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屋之 莫名》伶

5、错乱

　　“老大……呜呜……你终于回来了……”一个不明的金色物体拱入我的怀中，被我一掌推开了。
　　“老大……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另一边小优在一边担忧的问道。
　　我草草的把发生的事叙述了一边，小游听后整个傻掉了，倒还是小优比较镇定一点试探性的问道，“老大，你不会真想在这里做一辈子殊画吧……”
　　“契约是不能违反的。”我淡淡的说到。百年时间对于莫名来说只是一瞬罢了。
　　“老大……光是契约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吧。你为了把那个小鬼带出‘咒’损耗了近3层的元气耶。”小游在一边小声地嘟囔，虽然3层也不是很多，很容易补回来，但是为什么老大要为一个陌生人这么拼命，他心里就是不爽。
　　“还不是你们两个笨蛋强行破咒，让我不得不强行施术把他带出来。”我从怀里拿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珠子。
　　“老大，这就是‘涅磐珠’，好漂亮。”小游伸手要拿被我重重的拍掉。
　　“老大……你把殊画的灵魂放进去了？”小优一脸不信，“这么费劲弄来的，竟然便宜那个小子？”
　　我轻笑，‘涅磐珠’果然是神界灵珠，会认主，和殊画灵魂的契合度这么高。想来殊画能够一路畅通无助通过机关冢并不是运气使然，从某种角度上讲那夜是不是‘涅磐珠’在呼唤殊画呢？
　　“‘涅磐珠’已经认他了！？”小游盯着我手里的珠子发呆。
　　我点头表示默认，小游和小优都是一脸挫败。要知道世上凡是有灵性的东西一旦认了主，若是强行夺之，必会玉石俱焚，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傲骨’吧。
　　“老大，既然我们没有得到‘涅磐珠’这契约自然是不成立的。”小优一脸狡诘的看着我。
　　“是啊，是啊！”
　　“‘涅磐珠’是我送他的。”当时殊画的灵太弱，恐怕受不了脱‘咒’时的冲击，我便把他置于‘涅磐珠’内，却想不到那小子果然是有缘之人。殊画阿，殊画，你可知，这笔买卖我莫名是亏大了，而莫名从来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人，你要怎么赔我？
　　“老大~~~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送过礼物给我，竟然对这个小子这么好。”
　　小游依旧神经大条的在那里吵闹，小优却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扯着我袖子向上卷，眼圈已经红了，“老大！”
　　我由着他把握的衣袖卷高，白皙纤瘦的臂膀上缠绕上赤色的图腾，没入肩处，妖娆的不可方物；一旁的小游见状要剥我的衣服，在他的手碰到我的前襟前，被我狠狠地一拳揍开，开玩笑，这小子还真想对我上手起下啊。
　　“老大……你这是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连‘莫名’都舍弃？”
　　小游蜷缩在角落，把脑袋深深的埋入膝间，语调里净是哀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游，在我的记忆中，小游一直是开朗活泼，不知愁为何物的孩子。不觉得就伸手了，拢上金发少年的肩，是啊，我忘了，忘了那个在炼狱，赤足披发，嗜神啖鬼的‘炎魔’；我忘了，忘了那双寂寞赤瞳……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不跟我走吗？
　　——跟你走？
　　金发的少年眯起眼睛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他不知道他是谁吗？他不知道炎魔所在，神魔不留吗？但这个人是谁，既不是魔也不是神。
　　——是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不寂寞吗？
　　男人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种沉沉的看不见底的黑色，望着这双眼睛的时候什么就像要被吸进去了一样，思考就会变得困难起来；男人的唇很红，是那种嗜血后的红，艳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移开实现，而从这张口里说出的话仿佛是有魔力的一般。
　　——跟你去哪里？
　　——哪都好，总比呆在这里强。
　　男人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皱着眉头环顾着四周。
　　——哈哈，好我跟你走。
　　炎魔对自己说，因为这个男人很有趣，也够强，所以他才会跟着他；哪天等自己厌倦了，他就会把这个男人杀了。他是炎魔啊，毁坏一切炎魔。只是，他没有看见自己眼底的寂寞，和燃起的希望。
　　——你叫什么名字。
　　金发的少年不满的瞪了男人一眼，世界上哪有这种人，他要自己跟他走，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在问别人姓名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呵呵，以前的名字不记得了，不过你可以像洛落一样叫我莫名。
　　——莫名，莫名……
　　少年反复的轻喃这个名字，莫名，莫名，莫问其名；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叫赤游。
　　——哦，那我叫你小游好了。
　　哪有人这样改人家名字的？但是男子还是这样叫着，小游，小游；那一瞬，尘封在心底的冰雪竟然有一丝松动，在那里有一些细碎的东西滋生出来；少年笑了，那是在最深炼狱里照进的阳光。
　　那时的莫名，不是现在的莫名；那时的赤游，不是现在的小游。
　　在以后，他们还要走过很多地方，还要遇见很多人很多事；直到有一天，他相信莫名说的是真的，去哪都好，直要能呆在他的身边。
