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这不科学！ ...
-
第36章这不科学！
怀璧确认芷馨睡着之后，就拿出了早就备着了的一团线，将之细心缠绕在家里的门、窗甚至屋顶各处，缚之以简陋却可谓环环相套的一个机关组合。最后他小心退出屋外，将最后的一个环扣搭在门扣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就是这样，屋里的机关就像一个多点触发的警报器，他甚至把锅碗瓢盆都用上了，一旦有人闯入，就会引起连锁反应，最后发出一声巨响，响到能让远在崔婆婆屋里的自己也能听到。
是的，他打算夜探！
在察觉到崔婆婆被杀害假冒之后，他就打算要一探究竟，但是他又不想让怀着孩子的芷馨忧心，此事也就只能等芷馨睡着之后再做了。
再次来到崔婆婆的家，这乡下的屋子都是相似的结构，跟自己和芷馨的住所相差无几。怀璧屏息，仔细辨听着屋内的呼吸声，很轻很轻，明显不是属于一个年老普通妇人所有，分明是一名武林高手的吐纳功夫。怀璧觉得自己的听觉似乎又有提升，能够比较清晰地听出屋里的人走动的位置，那脚步声也很轻。这样轻的呼吸和脚步，让怀璧微微皱了眉。有点棘手，但出其不意也许更有斩获。没有犹豫地，怀璧倏地翻身跳了进去。此时正值那人背对着窗口的好时机，怀璧也不说话，下手就拿对方的背部要害。
但这假冒者杀人犯竟也机警，慌不迭地起身招架，竟躲过了怀璧杀招，只是被抓破了那深色的斜襟褂子而已。
怀璧怒。也许是因为入了夜，这个假冒者倒不像白天似的妆整完全，明显是卸了易容妆束要睡觉的模样。可恨的杀人者，竟还能安心睡得着吗？
虽然与崔婆婆不过见了几面，但初遇就见到人家在照顾他家芷馨，这让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个老婆婆甚有好感。从芷馨吐露的三言两语中可以知道崔婆婆对于她的意义是有些不一样的，正是这位老人家让她从起初混乱的精神状态里慢慢稳定下来，并最终在这个小山村里住了下来（至于这一举动正合某些人之意则另当他论了）。
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和芷馨在此处的美好生活是不会长久的，但对于打破眼前生活的第一个人，他心中迭起的恨意让他下手能够毫不留情。
怀璧抢步再攻，黑暗中的假冒者自然也以命相搏。
但是……
这人的身形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怀璧疑惑中又轻嗅了一下鼻子。
有着淡薄的、似曾相识的香气？！
拳脚往来中，察觉到对方攻击也渐渐有所迟疑时，怀璧心中的疑惑越发浓厚，他压着嗓子试探地唤了一声：“白柔？”
谁知原本动作缓和下来的对手在猛听到这一听叫唤的时候，手下却似发了狠一般没章法地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一下子倒将怀璧逼得有点手忙脚乱。但怀璧早非吴下阿蒙，须臾便反制过去，将对方压制在墙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对方的脸庞。
那半张气得不行的、冷笑艳艳的脸，不是白柔还能是谁？
“你生什么气？”怀璧下意识地问了句。
白柔在这一问之下，眼眶瞬间红湿起来，带着气道：“我找你找得……”在察觉自己声音里竟然些带了些许鼻音时，她倏地住了嘴。
她自暗暗恼恨自己的时候，却不料怀璧直瞪着她，跟她说话的语气陡地一转，带着惊怒的神色。
“怎么是你？”只见怀璧盯着白柔卸了半面的老妇伪装，心中升腾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怒意，“竟是你杀了崔婆婆？！”
白柔闻言一愣，她愣过之后暴发的怒意却比怀璧更盛。在这怒气之下却又陈酿着一股久远的酸楚，逼得她忍不住要动手发泄。正当她想要奋起挣脱对方渐已松脱的制锢时，眼前人的一句话却让怒意顿消。
“不，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怀璧突然松开了手，一脸思索地，“那崔婆婆到底是谁杀的？还有，你又怎么来了？”
白柔忍不住笑了，须臾却拿粉拳猛捶怀璧满是疑惑的脑袋。
怀璧抱头要鼠窜，不成想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他一下摔在了那上面。
手一摸，明显是个人！
“你还留了活口！”怀璧这下高兴起来。
白柔却撅了嘴，不乐意地道：“你怎么知道是活口？”
怀璧嘿然：“因为你从不杀人，最多将人迷晕了事。”
白柔弯了唇角，也不多话，就帮着怀璧将躺在墙脚边的活口扶坐起来，低声道：“我正审着呢，听到有人靠近，只好先扒了他的衣服套上，刚开始易容就被你抓个正着……”
此时，她跟怀璧隔着个昏迷的男人面对面蹲在地上，两人四目一时相对，不知怎地，气氛就有点尴尬了起来。
怀璧咳嗽了一声，问：“审出什么来没有？”
白柔摇了摇头，深表遗憾地道：“我没带笑粉，不然够他受的。”
“笑粉？！”怀璧笑了，“这个简单，待我给他来个痒刑。”
两人将那昏迷男捆绑了个结实，最后怀璧扯了他鞋袜，朝白柔点了一下头。
白柔领会地拍醒了昏迷男。
这个假冒崔婆婆的矮个男人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他一旦醒转，就警惕地四下一望，在望见两人之后倒是镇定了下来，脸上浮起一丝讨厌的笑容。
怀璧盯着他问：“你杀了崔婆婆？”
男人想说话，却发现穴位被封，他干脆就不言不动。
