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叁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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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湖上，小舟中，素慧容细说从头。
“其实皇上并非全无子嗣。十七年前，有个姓纪的宫女在宫里秘密诞下龙子，因为害怕这个孩子暴露以后会被万贵妃杀死，所以一直偷偷地藏着他，不敢让皇上知道。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为了替皇上保住血脉，都帮着遮掩。后来纪宫女病逝，废后吴娘娘便把他接去抚养。”
卜仓舟听得目瞪口呆。
他忽然记起，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说皇宫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现在看来，这个秘密大概就是关于这个皇子的了。
“吴娘娘也是小心翼翼地藏着这孩子，不敢大意。谁知有一天，东厂的曹少钦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派了一群人来搜吴娘娘的住处。吴娘娘把皇子藏在墙后的暗格里，结果还是被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人，便是督主。”
“督主见了皇子，没有当场揭穿，反而低声叮嘱皇子千万别出声，又把暗格的门关好。再后来，督主一有空便会过来探望皇子，偷偷带些糕点去给他吃。吴娘娘知道以后，并不责怪。她对督主说这样遮掩着总不长久之计，还是要设法让皇子正名才好。但是以万贵妃的手段，这孩子如果暴露，便与死无异。所以如果想为皇子正名，咱们这边须得扩张权势，掌握全局，一举除掉万贵妃和她的党羽，才是一劳永逸之策。”
“公子，督主做的一切——”
“嘻嘻嘻……哈哈哈……嘻嘻嘻……”
素慧容话未说完，湖岸上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的笑声。一听便知是个稚龄幼女，声音如银铃清脆可爱，但是在这地下湖中听来，便似鬼魅般可怖。素慧容和卜仓舟同时警觉起来。两人对望一眼，素慧容轻轻巧巧地跳起，一双眼睛不住打量周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笑声忽然从相反的方向传来。
这世上大约没有哪个大活人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从湖的一边跑到另一边去。
卜仓舟吓得脸色煞白：“鬼……”
素慧容把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要他噤声，又说：“公子莫怕。我在路上留了标记，督主很快就来了。”
“嘻嘻嘻……哈哈哈……嘻嘻嘻……你们说的督主是谁一呀？”
忽然间风声四起。一道红色的影子在洞顶垂下的石柱间飞闪。素慧容从衣袖里掏出两把飞刀捏在手里，目光死死盯在那红色的影子上。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出手，那影子已经“刷”地一下落在舟中。
卜仓舟眼前一花，素慧容便倒下了。
那团红色的影子原来是个八、九岁大的女童。只见她穿着一身喜气的红衣裳，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一团粉嫩可爱。她放倒了素慧容，凑过来用手指捏住了卜仓舟的下巴，娇滴滴地说：“哎哟，这小伙子长得那叫一个俊——”
卜仓舟觉她手指冰冷，也不知是人是鬼，浑身一阵恶寒。口中断断续续地喊：“哥，哥屋——恩——”
女童皱眉：“喊什么哥哥呀，叫姑姑——”说罢又娇羞地一低头，“不过我现在这样，你叫我妹妹也是可以的。”
卜仓舟浑身一颤，直如被惊雷劈中。
女童拉起他的手，“老身好多年没见过这么俊的的小伙子了，乖，姑姑带你去玩——”
卜仓舟一声大叫，眼睛已经被一块香喷喷的手帕给蒙住。
头顶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大地一片颤抖。地道顶上的碎石和尘土纷纷落下。西厂众番子和唐豪带来的守兵们都不住左右闪避，马进良用自己的披风给雨化田遮掩着，叮嘱他：“督主别睁眼，当心进了灰尘。”
“嗯。”
因为闭着眼睛，所以能感觉到这场风暴的力量有多可怕。刚才那一声巨响，大概是连客栈都被刮起来了罢。
好在这场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上方已是一片死寂。
雨化田挥手掀开马进良的披风，大步跨出地道。
“再过一个时辰还会有一场风来。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抓到赵怀安！”
“赵怀安！快看！”凌雁秋轻声喊道。
地下湖边的另一条地道里。赵怀安、凌雁秋、顾少棠和常小文四人循着一行脚印全力追赶，终于把前面的人堵在一个死角里。
那人一身白衣，长发披散在肩上，正是三年前身受重伤之后又陷在沙里的邱莫言。
所有人都以为邱莫言已经死了，不曾想她只是落到了地底下。
赵怀安愣愣地看着邱莫言，两眼含泪，已然说不出话来。
“莫言……”
“莫言？是谁？”
凌雁秋有些着急：“他是赵怀安，赵怀安啊。”想了想又低头取出随身带着的竹笛，“邱姑娘，这是你的笛子，你还记得么？”
邱莫言茫然地摇头。
“我是青儿。这里是凌波洞，你们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叁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