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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铁血肝胆千杯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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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灿听萧峰这么一说,心头忽的一动,笑着说:“哎,你知道不知道,在你之后丐帮还真出了个契丹人的帮主,而且这人还是契丹皇族之后。叫耶律齐。”
萧峰不仅心生向望,抬眼望向远方的夜色说:“耶律确实为契丹皇族,想必此人之才德都远胜我百倍,否则丐帮众英雄又如何心服。只恨如此人物我萧峰不能一见,也是为恨事。”
林灿一边忍不住的掩嘴偷笑,一边说:“只怕见了,也是个见面不如闻名的家伙,此人才具倒是众人皆为夸赞的,不过他在他老岳父身边呆了半辈子,到死连套降龙十八掌都没学会。所以自他之后,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就只剩下十四掌传下来了。至于德吗?因为娶了那么一个特殊的老婆,也不得不让人大大的质疑他的真实用意了。”
萧峰点头道:“是因为老帮主是他的岳父他才做了帮主的。这也正常。”
林灿忽的眼珠一转,忍不住的恶作剧的说:“他是娶了老帮主的女儿,但老帮主并不是他的岳父,你说这是为什么?”
萧峰忍不住的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女孩子这般口没遮拦。”
林灿忍不住的扑哧一笑说:“什么跟什么呀,你自己想歪了,还怪别人。快猜是为什么?”
萧峰看着林灿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他娶的是老帮主的私生女儿,我这样说成了吗?”
我笑的脸都酸了,一边揉脸一边说:“不对,不对,你再猜。”
萧峰眼皮也不抬的说:“我没工夫跟你玩着猜谜的游戏。”
看他脸上没了笑意,林灿不由的把话放软:“好啦,好啦,告诉你吧,前前任的老帮主是她岳母。因为她岳母只学了打狗棒法,所以当初学降龙十八掌的就是他岳父了。”
萧峰脸色一沉说:“都什么乱七八糟。”
我看他脸色不对,便不敢再随便说话,心里暗骂自己的笨蛋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惹他生气,向来记得阿朱是他心中碰不得的硬伤,却忘了,丐帮一样是他心中提不得的硬伤。这个看似神一样的男人,心中的硬伤真多。
就这么望着这堆火光郁闷出神,至到萧峰问我:“二妹,你在这世上的应该是有亲人的吧?”
林灿闻言一怔,答到:“亲人?那自然是有的,我有爹有娘,有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有数不清的大爷爷二爷爷三奶奶四奶奶,姨姥姥,姑姥姥,舅姥姥还有多到连我自己我认不完了表姨,表舅,表姑,表叔。至于那些表姐妹,表兄弟,更是数都数不过来了。”
萧峰说:“原来你有这么多的亲人啊。”
林灿冷冷的一笑说:“亲人,我是有很多的亲人?我这些亲人也都当真对我亲的狠呐!”
萧峰奇道:“怎么了?”
林灿把目光望向了那无尽的夜色,思绪也一下回到了将近二十年前:“那一年我八岁,那时候我有一个最幸福的家,我爸爸是一个人人夸赞的好大夫,我妈妈是一个会讲好多好多好故事的妈妈,妈妈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一个好故事,不但精彩绝伦,而且从不重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简直就是这世上最棒最棒的一家。要多幸福有多幸福。可是直到有一天晚上爸爸不在家,妈妈也回来的很晚很晚,我很乖的躺在床上等妈妈回来给我讲故事。可等我终于把妈妈等回来的时候,妈妈的脸色很差很差,差的就快要能下起雨来了,妈妈看着我只是喃喃的说:“很快的,很快的,妈妈很快就要乖乖不疼的。妈妈一定会很快的。”然后她就拿起被子,一下子把我给盖了起来,而后我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喘不上气来,直到后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就只看见爸爸,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从哪后,我又怕妈妈,可是我心里又悄悄的想妈妈,我问爸爸妈妈去了哪里,爸爸总是摇头不答,后来我也就不问了,直到我慢慢手长大了,才知道妈妈那天晚上是想对我做什么。”
说出这些时,林灿已经忍不住的开始轻轻的发抖,萧峰见了,除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的披到了我的身上,林灿用冰冷的手扯了扯那件还带着萧峰体温的外衣,心下感到安心了不少顿了一顿,又说下去:“后来爸爸又娶了新妈妈,我觉得也没什么不该的,毕竟是妈妈先不要我们的,后来,后来,因为爸爸工作上的事,我跟爸爸闹反了,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妈妈又找到了我,说我的资质好,要我跟她回去,去继承她的事业。我自是不肯,我就对妈妈说,让她就当在我八岁那年已经把我闷死好了。我就做这么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也就是了。大哥,我虽然有爸爸妈妈,有多的数不清的亲人。可是在这世上却依然是孤伶伶的一个人。这几年来,我自己一个人挣钱,养活自己,无论去哪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直到遇见一个异性的大哥,我才不是一个人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是那个任由别人期侮的野孩子了。以后,我再也不用晚上害怕的睡不着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发抖了。”
萧峰伸出手来,握着林灿冰冷的发抖的小手说:“灿儿,以后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好好疼爱的。”
林灿咬着嘴唇点点头,把自己两只冰冷的手,都伸在他那双温暖的大手里,似乎萧峰手中的温暖已从自己手中暖到了心里。
看看萧峰,想了又想,林灿还是问道:“大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萧峰眼望远方问:“什么问题?”
