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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once aga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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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麦子完全澄清了自己以及阳小米完全的填饱肚子已经是半个下午的事了,阳小米一边拿衣服袖子抹着油嘴巴一边接电话。
“喂,我是阳小米,你谁啊?”
“要我猜?我猜你妹啊,神经病!”
林一七无奈地扶额,麦子假正经地推了推眼镜,好吧,这是阳小米的陋习之一,最痛恨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以及···躲猫猫,这种陋习被林一七嘲笑了无数次太没情趣。
“才子?才···子?哦~是你啊,嘛事?”阳小米一副大爷像地坐在沙发上。
“看电影?喂,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阳小米直白的性格明显让不知情的麦子各种接不住,屡屡中招,一口水又喷出来。
林一七立马拿起一摞纸巾,仙女散花地砸向麦子。
才子,大名曾优,是阳小米她们的学长(阳小米:不就早读一年书吗,叫啥学长啊,恶心吧唧的—。—#)由于读书以来成绩都是在年级上排名靠前的,是家长老师心中的三好学生,而且出口成章,随时随地吟点小诗,作点小词,于是大家奉上雅号“才子”两字。才子迷上阳小米的时候大伙都刚上高一,手拉手一起进校门的林、阳、乐三人组都是少不了的东张西望,突然阳小米指着一处就开始乐了,只见金光闪闪辉煌四射的正校门上拉着一条横幅,上书:热烈欢迎魏伟良教授来我校任职。
“哈哈哈,你们看伪伪娘,双重否定不就等于肯定吗?伪娘教授,嘎嘎嘎嘎嘎嘎嘎~”这是阳小米发出的一连串豪迈的笑声。
“好一个伪伪娘啊~好一个伪伪娘啊~~”这是林一七同学直接开唱的歌喉。
“唰唰唰唰唰唰·····”这是乐薪强制把两人拖走时脚上的新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门口站了两排整齐着装的礼仪人员,其实他们并不是一般的礼仪人员,而是由学校里面成绩最好表现最好行为举止最好的乖娃娃们组成的“热烈欢迎魏伟良教授”的欢迎队伍。当然,品德兼优的才子曾优同学在这种时候是一定不会缺席的。
然此时站在最前排的领导们已经是脸色铁青,为什么呢?因为刚才阳小米的豪言壮语、林一七的美妙歌喉,乐薪完美出品的摩擦声已经完完全全、全全部部地强制入驻他们的耳朵,袭卷他们脆弱的灵魂。看着领导们如此美丽的脸色,才子更是忍不住了,用尽全身力气降低音量扑哧一声地露齿一笑,心想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女子,哪天一定要认识认识。
“那天的云是白的,天是蓝的,风是轻轻吹的,你的笑容是灿烂无比的,自己的心是扑通扑通跳的。那天真烂漫的雏菊般的笑容是上天的恩赐,她扬着一脸的笑容,与我擦肩而过,同时带走的,还有我那跳动着的心。”
林一七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想吐的心情,好在曾优写的这情诗不长,不然以自己的功力,怕是稳不到现在了。
“哟~雏菊般的小米,真是形象,不过怎么合着送的是一朵玫瑰啊。”乐薪翻了翻手上的薄纸,“这曾优不是被传得挺神乎的吗,怎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啊。”
“TMD他才雏菊呢!老娘最讨厌玫瑰花了!!俗气!”阳小米转身把花扔进垃圾桶。
“看吧,我就说了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乐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得瑟了整张脸。
接下来的一年,曾优对阳小米展开了热情的追求,哪怕只是看到小米的马尾儿都要跟上去念上一首新作的送给小米的诗。林一七对这种行为无比的愤慨,凭什么人家天天花心思追女生成绩还是挂在最前面的显要位置,这不公平啊。
阳小米终于在曾优连续的半年多的猛追不舍中答应与其约会,时间定在清明时节的其中一天。
约会是在阳小米的乱骂与气愤中结束的。原来,曾优带着阳小米去了情调颇浪漫的□□小厨房,这种四处感觉不规则却又有种种原则的异域风情的餐厅其实是很对阳小米胃口的,不过□□人不吃猪肉这是个事实,而阳小米大概只吃猪肉也是事实,约会的结尾是曾优推掉了一桌订好的饭菜,陪阳小米吃路边摊。
曾优是个不错的男朋友候选人,长相过关,IQ过关,性格过关,持久时间过关(不要乱想啊,这说的是喜欢一个人的时间),的确不辱才子这一称号。才子配佳人,本是件好事,可惜阳小米不是佳人。
“看电影?嗯,好吧,你先到的话帮我把可乐买好。”阳小米答应曾优的邀请,完全是本着有人请客不去是白痴的想法。
挂了电话,阳小米对林一七点头示意,又对麦子龇牙挑衅,然后拿起包包赴约去了。
“才子,好名字。”麦歌笑着说。
林一七瞟了一眼他:“想问是怎么回事直说呗,拐弯抹角地干嘛。”
麦歌乐了:“真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想知道可以,不过你得先说说你和小米是怎么个情况啊,看上我家小米了?”
