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青春》小蒅

6、未完待续的结尾

　　第十一篇，失眠。
　　“最近怎么没来上课？”莫小雨对旁边风尘仆仆的詹小含说。
　　“我请假了阿！”詹小含随口说出。顺便把包从背山甩到桌子上。
　　“再过几天就期末考试了，你还请假？不过你是什么请假理由？王班居然会答应？”莫小雨边翻着手上的书籍边问着好像自己不太关心却很好奇的事。
　　“秘密！不能说的。”
　　“怎么好久都不见你写日记了？”莫小雨接着问他的第二个好奇的问题。
　　“在写阿，不过都写在空间里了，那个本子我送人了”詹小含已经趴在桌子上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喂，不是吧，你一来就要睡觉？”
　　“反正老师还没来，干嘛浪费大好时光？多休息对脑袋好”
　　莫小雨推推前桌的许捷说到“你也不管管他？”莫小雨对趴在桌子上的同桌嘟了嘟嘴。
　　许捷只回了下头，“关我什么事？”
　　莫小雨挤了挤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你这你这也太不关心了吧？怎么说你俩也算一对阿”
　　许捷用手上的杂志书拍了下莫小雨的脑袋，莫小雨用手捂着头，“莫小雨我告诉你阿！真正的关心不在于此！”
　　话说詹小含请假的那几天他自然也没有上晚自习，三天前的晚上：
　　许捷下了晚自习从校门口走出来，当时天上飘着细小的雪花，没带伞的许捷优雅的在雪里奔跑，一只手挡在额头上，虽然雪不太大，可还是挂霜了她的睫毛，一段轻轻的奔跑后许捷突然矗立在了拐角的不远处，拐角处的路灯下一样矗立着一个人，像杀手一样的连衣帽，而且依然是潇洒的杀手模样的给了许捷一个背影，灯光打穿了透明色的雨折伞，伞里的身影透漏着莫名的杀气，许捷迟疑了很久终于定下心来，因为忍受不了冬天的气温所以选择勇敢一点迈步向前，许捷蹑手蹑脚的从那个撑伞人的旁边走过，可是还是很不幸的撑伞人在后面喊了一句“喂，是我！”
　　许捷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转过头，“詹小含！你要吓死老娘阿？”
　　詹小含跑上去把伞撑在许捷的头顶，“帅不帅？”
　　许捷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过和小含在一起也快半年了，脾气也没那么大了，刚刚燃烧起的火焰又自觉的熄灭，许捷迅速把手放在詹小含的脖子上取暖。“小乖乖，听话，别乱动。”
　　过了一会，小含实在是被冰凉的双手折磨的快不行了，“姑奶奶，好了没阿？我的脖子的血都快不流了”
　　许捷收起双手说，“好了，好了，真罗嗦。你请假去干嘛了？”
　　詹小含说“去医院陪奶奶了，医生说奶奶没几天就要走了。我突然觉得今年身边的人走的特别快，村里的那些老不死的都一个个的死了，明明上个月还好好的这个月就得了脑血栓，明明昨天还在聊天今天就永远的不能再说话了。“
　　许捷听到最疼小含的奶奶病重了，能感觉到小含心里的滋味，所以这时候一个拥抱是必要的，许捷和小含是一样的身高，许捷抱着詹小含，詹小含挣脱许捷“好了拉，大冬天的，你不嫌冷我还闲冷呢！"詹小含自己撑着伞走在前面。
　　“喂！不是每次只有你安慰我，我也可以安慰你的嘛！我哭的时候你可以抱着我，你虽然没哭，可是我知道奶奶病重你一定很难过嘛！”许捷站在原地不肯走，雪花落在许捷前额的头发上然后融化，又结成冰。
　　詹小含走回来拉着许捷的手，“好了，我知道阿，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所以好人回家吧！”
　　许捷嘟着嘴被小含拉着在雪中消失在了雪中。
　　许捷说完那句话转过头又继续看自己的杂志了，虽然期末考试临近，不过看上去大家都似乎不怎么担心，兰月儿也在桌子下面偷偷看小说，兰月儿可是一个彻底的小说迷，詹小含和莫小雨已经公认其为不务正业了，基本上一本小说三个晚自习就能看完，而且是很厚很厚的那种大作。所以据说兰月儿宿舍的柜子里已经很丰满了，上次查宿舍的时候，兰月儿坐在座位上一直安静不下来。
　　许阿姨周五要去县城办事，所以拜托姑姑照顾许捷，在这里许阿姨没有什么亲戚只有姑姑一个认识的人，周五放学回来，小含和许捷坐在阳台上，“你好像很喜欢坐在阳台上阿？”
　　“是阿，很喜欢”詹小含回答许捷。
　　“你说我们以后会美好吗？我们以后会不会像那些歌那样伤感，那么纠结？如果后来我不要你了你会恨我吗？”许捷边吃着棒棒糖边问。
　　“会心疼吧！想一想就觉得心疼”
　　“我也是，想一想就觉得心疼”，许捷从嘴里吐出棒棒糖，举在詹小含面前“吃吗？”
　　“我自己有，干嘛要吃你的？”
　　“同甘共苦嘛！你不是嫌我吧？”许捷说。
　　“对啊，就是嫌你阿。”詹小含丝毫不给面子。
　　“不吃拉到！”许捷转身欲要走下阳台，刚转过身就回身趁詹小含不备推了詹小含一把，詹小含倒在了雪还没化干净的阳台上。
　　“姑姑，我来睡觉了。”许捷走到姑姑的房间。
　　“你的被子弄好了睡吧。”姑姑朦朦胧胧的说。
　　第十二篇，眼泪。
　　中午下课，詹小含走到兰月儿身边说“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一直以来詹小含都是兰月儿心目中的白马，又帅又与众不同，对于詹小含所说的大部分要求百分之八十她都是顺着去做的。
