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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军营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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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后,花将军看两个孩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没忍心过问整日不见踪影之事,而花惊蛰和花想容也因今日这一折腾,回到家后就感觉特别安心,直接奔回自个的房间睡得个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清晨,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才舍得爬起来。
桌在饭桌上喝了一碗清粥,花惊蛰方才想去貌似昨天回来后并未看见那两位王爷,一问才知道原来两位王爷差人来说要去朋友那待几天暂时不会回来。
花惊蛰夹着菜一想,这倒也乐得个清闲,既然无事便去紫河的小竹苑转转得了,正巧听少赢说即墨寄养了绝世美人在他家,若不去一睹美人风采岂不可惜,想着想着那双清澈妩媚的眼里不由的染上一层明朗的笑意来。
这个即墨,我还真当他是不近女色来着,看来无非与我等一样凡夫俗子一个,下次定要好好说说他不可。
偷偷对着自家小妹眨了眨眼,花惊蛰放下碗筷从清潋手里接过帕子将嘴和手擦了擦对坐在上位的花将军请示到。
“爹,惊蛰还有事就先走了。”
花将军此时也正好吃完了,他叫住转身正要离开的花惊蛰:“今天你跟我去军营。”
“啥?”不等花惊蛰开口那花想容就咋呼起来了。
“怎么?”
花想容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连忙摆手笑道:“没事,没事。”
花将军走到门前负手而立,将他的担忧道了出来:“不是爹为难你,只是这些年进京,皇上几次三番提起你来,大有让你驰骋沙场的意思,前些年你年龄小倒好推辞,如今你已满十八,我便不能再推脱了,那皇上可是在京中天天盼着有朝一日能在那宣政殿上看见你的影子呐,多到军中走动走动,日后若是皇上一时兴起,你方不会失礼与人前。”
花惊蛰站在原地,透过门窗望向习习清风吹过的院子,嘴角勾起的笑显得是那么淡定从容:“爹的顾虑惊蛰自然明白,我与间渠总要有一个留下为爹分忧的,既是注定之事惊蛰自当不会让爹失望,我已休书去了太仓,等端阳一过惊蛰便上素零峰拜别师父,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皇上会对从未见过面的我如此上心。”
回头看着自家儿子稍带稚气的脸庞,花将军向来锐利的眼里忽而蒙上一道无故的哀伤来,轻叹了下便转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世事无常,宫秋,三哥怕是要违背誓言了。”声音虽小,却让耳朵灵敏的花惊蛰听了个真切。
这宫秋乃是师父原先的俗名。对于师父和爹之间的往事自己零零散散倒是知道一点,只是方才老爷子的那句话,着实让人有些在意,花惊蛰揉着鼻子瞟着端着饭碗同样一副若有所思的花想容轻笑着提醒自家老爷子,是时候该动身去军营了,看这日头恐怕过不了多久那柳副将都要过来喊人了吧。
当下端阳佳节将至,平日鲜有人烟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占少数,看那穿着打扮多是回家探望家人的外出学子。看到这一幕花惊蛰不禁想起被老爷子送去太仓山学艺的那几年,记得那时的自己每逢快要过节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高兴,每天一放课就会邀着少赢他们一起屁颠屁颠的跑到素零峰的祭台处去看山脚下是否有自家爹娘派来的马车,惹得当时还不是我师父的十三味真人天天拿着个扫帚来赶我们。
走过这段人来人往的道路后,就是闲人免进的军营重地,花惊蛰父子俩一改先前悠闲的步伐扬鞭策马而行,进入营地才行个几十米就听见士兵们气势磅礴的呐喊从围墙里的训练场内传出来,花惊蛰连忙感叹道:“爹,看这架势今年又招了不少新人吧。”
花将军倒是不以为然:“这里可是后备军,哪年不是这样。”
花惊蛰苦笑一声,暗自摇头,可惜储备新军的将军却是个冲锋陷阵的命。
进入用青石修葺得庄严威武的军区大门后,里面的呐喊声就越大,视野也越开阔,看着一个个操练有素的士兵,花将军格外满意的点头夸赞一声好后便回头示意惊蛰下马徒步而行。