“嗯,她挺特别的。”麦歌也不避讳。
“成,和你这种性格直爽的人说话也不累。”林一七眯着眼儿回敬他。
于是麦歌又给林一七点了杯牛奶,听她慢慢说。这样的下午,配上林一七软糯懒懒的声音,也算是一种享受。
林一七终于在喝完整杯牛奶前说完了才子“佳人”的故事。
“嗯,小米她确实不能归为佳人,她挺适合野人这类型的名字。”麦子听完故事后很及时地做了点评。
林一七附和了一声把最后的牛奶喂进嘴里,咕噜一声吞了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杯子。
“需要续杯吗?”
好听的声音响起,林一七抬头就撞进那片黑色,回想起那晚的尴尬以及自己狼狈的退场,林一七决定今天一定不能输。
“大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麦歌站起来调侃老朋友,“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一七,一七,这是沈之意,也是这的幕后大boss,一七在这驻场一段时间了,之意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不是沈严吗?”林一七自认为记忆力还没有退步到三字的名字记成两字,更何况这是她关注着的男人。
“哦,原来你们认识。”麦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沈严是我9岁之前的名字,而现在,”沈之意扬起嘴角,微微前倾,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沈之意。”
这样的沈之意完全显示出他来自优越的家庭,有良好谦和的教养。
林一七也笑了,她噙着笑偏着头,把手轻轻地放在面前这只温暖有力的手掌上,让自己的声音处于发音最好听的状态:“很高兴认识你。”
沈之意提议晚上请客吃饭时林一七明显地看到他给了麦子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于是麦子就突然有了事笑呵呵地收好包袱滚了,林一七也不说破,站在旁边盈盈的笑着。
等到麦子身影消失她才正式对上那双黑眼仁:“既然想两人约会也该提前通知我一下啊,好让我抽个时间画个妆换身衣服,漂漂亮亮地来赴约。”
沈之意见她双手背在身后,素面朝天的脸上两只笑眼弯弯的,忍不住柔声说道:“你不化妆就很好看了。”
林一七一愣,随后马上恢复笑颜:“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不会也像你那朋友对食物有过多的挑剔选择吧?”
林一七这下是真吃惊了,可沈之意的眼睛里仍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说漏嘴或偷听被发现的慌张,他是故意的,林一七定下心来,也就顺着他的圈子往里面钻:“你怎么知道的?”