怀璧拿他的鞋砸了一下他的头，低喝道：“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男人盯了他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
怀璧咬牙：“杀人假冒，你意欲何为？”
男人闻言却是微愣，他摇了摇头，然后脸上浮起一个轻蔑的笑来，仿佛在笑他明知故问。
怀璧猛地将他揪到面前，逼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一个个虎视眈眈地却不动作，到底想要怎样？你们在等什么？”他倏地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你们在等我的孩子出生？！你们想要我的孩子？！”
他被自己的猜测惊住，但那男人的脸上却同样露出一丝匪夷所思的神色，就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见他不点头也不摇头，怀璧不由恨道，“不说吗？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求着来告诉我了。”
他拿出刚刚找到的一把木齿梳子，开始刮对方的脚底板。
男人的身体不断地挣扎，却被牢牢地绑缚在墙角处而动弹不得，他哑穴被点又发不出声音，几分钟过去便呲牙咧嘴、面孔扭曲、满头大汗起来。
“说不说？”怀璧逼问着，手下刮个不停。
那男人终于点了点头，在被拍开哑穴之后，他艰难地喘过气来，顶着两道笑出来的泪痕，恨道：“既有梦妖仙子在侧，你何必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难道我还能挺过她的‘梦里探真’之技不成？”
怀璧只疑惑地看了白柔一眼，随即催道：“快说！”
那矮个男人满面的泪汗与易容粉末混流着，闻言又是一笑，道：“两个心慈手软之人！若是旁人只怕早就用分筋错骨手整我个半死……”他面容狼藉地一笑再笑，“只是我也不妨告诉你真相，左右并无妨碍。大家确实在等，等某事发生。”
“什么事？”怀璧见他笑容诡异地盯着自己，心中直觉这“某事”应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联想到自己惊人的自愈能力，他心里不由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伤害到芷馨和孩子……
那矮个男人正嘲弄地看着他，低低地笑：“怀璧公子，你知道你现在其实还称不上是真正的怀璧公子吗？”
“什么意思？”怀璧的心渐渐收紧，“发生什么事后才能确定我成为了真正的‘怀璧公子’？”
“聪明！”矮男落在两个心慈手软之人手中，反倒不急不躁地讲述起来，“传说怀璧公子初成之际，会胸口晕红光，并且彻底失忆。你道林洪明为什么在破庙没有杀你，甚至还老不要脸地招你为婿？众所周知，原因就是你当时胸口泛红，彼时在场之人可是都有亲眼目睹的。”
怀璧虽不记得自己胸口发过什么红光，但这番说辞倒与丰都台的雪袍公子不谋而合，他想了片刻，又问道：“照你所言，我这怀璧公子大成之日，又会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
矮男这回却没有很快地回答，只顾望着他嘿嘿地笑。
怀璧心跳加速，瞳孔放大起来，也不催他，只待他低低笑够了。
只听矮男笑得猥琐无极，一脸吃吃地道：“‘怀璧公子’性yin，初成之际性情大变，禁'欲至极；大成之际么，自然是回归本性，至yin之极喽！”
“你什么意思？”怀璧这一问只是下意识地，其实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今天下边儿硬了的事情。
回答他的，是矮男不堪入耳的那种低笑声：“传说，那将会是非常的丧心病狂和饥不择食。”
“你什么意思？”怀璧惊怒交加地揪住对方的衣襟，他喃喃自语地道，“我明白了，丧心病狂和饥不择食——你是说我会再次强了芷馨，是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怀璧揪得太紧，矮男的脖子被他揪到喘不过气来地直吐舌头。
白柔忙拦劝他。
怀璧有些失神地松了手。
见他如此，白柔忍不住劝慰道：“你不是淫\贼，你一定不会那样做的，你别听他胡说！”
“不，你不知道……”怀璧失神地靠坐在墙边，随后又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道，“这不科学！一个人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是非得丧心病狂到去强一个待产的孕妇啊？”
他瞪着矮男，目光头一次凶狠过人：“你诳我呢？”
“我何必？”矮男一脸不屑，“其中道理我也不知，只是，不日自见分晓，不是吗？”
怀璧猛地站起：“你为什么告诉我？就不怕我知道真相一走了之？”
矮男就差狂笑了：“没用的，你对谁动了真心就会对谁欲念大炽。再说了，今天你不也看过了整个村子，你自忖能够突出重围吗？而且……”矮男笑得阴阴地，“你真能扔下那女人，自个儿逃了？”
怀璧沉默，半晌冷笑道：“你知道得挺多的嘛，你是谁，是什么身份？”
说到身份，矮男一直歪着的上半身突然挺直了，笑容也森冷起来：“在下地府小坷，我们尊主有令，若怀璧公子逃脱，他必屠了这黄花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36章 这不科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