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米迦勒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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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路西法抚上我后背的时候，手都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那里本来该有翅膀的。
“痛吗？”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我会就此破碎般。
“不痛。现在已经不痛了。”我摇头，即使知道他很想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我不想让他知道：“反正已经过去了。”
“重要的是现在。”我最后都会这么说。然后路西法便不再追问，只是充满怜惜的抱紧我，然后亲吻我的左眼——那里几乎看不到东西了。
实际上我说了谎话。这算是我最感谢自己不再是天使的地方。
很痛。
痛入骨髓，痛入灵魂。
即使我已经不再是天使，已经不会感受到那种痛。但是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害怕。
“你私通魔王，背叛天界。”加百列领着众天使在我的面前宣读。
我爱上了魔族。这是事实，所以我没有反驳。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他的一切。
“你犯的罪已经足以致死。但是天使是不会死亡的。所以根据神的旨意——你不再配再待在这个世界上做天使。”我的挚友加百列冷冷的说。但是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其实我早就知道神会这么做，于是做了防范。我将自己的灵魂以及记忆的一半放入了佩剑炽焰中。这样即使要喝下会遗忘的药让我忘记我的爱人，我也仍然能够有机会想起来。
现在记不清楚那些事情只是为了以后能够回到我的爱人身边。我当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有两名天使上前架住了我的胳膊，以使我不会反抗，虽然实际上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反抗了。分离灵魂让我的力量严重透支。
然后加百列举起了他的佩剑光耀。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灿烂的剑。
一阵光芒过后接着就是疼痛。
铺天盖地的疼痛。
就连思考都被疼痛占满，除了大吼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在想起来那声音恐怕是从来没有发出过的凄厉。
连接着众多神经的翅膀是天使的力量来源。被砍掉翅膀不止是失去身体的一部分，也是灵魂的一部分——今后我将再也没法运用圣力。
“哼，像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用圣剑？！”
被疼痛占领全身的我听不清是谁在说话，但是很快我便感觉到了左眼一凉，然后又有新的疼痛出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沙尔提，你干什么？！”加百列慌张的说，然后让他将插在我左眼上的剑拔了出来：“神并没有让你如此做！”
“我只是让他好好记住身为大天使长但是却背叛神的下场而已。”
“你——！”新任大天使长加百列很明显听出了他是在隐射自己，但是最后却没有反驳：“一切都是按照神的旨意，不要擅自行动。你们将他放入时空乱流。”
于是所有力量都在抗争疼痛的我被轻易的抛下入了乱流，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是因为疼痛，身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也没有。
“我还以为从天上下来的只有天使，原来还有血人。”有些戏谑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我用剩下的右眼勉强看了过去。只能模糊看清是一个拥有巨大黑色羽翼的一身黑的男子。
“路……法……”我颤抖着想要说出一个名字，但是干涩的喉咙却挤不出完整的句子。虽然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个声音疑惑了起来，然后思考了片刻后却高兴了起来：“我的名字已经连圣族那群家伙都知道了吗？看来我果然是很出名。你出现在这里是想要投奔我？那你受伤肯定是因为被那群家伙阻止了对吧。”那个声音自说自话的将我的来历自己补全了。
他不是那个人。我得出了结论，但是身体已经支撑不住，黑暗再次降临。
而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那个声音说：“你既然打算当魔族，那么就是我的臣民。我会救你的！”
意外的令人安心。
再次醒来后，我用仅剩的一只眼打量自己所睡的房间。精美华贵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醒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欢快的说。
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了他的长相。俊美的脸庞，黑色的长发都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又很清楚他并不是我的爱人。
“这里是？”
“这里是拂晓殿，我的王宫。”
“拂晓殿？”我在凌乱的记忆里翻找，似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你感觉如何？抱歉，我……没有实现承诺，”他走近了些，却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我没能成功的让你成为魔族。”
我感觉了一下身上的力量，有丝丝的魔力在我的体内流动，但是颜色却不是黑色而是暗金：“这到底是？”
“抱歉，你受了重伤失去了力量，所以我想干脆让你转化为魔族好了。但是却失败了。只完成了一半，你并不是完整的魔族。”
“那我身上的力量？”
“因为是我的错，所以我将自己的力量分了些给你。还好这次成功了。”说到这个，他微笑了起来：“我好怕再有人从我身边消失。”
看到他明明想哭却拼命微笑的脸，我莫名的刺痛了起来：“我应该道谢才对，本来就不打算再当圣族。”
“你……为什么要哭？”直到他疑惑的询问我才发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到了脸庞。
“不，我只是……”当时由于记忆的不完整所以没能理解自己流泪的理由，但是现在的我知道之所以流泪是因为高兴——我和路西法之间的身份纠葛在这一刻起将不再存在。我终于可以永远陪伴他了。
仿佛叹息一般，他走了过来。然后我感觉有一个温暖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嘴唇。
只是几秒，他便离开了：“现在有没有好点？”
“这个……算是你们的习俗？”我震惊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啊，我的副官说接吻可以起到安慰的作用。”这么说的他意外的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正在斟酌说什么来安慰他的时候，他又微笑了起来：“但是在他消失的地方，我碰到了你。我想这一定有着奇妙的缘分。那么你愿意来当我的副官吗？”
“……”我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脱程度。
“对了，我是拉法尔.艾德贝卡，魔界之王。你的名字呢？”
“……米……勒……”我试图在破碎的记忆搜寻，最后悲哀的发现并没有自己完整的名字。
“你不记得了？”他意外心虚的看向我。之后我才知道是因为他以为我记忆的缺失是那场失败的仪式造成的：“那在你想起来之前，叫路德如何？这个是我……前副官的名字。”
“路……德……”我喃喃了几次，总觉得有点熟悉，于是点了点头。
拉法尔开心的笑了起来，并对我伸出了手：“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副官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这个家伙不光拥有出众的能力和长相，惹事的本事也很出众。于是本来只需要照顾他就好的我不得不接下了多份工作。但是看着这群大大咧咧的魔族，却觉得十分有趣，完全舍不得丢下他们。所以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却仍然选择了回去。
“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听说我要回去的路西法有些痛苦的对我说：“但是整整一千年的等待，我实在是害怕了。所以想要一直留在你身旁，想要一直确认你的存在。”
“我明白，”我微笑了起来，凑上去给了他一个吻：“现在那边确实太乱了，等一切安排部署好后，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各个时空看看吧。”
“好。”路西法贴了上来：“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公平，所以我要求补偿！”
“啊……等等……你……唔……”
“嘘，”路西法在我耳边低语：“你现在只需要感受我就好。”
“……恩。”我点头，然后回抱住了这个一直煽风点火的家伙：“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米迦勒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