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初入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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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来了，可这里还是总坛，只不过是总坛的后山而已。我必须乘着夜色正浓下山，然后绕过山脚下守卫，最好能在天亮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这样就可以在开城门进城并找个客栈落脚。
虽然总坛周围的守卫很多，但是只要我运起惊情诀，小心谨慎，也无人能够察觉。我狂奔了一路，终于在寅时末到达了大兴城。
我进城之后在略微僻静之处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直接要了一间上房打算沐浴休息。正当我泡在温热的浴桶中舒了一口气，被热水泡得身心都舒展开来，困意袭来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个问题让我全身的困意一扫而空，顿觉棘手起来。其实很简单，是我没钱了。在教中不愁吃喝自然没有随身带很多银子的习惯，更何况在我醒来的时候，身上除了包扎的绷带别无长物，现在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个铜板。
这样的我现在别说是闯荡江湖，就连这间小客栈的房钱我都付不出来。怨不得刚才店小二给我送水来的时候一脸的闷闷不乐，原来是我没给赏钱。我愁闷不已的时候，听见屏风外面的房门响了一声，我赶紧从浴桶中一跃而已披上衣服就冲了出来，这里离月华教总坛不远，我必须做好随时应对追兵的准备。
可是等我绕到屏风后面我愣住了，来者是花如烟。我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难道他是来追捕我的？又或者......他难道一直跟在我后面？
“你身上有银子吗？”我还兀自沉浸在震惊中，忽然就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之后，我尴尬地别过了头。虽然我刚才一直在考虑银子的问题，可这刚一见面就问人讨要银子的事还是令人尴尬不已，花如烟不要误会了才好。
“呵~”花如烟听见我的话果然有点不明所以，待看到我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能让平日里如此冷淡的花如烟笑出声来，这个乌龙倒也值得了。
“放心吧。银子我带了，够咱们用上一阵子了。再不济，还有劫富济贫这一说。”花如烟笑完了之后，还是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咱们？师父你是说......”我惊讶地长大了嘴。
“你不是以为我把你送出总坛就会回去吧？你以为我放跑了你这个杀人凶嫌，我还能全身而退？”花如烟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坐在桌子旁，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壶中新沏的茶水，拿在手中慢慢地抿起来。
也许是离开了月华教的缘故，花如烟比之前有生气了一些，说话的口气也更丰富了，不过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不回去了？难道他要和我一起叛教？前世的教主是他啊！
“我以为你会做教主的。”我还是说了。
“我只掌管了刑堂。日堂是孔飞的，月堂是江洪的，我的资历比不过江洪，势力比不过孔飞，我还是不去淌这一趟浑水了。”
我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这还是花如烟吗？前世的花如烟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当上教主，这一世的花如烟应该也是恨教主入骨的。罢了，既然他喜欢，就随他的意吧。
“那师父这是打算跟着我？”
“错了。应该是为师带你闯荡江湖。还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说的话吗？”
‘“你想学武艺？”“想！我最想成为江湖上人人称羡的大侠，行侠仗义，劫恶济贫！”’当年两人的对话豁然回想在耳边。我想起那时的情景，情不自禁地笑了：“记得！我想成为大侠，所以你才答应教我武功。”
“所以为师带你去做大侠。”
............
