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教主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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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想见教主一面，看看传闻的真假，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见到。按理说我这样的撑死了也就是个小喽啰，近一年来的表现勉强能算上个小头目，远远不到能触及教内机密的地步，可我就真的轻易见到了，不但见到，还和前世一样，得了个近身伺候的“美差”。
让我贴身伺候是教主的意思，孔飞把我带到教主面前的时候，我有点愣住了，教主目前的样子的确不适合再在人前出现。
上次见面的时候虽然有些面黄和削瘦，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教主的脸色更黄了，感觉就像是贴了一层金纸，单薄的身材裹在明显宽大的衣服中，看得出衣服下差不多只剩下骨头了，如果说这些都还算是一个正常老人的外貌的话，教主脸上和手上明显异于常人的、突起的经脉条络就有些令人发寒了。
我看着教主那异常的经脉，有一种它在突突跳动，下一秒就会完全炸裂开来的错觉。让我觉得有些诡异的是，对着教主这很明显表现出来不是中毒就是练功走火入魔的外表，居然孔飞和教主都一脸平静，没有显出任何的异常。
教主让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替教主准备一日三餐和日常要服的汤药，只是不能走出这个小院。我想这大概算是被变相软禁了。对此我也没有太大反应，该来的总是要来，命运的轨迹是无法反抗的，即便是我能改变，也撼动不了它的根本。
那天下午我和往常一样在小厨房里给教主熬汤药，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煎锅，一边想着教主的病情。教主这也不知算是个什么病症，发作起来疯癫得很，如果不是他疯癫不了一会就得全身泛疼倒地抽搐，说不定这教里已经没几个活人了。看守小院的是月堂的高手，他们不但看着我，也看着教主，限制着我的自由，也防着教主发疯的时候串出去伤人，这个教主大概已经名存实亡了吧。
我眯缝着眼在灶台上靠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警觉起来，转身一看，来的居然是个没想到的人。
“你会煎药吗？”看着我只是看着他，压根没有开口的打算，来人等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开了口。
“师父，你以前喝的药都是我煎的。”我听了这明显不符合花如烟气质的话，忍不住把心里的不以为然给说了出来。
“为师知道。”花如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过了一会才干巴巴地接了一句。
我不知道花如烟今天来这里做什么，我已经好几个月没遇见他了。之前住在小院的时候还能碰见他偶尔回来，自从我搬来服侍教主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他能进到这里来，说明这个院子的禁令仅仅只对我有效吧。
“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凡事小心，多多保重。”花如烟转身出了小门，快得我连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花如烟只说了三句话，却从头至尾看着我的脸，眼神深沉如海，我看不清里面包含的意思。我还呆呆地看着花如烟离去的方向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斯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忙低下头一看，原来我只顾着发呆，差点让教主的药溢出来了，我赶紧将盖子掀开，滤去药渣，将药倒进小碗中，打算趁热给教主送去。
我端着药进屋的时候，看见孔飞正站在教主的榻前，教主被他完全挡住了，看不出两人在做什么，听见我进来，两人都动了动，我莫名地觉得气氛似乎有点紧张。
“教主，药煎好了，现在喝还是等会？”
“磨蹭什么，没看见教主正难受着么，还不快点过来服侍教主喝药。”我例行问完之后没听见教主的声音，倒是孔飞不耐烦地开了口。
我端着药走上前，教主的样子的确有点奇怪，他那些突起的经脉似乎比早晨的时候更明显了，教主的脸色也有些狰狞。还没等我把药端到床边，教主忽然开口：“孔飞，我现今身体的情况不信你不清楚，即便你执意如此，我也绝不同意。我意已决，此事休得再提。这药看来效用也不大，我看也没必要喝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教主可从来没喊过孔飞的名字啊。我觉得身边一个又一个大谜团，隐约觉得有什么阴谋在我的身边展开。
