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服从》见猫必调戏

68、绝对服从番外

　　“你已经忘了我了吧？”一个声音从远处幽幽的飘过来。既轻又薄，但却一字不漏的钻进睡梦中英俊的少年的耳朵里。

　　“我依然爱着您。”英俊的少年回应道。

　　随着声音的慢慢飘近，说话的人也渐渐靠近，“你这个亲情和爱情的背叛者。”

　　“不，您不能这么说，我还爱着您！”

　　声音的主人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他的面前，手掌和腿几乎都看不见，取代这些的是时有时无的烟雾。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他们长着两张几乎相同的脸，相同的英俊。

　　“背叛者……背叛者……失望……我对你太失望了。”说话的人如同一阵烟雾徐徐的飘走了，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不！父亲，我爱您。”少年试图伸手抓住那个已远去的幻影，但盲目追寻那道幻影的他，全然不顾前面深深的暮霭，在追逐的同时，失身掉进了无底深渊……

　　颠簸摇晃的马车中，宁零躺在维卡的大腿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谢尔盖面无表情的坐在右边靠床的座位上，目光望向窗外，眼神凌厉得要长出两把刺刀来。宁零心想此刻恐怕被他双眼所看到的生物都会立即毙命。卡特丽娜在一旁又是做鬼脸又是使眼色，看来刚才自己说梦话了，并且很不幸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还想赖着不起来吗？”谢尔盖冷冷的说道。

　　维卡自从失忆以来，对宁零百依百顺，反倒很讨厌总是阴沉着脸的谢尔盖。他见谢尔盖板着脸说起话来便按住宁零的头不让他起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喉咙里还不时的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猫。

　　谢尔盖显然完全还没有适应维卡对自己反抗的模样，硬甩开他的手试图将宁零拉起来。宁零原先也没有死皮赖脸不起来的意思，倒是对谢尔盖如此粗暴的对待维卡有些不满，也就干脆耍着不起来了。

　　两人正争执不下，卡特丽娜突然指着维卡说道：“啊……他哭了。”

　　三人一起将眼神移转过去，才发现维卡眼中已经堆满了热泪，随时可能“山洪暴发”。

　　宁零眉头一拧，使出十成的力道企图将谢尔盖扼住手腕的右手挪开，谢尔盖冷笑一声加重力道，并且伸出左右将宁零另一只手擒住，两人手脚左右开弓，丝毫不让对方有片刻喘息移动的机会。

　　“你可以维护他多久？”谢尔盖突然转用卡特丽娜听不懂的中文跟宁零谈话。

　　宁零也用中文回答道：“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是不是除了我以外，你谁都可以爱。”

　　宁零直视谢尔盖灼热的目光说道：“你太固……”，宁零的话尾音还未出来，谢尔盖就已经重重的吻了过去，全然不顾卡特丽娜惊讶的眼光和维卡满脸的眼泪。

　　宁零的双手被谢尔盖紧紧的抓摁在马车的车壁无法的动弹，小小的空间也不容他有丝毫移动的机会。扑面而来的炙热气息使得他呼吸都困难，鼻腔和口腔里塞满了谢尔盖的味道，这个优雅的绅士就如同在赫德斯时一样，顽固又贪婪得就如同恋爱中的暴君。

　　谢尔盖在最好的时机离开宁零的唇，避免宁零的“利齿”咬伤自己。

　　正准备应付宁零的还击，却听见他说道：“我只是又梦到他。”宁零低着眼睑，沮丧的用双手撑着额头，反应并不像谢尔盖想象中那么激烈。

　　谢尔盖有些错愕，并不是因为宁零又梦到宁易，只是他不懂如何应付看起来如此脆弱的宁零。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都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如何表达温柔。

　　谢尔盖伸开僵硬的手臂搂住宁零，缓缓的说道：“我并没有逼你。”

　　卡特丽娜安静的坐在一旁，因为这是她第二次看见谢尔盖如此温柔的拥抱一个人，第一次是谢尔盖即将离开家前往赫德斯时，与安德里亚夫人，也就是他的母亲。

　　“先生，已经到达目的地了。”马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四人徐徐走下马车，立即被扑面而来的一大片紫色气息包裹住，汪洋一般的花海围绕在庄园的四周。这种独特环境设计，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微风轻轻的撩起每个人的发丝，薰衣草宁静的香味也随之扑鼻而来。一条由用坚硬的乳白色岩石铺制而成的长条型石板一直通向庄园。在汪洋般的鲜花和纯白色石雕面前，众人都仿佛置身于异世界的入口。德库拉的秘密庄园，就这样鲜活的“绽放”与几人的眼前。