那日之后，我和花如烟就结伴开始了闯荡江湖的日子。花如烟身上带了不少银票，不但够我们日常开销，就算日日挥霍，也够支撑个一年半载的。
我们换了行头，仍以师徒为名，很快在江湖上就有了一些名气，遇见的人也会称我一声少侠。可是花如烟的名号却至今无人知晓，人们只知道现今新出江湖的少侠刘华石身边一直跟着他的师父，两人秤不离砣砣不离秤。所以人们也只能随着我称呼前辈。其实以花如烟的年纪被人称前辈是绝对不够资格的，可是花如烟一改往日喜穿白衣的习惯，日日一身黑衣，并在人前的时候都带着黑斗笠，又时时被我称呼为师父，这让人们都误以为他是一个有点怪癖的隐世高人，这声前辈也就喊得心甘情愿。
说来奇怪，按说我和花如烟可算是叛教出逃，何况我身上还背负这杀害老教主的嫌疑，可是我们在江湖四处走动，也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却从不见月华教的人前来追捕，这也许和我们刻意避开了月华教的核心势力范围有关。最近听说江南顺叶山庄的武林盟主季鹏要举行武林大会，我和花如烟闲来无事便也决定去凑凑热闹。
这一日我和花如烟正由北往南，正午时分刚走到叶州城地界。就觉得现在江南的天气已经有些过分炎热了，尤其是官道上没有遮阴的地方，日头毒辣辣地照射在行人头上，委实有些热得受不了。正巧路旁有个树林，里面阴暗幽深，枝叶繁茂，看起来凉爽无比，当下我二人也顾不得江湖规矩“遇林莫入”，急匆匆地串了进去。刚进入树林就觉一阵阴凉笼罩了全身，我舒服得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花如烟看着我热得不行的样子，好笑得说道：“我这一身黑衣的还没怎么喊热，你一身白衣，怎么就觉得受不了了？”
“师父你老人家内功深厚，自然不怕热，我可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这夏天还不让人喊热可是没天理。”
花如烟没理我的胡言乱语，摇了摇头，向前走去：“前面去看看有没有水源，用溪水洗洗会好一些。”
“还是师父想得周到。”我紧跟上去，还一面走一面用手当扇子扇风。
“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没想到江南会这么热，应该把衣服换一身料子的。”
“前面就是叶州城，一会等日头偏西一些，我们进城去找间铺子做几套夏装就行了。”
我正和花如烟一边走一边随意地闲聊，忽然听见隐约的兵器碰撞之声。我和花如烟对视一眼，然后小心地掩藏了身形向前方走去。等走到只有二十步远的地方，我们隐在一颗身旁的大树后，向前看去。
这一看，让我心神大震。前方四五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锦袍青年，锦袍青年的身下还躺着几个家丁似地人物，地上躺着的几人都是血流满身，看起来凶多吉少，那被人围攻的青年也是左支右拙，明显寡不敌众。这样的情形我们一路走来也见了不少，不过除非深知事情原委，我们也不会贸然出手相助。
可这让我心神大震的却不是眼前这个明显以多欺少的格局，而是被围的这个人我认识，严格说起来，是我的前世认识。前世的我初入江湖不知险恶，是他让我第一次看到做人的下限。想到这里，我本想转头就走，今生再也不做这个傻子，我转头招呼花如烟，却发现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我的手势，我有些疑惑，可是花如烟带着斗笠，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正打算伸手拍花如烟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人，如果我在这里转身就走，那人今后的际遇将会非常凄惨，她于我前世有恩，我绝不可以不管不顾。
我想到这里，决定插手此事，我刚准备迈步，突然手臂被花如烟抓住了，他抓得很紧，手指嵌入我上臂的肌肉中，有些刺痛，我再次转头，微微蹙起眉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表情我没法看清，可是手臂上的力量却一点一点地放松了，终于垂了下来。我疑惑不已，不过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我想等会再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以众击寡，非侠义所为。各位还是让这位小哥歇歇的好。”我上前帮助青年架开了递向他面前的三把刀，转身踢飞剩下的两人，护在他面前朗声说道。
“此事与阁下无关。此人欠我们赌坊的银子不还，东家让我们带点零件回去警示警示。还望阁下高抬贵手，我们也无意伤人性命。”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身手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正中的一位黑衣人抱拳恭敬地说道。
“胡说。朗朗晴空、青天白日，本少爷何来欠你银子，污蔑也要看看对象。我叶州杜家也是会缺银子的吗？小哥你看我身上锦袍，何惧这么一点银两。”我身后的青年大声地喊道，还上前一步想拉住我的衣袖，试图证明他的清白。
果然还是这套说辞，说得如此义正言辞，当年的我年少无知，被人诓骗几句就信以为真，如今的我再怎么也是不会信的了。
我不着痕迹地略微退让，避开锦袍公子伸出的手，说道：“看这位小哥身上锦袍，想必也不会是赖账不还之人，叶州杜家也是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各位还愁讨不着银子吗？现今如此行径可与强抢无异。”
黑衣人们互相对望了一下，为首的黑衣人再次一抱拳：“既然公子这么说了，今天就卖公子一个面子。”然后对着身后众人一招手，黑衣人们动作一致开始后退。我看着黑衣人退去的方向，心里纳闷一个赌坊的打手怎么会有如此训练有素的身手和默契。
看着黑衣人退走得不见踪影了，锦袍公子向我一抱拳：“今日多谢少侠鼎力相助，不然被贼人逞凶了。在下叶州杜家庄少庄主杜明夏，敢问公子名号。”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刘华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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