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闪恩闪]最好的青梅竹马》唇亡齿寒0

4、第4章

　　“今年的学园祭，我们班办一个女仆咖啡厅怎么样？”班长爱丽斯菲尔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台下的同学。
　　教室里发出一阵拖长的“哎——”，亚瑟高高举起手。
　　“请说，亚瑟同学。”
　　“去年我们已经办过女仆咖啡厅了。”
　　爱丽斯菲尔翻着手里的笔记本：“嗯没错，所以我们要推陈出新，今年就以‘反串的女仆咖啡厅’为主题好了。”
　　又是一阵悠长的“哎——”。亚瑟再次高高举起手。
　　“请说，亚瑟同学。”
　　“什么是‘反串的女仆咖啡厅’？”
　　爱丽丝菲尔“啪”的合上笔记本。“也就是说，让男生穿上女仆装的咖啡厅哦。”
　　教室的天花板差点被掀翻。男生纷纷嚷着“不要啊！”“好恶心的感觉！”“才不要穿女装！”女生则在尖叫“好棒！”“想看亚瑟同学穿女仆装！”“还有兰斯洛特同学和吉尔伽美什同学！”
　　听见自己的名字，吉尔伽美什拍案而起。“开什么玩笑！”他怒吼，“什么鬼主意，你这笨蛋女人！”
　　“就是！”亚瑟这回难得和吉尔伽美什站在同一阵线，“凭什么要穿女装！”
　　“哎呀……”爱丽丝菲尔扶着额头，“去年女生们都穿过女仆装了，今年也该轮到男生了吧。”
　　“那怎么能一样！这次是反串哎！反串！连性别都不一样了好吗！”
　　“那为了公平起见，明年就办‘反串的执事咖啡厅’，然后让女生穿执事装好了。”
　　吉尔伽美什简直想冲上讲台把这个白头发女生掐死：“别自说自话啊笨蛋女人！”亚瑟用一串疯狂的拍桌子附和他。
　　一只手扯了扯吉尔伽美什的袖子。吉尔伽美什低下头，发现恩奇都正用一种超级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眼睛里好像都有小星星在闪耀。
　　“怎么了恩奇都！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很期待吗！”
　　恩奇都拼命点头：“想看吉尔穿女装！”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啊！吉尔伽美什绝望地想，明明你也要穿的好不好！有什么可高兴的！
　　呃，等一下，恩奇都也要穿吗……？
　　吉尔伽美什一脚踏上课桌：“好啊爱丽斯菲尔！反串的女仆咖啡厅！！就这么定了！！！”他冲白发女生竖起大拇指。
　　——Good job，白毛女！
　　——你懂我的，金皮卡！
　　两人互相用惺惺相惜的赞许眼神无声地交流。
　　亚瑟则是一副战友叛变的惊惧表情，向吉尔伽美什投来了怨念的死光。
　　“没关系亚瑟，”兰斯洛特安抚他，“我去向雁夜老师借相机，然后拍下那个家伙穿女仆装的样子，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亚瑟激动地握住兰斯洛特的手：“还是你对我最好，吾友！”