“哦,”沈之意这时假装懊恼起来,“其实我一直在你们背后那桌,早就想过来打招呼,可是一直没想好怎么开口约你,于是耽搁到现在。”
“那好,你现在已经成功地约到我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要请我吃什么,对了,我不怎么挑食的。”
沈之意看着她,理所当然地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沈之意带林一七去的是一家风格独特的西餐厅,名叫“once again”。木门被推开时听到服务员说“欢迎光临”的美妙嗓音,以及后面随即跟上的“沈先生”。
林一七好奇地望了眼沈之意,然后转头打量墙上抽象怪异的油画还有造型奇特的灯。
“这是麦子的餐厅。”沈之意俯下身在林一七耳边轻声说道。
温热的气体刺激着林一七还没反应过来的理智,耳朵随着身体本能变得通红。
“呼~好热啊。”林一七掩饰着挠挠头发。
“是吗。”沈之意也不揭穿,带着她到座位上。
这个餐厅的座位分布和木熊的很相似,也是寥寥的包间搭配大片的卡座,包间是藤制的,看上去扁扁圆圆的,很是可爱,以椭圆的轨道分布开来,而且是高低有序,房间里有流水,看样子是从上方的包间流下来的,水流不急不湍,清澈见底,断断续续地飘来花瓣亦或者花朵。
见林一七盯着水中的花看,沈之意解释道:“这叫‘落花无情’,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反着干,是麦子出的主意,在西餐厅弄这样诗情画意的东西本来也是不合常理的,而且这可是要收费的,不过点这菜的人还真不少。”
“现在的人都很愿意花钱去寻点都市里没有的东西,麦子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头脑。”林一七称赞道,想了想又问,“这儿的格局和木熊挺像,都很别致有创意。”
“这的设计师和木熊的是同一人,虽然一个是酒吧一个是西餐厅,但是总的设计风格大致相同。”
沈之意说完把菜单递给林一七:“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这样以后见面就不会这样局促。”
林一七眨眨眼睛:“允许我说随便吗?”
沈之意笑着合上自己的菜单:“这真有道甜品叫随便,是为那些不知道点什么的女孩的男朋友准备的,一般女孩听到真有随便存在都会点一份来瞧瞧,她们的男朋友也在此时解放了。”
“这也是麦子的主意?”
“这是我的建议,要一份尝尝吗?”
“谢谢不用了,我认为我还是比较有主见的,嗯•••你也想从你女朋友那解放?”
林一七说完也合上菜单,低声告诉侍者自己的牛排要全熟,再加一杯热牛奶。侍者微颔首,转身礼貌地询问沈之意。
“还是以前那样,medium well,还有把上次我带回来的那瓶香槟开来。”
侍者应声点头离去,包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两分钟,沈之意打破了这安静:“女朋友?”随即摇摇头,“不,是我妹妹之年,她的口头禅就是随便。”
“你还有妹妹?之年,沈之年沈之意,都是不错的名字。你妹妹多大了?”
“肯定比你大的,小丫头。”
“比我大是多大?”
“比你大五岁吧,她二十三了。”
林一七顿时满头黑线:“谁告诉你我十八了。”
沈之意一愣:“难道没有?你看上去确实很小,但天天都在木熊里混着,还以为你成年了呢。”
“哈哈,”林一七终于忍不住了,笑着对沈之意摇摇手指,“我说啊,你妹妹确实比我大,不过也就大三岁的样子,我二十了,下个月就满二十一了。”
“·····”
“唉,没办法啊,打死不出老。”林一七开始无比地得瑟。
沈之意弯着嘴角看着她,眼神温温柔柔的。
“对了,那你多大了,你妹妹二十三,你最多也就二十五吧,哎,不会是双胞胎吧。”林一七笑意连连。
“我过两天满二十八,在我面前,你还是小丫头一个。”
“二十八!不会吧,你才叫真的看不出来,深藏不露啊大叔。”
“大叔?”沈之意肆意地看着林一七在自己面前挥着叉子。
“”大我七岁,不是大叔是什么,俗话三岁一代沟,咱们这都两个半了,这可是一条巨大的鸿沟 。”林一七又开始强词夺理。
“是吗,我读书的时候经常得奖来着。”
“嗯,什么比赛?”
“跳远比赛。”沈之意眼睛里闪过的戏谑加上他那张仍很年轻的脸使他看上去十分孩子气。林一七难得的词穷了,心里面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大叔大你七岁,功力深厚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