　　“是你喜欢的颜色。”卡特丽娜兴奋的拉着谢尔盖说道。

　　宁零看着开心得四处狂奔的维卡笑着说：“看来也是他喜欢的颜色。”

　　“听说紫色可以让人忘记烦恼。”卡特丽娜说。

　　宁零淡淡笑着说：“可以忘记的东西，就不是烦恼了。”

　　是的，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在那一刻对谢尔盖有无法割舍的情怀，他在赫德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无法让人原谅的。但他明知道自己欺骗他，却能任由他胡来，这样的事，以前只有宁易才能做得到。

　　宁零望着前面谢尔盖的背影，突然想起悬崖上他松开自己手的那一刻，仿佛从那一刻起，谢尔盖就将自己带给宁零的一切痛苦，与他本人一起同时扔入了深海中。

　　“尤里？尤里？”一个叫喊声把宁零从记忆中拉出来。

　　叶菲姆慈爱的笑容进入了眼帘，他面带微笑，站得笔直，“你已经不认识我这个老家伙了吗？”

　　“叶菲姆先生！”宁零主动迎上前去抱住叶菲姆，仿佛在爷爷的怀抱一样的温暖。

　　“自从收到你们的信后，主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天天都在念叨小尤里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叶菲姆笑着扶着宁零的肩膀，上下打量后说道：“孩子，你长大了，已经长高了这么多了，我已经快认不出你了。”

　　“可是叶菲姆先生却完全没有变化。”

　　“你要是愿意这样就留在这儿，我也可以让时间在你身边留步。”五人同时转头望向这个声音的主人，以紫色为主的花丛中间用以乳白色的石头铺垫而成的石路，一个身影渐渐走近。

　　德库拉——这座秘密庄园的主人，终于在阔别多年后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身着一件半长的墨绿色丝绒外套，袖口和衣边都用银丝装饰（并不是用真银制成的丝，只是银色的丝而已），里面的白色衬衣同样用银丝装饰，绣上了繁复而精致的图样。在各中鲜艳颜色的陪衬下，他的脸显得更加的苍白。这个令时间停步的男人，面容丝毫没有改变，还是宛若二十来岁的少年，但其实却是这里最年长的人。

　　“尤里。”德库拉微笑着走过来，伸开了他的双臂。

　　“德库拉叔叔。”宁零十分配合的让他拥入怀中。

　　“这位先生和这位漂亮的女士是？”

　　宁零转过身，首先介绍谢尔盖夫妇，“这两位是安德里亚夫妇。”然后冲正在花丛里乱跑的维卡招了招手接着说道：“他是维卡，因为一些原因目前丧失了一部分记忆。”宁零一边说一边溺爱的抚着他的头。

　　“安德里亚夫妇？”德库拉低头冥想，突然抬头望向二人说道：“是小安德里亚和卡特丽娜。”

　　谢尔盖似笑非笑的回答道：“您的记忆力真是惊人。”

　　“记忆并不我的长项，是吗尤里？”德库拉说这话时对着宁零极其暧昧的笑了笑。

　　卡特丽娜只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谢尔盖心中此刻一定强压着怒气，于是打断这道暧昧的目光说道：“您不请我们到里面坐坐吗？”

　　德库拉故意重重的敲了下脑袋，笑道：“啊，我的记忆力果然大不如前了。”

　　“先生们、女士们请跟我来。”叶菲姆走在最前面指引方向。

　　“他的样子果然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呢。”卡特丽娜向身旁的宁零发出艳羡之声，然后撇嘴继续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去德库拉庄园时他就是这个模样，苍白而透明的肤色，黑黑的眼圈，连走路的姿势也没有变，你看，他的背好像就没直过。”

　　宁零心里惦念着如何告诉德库拉宁易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应付式的说了一句：“以前似乎还戴着眼镜。”

