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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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仓舟觉得自己在做梦。
事实上他也常常做这样的梦，只是以前的梦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清楚而已。
雨化田总算肯把那布条解下来，却是在他们都穿好衣服坐到床上之后了。眼睛闭了太久，便觉得舱中的烛火分外刺眼，就连眼前的雨化田脸上都似在散发着光芒，温和，却闪得他睁不开眼睛。
“奇怪，我们一样高，你穿着这个应该合身的。”
雨化田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卜仓舟如痴如醉的目光，只顾着思考他的睡袍穿在卜仓舟身上为什么会宽了一点点。
那是件纯白的丝织袍子，袖口领口用白丝线绣着的云纹隐约可见，料子又轻又滑，穿在身上感觉几乎和什么都没穿一样。
这感觉……很微妙。
卜仓舟看着对面也穿着同样的睡袍的弟弟，有点语无伦次：“你……武功精湛，身体比我壮实……唔我我没有说你胖的意思……”
沐浴过后的雨化田看上去和平时多少有些不一样。长发整整齐齐地披在肩上，穿着官袍的时候看起来冷峻凌厉的脸这时变得柔和了许多，就连眉梢眼角都似乎多了点温柔的味道。
雨化田捏捏他的肩头，“哥哥常到处行走，要保重身体。”
大概是因为刚泡了热水澡的缘故，卜仓舟脑子热了，胆子也大了，脱口而出：“我吃不好睡不香，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还是小太监的时候整天担心你被别人欺负，后来你当官了，又怕你招人妒忌被人陷害，你看你这半年都做了什么？树大招风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么？你回头看看，历朝历代像这样……得势的，有几个有好下场？你听我的话，就算你不愿意和我走，也就此收手吧！”
雨化田挑挑眉毛：“原来哥哥是来教训我的。”
“谁想找你！你别忘了是你的手下把我抓来的！”
“哦。那我就把你再丢下去好了。”
“……”
卜仓舟抓住雨化田的手腕，不知怎么的，一个冲动就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雨化田的肩膀。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和雨化田打嘴仗是讨不到半点便宜的。有些意见，还是用行动来表达比较直接。
手一下一下地从雨化田的头发上抚下去。上面淡淡的香味很是让他心驰神迷。
但是似乎又有点不对劲。明明已经从水里出来了，为什么身上反而越来越热……
“小风。”
“嗯。”
“这是怎么回事？”
隔着薄薄的丝料，他的手指隐约能感觉到在雨化田的睡袍下的皮肤并非光滑无暇。
忍不住一把把雨化田推远了些，伸手去扒他的衣领。只揭开一点点，就瞥见他的锁骨上有道白色的印记。
凭着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卜仓舟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道伤痕，还是利器划伤的伤痕。想再看清楚一些，雨化田却已经瞬间捉住了他的两手，“哥哥别动。”
卜仓舟死死盯着那条伤痕的尾巴：“给我看看！”
刚才在雨化田背后摸到的那个不平的地方，想必是更深的伤痕了。
谁知雨化田扬起下巴：“哥哥难道对太监的身体很好奇么？”
卜仓舟瞪大眼睛：“够了！别开玩笑！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伤？”
雨化田却是满不在乎，“习武之人，受点小伤在所难免。亏了你还说自己行走江湖，这点小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是小伤么？我用手都能摸到——”
怪不得雨化田平时总喜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怪不得洗澡的时候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原来并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而是要遮掩这些伤痕！
卜仓舟几乎发疯，奋力挣扎。雨化田一个没抓稳，就给他挣开了。他瞅准机会用力一扯，终于撕开了雨化田的衣领。
卜仓舟倒抽一口冷气。
锁骨上的那一道白痕，原只是冰山一角。
在雨化田的胸前，有四道半尺长的伤痕纵横交错。这些伤痕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之后这些伤口还是没有平复，可见刚刚受伤的时候，它们该是如何地狰狞可怖。
卜仓舟呆在那里。雨化田若无其事地拉起衣领，“哥哥看够了么？”
卜仓舟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滑到了雨化田的腰上，还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再也不愿意放开了。
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
雨化田眯起眼：“哥哥？”
卜仓舟：“小风……我……”
说不出口。他决定还是用行动说话。
他抱紧了雨化田的腰，心一横，用力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