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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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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夜里仍旧淅淅沥沥的落着雨,回到了公寓的南在那仿佛永无休止的雨声中陷入了梦乡,隔天早晨醒了过来的时候,也只觉得胃里有点难受而已。
遗传了瞳子的酒量,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前去药店的南,看到窗外仍旧阴郁的天空,只好随身带上了伞。
等待换班的是晚班的桂木,看到他的时候便笑了起来,问道,喝闷酒了吗?
南笑了一下,回答说:“酒是喝了,闷倒没觉得。”
桂木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拿着伞离开了。
在上货上到一半的时候,到收银台旁去找补货单的南,没想到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到了站在店门口正朝里张望的美登里。
一看到他就匆忙的举起了手里的雨伞,好像辩解般的说道:我只是来给你还伞。
然后便有些慌张地把伞递了过来。
一言不发的接过了雨伞的南,斜着看了她一眼。“就这样?”
美登里撅着嘴,“要你管,逛逛不行吗?”
南耸耸肩膀,取了补货单,继续去货架上补货。
美登里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跟在了他的身后。
南上货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也不说话,只是背着手,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
最后被跟得实在是很烦的南,把补货单扔在了货架上,转过身来问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呃,找药啊。”美登里慌忙地转过身去对着货架。
南看着她的身后,“这边只有日用品。”
美登里歪过头去,看着整齐的货架说不出话来。
“回去吧。”南看着出口示意她,“那把伞你拿去用,别还了。”
“我等你。”美登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一同在店里做事的店员已经开始朝他这边看了,南伸手把美登里拉到货架的深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乐队好不容易有录音的机会,可是鼓手却很差劲,你就当是帮我个忙怎么样?”美登里哀求着,“只这一次。”
听到这种仿佛往事重演般的话时,南看着她,只觉得有些无奈。
“好吧,只不过,”南皱着眉头,提醒她道,“你最好赶快再找一个,因为我很快就要回大阪了。”
惊喜的叫了起来的美登里,被南瞪了一眼之后便安静的捂住了嘴巴,但是仍旧掩饰不住满满的笑意。
南看着她象个小孩子似的那么高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
要是她当初没有选择乐队主音的位置,或许就不会陷入今天的困境。
如果那时志保没有把她拉进乐队的话,谁又知道她会有着怎样的人生呢?
就算能够帮她这一次,但是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大阪,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又会有谁来帮她呢?
就算一次次的被回绝,却仍旧固执的跑回来找他,南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的执着。
南只知道,第三次的拒绝,他已经说不出口了。
她抛弃了他们的乐队,拼尽了一切,努力地朝自己的梦想奔跑着,但是南却还是没有办法远远的推开她。
南仍旧记得,在校园祭的排练时听到美登里的歌声后就想把她拉入乐团的志保,前后跑了不知道多少次都劝说不了,乐队的其他人都嘲笑他说为了那么一个任性的小女孩疲于奔命,但是志保却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你们去听听她的歌声就会明白。
看不下去志保把时间浪费在外人身上的南,当天就陪着他去找了美登里。
但是原本打算是去挫一挫那个女孩的气焰,却因为听到了她的歌声而深深的折服了。
少女时代的美登里,虽然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但是即使只是在演唱着他人的歌曲,她也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声音来恰当的演绎不同的作品,而完全不是好像别的歌者一样去模仿原唱者的风格来歌唱。
她在排演时所演唱的,是中岛美雪的《骑乘在银龙背上》(銀の龍の背に乗\って)。
当听到美登里悲伤的歌声逐渐地激昂起来时,听到那句“像还不会飞的雏鸟一般,我感叹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时,南似乎听到了歌声中深深埋藏着的叹息和对于明日的深切渴望。
在梦想尚未来到之前
昨日我徒然颤抖地等待
明天
我将登上山崖往龙的足底前去
我将高喊:出发吧!
美登里热情却又坚定的歌声,也打动了前来聆听的南。
那么纤细的身体,却有着如此宽广的音域。再加上收放自如的演绎,还有恰到好处的吐息,当歌声响起时,自己也曾充当过一阵儿主音的南,立刻就明白了志保一直执着于她的原因。
“和我们一起吧,我们帮你重新编曲。”在结束的时候,志保站在她的身后,这么对她说道。“我们的乐队正好缺一个主音。”
转过了身,凝视着南和志保的美登里,仿佛要看穿他们似的。
“就当帮我们一个忙好了。”志保补了这么一句。
那时候的美登里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们,然后露出了可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