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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骨灰级炮灰贾大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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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十五年,失言国来犯,大将军谷天领兵对抗。这场仗打得十分艰苦,失言屡败屡战,耗时十年后,谷天击杀失言元帅孟元朗,完胜回朝。
富贵茶居二楼靠窗的包厢里,云空黝黑的瞳孔泛着笑意,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听着身边的人喋喋不休的絮叨,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显然心思不在状态。
包有才环视周围的环境,连连的叹着气,“怎么说都不听,就是不肯把整个二楼包下来,这个小包厢得多危险,看看这人来人往的,哎呦,看看那个,壮得跟头牛似的,再看看这个,鼠目獐脑,哎,万一有个好歹,我真是万死难辞”
云空的手一甩,一个馒头成功的堵住了他的嘴。包有才瞪着他的后背,一口咬下大半的馒头,不再做声。也许是因祸得福,那年在荷花池畔奉命杀汪崖晨之后,居然受到了太子的赏识,把他从皇后身边要了过去,一直跟着他走到今日。别人在他身边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一个字,只有他,无论说什么,似乎云空总能忍住脾气,由着他唠叨。
话一说回来,听说当年谷夫人回府不过几日就去世了,想来皇后早已做了手脚,那条七毒虫不过是多让她多受些苦罢了。谷天出征,据说把那小姑娘也带去了,记得是叫乐乐,如今该有十七八岁了吧。
正晃神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两人向窗外看去,一匹发了疯的马扯着缰绳四处乱窜,沿路的小摊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的,车帘东倒西歪,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坐着的锦衣华服的一男一女,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吓得紧紧攥住身边的人,不时传来连声尖叫。
一阵爆裂声,车厢经不住冲撞,四散开来。男子死死地抓着车底仅存的木板,脸色越发的苍白,狭长的丹凤眼中泛着恐惧的光芒,瘦细颈间的粗粗一根金项链乱晃,满手的戒指反射着阳光,亮得刺眼。身边紧抓住他的人让他的身子平衡不了,两人东倒西歪的睡在车板上。那白马不知怎的,越发的发了疯,再不乱跑,只在原地扯着脖子乱转,不时地扬起前蹄死命的撕扯。
包有才看的心惊肉跳,再看身边的主子悠哉的喝着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叹口气。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眨眼间,对面的窗口一个浅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脚踏上马背,顺势坐下,手用力的拽住缰绳,死死地夹住马肚。那马吃痛狂叫,却不再乱动,渐渐地安静下来,撕扯了几下,就温顺的低着头,全不见了刚刚那副发了狂的样子。
女子翻身下马,衣衫在风中飞舞,额前几缕秀发清扫,她眉一皱,不耐烦的冲那已经傻了的富公子喊道,“没事吧?”
那婴儿肥这才回过神来,擦擦嘴边的口水,傻笑着整整凌乱的衣服,“没事没事”
黄衫女子只轻瞟一眼,不再理会他,扭过头踏着马背,飞身上去,回到了楼里。
被甩出去的车夫和随后的护卫这才敢上前来,“公子”
没空和他们算账,贾大宝再抹一把口水,“快,快,去给我查清楚,那个美人是谁”
云空看一眼倒地的白马,不知怎的,觉得这场景十分的眼熟,头微微的偏向一旁,将手中的毛尖一饮而尽,开始细想。
包有才跟了他这么些年,一看他眼角微眯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事情,不再废话,安静的帮他把茶杯填满。
云空斜睨他一眼,眼中渐渐地绽放出神采,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但笑不语。
办完了事,谷凡乐这才放下心,对着桌上的鸡腿鸭腿大快朵颐。坐在对侧的小环不禁眉头抖了两抖,这姑娘,看看这如花似玉的样子,再看看着满嘴的油,手上抓着的红烧蹄磅。哎,无奈的叹口气再摇摇头,表象啊表象啊,将军的担心果然是有道理的,乐乐什么多好,就是碰到吃的就什么形象都不管不顾了。
小环看她终于把嘴里的咽了下去,眼见着就要往另一块下嘴,及时的开口,“乐乐,为什么要整贾公子啊”
小环是十岁的谷凡乐在草原乱逛结识的小乞丐头,两人一见如故十分投缘,小环就跟在她身边,名为主仆实则姐妹,自然是无话不谈。
所谓贾公子,就是刚刚摔得不成人样,吓得面目惨白的贾大宝贾公子。父亲是礼部侍郎,手握大权,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胡作非为其实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二世祖一个。
谷凡乐不屑的说完这句,不满的撇撇嘴,又啃了一口。
小环听着点头,这人是挺没出息的,可是,要是真这样,乐乐更是没可能搭理他啊。他们刚刚从塞外回来没多久,总不会是小时候结的仇,乐乐一直记到今日,就等着回来找他吧。
谷凡乐看着小环显然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的心思,抬起眉暗暗考虑要不要敲她一下让她清醒一点,免得她天马行空毫无拘束的想象力,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不是私仇啦,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小环慢慢的“哦”了两声,嘴角轻扬,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吞到了肚子里,看着眉飞色舞的乐乐,暗暗地想“是啊”
谷凡乐毫无形象的吮吸着手上的残渍,心满意得的眯着双眼看着下面的行人,脑中又想起最近经常盘算的事,礼部侍郎贾思安的权利实在是大了些,但他居然连赈灾的银两都要插一手,眼见着天下苍生受苦,毫无知觉,只顾着将自己灌的脑满肠肥,这样的人还是早些下台吧。
又拈起一块肉片,细细的咀嚼着,嗯,得慢慢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