　　“小含找我有什么事阿？”兰月儿从柔美的体魄里发出稚嫩的声音，身段在风中摇摇欲坠，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空气还是冷的很吓人，兰月儿掩着双臂一身红色衣装在风里打着哆嗦。
　　“让你帮我演场戏，我要和许捷分手，你来演第三者”詹小含很平常的语气。
　　“阿？好好的干嘛要分手？还让我当第三者？许捷不杀了我才怪？”兰月儿充满质疑。
　　“不是真的分手拉，这都是为了她好阿，去年期末考试结束后王馨给我下通牒了，说我的成绩明显下滑，要挟我如果再和许捷恋爱就告诉校长，你知道的，学校的狗屁规定，见一对拆一对，而且开女不开男，勒令转学。许捷要是转学了我怎么办？就当是帮我啦，也是在帮许捷嘛！你们是好朋友是不是？”詹小含详细的解释着。
　　“可是这样许捷会很难过的！”兰月儿担心的说。
　　“为了以后现在也是没办法阿！”
　　“那我们能撑多久阿？一个学期？会不会太长了？”
　　“不管了，能撑多久就多久吧，分手不分手只是个名分罢了。”
　　周日下午，詹小含约好许捷莫小雨和兰月儿在外面的面馆吃饭，吃完饭一起爬到了北山的第一个山坡，春天山坡上的小草已经变绿了。
　　许捷突然问詹小含“你最近好像很讨厌我是不是？怎么一直不合我说话？”
　　詹小含沉默了半天，“我们分手吧！”风倏然掀起了地面的一层细沙吹到了山坡下。
　　许捷怔在了那里，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詹小含的嘴里说出来的，凝视了詹小含一阵后，眼泪悄悄的从许捷的眼睛里滑向脸颊，詹小含看着流泪的许捷不禁感到心里好疼，像被人用拳震碎了一样，裂痕上的血液和许捷的眼泪同时落下，许捷说，“为什么？”
　　詹小含拉着兰月儿的手说，“我现在喜欢她。”詹小含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已经有些困难了，努力的抑制眼泪不要流出来。
　　兰月儿感觉到詹小含的手都在颤抖。
　　许捷用力推开兰月儿，兰月儿被推到在草地上，然后回身毫无征兆的给詹小含一记耳光，“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现在居然说要分手。”
　　许捷的手都觉得疼了，这下用的力气几乎是许捷的全部力量了，许捷的手在小含面前开始发抖，詹小含的嘴角溢出了血，詹小含从没想过分手的画面是如此血腥，稍长的头发在风中显得些许凌乱，詹小含忍不住在风中亲吻了许捷，许捷用左手又给了詹小含一个耳光，詹小含说“对不起！”
　　许捷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不要再说了，什么都弥补不了。我本来想抽二十个耳光，可是我舍不得，”许捷的声音已经开始沙哑了，“记住，你还欠我的！”许捷转身离开了。
　　许捷和小含分手的事迅速在班里传开了，王馨之后找到詹小含说“很好，以后要好好学习，听见没。”
　　詹小含在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丝毫不理会王馨的言辞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关门时用了很大的力气，那声音像是们都要碎了，其实是心碎了。
　　之后许捷被调到了和詹小含很远的座位，同桌也不再是兰月儿，那之后也没在看见詹小含和兰月儿有什么戏，詹小含和许捷像两颗炸弹一样每次接近都有要爆炸的冲动。许捷和兰月儿也是一样，兰月儿每次都想解释些什么，又不得不咽下去了。
　　晚自习依然是一起下课，一起回家，不过这次是比谁走的快，许捷一下课就像百米抢跑一样冲出了教室。詹小含也急匆匆的跟着跑了出去，许捷在路灯下脚步快速的向前踏去，迎面来的风好像更快了，詹小含在后面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的跟着，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许捷停住詹小含也停住，许捷加速詹小含也加速。
　　许捷推开家门关上门后感觉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再像她从前想的那么美丽，数月之前还在阳台上看月光，许捷翻开那个她亲生妈妈留给她的笔记本，想把心事写在上面，不巧却看到詹小含以前写过的字，许捷握着笔在写字台上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眼泪不值钱的稀里哗啦的都洒在了日记本上，本子上的字开始因眼泪变得模糊不清，房间里的灯光也开始忽暗忽明的闪烁，还有许妈妈熟睡的鼾声，许捷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终于晚风吹醒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收拾好乖乖的回床上睡觉去了。