双脚踏在这片被成千上万个脚步磨出黄土飞沙的土地上,花惊蛰不止一次感受到那种血液翻涌的悸动,在这的大多可都是满怀雄心壮志,势必要将这满腔热血挥洒沙场之人,许是想到今后自己也会是这其中的一个或是被这气势所感染,花惊蛰自然而然的将懒散的性子收了收,安静的听着自家老爹给自己普及现如今朝中各方面的局势,以及对外有些什么势力在扩张。
虽说说的这些事儿大多数花惊蛰也派人摸到些苗条,但是听见从自家老爹口里说出来后还是觉得有些惊讶,特别是听见有关选立新太子之事后,花惊蛰便想到日前即墨说老爷子被穿小鞋之事。
看来此后有得闹了。
跟着前面的脚步将将走进面前的府衙花惊蛰便看见庭院里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挨着板子,听旁边训斥他们的一小将意思大概是训练的时候两个小子起了冲突,方在此受罚。那小将见着刚进门口的花将军,赶紧的迎上去问声好后便继续回去训斥那两个小子了,令人郁闷的是在做这些时的时候,那小将连正眼都没看一下站在旁边的花惊蛰,不,应该说是连斜眼都没有一个。
花惊蛰倒也不介意,这人他认得叫白络石,是老爷子军中的一个小小武将,人才倒是个人才,就是那脾气过于高傲,向来看不起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对于他花惊蛰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肤浅。
“将军你可算来了,王爷在内厅都等你半个时辰了。”刚从训练场巡视回来的柳满城左盼右盼终于是把该来的人给盼来了,于是一跨进门口就赶紧的拉着花将军往内厅走去。
“柳叔,是哪位王爷......啊。”哎,花惊蛰沮丧的垂下头去,欲哭无泪啊,特么小爷今天是第二次被人给无视了。
“哈哈,活该。”白络石那幸灾乐祸的笑声如鬼魅般从身后响起,吓了某人一跳,偏偏还故作镇定的回头调笑白络石不解人情事故,气的白络石扭头就走,而这花少爷却像快牛皮糖似的转身就跟了上去,骂都骂不在走,脸皮厚得跟那城墙似的。
花惊蛰坐在督军台上翘着个二郎腿摆弄着方才随手取来的一把长枪疑惑的问:“络石啊,你且跟小爷说说,你怎么就认定我等就是那纨绔子弟之流的。”
白络石正气凝然的望着校场上训练的士兵,丝毫不去理会在耳旁瞎嚷嚷的某人。
就知道他会是这反应,花惊蛰眉梢轻挑,突兀的笑出声来,那笑声爽朗得仿佛有着刺破天际,直冲云霄之上的张狂,眼看底下的士兵被这笑声影响得都分了神,白络石有些气氛的转头瞪了一眼花惊蛰:“无关人等,请迅速离开。”
只是这话对花惊蛰似乎不管用,他站起身来不等白络石反应迅速提起长枪朝他喉咙处刺去,动作之快,让白络石这等在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都来不及反应。本就严肃的气氛被花惊蛰这么一胡闹,更显得凌人。
白络石从不知道这样一位看似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功夫竟如此了得,让他不得不考虑是否要重新看待面前这人来。
花惊蛰握住枪柄的手一偏,枪头错过那白皙的脖子直接搭在了肩膀上,面对那股扑面而来的强势白络石被逼得直想往后退去,但又碍于面子硬是一步没动,花惊蛰见状觉得甚是有趣,便恶作剧似的抬脚向眼前那人慢慢逼近。
习武之人向来比较敏锐,发觉自己被耍了后白络石第一反应便是给上一拳,却被早有准备的花惊蛰轻易的挡了下来,对上花惊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白络石忍不住愣了下,原先没仔细看,原来这花惊蛰长得竟是如此英气逼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凌厉得让人无法直视。而最妙的一点便是他右眼角下生的那颗泪痣,混在那份英气中叫人看了偏生出一种别样的邪魅来。白络石回神,尴尬的甩开花惊蛰的手在心里懊恼不已,太大意了,竟觉得眼前这个爱捉弄人的男人长得好看。
“花少爷烦请你不要影响士兵操练。”
“好说好说,小爷我这就走,哈哈!”
走下督军台,花惊蛰回身别有意味的对着督军台上的背影一笑,回头便撞上怒气冲冲赶来的老爷子和一脸淡定的黎章王。知道自己有错的花惊蛰拱手行礼后便一声不吭的乖乖站好等着挨训斥,花将军无奈的看了一眼卖乖的儿子,也懒得再给自个找气受了,手一挥便叫花惊蛰去围着军营的围墙绕圈跑去了。
等花惊蛰和黎章王相继走开后,花将军对身后的柳满城无可奈何的摇头说到:“惊蛰这小子啊哪都好,就是那性子太野了,跟你一个德行。”
柳满城黑着脸抽了一下:“像我到还好了。”
“去,臭小子,还占起本将军的便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