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2、第 92 章 ...
-
江浩风落势极快,他身在半空不及变招,只能眼见着闻复兴落至左前方大楼的三楼之上,而后便又向右前方斜飞,闻复兴这般三下两个,几个起落便已到了江浩风先前藏身之处。屋中两名江氏子弟不待他落地,便同时出手。然而他们的修为却与闻复兴相差了甚远,若是这掌由埋伏于些的江浩风所出,那闻复兴必难抵挡,但江浩风即去,这两人又哪里抵挡的住。当下闻复兴长笑一声,伸手搭上了两人的手臂,将二人扯出了窗外,坠入楼下,自己却借着这一扯之力,落脚于窗口,而后两个起落便上了楼顶。这时楼顶埋伏的众人纷纷上前,就在这时,却听轰隆隆犹如一阵炸雷一般的声响。而后脚下的楼板尽是极强烈的震动,众人转目看去,却是一辆怪模怪样的大车从下面钻了出来。但见这车却有八条章鱼样的长臂。其中一条长臂还举出了一架直升机出来,平放在楼顶宽阔的一处。却原来这车竟是事先藏在了顶层,这时便破屋而出。
众人见事出怪异,便纷纷向后退去。可是闻复兴却竟向那怪车奔去。只众人一怔神的时间里,闻复兴已奔到了怪车旁的直升机之上,闻复兴上了飞机上面的液晶显视器上正对他显着怪车内的陶之安,但见陶之安对他说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的。”
闻复兴眉头略皱说:“这些人很是扎手的。”
陶之安不耐烦的说:“叫你走,你就先走,我在战车里面。他们奈何不得我的。”
闻复兴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弱婆婆妈妈之辈,之不过甚惜陶之安之才,知他乃是有用之人,这才多说了一句。而今见他这样说,再加上自己的伤在刚才的连翻激发之下,也是颇重,当下也就不再多话。把苏琳放在飞机的一侧便启动了飞机而去。那边虽有几个要冲过来阻拦之人,却早陶之安战车上的钢臂横扫而袭,一个个碰上的人,非死既伤,还有一个被扫到了楼下去了。只是那些人发现,只要他们不主动发出袭击,那怪车倒也不来主动攻击他们。于是一个个都僵在了当场。
此时就在闻复兴飞机将起未起之时,江浩风与莫弃已是又双双赶了上来,江浩风一掌凌空向那机翼劈去,这一掌如若劈得实了,闻复兴绝难脱的了困。然而就在此时,就见那辆怪车之其中一条钢臂,迎着江浩风的掌力,浑不在意的便顶了过来。
而后那钢臂例向江浩风腰中横扫了过来。江浩风不由的大吃了一惊,暗想几日不见,不想这人又开出这般厉害之物,早知如此,那日就该要了他的性命。他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掌虽有千斤之力,但在这种大型重机械面前,终不过犹如螳臂当车一般。江浩风当下纵身而起,落脚于那巨大的钢臂之上,却突觉脚下一疼,却原来那钢臂之上,竟然突然生出一排排极尖锐的尖钢倒钩。他忍疼借力一跃,正待借力前进入中心直击战车中的人时。而另一条巨大的生满尖锐倒钩的钢臂也正如泰山压顶一般,将他往那战车中心的去路尽数封死。江浩风无奈只得一掌劈空掌劈出,而后整个人借了那掌力,向左飘出。却原来就在此时,江浩风已是看到莫弃也是险象环生,只是她独臂更难支持,背上早已狠狠的挨了一下,鲜血吐在胸前的白衣之上,更显惊心刺目。眼见两条钢臂,一者自上而下,一者自右向左,将莫弃夹在中间,势难躲过。江浩风更不待想,当下跃过,左手将滚在地上的莫弃抱在怀中,右手中食二指伸出,在那钢臂生满倒钩的间隙中一点,而后与莫弃便在那间不容发的当从两条钢臂之中躲了过去。
江浩风眼中余光扫过,见楼顶还有为数不少的人。却只有一些上前攻击的人,遭到了攻击,且钢臂上也没有倒钩,攻势也不如何猛烈,再加上闻复兴的直升机也已远去,当下喝道:“全数撤下楼去。”
一句话未完,整个人已是率先向楼下跃去。楼下其它人见了也都纷纷效法。这些人也都有异灵界中的高手,攀墙跃壁都不是难事,于是但见一个个要么贴壁顺势而下,要么在两楼之间来回跳跃而下。
莫弃人一落地立时便去看莫金凤,但见一圈莫家的人都围在莫金凤的四周,莫金凤睁着双眼,却是早已气绝。
莫弃落下泪来问道:“我妈临终前说什么没有?”