　　学园祭是零学园一年一度的盛事，不仅是学园师生参与的活动，而且会向外界开放，所以每个班级都准备地都格外认真。
　　今年的学园祭刚好在12月24日，圣诞节的前夕，因此不少班级都干脆以圣诞节为主题举行了活动，比如隔壁班二年A班的迪尔穆德同学就被迫穿着圣诞装当看板郎，左手一枝红玫瑰，右手一只黄玫瑰，被女生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班开了间花店。
　　二年B班在操场上搭了个凉棚作为“咖啡厅”，借了旁边的一间放体育器材小屋作更衣室。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更衣室里捣乱（比如那边拿着相机鬼祟徘徊的兰斯洛特同学），爱丽丝菲尔和舞弥一左一右守在小屋门口，用眼神喝退了不少意图不轨的家伙（比如企图潜入更衣室“寻找卫宫同学”的风纪委员）。
　　被指名扮成女仆的男生依次到更衣室里换衣服，个个都带着必死的决心。现在在里面忙活的是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爱丽斯菲尔听见里面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恩奇都，这个要怎么穿啊？是套在身上吗？”
　　“不知道哎。啊，你的裙子穿反了。”
　　“反了吗？！原来不是这样穿的吗？！……那么这个丝袜要怎么穿啊？怎么看都穿不上的样子吧！是不是白毛女搞错尺寸了啊！”
　　“丝袜哪里有尺寸啊。又不是鞋子。”
　　“你怎么知道的！你穿过吗？你肯定穿过的吧恩奇都！”
　　“你这种兔美酱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吉尔……”
　　舞弥无奈地看了爱丽斯菲尔一眼。爱丽斯菲尔尴尬地干笑两声，回头敲了敲门：“要帮忙吗金皮卡？”
　　“闭嘴白毛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少来给本少爷添乱！”
　　“哈，哈，哈……是吗，那你继续加油吧。”

　　吉尔伽美什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哎呀呀，没想到这么合适！”爱丽丝菲尔激动地双手交握，周围像有小花在飞舞。一旁的舞弥不声不响地拿出了手机。
　　恩奇都穿着女仆装竟然毫无违和感，黑色的泡泡袖衬衣搭配白色的蕾丝边裙子，头上还绑着一个蝴蝶结……怎么看都不像是男扮女装。
　　“恩奇都同学的性别果然是‘恩奇都’啊。”拍下数张珍贵的照片后，舞弥感叹道。她转向恩奇都背后的吉尔伽美什：“这位则是……很有笑果呢……”
　　吉尔伽美什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双手环抱在胸前，男生的骨架把衣服都撑了起来，黑色丝袜绷在小腿上，勾勒出健壮的肌肉。爱丽斯菲尔挑的裙子本来很长，但是吉尔伽美什个子高，裙子也显得短了，走起路来裙摆飘飘，一副随时都会走光的样子。
　　——不过反正是男生，也不怕走光的吧。爱丽丝菲尔想。而且我有准备安全裤呢，他肯定穿了吧。不会笨到连安全裤都不穿吧。嗯，我不该怀疑金皮卡的智商的……
　　一阵风吹来，扬起了吉尔伽美什的裙子。
　　爱丽斯菲尔捂住脸。“金皮卡！你没穿安全裤吗？！”她悲愤地喊道。
　　“哈？什么安全裤？你说那条黑色的短裤吗？”吉尔伽美什挑起眉，“那不是内裤吗？”
　　“所以呢！你就没穿吗！”
　　“我自己有穿内裤啊，为什么要穿你准备的？好恶心的感觉。”
　　——问题就在于你那条金黄色的内裤好吗！爱丽丝菲尔内心惊涛骇浪。幸好是四角裤啊！谢天谢地啊！
　　她望向恩奇都：“你不会也没穿吧？”
　　“我有穿啊，内裤。你要看吗？”恩奇都作势要掀裙子，“还是和吉尔同一款的呢。”
　　“不用了！！！”
　　——反串的女仆咖啡厅什么的，果然是因为太年轻而犯下的错呢。爱丽丝菲尔绝望极了。
　　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没再理她，结伴走向不远处的凉棚，途中遇见了已经换好女仆装的亚瑟和兰斯洛特。
　　“哟，金皮卡，你穿上这一身倒挺好看的嘛！”亚瑟嘲笑道，全然不顾自己也是一样的装束。
　　吉尔伽美什仰起头：“本少爷天人之姿，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你这等卑微的杂种只要在尘土里仰慕我的威容就可以了！”
　　亚瑟冷笑两声，冲兰斯洛特打了个响指。兰斯洛特拿出相机，于是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非常自觉地摆了POSE让他拍照。
　　原以为对方会推脱的亚瑟下巴掉到了地上。“你怎么吉尔伽美什！你在更衣室里被外星人换脑了吗！”
　　“这是为了让你更好领略我的威仪！能够将我和恩奇都的美丽姿容传于后世，是你这杂种的荣耀，还不快谢恩！”
　　兰斯洛特放下了相机。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反而觉得没意思了呢。”他说。