“父亲说得是。是孩儿愚钝，考虑不周。此事就依父亲所述，孩儿再不提起。不过这药，父亲还是喝了吧，父亲的身体，孩儿担心那。唉~”我回头看孔飞，却看到孔飞一脸真诚，末了还叹了一口气。
我还端着药站着，忽觉教主从我手中接过药碗，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大声笑道：“飞儿，你能想通就好。为父总不会害你，以后你就会知道，这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的武功也不差，何况我们还在搜罗各大门派的武功绝学，假以时日，你还怕武功上比不上人家吗。我要让世人知道，我孔樊生了个好儿子，哈哈......”教主还在笑着，忽然面色扭曲，喉咙里咯、咯、咯地说不上话来，脸上和手上的经脉都在微微地蠕动。
我就站在教主的面前，教主满脸的狰狞，让我吃了一惊，我以为教主又要发病了。教主这功力要是发起病来，可不是我可以抵挡的，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教主。谁知就在此时，教主却一下往后跌在了床上不动了，气息微弱得我几乎感觉不出来。我身后的孔飞一步奔上前去：“爹！爹！”
我呆呆地站在孔飞的身后，看见教主的身体虽然不懂，但是全身经脉的蠕动越来越剧烈，不光是脸上和手上这些看得见的地方，就连衣服遮住的地方，也能看到肌肉的起伏和蠕动，整个样子狰狞无比，让人联想到地狱的恶鬼。
“是你，你给教主喝了什么？”孔飞忽然转过身来，拔出身侧的剑就向我刺来。
我本能地一闪，躲开了孔飞的剑，跃出门外。孔飞追出来，眼神盯着我闪了闪，似乎对我在愣神的情况下仍然能躲过他的剑有些诧异，还有些恼怒。
“来人！”随着孔飞的话音刚落，四面都出现了许多黑衣人。
”将此人拿下！”
我一面严神戒备，一面快速思索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看刚才的情形教主肯定是凶多吉少，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没弄明白。药是我煎的，我可以肯定那里面没有毒，而教主刚才还有力气和孔飞争执，喝了药就突然毒发，这里很是蹊跷。虽然我想不明白，可是却也知道我现在凶多吉少。
我快速地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孔飞已经退到了黑衣人的身后，我的周围远远近近不下十人，这么多人的包围下我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何况这些黑衣人应该都是月堂的杀手，杀手杀人从不讲究道义，暗器毒药这些防不慎防。我咬了咬牙，孔飞没说格杀，那就是活捉，既然是活捉，自然他们不敢伤我的性命，我可以靠此拼上一拼。
我没有随身带剑，身上只有一柄匕首。我将匕首抽出，先发制人朝院门旁的一角跃去，那处的黑衣人最少，何况我背对墙角，这样避免四面受敌。黑衣人没想到我会先动手，被我逼退了两步，我运起惊情十式，一味地攻击。我丝毫不管黑衣人的攻击是否能伤到要害，既然要活捉，想必他们不敢伤我太重。
虽然我现在用的是匕首，而不是惯用的长剑，却丝毫没有别扭的感觉。更因为匕首比剑要短，我只能欺上前去的缘故，运出的招式更显刁钻，才过了几十招，就有两人被我刺伤，而这两人也很快的被别的黑衣人换上。我慢慢地将黑衣人都带往院门的方向，他们源源不断，我的体力流失得很快，我不能恋战，我得逃出去。
“别让他逃了！抓住他生死不论。”孔飞看出了我的意图。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次真的棘手了。在孔飞喊出那句话之后，黑衣人的攻势果然迅猛了起来。而我却再也不敢空门大开只管杀敌了。我背对院门，离院门只有五步之遥，门外的黑衣人刚才都被孔飞召了进来，更由于我之前一直注意不让腹背受敌，现在黑衣人都集中在我前方，可是我不能转身，只能边打边后退。
我突然向前，用匕首隔开面前两人的长剑，然后一旋身踢飞左侧人手上的吴钩，顺势一拧身子，将匕首掷到院门门栓上，门栓被打断，我一点地，去势不停，直接撞开院门，运起惊情诀向外飞奔。
可是就在此时，我肩上一疼，慢慢地麻痹感开始蔓延全身，我撞开院门的时候动作慢了一慢，一个黑衣人已经追到了我身后，他的长剑刺进了我的肩头，本来我拼着一伤也想要突围出去，没想到功亏一篑。
我踉踉跄跄地奔出院门，双腿越来无力，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眼前似乎奔来了许多人，最前面的身影很熟悉。我又坚持走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歪跪倒在地。就在那时我感觉身上一暖，有人抱住了我，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抬头一看，喏喏地嘟囔了一句“师父~”就陷入了昏睡中。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教主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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