　　在伤害开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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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我最先遇到你的啊！”少年放肆的在我的胸前大哭，泪水弄湿了大片的衣襟。我伸手轻拍着他的背，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我一直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所以才能这么无忧的笑着；我一直以为保持现有的关系对他对我都很好，只是不知道竟然伤他如此。
　　哭够了，少年在我怀里睡着了，双手还是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襟。
　　“老大，你知道吗，在你被困在‘咒’里时，小游有多担心；即便知道以你的力量，这小小的咒困不住你，但是他不允许你受到伤害，哪怕就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而现在，你是要再次抛下我们，是吗？”
　　小优绛紫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口发疼。我终究是自私的，任性而往，一再的伤害，却不愿停止自己的脚步。就这样，小优和我对视半响，我艰难的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一样。
　　“小优，规矩你是知道的。‘莫名’除了履行契约以外，是什么也不能帮缔约者做的，如果违反了这个规定，只有两种选择，让缔约者继承‘莫名’，自己堕入轮回；要么……”
　　“要么杀死缔约者！让他灰飞烟灭。”小优抢先说道，“但是你不会，你不会，你把‘涅磐珠’给他就是要保他，你竟然给了他不灭不死的灵！”
　　“小优……”我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收回握紧，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们在一起，甚至不惜再堕轮回？”小优的身形突然一晃，在我还没反应前夺走了我手中的‘涅磐珠’。“还是为了他？”
　　我惊讶得看着小优，明显感觉到他口中的那个他并不是指殊画，而是另外一个人。的确，这次我为那个叫殊画的少年所做的事，并不是我一贯的作风。但是我竟然这样做了，而且还丝毫不后悔。我记得，少年在我怀中柔软的身体，记得那淡淡的桂花香，似曾相识……
　　“小优你说什么？”头好痛，有些什么呼之欲出。
　　“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小优冷冷的说，“但是即便不记得，你还是会一次次的被他吸引，难道至始至终你的眼里只有他！”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小优眼里的绝望让我心惊。
　　小优扯开一个绝美的笑，张口欲说什么，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惊雷在小优的身边炸响。天雷！是洛落，洛落要杀小优，不，确切的说是警告。
　　“出来！”我冷冷的开口，想到差点被天雷劈倒的小优，一霎那间，竟起了杀念。
　　“莫名~~~~好凶啊！”雷停了，云散了，一个绝世的女子站在那里，那种灵动的美，笔墨不能描绘其万分之一。
　　“说！究竟怎么回事！”头痛欲裂，我恶狠狠的问道。
　　“对不起……”我只来得及听到这三个字，一道天雷正中我的身上。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洛落，她竟然用天雷劈我！
　　“老大……”小优紧张的向我扑过来，真好，我想这才是我认识的小优，从来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放心吧，他没事，我只是暂时劈晕他而已。”洛落撇撇嘴，这世界上真能伤的了这小子的不超过3个，小小的天雷最多让他昏迷。
　　“为什么？”对于这个叫洛落的女人小优一直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畏惧，但是此刻他还是问了，直直的瞪着她。
　　“优昙，还不是时候，他还不是时候知道一切。”女子明若皎月的眸子看着他，让小优一阵战栗，“一千年了，我都不记得这是第几个一千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女子咬着唇，笼罩在她脸上的是寂寞与疲倦，一霎那间，她的脸上似乎可以看到千年的风霜，再看，她还是那个倾国倾城的洛落，美的让人忧伤。
　　“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女子突然抬头看着天，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小优说的，或者是其他什么人。“优昙，把‘涅磐珠’给我。”
　　小优下意识的把珠子藏到身后，在他认识以前的莫名的时候，这个洛落就在莫名的身边；但是他从来不相信她。
　　“优昙，你希望莫名、你还有赤游一直在一起吧。”女人的声音像是有魔力的，软软的却极具蛊惑性，“那么就把‘涅磐珠’给我。”
　　小优把手伸了出去，涅磐珠从他的指尖滚向洛落的指尖，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的琥珀色。
　　“很好，乖孩子，睡吧，醒来后你的愿望就成真了。”洛落的声音四面八方的涌了出来，回荡在空空的黑夜里，小优逐渐的睡去，在梦里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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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讨厌！好吵，我翻身决定继续睡，但是那个声音弃而不舍，“少爷，少爷，快醒醒。”
　　“吵死了！”我翻身醒来，撞进一双绛紫色的眸子，一霎那，心痛。
　　“红袖，小游，殊画少爷醒了，你们快去请大夫来看看。”
　　我愣愣的看着他，伸出手抚上他的眼睛，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