林灿一边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弱弱的问:“那你恨不恨你的父亲,他杀了,他杀了••••••”后面的话我已不敢说了下去,但我知道萧峰已经明白我想问什么了。
萧峰苦笑一下:“无论我父亲做了什么,他都永远是我的父亲,就算他杀了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他也还是我的父亲。”
林灿摇摇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一样。
萧峰淡淡的说:“天很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而后自己一个人向一过走了开去,只留给自己一个模糊的背影。看的自己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到底是一个什么滋味。
直到凉风一吹,林灿才发觉脸上一片异样的冰凉,伸手一摸,竟然是满手的泪水,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林灿心下大惊,自那年与爸爸闹反以后,她一个跑了出来,哭了个昏天黑地,此后无论多难,她都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因为她的泪水,早在那一次就已经流干了,哭尽了。因为自己知道,这个世上最疼爱自己,也是唯一疼爱自己的人,已被她自己永远的抛弃,既是没人疼爱,又何必流下软弱的泪水,让不相干的别人去嘲笑。
林灿不知道刚才萧峰是否看见了自己的泪水,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泪水才走开的,定神一想,他应该是看见的,这样一想,心下更觉的烦乱无比。
萧峰篇
萧峰自见林灿今晚诸般异样,心内已觉出深为不妥。阿紫之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林灿爱慕之意已是表露无疑,而自己一心只念阿朱,实不愿再误她青春,便起身离去。
萧峰信步走了一会,却隐隐听见远方竟有人声,不仅心下不仅起疑。便向声音起处走了过去,又漫过一个山头,却已见到了火光。几个人影正围在火旁,而弥烈的酒香,却已远远的送了过来,萧峰大步向火光处走去。
及至近处,那几个人也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见萧峰深夜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荒山之中,不仅露出讶然之色,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站了起来说:“这位兄弟,你从哪来,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萧峰坦然说:“我超小路赶路,错过了宿头,就走到了这时。”
那人点点头说:“秋夜里也很冷的了,看你穿的也不厚,来一起烤烤火吧,这里有酒,你要不要喝点取取暖。”
萧峰也不推辞说道:“那多谢了。”
那人自倒了半瓷缸酒递与萧峰。
萧峰接过来,一气喝干,不由的伸指一挑叫道:“好酒!”
这下地上坐的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叫道:“大哥的酒量可以啊。”
一时间几个人纷纷敬酒不止,萧峰更不推辞,一律酒到杯干,直把几个人惊的目瞪口呆。
虽是轮翻敬酒,萧峰来者不拒,不觉间已是五六斤酒下肚。几人见萧峰酒量过人,敬佩之心由然而生,于是一行七人邀萧峰一同围火席地而坐,互通姓名,一同畅饮。但不多时,几个人已都是满脸酒色,醉态可掬。而萧峰此时虽已十几斤酒下肚,却是脸上却是一无变化,更无半丝醉态。
这时那先前说话之人,此时已有了八分酒意,他伸手拍着萧峰肩头说:“我平日也自持有些酒量,今日得见兄弟,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兄弟果然是海量。看来,我们几个今日就是舍命陪君子,也是难以让兄弟尽兴。”
萧峰朗声说:“大哥和这几个兄弟也都是爽快之人,我萧峰也佩服的紧。”
那人笑道:“萧峰,高山之峰,今日我是得见高山远峰,我沈岩方知岩石之浅啊!”
