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之双子》斐魅

5、第四章

　　“当当当”书房的大门被敲响，充斥着压抑感的书房内飘旋着浓浓的烟草味道。

　　“进来”低沉得让人胸口颤抖的声音，从沙发椅后传来。

　　‘吱’，门被打开，一身西装的男人脸上带出几分忐忑，神情有些惶恐，他巍巍来到书桌前，两手不安的摩挲着，眉头紧锁轻叫了一声：“老板”

　　“你迟到了”

　　男人没有转过椅背，只是平静得让身后的男人战栗发抖。

　　“呃…是，老板”男人说话的声音开始出现颤抖的波纹，胸口强烈的鼓动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许久，那椅背后的男人都没有开口，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站在书桌前，男人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始终在寻找着机会想办法开脱自己办事不利的过错。

　　“没消息么？”那椅背后的男人突然开口，语气十分平静。

　　男人一个激灵，马上抬首连连点头，凝重道：“恩…是…是的，老板，我已经调派人去追查，可…”

　　男人极力解释，却又欲言又止。

　　“哎…”那男人长长叹出一口气，似乎有些困倦

　　“师爷啊师爷，呵”男人转过椅背，脸上阴沉的表情映衬着他嘴角勾出的一丝阴邪，让对面的男人更是胆寒。

　　男人抬眼微微眯起审视着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男人，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可以出去了，便闭上双眼靠近沙发椅背内。

　　男人被老板直射来的视线，钉死在原地，他在心底打触：师爷啊师爷，您怎么就惹了老板呢？哎，让我们这可怎么活啊…

　　没有如期中了那预料的结果，男人对着老板欠了欠身，离开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可是舒了一口冷气，抚了抚额上的汗。

　　男人离开书房后，椅子上的男人才缓缓睁开眼，有些阴冷的视线在桌面上的一个相框上停住。

　　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没有等弗洛开口，门外的人自己就推门进来了。

　　“老板，车已经准备好了”这男人叫戈西，是弗洛的司机，跟随在他的身边不比弗兰卡的时间短，只是他为人与弗兰卡不同，脸上没什么表情，任何时候，都像个机器一样，做着弗洛吩咐的事情。

　　“嗯”弗洛起身，擦过戈西的身边，离开了书房。

　　………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弗洛看着车窗外不断倒后的风景，开口问了一句。

　　戈西目不转睛的开着车，听到弗洛的问话，开口如实回答：“没有”

　　弗洛冷冷皱了眉，脸色更加阴森得骇人：“继续调查”

　　“是，老板”戈西平静地回应着和弗洛的对话。

　　一座墓地前。

　　弗洛双手插在黑色妮子大衣兜里，站在墓碑前，俯视着墓碑上的名字，戈西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语不发。

　　墓碑顶端有一层一寸厚的积雪，墓碑前是一大束黄白相间的菊花，安静地躺在那里，弗洛上前一步，半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抚上那墓碑，口中呵出冷冷的寒气。

　　‘嗡…嗡…’戈西的电话震动在他的裤兜里，戈西轻声离开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表情纹丝未变，好像是一个不会哭笑的木头一样，一直到挂断电话，他都默不作声。

　　“什么事？”说不出的感情从弗洛的眼底流出，弗洛起身将刚刚的情绪收敛在眼底，冷问。

　　戈西回身对着弗洛，低着头道：“在码头发现了我们丢失的那批军火，警方已经将那艏运载军火的船只牵制，警务署的皮卡先生在指挥现场”

　　冷静的听完戈西的话，弗洛抬头看了灰沉沉的天空，转身离开墓地

　　“戈西，回公司”

　　点头尊循弗洛的吩咐，戈西紧跟其后。

　　………
　　………

　　海港码头。

　　周围聚集了大批的围观群众，警车的鸣笛声环绕在人群中，皮卡挺着圆鼓的肚子，身穿厚厚的深蓝色警服，头带军徽警帽，双手叉腰，一脸狰狞地看着眼前这艏前几天在自己眼皮低下被抢走的军火，兴奋的血液在体内沸腾，他目光一一检查过被警员陆续抬出的军火箱，心中的雀跃难以附加。

　　“报告警官，一共收查出四十七箱军火，经过查证，是17日晚被抢走的那批军火”一名警员跑到皮卡面前，向他汇报着。

　　“四十七箱？”听着报告，皮卡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了僵，他怔怔看向眼前的警员，黑沉着脸在心底打转眼珠子：四十七箱？不可能，一共五十箱，其中有三箱里面可不是普通的军火。

　　皮卡在心底暗叫不好，他收回思绪，命令：“回到船上在仔细收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箱子”

　　过多的话，皮卡并没有说，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儿，所以他现在的心里有点小慌张。

　　这边，闻风赶来的鲁斯一脸黑青，一边考虑着第二天的议员会议，一边考虑着今晚的新闻报道。

　　“该死，又让皮卡那头蠢货出了风头”鲁斯一拳砸向车门，坐在车里难安的他一脸怒容：“开快点，我必须赶在皮卡那头蠢猪前，把事情压下来”

　　“是的，鲁斯阁下”司机狂踩油门，飙车在赶往码头的大桥上。

　　“在我身后就是刚刚被查获的军火贩卖组织，这次我们的警方部门抓获了偷运这批军火的一名内幕首脑，和四十七箱军火…”一名女记者站在皮卡身后的不远处，进行着实况报道，准备晚上播放。