一时间,众人均不做声,莫弃一个个冷冷的扫了过去,莫金凤的一个姐姐,莫家的清礼堂主说道:“宗主说要猫猫接掌新宗主。”
莫弃一双冷目盯着猫猫 ,心中哪里肯信。
猫猫也忙摇头手说道:“不对,不对,姨妈最后一定是把我当成二小姐了,我怎么能做到了莫家的宗主。”
清礼堂主说道:“宗主明明说的就是要你接掌莫家新任宗主,要二小姐连姻江家。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听到的,咱们这里的人都是见证,难不成你真忍心看宗主死不瞑目?!”
猫猫极是为难的说:“可是,可是我跟本不会做什么宗主啊!”
执法堂主是莫金凤的姨妈,是莫家极有威严的一个人,这时只听她说道:“宗主自来精于计算,她即这样安排,自有她这样安排的道理。你有什么不会不懂的,我们大家都会教你的。”
猫猫已是垂下泪来说:“莫家自来都是由小一辈者之中,功力最高者出任宗主,我明明是功力最低的人,怎么要我做宗主?”
清礼堂主温言说道:“莫家虽有家规,但宗主却是可以随意更改家规的,在莫家拥有绝对的权威,自今而后长江以北异灵界中的就是你说了算了,无人敢违。”
猫猫惊叫着跳了起来说:“那我可就更不敢做了。”
这时只听一个清丽的声音叫道:“你不敢做给我啊,我敢做。”
众人回过头来,却见是一个和猫猫年岁相仿,一脸乖精之气的大眼睛少女,但见她紫色的上衣之上,胸前印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还滴着鲜血,让人说不出的恐怖恶心。一条极短的牛仔短裤下面是一双极为怪异的长凉靴,咋一看竟像是两条小鳄鱼,靴口处偏又装饰着两排甚为逼真的牙齿,让人错觉她的两条腿都是已被那鳄鱼吞入半截一般。猫猫见了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去,若非身手有人劳劳的将她扶住,只怕就已经跌到了地上。
却原来这少女正是阿紫,他自江家出来后,便整日的在街上东游西荡,后来给她探得今日这里有大热闹,却哪里肯错过了。这时听得众人非要猫猫做这江北的异灵界之主,江家宗主,猫猫却还不肯,于是便忍不住的跳出来插口。
莫弃本来心中就有着冲天之气无处可发,这时见得阿紫出来捣乱,更是心中烦乱,尤其看到她服上印着的那颗血淋淋的心,更觉刺目,当下喝道:“滚开!”
阿紫笑颜如花的说:“莫弃姐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生气你妈被人给杀了呢,还是生气你妈死前不把位置传给你,却传给别人呢?”
岂不知她这一言正说中莫弃心中痛处,当下莫弃单掌击出,快如闪电,正中阿紫前胸。
阿紫本是见她身受重伤,欺她不便反击,岂知莫弃重伤之下出手仍是如此之快之重。当下整个人向后飞去,只来的及说出:“灿儿姐。”便头一歪就此死去。
莫弃听了灿儿姐这三个字,这才想起自己对姐姐的诺言,不由的悔上心来,前去看时,却见阿紫已然气绝,便救也无从救起。只起得一跺脚,只是事已如此,已然无可挽回了。
一抬头见江浩风正望着自己和阿紫,不由的恨道:“我把她托付给你,你为什么不救她?!”
江浩风连翻忙碌几日,早已是心力交瘁,而且最后又是力拼到底,结果让闻复兴给跑了不说,还累的江莫两家都是损兵折将,更是连莫金凤也损命于此。只怕更与莫弃结下死结,虽说莫金凤留下让莫弃联姻江家,只是莫弃心结不除,也终是枉然。是以阿紫出来捣乱时,他本想让莫弃打她向下出出气也好,本来他对阿紫也无甚好感,只是她是当日莫弃托付于他的,那是再烦也得照料于他。岂料刚才莫弃竟出重手杀了她,而此刻反来怪自己照料不周,没有救阿紫,于是只觉得此刻的莫弃简直无可理喻,当下强忍着胸中的火说道:“是你杀的她!”