　　凉棚里摆了数套桌椅，女生们忙着煮咖啡和准备各种小点心，穿着女仆装的男生则穿梭在桌椅间，为客人们提供周到的服务。
　　“吉尔伽美什同学和恩奇都同学，请去招待一下客人！”一个负责管理的女生喊道。
　　吉尔伽美什环顾四周：“说是要招待客人，但是要怎么招待啊？”
　　恩奇都想了想：“唔……大概和普通的咖啡厅差不多吧。”
　　他回忆了一下普通咖啡厅的服务生是怎么招待客人的，正巧体育老师伊斯坎达尔走进凉棚，他个子太高，不得不低着头。
　　恩奇都跑到他面前：“欢迎光临，伊斯坎达尔老师！”
　　“哦，是恩奇都啊，今天看起来也格外可爱呢！”伊斯坎达尔揉了揉恩奇都的脑袋。
　　吉尔伽美什一把拍开老师的手：“别随便乱碰，傻大个！”
　　伊斯坎达尔疑惑地搔了搔下巴上的胡子：“咦，这里不是女仆咖啡厅吗，好糟糕的态度啊……嗯嗯，不过听说最近也有‘蹭得累女仆咖啡’这种东西出现，客人进门之后不是说‘欢迎光临’而是‘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似乎很受年轻人们的欢迎呢……”
　　虽然伊斯坎达尔的脑补已经从根本上偏离了方向，但是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连吉尔伽美什的恶劣态度他都能全然接受了。恩奇都领他做到餐桌边，开始为他点餐。
　　“怎么，就是这样吗？好像也挺容易的呢！”吉尔伽美什想，“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蠢活动，但是至少也要招揽到一个客人吧。”
　　于是他随便从附近抓了一个男生：“喂，杂种，到我们咖啡厅里来吧。”
　　对方一副被他吓到的表情：“可……可是我还有事要……”
　　吉尔伽美什脸色一沉：“竟然敢拒绝本少爷的邀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男生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当然吉尔伽美什认为那是对方由于得到了伟大的吉尔伽美什的邀请而激动得热泪盈眶。
　　“是……是！”
　　可怜的韦伯·维尔维特同学就这么被胁迫着走进了咖啡厅。

　　过了一会儿，爱丽丝菲尔和舞弥回来了，跟她们在一起的还有风纪委员言峰绮礼。
　　“言峰同学不如也来坐坐吧？”爱丽斯菲尔问，“风纪委员很辛苦吧？学园祭的时候也要负责巡察学校。”
　　“……还好。”
　　“嘛，反正就坐一小会儿，没事的。巡察工作什么的，反正还有年级主任在巡场呢，耽误不了的。”爱丽斯菲尔和舞弥联手把言峰拖进了凉棚。白发女生向吉尔伽美什比了个手势：“金皮卡，快来招呼客人！”
　　“少对我指手画脚，白毛女！”吉尔伽美什皱眉，转向风纪委员，“绮礼，这边坐！”
　　言峰绮礼冷漠的表情动摇了一瞬：“好吧。”
　　他找了张靠角落的空桌子坐下，吉尔伽美什将一份菜单甩到他脸上。“点餐！”
　　言峰绮礼默默地将菜单从脸上扒拉下来，看也不看。“嗯，先来一份麻婆豆腐好了。”
　　菜单再次被甩到了他脸上。
　　“这里是女仆咖啡厅你这杂种！”吉尔伽美什怒吼，“给我好好看完菜单！”
　　周围的客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有伊斯坎达尔老师仍然悠闲自在地将一块块蛋糕塞进嘴里。舞弥和爱丽斯菲尔交换了一个眼色，退出凉棚，躲在一棵树后面，一边观察言峰绮礼，一边拿出手机。
　　“喂？切嗣吗？”
　　“是我，舞弥。言峰绮礼呢？”
　　“被我们拖住了。你趁现在赶紧跑！”
　　“谢谢，舞弥，还有爱丽！”