　　“啊！对，以前还戴着眼镜。”卡特丽娜突然侧头，“你怎么知道德库拉以前的模样？”

　　“因为我十一岁就被卖到了他的庄园了啊。”宁零微笑着回答。

　　“噢~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那么是谁把你卖给他了呢？你到庄园里做什么呢？”卡特丽娜刚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就发现自己失言了，因为在各个庄园里都存在着这样的事，售卖漂亮的小男孩作为贵族们的玩物，而宁零的性取向又……

　　果然，这段对话引得谢尔盖略微侧头，视线从自己的肩膀绕了过来，隐忍着想说些什么，却又转过了头去。

　　晚饭时众人围坐在铺着华丽餐布的椭圆形餐桌旁，各自享受着面前的美味，时而闲聊几句。

　　德库拉首先吃完，拿起餐布擦拭着嘴边，慢条斯理的问道：“为他们准备好房间了吗？”

　　“是的，先生。”

　　“尤里还是到我的房间睡吧。”德库拉转头望向宁零。

　　果然是那种关系吗？卡特丽娜在心里想到。扭头看旁边的谢尔盖，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鼓了起来，看来爆发也就是那么一会儿的事了。卡特丽娜悄悄的将凳子往另一边移了移，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伤亡”。

　　宁零放下手中的餐具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对面的谢尔盖先他一步说道：“这样恐怕不行呢。”

　　“噢？”德库拉饶有兴致的转过头。

　　“如果看不到他，这孩子可能会哭一晚上。”谢尔盖诡异的笑着指向维卡。果然，维卡听到要和宁零分开睡眼睛早就红了。

　　“那么让这孩子一起来好了。”

　　“恐怕还是不行呢。”谢尔盖笑意更浓了，不过宁零和卡特丽娜都清楚这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嗯？”德库拉不解。

　　“因为啊……如果看不到他，我也要哭上一晚上呢。”谢尔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满脸笑容的堆出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人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德库拉的笑容僵在脸上，接着脸色一沉，扔下手中的餐布说道：“尤里，你跟我出来。”

　　宁零的表情也不好看，他明白德库拉生气的原因，于是故意扭过头躲开谢尔盖的目光，跟随德库拉出了餐厅往小会客厅走去。

　　“告诉我，你和安德里亚的儿子到底什么关系？”还没等宁零将房门关好，德库拉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宁零低着头，“如您所见。”

　　“那么他的妻子呢？”德库拉略停了一下，将胸口的怒气强压下去，接着说：“好，我们姑且先不提这些，那么你父亲呢？你这么快就忘了他？”

　　“不，我并没有……”

　　德库拉打断了他的话，“可我看到的是你忘了。”

　　“我不想同您争论这个问题。”

　　“那样的一个男人，难道你相信真的会就这样死了吗？你别忘了，他身上有的，不仅是‘FXX25’而已的强大力量。”

　　“可是……整个赫德斯岛都崩塌了，他不可能……”

　　“我要你离开那个小子，在没有找到宁的尸体之前，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德库拉的反应过激了，可宁零又无话可说。为什么自己不去寻找宁易，仿佛是潜意识里觉得他还活着，可又害怕见到他失望的脸，或者对自己说出什么残忍的话。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德库拉爱上了他的父亲。这两人之间的牵绊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他之所以那样的愤怒，就如同一个人得到了一件他人都觊觎的希世珍宝，而自己却把他弄丢了也不着急寻回。

　　“如果我父亲没死，那么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当初也是他故意让我进赫德斯，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他有意安排的吗？！”

　　“你自己看吧。”德库拉从旁边的雕花矮柜抽屉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宁零。
　　那是一封绘有黑色的纹路的红色牛皮纸信封。宁零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咽下一口唾沫后将它打开。

　　Dear my son：

　　也许你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长大了，也许你永远也看不到父亲留给你的这封信，也许会由我亲自为你解读……

　　我体内的变异又要开始发作了，那时候又会伤害到许多人，也许还有你。我是那么的爱你，你应该知道的，虽然许多人劝过我，不应该和你做出这样违背常理、在常人看来完全无法理解的畸形恋爱，但父亲没有办法不去爱你。