　　“报告长官，除了这四十七箱的军火，船上没有任何集装箱”刚刚那名警员又跑来找皮卡回报。

　　“没有？”皮卡有些恼怒，这时他听到了身后女记者的报道，心道：要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你去把那个记者打发了，还有，把那卷带子给我拿回来”皮卡凑近眼前那名报告的警员小声窃语，又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递了个眼色示意道：“把其他媒体的报道也都给我封锁了，在没有确实整件事情之前，不准任何一家媒体提前报道，不然他们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还有，告诉他们，我会找适机的时间开新闻会议，让他们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是，上官”打了个军礼，那小警员按照皮卡的指示，开始了收寻工作。

　　风风火火赶到的鲁斯，急忙下车朝人多密集的地方走去，穿过人群，鲁斯见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死对头，那让人想无视都无法无视掉的球体，是最惹眼的一个大黑点儿。

　　“皮卡长官”鲁斯收敛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笑呵呵地来到皮卡身边，一副感叹：“看来皮卡长官这次又办了件大案”

　　整思考着如何向上级呈交这次军火劫失的案子，耳后就传来一声熟悉的音线，皮卡回头看过去，嘴角自然的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不是鲁斯议员么，怎么大老远跑这来了？”在这里能够见到鲁斯，全在皮卡的意料之中，因为当初他就怀疑过，这么看来，一切都清楚了，只要找到其余三箱军火，他在警务署的位置，就会再次被授予一枚光荣的奖章，当然，升职才是他想要的，可另一方面他也很矛盾，这样一来，该怎么和弗洛解释这件事情？

　　“啊…我收到情报，说是在码头发现了前几天被劫走的军火，所以过来看看”鲁斯明白皮卡话中的意思，却还是不红不白的笑着脸，看着隶属于自己暗中的船只，插在兜里的手狠狠握拳暗骂：该死的，怎么会出岔子？明明安排得很妥当，真是该死。

　　随意轻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鲁斯，皮卡依旧扬着高傲的头颅，他挺了挺他的肚子：“这件事，我已经先压下来了”

　　这句话让鲁斯听得一愣，他微微眯眼，同样将声音放低：“你不准备去邀功？”

　　“现在这种情况，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旦上级追查下来，怕是我邀功不成，反而会被抓”皮卡收敛了笑容，表情十分严肃。

　　鲁斯深知事态严重，他垂眼沉思着：没错，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不但上面会追查，弗洛那边也不好交代。

　　鲁斯视线小心的将周围的人群环顾了一圈，在确定了之后，才又凑了凑皮卡矮胖的身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皮卡挑了挑眉，试探性问：“其他三个箱子在哪？”

　　“其他三个箱子？”一听这话，鲁斯警觉性的后靠了靠身体，这种细微的动作让他想和皮卡拉开些距离，他危险眯眸：“怎么？你只查到四十七箱？”

　　“你少装糊涂”皮卡狠狠咬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嘴上这么说着，鲁斯自己心里也狐疑：其他三个箱子到底哪里去了？

　　他又马上接着问道：“哪三个箱子不见了？”

　　“就是里面装有最新武器的三个箱子，那三个箱子的隔板里暗藏着博士新研发的病菌”皮卡面向鲁斯一字一顿，死死盯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鲁斯，恨不得一枪崩了他的脑袋，要不是他处处和自己作对，现在这件事，也不会这么棘手。

　　“新研发的病菌？”鲁斯预感糟糕的袭遍全身，他当时抢到这批军火时，只是分开隐藏，他知道其中有三个箱子和其他箱子不同，但是并没有打开看，只想是最新科研武器，至于病菌，他真的不知道那箱子居然还有暗格。

　　“好了，这件事你最好回去好好琢磨着怎么和弗洛大人解释”皮卡侧转过身，看向那艏船，小声嘀咕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过了小会儿，鲁斯才缓缓抬眼看向皮卡一脸沉重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他视线同样移到那艏船只上停留了片刻。

　　转身离开。

　　………
　　………

　　“老板”

　　X集团最顶层的办公室内，戈西拿着刚刚收到的情报，叩门进入。

　　弗洛站在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他一手插兜，一手端举着红酒杯，轻轻摇晃。

　　“根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在西北一处极为偏僻的废弃工地中，找到了安装在师爷身上的追踪器”说着，戈西将手中一枚黑色金属片放到桌面上，同时也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旁边。

　　“这是您要的资料”戈西将这些事情做得有条不紊，然后又说：“刚刚皮卡先生来电，那批军火的事情已经被他暗压下来，今晚恐怕不能赴约，参议院的议员阁下鲁斯同时来电，今晚会如期赴约”

　　静默地听着身后戈西的陈诉，他仿佛又感觉到师爷回来了，回想着当初的左右手，现在只剩下了右手，他抬眼从玻璃窗反射的镜面中，看到身后一沉不变的那张脸，他喝下杯中的红酒，冷言：“出去吧”

　　“是”戈西点头低首，退出了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戈西眼角余光在那扇门上停留了几秒后，眼底刹那的暗芒一闪而逝，恢复了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