莫弃脸色变了变,终是什么也没说,恨恨的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却听楼内传出了一个女声的尖叫,众人转头看去,却见披头散发,唇边还流着鲜血的洛嫣,手中抱着一个包在睡袋内的小小婴儿,拼命的向外奔出,她的腿上也还有鲜血向外淌着。她的身后却是一脸阴沉的江斌,步伐稳健的从后追了出来。
猫猫见了,立时惊叫了一声:“洛嫣姐姐。”而后立时赶了上去扶住了她。
洛嫣见是她,不由的两腿发软,却早已被两个赶来的莫家女人扶住。
江浩风见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说:“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呢?!”
江斌嘿了一声说:“这小丫头抱着的就是闻复兴那小子的小崽子,闻复兴跑时没顾上这小崽子,闻复兴杀了江家那么多人,可能不轻饶了这小崽子。”
洛嫣尖叫的说:“他还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求你放过他。”
江斌冷笑道:“他有那么一个老子就不无辜,还有你这小丫头片子,先吓噱我说是对我下了蛊,又咬我,还跳窗户,你现在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猫猫听了心下不满说道:“洛嫣姐姐说的是,无论他的父亲是什么人,杀了我们多少人,他都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我们不能牵连无辜。”
江斌冷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如果当日不是莫金凤私下放水,又哪来的今日之祸。”
莫弃冷笑反讥道:“就算当年我娘放了闻复兴一条生路,可是若非江夫人私下默出闻氏玄功秘笈在先,有人是送秘笈在后。闻复兴又焉有今日之武功。况今日若非你们兄弟二人阵前放水,借闻复兴之手除你江家之敌,也确实没有今日之祸!”
江斌闻言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却被江浩风止住,但见他指着猫猫说道:“父亲,这位是莫家新任宗主,江莫两家自来同气连枝,而今更是连手抗敌。不可因这小事伤了和气,更何况我觉得莫宗主之言,也甚为有理。必竟孩子是无辜的。”
江斌也不料这个方才被自己斥为小丫头片子的小丫头,竟然就是莫家新任的宗主,江莫两家分掌灵界,自己对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莫家宗主直斥为小丫头片子也确有不妥当下也不言语。当下对猫猫一拱手说道:“莫宗主,老夫方才不知,还请莫怪。”
猫猫一时颇感为难,只得说:“江老伯,晚辈不敢当。”
江斌一转眼又见阿紫横尸当场,不由的皱眉问道:“是谁杀了阿紫?”
莫弃冷冷的说:“是我,江宗主若要报仇只管动手便是。”
江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江莫两家世交,老夫岂会因为爱徒之死,而与莫侄女自相残杀。”
莫弃情知他不与自己动手是因为江浩风之故,而他这般说则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他兄弟二人阵前放水,累死母亲之故。当下只冷冷一哼,并不答言。
倒是猫猫见莫弃这般,自己说道:“莫阿姨说闻复兴藏有为数不少的蚀心蛊,且成虫已不在苗疆,至于他倒底把这些蛊藏在哪里,还在我们江莫两家共同联手才是。”
众人听她一个小女孩,所言倒也极为得体有理。与方才浑不相同,不由得都觉惊奇。江浩风答到:“莫宗主所言极是,浩风一有消息就会立时差人报与莫宗主。此次浩风指挥不当,致使莫家人死伤多人,浩风实在于心难安。至于林老伯,他要北归浩风自当派人送他北归,他若愿留下,浩风自当略尽晚辈心意。”
猫猫极为真挚的说:“谢谢江大哥了,你还是叫我猫猫就好,猫猫还要多谢这些日子以来,江大哥对我们的照顾之情,林伯伯只怕不会随我们北归,他还要照看仁济医院那个烂摊子呢。还望江大哥多多照顾林伯伯。”
江浩风笑道:“份内之事,浩风自当尽心尽力。”
莫弃冷冷的说道:“装腔作势!”
江浩风听了心中难过,却只作不曾听见,并不去理她。
猫猫睁着一双大眼不解的问道:“二小姐,你为什么这样说,江大哥对你是真心的好,再说莫阿姨不是还要你。”
莫弃不待她说完先行抢白道:“我娘是要我连姻江家,江家上下三百余口,我不是一定要嫁给江浩风吧,再说也不是要我现在就嫁吧!”
