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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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END）
“啊啊啊啊烦死了！！”
葛力姆乔啪地摔掉铅笔，拧着眉头抱怨起来。他才刚刚喊完，卧室的门便被敲了两下。
他转过头，乌尔奇奥拉正端着切好的蜜瓜，走了进来。
不怎么宽敞的书桌上堆满了教材、笔记本和好几根铅笔。乌尔奇奥拉在葛力姆乔身后停下，低头看了看他在做的试卷。
略长的深色发丝垂下，软软蹭过葛力姆乔的侧脸。乌尔奇奥拉却似乎没有发觉，只专心致志地看着快要被铅笔戳破的题目。
葛力姆乔却有些心猿意马。乌尔奇奥拉刚洗过澡，他不可避免地闻到沐浴乳和洗发液混合的香气。
明明两人用的是同一个牌子……为什么自己身上不会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葛力姆乔像是被蛊惑般，悄悄伸手，试图触上那还带着一点湿气的发梢。
乌尔奇奥拉却在此时直起身，嫌弃地打量着他的桌面。“乱死了。收拾一下，先把水果吃掉。”
葛力姆乔啧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地动作起来。
萨尔阿波罗不情不愿地搬走之后，两层独幢的别墅里只剩下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两人。
虽然之前葛力姆乔曾在一气之下“夜袭”乌尔奇奥拉，但不知是勇气丧失殆尽，还是因为被横空而出的蓝染吓到，之后的生活里，葛力姆乔再也没有进过乌尔奇奥拉的卧室。
反而是乌尔奇奥拉不时给他送点水果点心，看着他吃下去，才放心似的端着空盘子离开。
“你是老妈子啊！”葛力姆乔一边往嘴里塞着切好的蜜瓜块，一边含混不清的抱怨。
“人类的身体和十刃的又不一样。你这样饿了才想起来吃东西的话，胃很快就坏掉了。”
配合那漠然无表情的脸，乌尔奇奥拉的话出乎意料地很有说服力。
“难道你十六年来都没有学会如何作为人类来生活吗？”乌尔奇奥拉看着葛力姆乔被他的话惊到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人类的身体这么脆弱的吗？”葛力姆乔迟迟不能接受。
“你揍过那么多人，还没能意识到这点吗？”
“没什么感觉啊……”葛力姆乔看着自己的手掌。
乌尔奇奥拉难得露出了点无奈的表情。葛力姆乔的视线扫过，正好捕捉到。
“你这家伙变成人类之后，表情越来越多了啊。”他一贯转移话题地开始嘲笑。
乌尔奇奥拉拿起盘子，转过身，不让葛力姆乔看到他此刻的脸。“要你管。”说着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在他身后，传来葛力姆乔赢了一局般得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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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再没有发生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件，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作为空座高中学生的平凡日常也得以平静无波地继续下去。浦原喜助仍会隔三岔五发邮件让他们去商店吃午饭晚饭，在两位少年吃饭的时候仍然不死心地游说，结果当然是被凄惨地无视。
偶尔，他们在餐桌上也会听到关于其他前十刃的消息。比如赫利贝尔迷上了旅游，已经坐飞机去了阿尔卑斯山脉；萨尔阿波罗休学去了静灵庭，最近又和涅联手炸掉十二番队一排实验用房屋；史塔克依旧不见踪影，但技术开发局在空座町边界的荒野上空捕捉成功过他的灵压。
“总之看到前十刃的各位都如此珍惜作为人类的生命，我真的非常欣慰呀。”八卦结束的浦原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
“那么，牙密呢？”乌尔奇奥拉不动声色。
“他好像灵压释放地太过头、直接进入休眠状态了。”浦原唰啦唰啦摇着扇子。“涅总是想把他弄醒，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炽热的暑气蒸腾着，空气似乎都扭曲起来。头顶上空蝉声嘶力竭叫着，树叶晃动不休。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一前一后走在从浦原商店回家的路上，头顶不知不觉间渗出汗水。
“好热……！”葛力姆乔嘀咕着。“原来现世的天气比虚圈还要差！”
两人走到小公园旁的路口。长椅边上有个自动贩售机。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每人买了一瓶饮料。
冰凉的铁罐似乎驱散了些燥热。他们在长椅上坐下，沉默地喝着盐汽水和柠檬果汁。
“乌尔。”葛力姆乔含糊地叫着。
被叫到的少年微微投给他一瞥。
“你喜欢成为人类吗？”
乌尔奇奥拉饮料罐停在唇边。“还好吧。”
心脏跳动的感觉、血液流淌的感觉、呼吸吹拂到皮肤上的感觉……
作为十刃不可能也无法体会到的实感，从有意识起就令他们既疑惑又着迷。十刃时的记忆与如今的生活虚虚实实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全新的葛力姆乔与乌尔奇奥拉。
“我很喜欢……成为人类。”葛力姆乔看着地面晃动的树影。“身体发热的时候，能够提醒自己是‘活着’的。”
两人听着刷刷的树叶声，又喝下一口饮料。
“第一次产生‘自我’的时候，我正好4岁。”
乌尔奇奥拉捏着空掉的饮料罐，说起只有他一人知道的故事。
“当时，抚养院正在为我们过生日。”
吹灭生日蜡烛的一瞬间，海啸般的记忆涌入脑海。过去的重重碎片如同冲撞在岩石上的浪花飞沫，淹没了小小的乌尔奇奥拉的全部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昏迷了快一个周。”乌尔奇奥拉说。“昏睡时，梦境里全部都是虚圈时的往事，以前将眼球彻底捏碎都不会如此详细的过去。”
葛力姆乔看着他。
“那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不仅仅是‘人类’，而开始在身边寻找梦境中出现过的面孔。只是……”
他侧过头，看着正执拗盯着他的蓝发少年。
“除了你的脸之外，我无法记住其他任何人的相貌。”
略显闷热的盛夏午后。公园旁的长椅上，天蓝发色的少年将黑发少年猛地拽入怀中。
唇舌颤抖地相贴，重生的喜悦和相互的心意，在此刻二人的心间跃动。
炽热不息。
-FIN-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48章（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