　　虽然有一个态度恶劣的“女仆”，但二年B班的反串女仆咖啡厅还是很受欢迎，不少女生都特意来围观，于是才刚刚过中午，咖啡厅里的商品便售罄了。爱丽丝菲尔让哈桑和另外几个男生把凉棚桌椅收起来，在原地挂了块“歇业”的牌子，放了其他人的假。
　　换上校服后，恩奇都提议去其他班级的摊位看看。
　　“听说A班开了花店，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哦，虽然都是杂种，不过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吉尔伽美什拉着恩奇都的手走向二年A班的摊位。
　　在那里他又遇见了自己的宿敌——亚瑟及其跟班兰斯洛特。他们似乎是来探望同乡的。
　　亚瑟说：“不错嘛迪尔穆德，有你镇场花店简直生意滚滚！”
　　“别这么说嘛亚瑟，”迪尔穆德推辞道，“还要多谢大家的捧场。”
　　二年A班的摊位上也挂着“歇业”的牌子，看来依靠迪尔穆德吸引人气的策略果然没错。花店里的花都卖光了，只剩迪尔穆德手里拿着的“样品”，一枝红玫瑰和一枝黄玫瑰。
　　兰斯洛特指着红玫瑰：“这个卖吗？”
　　“啊？你想要啊？”迪尔穆德将红玫瑰塞给兰斯洛特，“你喜欢的话拿去就是了，反正是样品。”
　　亚瑟饶有兴味地盯着紫发的同伴：“原来你喜欢花吗？我都不知道呢兰斯。”
　　兰斯洛特没回答他，而是拿着红玫瑰跑到教学楼前面。在摄影方面颇有建树的间桐雁夜老师正在那里摆弄三脚架，打算拍一张学园祭盛况的全景。
　　“雁夜老师，这个送给您。”兰斯洛特递上红玫瑰。
　　“哎……？送给我……我吗？”雁夜老师惊讶地接过玫瑰，“谢谢你啊兰斯洛特同学。”
　　“不不，一直承蒙老师照顾，应该我向您道谢才是……”
　　这边亚瑟露出坏笑：“就知道他会去向雁夜老师献殷勤。你说是吧迪尔穆德？”他用手肘戳了戳好友，却戳了个空。迪尔穆德不知何时消失了，亚瑟伸着脖子找了半天，才在巡场的年级主任凯奈斯身边发现了他。
　　“凯……凯奈斯老师，一直承蒙您的照顾……请……请收下这个！”迪尔穆德双手捧上黄玫瑰。
　　身兼年级主任和化学老师两职的凯奈斯·阿奇博尔德·埃尔梅罗冷冷看了他一眼，对着黄玫瑰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给我一边玩儿去。”说着双手背在身后，继续巡场去了。
　　迪尔穆德哭着跑回来。“亚瑟！求埋胸！”
　　亚瑟用宽广的胸怀包容了失意的好友。“没事的没事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柠檬，我们小迪人见人爱，小迪最棒了。”他拍了拍迪尔穆德的肩膀，“不过小迪啊，黄玫瑰的花语是‘拒绝的爱’，是分手时才会送的花哦。这种事情连我都知道的哟。”
　　迪尔穆德僵住了。
　　“亚瑟，”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恨和不甘，“你讨厌死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哈，败犬。”
　　他挽起恩奇都的胳膊，“走，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说着得意洋洋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