡你在么？教堂的修女马上就要来了，快点下来，弗兰卡” 尤里太太搓着双手哈欠，看来外面很冷。

　　“哎，来了” 楼上传出弗兰卡的回应。

　　“那好，我们都在后街那条巷子里，你快点，我先去了” 又吆喝了一声，尤里深怕迟了哪怕是一小会，她赶紧加快小跑的赶回丈夫身边。

　　公寓中。

　　弗兰卡穿上厚厚的棉大衣，那衣服看上去很旧，很不起眼，但真的很保暖，他拉好拉链，将自己一半的脸藏起来，小跑似地下了楼。

　　刚打开楼门，一阵刺骨的冷风迎面吹来，让他的精神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左右瞧瞧，将自己的帽子戴上，便双手插|兜像似这里的老租户一样，朝后巷走去。

　　噗通…

　　“哦，天呐，我的上帝” 转弯时，特蕾莎没注意脚下的雪里有一块石头，不小心崴到了脚，整个人都跌坐在雪里，疼的不行。

　　刚巧路过的弗兰卡看到，瞧了几眼，便缓慢地靠近她，问道：“嘿，你没事吧”

　　“哦，我想我的脚扭到了” 特蕾莎揉着脚腕，她抬头看了一眼询问的人，对于只露出眼睛的男人来说，她并没有很是在意。

　　“需要我的帮助么？小姐” 弗兰卡蹲下身，打量了一眼披着厚厚斗篷带着修女帽子的女孩，他明了地笑了笑：“你就是尤里太太说要来传教的修女？”

　　“嗯？” 特蕾莎似乎有点小惊讶：尤里？哦，想起来了，是那个丈夫瘫痪在床的尤里夫人：“哦，是的，我就是”

　　“尤里太太可没说过，来这的修女这么年轻” 弗兰卡打趣道，他主动搀扶起特蕾莎，很是绅士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弗兰卡，是尤里太太的租客”

　　“你好，我叫特蕾莎，是圣古堡教堂的修女” 特蕾莎刚刚一系列的遭遇让她年轻的心，有了那么一小下的悸动，感觉还不赖。

　　“圣古堡教堂？” 弗兰卡还以为会是哪所小教堂，原来是圣古堡皇家教堂，很久就知道圣古堡教堂只有教会厅内，是传达教皇以及重要决策的地方，看来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了。他在心底愉悦地想着：“我扶你过去吧”

　　“哦，好的，谢谢你了” 特蕾莎有些害羞，她从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从小都是寄读在女子学校，后来去了教会进修，才来到圣古堡做一名修女。

　　“哦，快看，修女来了” 老远就听见有很多苍老的声音激动的传来。

　　特蕾莎和弗兰卡相视一笑，弗兰卡调侃：“看来这些信徒们，很喜欢特蕾莎小姐”

　　“呃…我这是第一次来 ” 特蕾莎被夸得有些尴尬

　　“哦，是么” 弗兰卡一笑带过，他扶着特蕾莎走过去。

　　“哦，特蕾莎修女，你还记得我么” 尤里激动地走上前，握住了特蕾莎的手，眼含热泪：“知道么，上次我丈夫病情复发，我去教堂祷告时，您对我说的一番话，真的太感激您了”

　　“没什么，夫人，这是我的职责” 特蕾莎笑着同样握住尤里的手：“好了，我现在给大家传教”

　　大家很开心的围坐在特蕾莎的周围，听她讲述圣经上的每一个故事，绘声绘色，还有那些真谛，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只有弗兰卡，他依靠在墙壁旁，看着前面围坐的一群人，还有那个在人群中传教的修女，然后百无聊赖地拿出包香烟，在一旁抽起来。

　　他同样在思考，那卷带子，和那个女人的字条，还有就是他现在的状况，他都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时间一点点从指缝间溜走，弗兰卡脚下的烟蒂越来越多，他裹紧身上的棉袄，突然间很佩服那个修女，还有那些在这么冷的天围坐在她身边，不知冷地专心听讲的人们。

　　“愿主保佑……阿门” 特蕾莎做最后陈述词，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说：阿门。

　　传教结束后，特蕾莎和几位年迈的老人交谈几句后，大家都散了，各自回家。

　　目送走了这些老人，特蕾莎心情明媚极了，这时她发现弗兰卡还在一旁，她笑着走过去：“谢谢你，先生”

　　“哦？谢我什么？” 弗兰卡丢掉烟蒂，习惯性用脚尖撵了一下。

　　“谢谢你今天帮助我” 特蕾莎意指，来时的那一幕尴尬相遇。

　　“我们的主，不是会帮助所有人么？” 弗兰卡笑眯眯，将话锋一转：“对了，我可以去教堂么？”

　　“当然” 特蕾莎笑得更加开心

　　“哦，我不知道教堂几点关门” 弗兰卡故作为难，看来他还打算逗一下这位修女。

　　“这样吧，你明天来” 特蕾莎激灵地说道，她调皮地笑了笑。

　　“嗯，好的，我明天去” 弗兰卡点点头：“要我送你一段么？”

　　“哦，不用了，我还要去为艾米修女半点事，我先走了，再见，弗兰卡先生” 笑着，特蕾莎一步一回头地走远。

　　“好的，明天见” 看着人都走了老远，弗兰卡才后知后觉，远远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圣古堡教堂” 回身与修女不同的方向，弗兰卡默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