执法堂主喝道:“莫弃!你这是怎么跟宗主说话呢?!”
莫弃负气向猫猫说道:“是,你是宗主,我得听你的号令。你让我什么时候嫁,我就什么时候嫁,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猫猫直吓得连退两步,小声说:“这是你自己的私事,又怎么要问我。”
莫弃冷笑的回头像江浩风说道:“宗主说是我的私事了,你不是还要借着我家宗主来压我吧?”
江浩风无奈的苦笑说:“你还是先安排了莫阿姨的后事吧!”
洛嫣一张满惊慌的脸,左顺看了许久,终是向猫猫问道:“你说,闻总当真有为数不少的蚀心蛊?”
猫猫颇为惊奇的看了洛嫣一眼说:“姐姐你不知道吗?”
洛嫣无助的摇摇头说:“我只知道他去过苗疆,却真不知道他有蚀心蛊。”
猫猫眉头轻皱甚为为难的说:“听莫阿姨说这蚀心蛊极为厉害,一经使用,不但传播极快,而且解药极其难配。是苗家禁练的蛊术,只是不知道闻复兴从哪弄来的。更不知道他现在把蛊藏在哪里。”
洛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镇江!”
众人一起吃惊的问道:“镇江?”
洛嫣说道:“闻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镇江一次,我本不知道他去镇江干什么,可你说到蚀心蛊,我想大概镇江就是他让人练蛊的地方了。闻总待我极好,我本不当说的,可是,可是蚀心蛊的威害太大,一经传播极难控制。”说到这里,洛嫣已有盈盈的泪水落下。
正在这时,却听江斐一声惊呼:“看那里!”众人照他所指转头望去,却见那辆怪车已是从楼顶翻了下来,八支庞大的钢臂像章鱼的吸盘一样轮翻的吸在大楼的外墙上,于是那部车便像灵活的猴子一样,极快的向下翻滚。
江浩风见了不由的大惊,立时喝道:“大家快分头撤,方才楼上的人,留下来断后!”
原本楼下众人并未见到这车方才大展神威之时,但这时见江浩风的神色,再看这车下降的极速,都纷纷变色,立时四散而退。
清礼堂主和执法堂主对望一眼,立时一左一右抓了猫猫说声:“宗主快走。”
猫猫皱了皱眉说:“你们让后面的人先走。前边的人先等一等。”清礼执法两个堂主一时不便有违,却也颇感为难。
江浩风横了莫弃一眼道:“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还不快走!”
莫弃也知道这怪车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冷冷的说:“是祸终究躲不过。”
江浩风急道:“你就不能等他出了这车再收拾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么几句话的工夫,那车已是来得地上,离众人的距离已是极近。
江浩风眼见那车顶上升起一截钢管立知不妙,当下一脚将脚边的一个探照灯踢起,他这一踢何止千斤之力,那探照灯立时向那露出的一截钢管呼啸而去。而后把莫弃向边上一推,而后自己整个人已是腾空而起向那战车跃去。
却说莫弃本就有伤在身,又在意外这下,整个人已是身不由已的跌向一旁,就在此时,一排子弹已在打在莫弃先前所站之地,莫弃身后的一名莫家女人,哼也不哼便倒下毙命。
虽说这时江浩风所踢的那个探照灯也已在江浩风的这一踢之力之下,将那截发射子弹的钢管击的七歪八扭。这一下车内车外之人尽是大吃一惊。
陶之安自己心中明白,他这车上装备都是精钢所制,是以刚才并不将这一个由人力踢来的小小探照灯放在心上,岂知这么一个琉璃嘎嘣脆的塑料探照灯竟能将他的精钢枪管击的变型,虽说刚才在楼顶已见识了他那变幻莫测的身手,但此时才真的对他身怀之力明了几分。
其实他其怪,却不知在场的江莫两家之人更是惊奇。场中江莫两家何人不知江浩风而今乃是新一辈中个中高手,若非冒出这个闻复兴来,几已是众人心中的灵界第一人来。而今见他这一踢呼啸而出,竟不能将那发射子弹的钢管击碎,无不是大吃一惊。
却说众多江家之人见江浩风已是当前而上,何人还敢不上前。就连莫弃眼见的那名哼也不哼便倒下的莫家姐妹也悲愤的说道:“莫氏姐妹岂可因我而亡。”她虽连番重伤之下,但仍不失那股舍我其谁的凌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