　　亲爱的儿子，你的外公最近正在四处的打探你的消息，一旦他找到了你，就会立刻将你带走。以我现在的状况，也许一不留神就会失去你。就算是德库拉也惧怕那把圣刀“极光”的威力。如今，只有让你到赫德斯暂时躲避了，相信他不会想到我会将他的孙子，我的儿子送往那个人间炼狱。当然，你父亲曾经到过那样，因为你母亲的无理纠缠所引发的事情。

　　那里是锻炼人的绝佳场所，有着最凶狠的人类，他们仿若地狱的恶鬼。目前管理的监狱的是老安德里亚的儿子谢尔盖，那是很难应付的孩子。德库拉曾经说过，你会爱上那个孩子，当然，我不会相信你会背叛我的爱。我更相信你能够在那里活下去，并且变得更强后再回到我的身边。尤里，我的孩子，我一刻也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等你从那里成功逃离之后，父亲将永远和你在一起，期待我们再次重逢的那一天。

　　送给殿下——您忠臣的仆人。

　　信内没有署名，但送信人是谁一目了然。页角留下了殿下和仆人，是宁易和宁零的专用名词。宁易经常怀抱着宁零说他是他最爱的人，最想要守护的人。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宁易偶尔喜欢叫他殿下，并且如同真的仆人一般单膝跪在宁零面前，宁零那时候只有不到十岁，个头儿远比宁易矮了许多，那样的场面看上去滑稽又好笑，但宁易却为此感到满足不已。

　　每当这样，宁零就会抱住父亲的头放在胸口，并且像宣誓般的说，我爱您。

　　那些话仿佛犹在耳边，而如今宁易已经不知道身在人间还是地狱，留下的见证也唯有这一纸书信，还有宁零。

　　宁零想到这儿，猛的蹲下身，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起来。

　　“你确实让他失望了，也让我失望了，你竟然会背叛这样一个爱你的人。我相信如果是宁的话，即使你不在他的身边，即使你不在存在，他也会爱你犹如你依然在他身边。”

　　宁零抱着头左右晃着，痛苦的说道：“请您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

　　“你爱他远没有他爱你来得深。”

　　“您杀了我吧，让我去地狱和他会合。”宁零“嗖”的站起来，有些歇斯底里的拍着胸口说。

　　“你疯了吗？！”谢尔盖狂吼着和卡特丽娜突然夺门而入。这是谢尔盖第一次除了任务需要以外，在门外偷听别人的对话，虽然他感到这另他高贵的血统和尊严受到了侮辱，可卡特丽娜劝说的话反复在他耳边出现。他也确实无法想象失去宁零的日子。

　　“跟我走。”看着眼神呆滞，几乎已经精神崩溃的宁零，谢尔盖拉着他的手腕将他硬拖出了房间。

　　如果不是为了撒丁，也许谢尔盖已经要拳脚相向了，即使再有风度的绅士也经不起这样一再的挑衅。何况后果是要夺走他得之不易的爱人，谢尔盖•安德里亚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谢尔盖看着几乎已经灵魂脱窍的宁零，愤慨的吼道：“你别忘了，如果你死了，维卡怎么办？！”多么悲伤的借口，谢尔盖甚至无法说出，你还有我，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这样的话。

　　“你应该振作起来！”

　　“能有什么用？”宁零终于回了一句话。

　　“还能怎么样，如果他没死，就找到他，如果他死了，就想办法弄活他！”谢尔盖吼出这些话时，连自己也感到惊讶。

　　也许是后悔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却又无法收回，谢尔盖伸手按住宁零粗暴的吻了下去，唇齿交融之间，谢尔盖近乎疯狂的索取宁零的味道。

　　宁零从谢尔盖的吻里脱离，缓缓说道：“我想……也许德库拉，他爱我父亲。”

　　“我更关心的是你……你是否……”

　　“狱长大人也就结巴的时候吗？”宁零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五味翻腾。谢尔盖为他改变了太多、迁就他太多、爱他太多。

　　“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你有没有一刻曾经忘了他？”

　　宁零心头一震，伸出手抚摸谢尔盖的头，就像安慰一个孩子那样说道：“你是说像现在这样吗？”

　　未完待续

　　我心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宁易是不是应该浴火重生？他对宁零的爱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谢尔盖又将被置于何处？不光是宁零难，我也难。大家觉得应该怎样？希望能听到带来灵感的声音，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