萧峰说:“哪里,我见沈大哥,豪爽过人,气度不凡,远非我等草莽之人可比,大哥又何必过谦。”
沈岩笑道:“单是兄弟这份见识只怕也就远非寻常之辈,你又何必过谦。”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放声齐笑。
不觉间眼间东方发白,沈岩说道:“我等俗务缠身,不能再与萧兄深谈,实为憾事,它日萧兄弟若不嫌弃,可到舍下一聚,我等定当舍命陪君子与萧兄弟一醉方休。”
萧峰说:“那诸位萧峰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了。”
道别后萧峰举步离开,留下沈岩等人切切赞叹好奇之声。
却说萧峰离开举步走了一阵后,便给林灿打了个电话:“二妹,青渊湾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自己回去吧,你别按原路走,从你哪径直向北两个小时后,估计你就能走到公路上。”
林灿此刻如突遭雷袭,整个人彻底蒙了。不带这样的吧,敢情把我一个人扔到了这荒郊野外深山老林荒山野岭,这还哪有半点英雄大侠的做派嘛,这分明是自私自立到了极点,不行抗意,抗意,我要严肃郑重的表示抗意,可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那我以后怎么找你?”话一出口林灿就在心里暗骂自己,自煸,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呢?
萧峰波澜不惊的说:“找到阿紫后麻烦你先帮我照顾她。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听完这句话后,再传来的就是盲音了,林灿气的破口大骂:“臭大哥,坏大哥,烂大哥,臭东西,坏东西,臭家伙,坏家伙。”正骂着却突然想起了殷离的那句:“你个狠心短命的小鬼。”心里却也泛起一丝甜甜的蜜意。臭东西,坏家伙,难怪别人都说这就是中国式的亲爱的,以前总不懂,原来竟是这样的。
可是转而再一想,自已这一下岂不是完全落于被动的势态了,只能等萧峰给自己打电话了?而自己能做了,除了赶紧找到阿紫之外,竟没半点主动权在手,真是悲哀。
回头再想想,连完颜阿骨打那样开创百年基业的主,不也曾被萧峰被离别过吗,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罢了,罢了,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回家吧。
林灿自知茫茫人海欲寻阿紫自是千难万难,可若不寻至阿紫,再见萧峰实为千难万难。虽说明知寻着阿紫亦不过是自寻烦恼,可为现见萧峰却也说不得了。是以于网络之上大发寻人贴,虽也回贴无数,但却无半分阿紫之消息,怅然间不由的想,看来一千个林灿也是比不过一个受有阿朱嘱托的阿紫,而一千个活着的阿紫又决然比不上一个已经死去的阿朱,那这阿朱在萧峰心里究有多重。一念至此心中不由的心中苦辣酸甜涩五味俱至。虽说早知萧峰一心除阿朱外再无旁人,看书时自己已不知为其落下了多少泪水,可那也只是一个故事,而今萧峰却早已是现实中自已身边,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其间的天差地别岂可同日而语。再感同深受的故事,亦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可现在这明知是饮鸩止渴却又欲罢不能的心境又岂是言语所能表达。念及此,再一想自己陷入这个一眼可望知是个无底深渊,无望的感情之中,当真是愚不可及。可若要不想,又岂是容易的,一闭眼,一发怔的瞬间,那张熟悉的脸便自出现在了眼前,那熟悉的声音也不时的在耳边的回响。当真是道尽相思苦,奈为相思梦。欲要不相思,殊非别此生。
却说阿紫这日一觉醒来,唯觉双目剧痛,四周一片漆黑。四下摸索,但觉身下一片冰凉,触手间竟有桌椅板凳床铺之物,但唯不见萧峰之踪影,不由的心下大慌。她一边大声叫着姐夫,一边到处摸索,不但没能见到萧峰,四周却连个回应的声音也没有。
阿紫更是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亦不知萧峰又在何处,更不知自己此刻到底是生还是死,想来自己应该是死了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哪有不死的道理,或许自已和姐夫是真的都死了,不过姐夫那样的人是会上天做神仙的,自己应该是下了地狱的吧。可是在阿紫眼里,姐夫是无所不能的,就算自己是在地狱姐夫也一定会救自己出去的。可是,可是,姐夫死后,不就可以见到阿朱姐姐了吗?那她还能想起自己吗?不对,不对,阿朱死了这么久了,她早就去投胎了,她不会一直等姐夫的。就算阿朱姐姐要等阎王爷也不会让阿朱姐姐等的。姐夫,姐夫,你倒底在哪里,阿紫要和姐夫在一起,姐夫在大宋,阿紫也在大宋。姐夫去辽国,阿紫也去辽国。姐夫生,阿紫生。姐夫死,阿紫死。生生死死,生生世世阿紫都要和姐夫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