　　詹小含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早上詹小含推开门要上学，碰巧看到许捷也刚好从家里出来，许捷的眼睛红红的，很明显的昨晚哭了，许捷避过詹小含的目光，从詹小含身边走过，詹小含突然叫住许捷，“许捷，你是不是哭了？”
　　许捷虽然不想说话，却因为倔强沙哑的回答“没有。”说完抬头看着天，努力抑制又要流出的眼泪。
　　詹小含很想帮许捷，却不知道该怎么对许捷说明白，这个时候总是不太像是解释的时候，“对不起！”
　　许捷笑了笑说“算了，不用可怜我～你和兰月儿挺合适的。”
　　第十三篇，真像。
　　詹小含疲倦的靠着座椅，一只手戳着下巴，整张脸几天下来已经倍显消瘦，几位美女老师看了都会心疼几句，“哎呀，小含最近怎么消瘦了，学习太用功了吧？”
　　一上午的课詹小含都趴在桌子上睡觉，感情的事像是不可逃避的责任，小含觉得好累，不知道怎么休息才能休息过来，半睡半醒的趴在桌子上流着别人看不见的眼泪。
　　中午下课的时候同学拍了一下詹小含，“放学了，还不去吃饭”
　　詹小含吓得差点跳起来，“阿！干什么”惊魂未定的它才发现此刻自己的内心像是瓦解了一样空洞洞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于是小含终于忍不住对许捷说出真相，小含写了一封信拜托兰月儿交给许捷，这样应该顺便也可以化解兰月儿和许捷之间的误会。
　　兰月儿把信纸递到许捷手里，“我和小含从来都没有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看完你就明白了”兰月儿说完转身走了。
　　许捷轻轻展开粉色的信纸，上面写着：
　　捷，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把真相告诉你是最好的办法的了。
　　我和蓝月没什么，她只是我和你提出分手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王班想勒令你转学，我不想和你分开所以答应王班暂时和你分手，我没想到的是分手后的日子几乎过不下去，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信不信，不过我猜你一定会信，因为你爱我，我也一样值得你信赖因为我也爱你，从没变过。
　　晚上下自习如释重负的詹小含走在马路的前面，许捷在后面跟着走出大门叫住前面的詹小含“喂！你说的是真的吗？”言语间似乎有种猥琐而得意的笑意。
　　詹小含回头说“当然是真的，以后我们在学校不能那么张扬和亲密了，我真怕你转学了会遇到别的男生就不要我了，这个地方帅哥少，外面的帅哥就多了，虽然他们肯定没我优秀可是我怕你禁不住诱惑”
　　许捷欢快的跑过去抱住詹小含，“老公～，虽然呢我很傻的又相信你了，是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都很好”说完许捷举起右手，“我还带着这个手绳，是你买给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违背约定的，不然你要受到惩罚一辈子娶不到女人的”
　　“老婆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都睡不好”
　　“活该，你知道我前天晚上哭的比孟姜女还厉害你知道吗？”许捷也开始说自己的委屈。
　　“诶，以前没发现你对我这么重要捏，害我哭的那么惨”许捷依然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累了能倒在你怀里睡着就好了”
　　“那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你累的时候抱着你哄你睡觉好了，小宝宝。。。”许捷有些调戏的说。
　　十四篇，转曲。
　　“我觉得每天这样过好烦啊，不如睡觉”詹小含和许捷脱离前后桌关系后不久，同桌莫小雨也被王班从他身边搬开了。
　　不知道詹小含哪来的勇气，跑到窗口大喊“我觉得在这个笼子里呆着好烦啊！”喊完摸摸自己的胸脯说“哎呀，舒服多了！”心里还在想如果待会老师找我讨论这件事，我就说“要你管”不巧的是才下课没多久，王馨就忙里抽闲找到詹小含。
　　“你在学校呆不住了是不？你说你是不是闲的抽风？没事你冲外面喊什么喊？你喊也不看看形式。你不知道校长就在楼下”王馨边说詹小含边嘀咕“我憋风了”
　　“你刚才嘀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
　　“去吧！以后别老抽风”
　　“是”詹小含鞠躬后撤。
　　的确太久处在那样的生活里实在是一种烦闷，即便有爱情的滋润。爱情是奢侈的，可是得到后觉得生活才是奢侈的，爱情不是在玩却和游戏一样在里面呆的太久就会变得不太像个正常人，爱情就像是夏天的雨水，下多了自然会把人淹死。我们会担惊受怕的享受着不劳而获的幸福，如果可以，希望幸福永远都是我和你之间爱的像个陌生人。看上去似乎不认识，每句话都有初识的害羞，相爱并不是渗透，你还是你，我还是不懂。
　　青春似乎就是不懂事，触手爬上了大楼的墙面，掩藏着站在窗口凭栏眺望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