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
-
8据说……
跟着申公豹走进教室，学生已经到得差不多了，都是熟悉的脸。再看黑板上，赫然写着：特色班必修课程，外系学生慎入，否则后果自负。
杨戬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他四下张望，果然看到韦护躲在一个角落里用帽子遮着脸休息。“韦护学长？”这可有些奇怪。要知道除了常年因为睡过头旷课不至的太公望之外，韦护就是特色班里最神出鬼没的一个了。况且，他和太公望不一样，听说成绩都是相当不错的，怎么也落到和新生一起上课？
“唷！”韦护举高帽子向门口方向致了个意，“课上得怎么样？”
“还算不错。”天化点点头，然后又挠了挠头，“……呃，除掉上午你师父的那节课。”
“哈哈！我听说了。”
“你师父的课你倒没去，怎么就来上下午的课了？这节课很有趣吗？”殷郊有些奇怪地问韦护。
“咳咳！”韦护面露尴尬地干咳两声，“我不去上老师的课，因为他的课我已经过了，但是——这门课我已经被当了两次了。而且我告诉你们，如果在这门课上玩跷课，后果是会相当严重的。不信，你看，连太公望都来了。”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太公望正坐在另一角落里“禅定”。
“可是，那也不至于被当两次吧？”玉鼎心中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怀疑自己手下这帮小鬼会在这里全军覆灭，然后变成太公望这样一辈子都毕不了业的家伙，而自己也就要当他们一辈子的保姆了……“这个考试……很难吗？”
“这个么……”
据说，只是据说，这门课原本应该叫做“哲学”，而老师是三大校董的最后一个——太上老君。但是这只能是据说，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号称自己上过太上老君开的“哲学”课，从它存在开始，就一直是由老子的入室弟子申公豹在代课，再后来这课索性就改成了“道德修养”。
“我说申公豹，你有没有觉得‘道德修养’这个题目很糟糕？听上去比‘哲学’不知差了多少个档次！”
“哼！谁让你们这帮家伙老是做那种不符合我审美观的事情？什么哲学啊！你们这些没审美观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哲学！还是给我乖乖学学该怎么做人吧！”
据说，还是据说，和申公豹进行这段对话的人，在那个学期由于某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理由以全班最高分——被当了。这个“据说”倒是可以被证实的，因为两个主角都在——申公豹，还有太公望。
“就算你要当我，该说的我还是不得不说。”太公望被申公豹一鞭子敲在桌子上吵醒，先是迷糊着表示不满，看清来人后立刻又一脸大义凛然，“我跟你说了很多年了，申公豹，你的衣着品味怎么还是那么差劲啊！”
“你说什么？”
“我说你已经OUT OF DATE了！”太公望拽拽地挥手言道，“就算非要选择小丑装，你也OUT OF DATE了啦！现在流行的可是头发朝上，眼睛下面一滴泪，一身紧身衣，然后手里一副扑克牌——”他一边说，一边从背后抽出一副巨大的海报，扬手展开——西索大人！“看到没？这才是流行！”[收起来！收起来！你当友情客串真不要钱的是不是？出过场就好了啦~~~]
申公豹先是一怔，然后脸色顿变：“我的审美观不需要你来评价！”手中被学生们戏称为“冰淇淋加薯条”的雷公鞭直奔太公望的方向而去。
“啊~~~校园暴力啊！”
“太公望学长！你就少叫两声吧……我们今年又要过不了了啦！”
“天哪！又来了……”韦护轻叹一声，把帽子往下一拉，“今天的课又泡汤了，大家想干嘛干嘛吧！不想明年和太公望继续在这里同班的，别去掺和就是了。”
据说，又是据说，申公豹的道德修养课是整个昆仑学院最好过也最难过的课。申公豹代课以来，从来没有出过考卷，但是只要这一个学期里发生了任何被认为有悖于他的审美观的行为，这次你就别指望过了。其真实性……目前为止，无一例外。
有了上午的经验教训，玉鼎不敢迟疑，立刻招呼了小的们撤离危险区域，顺道也捎上了太乙——“太乙老师啊，你看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同时抛个眼神让天祥把哪吒拖住。
太乙也不是闲着没事的人，每天跟前跟后地旁听课程，还不是为了和哪吒好好说上几句话？这时连忙点头。
“没兴趣！”既然不用上课，哪吒也没有意思留下来，转身就要走。杨戬、天化连忙挡在哪吒前面，武吉、天祥从他身后拖着，哪吒虽说为人冷淡，但几日相处下来，和同学们也不至于交恶的地步。见这场面，他忍不住皱紧了双眉，终究还是没有走，而是把一腔不满恶狠狠地用眼神发泄到太乙身上：“有话快说！”
“你什么时候来系里报到？”大概被刚才的玫瑰刺攻击打怕了，太乙难得地干脆，一本正经做正直纯良的大学教授（当然，后面的名词部分本来就没错，只是定语有点出入= =|||）状，肃然地正了正衣冠，认真地问道。
“你死后。”
……
哪吒的回答更加干脆，干脆得周围人想帮太乙说几句好话，都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过了许久，玉鼎清了清嗓子：“哪吒，你好像还真是非常讨厌太乙老师啊，那个……有什么原因吗？”
“没有，不行吗？”
玉鼎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当然不是不行，相反没有理由本身就是个最大的理由。“太乙老师，你看……”——不如换一个学生看看，反正今年的特色班都还没有去确认过导师。玉鼎原是想这么说，但太乙却执意地盯着哪吒，倒让他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一个执意要当对方的老师，一个执意不肯做对方的学生，两人硬是顶上了，谁都不肯让一步，偏偏这种执意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或者说这理由本身又有不可公开的理由？
“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做人要利落爽快，口是心非这种事情有悖于我的审美观！”就算一开始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到了最后三个字也该想得到了。只见申公豹已经从教室里施施然地独自走了出来。
“嗄？太公望呢？不会被打死了吧！”殷郊拉着弟弟往天化的身后又缩了一下，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开口问。
“哼！敢说就要敢站出来，躲在人家背后算什么？亏你还是殷氏集团的继承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这简直是我的审美观所不能接受的！”
申公豹的审美观管的事情还真多！玉鼎现在明白为啥他的课那么难过了……同时，保姆的责任感又让他心头一紧。这群小鬼真的能过得了这门课？
“申公豹老师说‘口是心非’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吗？”眼看着申公豹把目标转向殷郊，杨戬突然发话又把话题引回了哪吒和太乙身上，殷郊颇为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他却只是邀功地向玉鼎眨了眨眼睛。
“我？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申公豹阴阴地一笑，“谁规定我知道就要说出来？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戏看？”
据说，依然是据说，昆仑学院里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领导了新闻系大大小小一群男女狗仔的黑点虎，但黑点虎的消息来源却是死党申公豹。申公豹负责提供消息线索，黑点虎负责现场追踪报道，昆仑学院上上下下还没什么能逃过他们的视线的。此说无法考却被认为是全校最无可置疑的传闻——因为只要申公豹说的“看好戏”，从来不会让大家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