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戬遭遇宝莲灯》醉昕

18、美食和闹剧

　　杨戬一行一现身闹市，即刻引起轰动，老远就呼喊着‘出现了，终于出现了，快去告诉主人小姐。’
　　通天不解，怎么那些人看到他们就像见到鬼一样，老早就跑远了。
　　通天不明白，杨戬他们同样不明白，他们当然不明白，那些人之所以看到他们就跑，完全是因为主人吩咐，看到他们出来就回去禀报。
　　为什么要回去禀报？完全是因为杨戬他们从蜀中一路张扬到长安华山啊，并且当初还不让近身，世人都有爱美之心，不让近身远远看着也好啊，没想到他们进了华山后就消失了身影，人家就等着赏美呢，你们就不见了，人家多恼？！所以……
　　所以他们就想出了一个点子，只要你是人，当然不是人也没关系，只要你吃东西、只要你在长安，就能被诱出来。
　　他们时刻准备着南北斗厨，只要美人一出现，他们就开始，不相信吸引不到美人们，到时就近观赏，说不定还能攀上交情或者家中添一佳婿。
　　所以杨戬他们一现身，那些仆从就赶紧着去告诉小姐主子们，豪宴可以开始了。
　　仙客居内聚集了从蜀中到长安这一路之上所有看到过玉鼎的冷漠俊美，看过小金乌的潇洒可爱，看过杨戬的阳光高贵，看过娃娃的精致美好的人——俊男、美女、书生、画师，都在议论着。
　　“……终于出现了，不枉我等这么多天，我最喜欢那阳光却浑身上下都透着高贵的青少年了……”
　　“……我喜欢那冰山一样的美人，你能想象出冰山融化的美景吗？”
　　“……我看到过冷漠转化成春风的一笑，如果他肯为我一笑，我愿为他倾尽天下……”
　　“……那娃娃脸的少年笑起来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好可爱……”
　　“……娃娃像雪团子一样精致可爱，可是为什么要唤人家狐狸精呢？”
　　“……听说那什么陈子昂花费了百万缗银子买了北胡的大流士古琴……”
　　“……梓州陈子昂要在北胡神庙前操弄大流士胡琴……”
　　“……他们会不会被陈子昂操弄胡琴吸引到神庙那……”
　　“……来人，快去他们面前散布仙客居要举行斗厨……”
　　他们的探讨，杨戬几人是不会知道的，他们正在给娃娃挑娃娃的玩具，比方说……拨浪鼓。

　　杨戬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摇着拨浪鼓，逗得娃娃咯咯乱笑。杨戬摇着拨浪鼓笑得温柔，笑得倾城，一时这闹市也只有杨戬娃娃两父子相对而笑。
　　“玉鼎，你被宝贝徒儿抛弃了，”通天捅捅不管在哪里都安静自成一世界的玉鼎，调笑，“你看，杨戬对着娃娃笑得多温柔宠溺多美好，好像三界之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凤宣好笑的挑高眉目，这通天还真是欠打，明知道玉鼎根本不把他圣人之躯一教之主放在眼中，而且玉鼎把杨戬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还时不时的挑拨玉鼎师徒两人的关系。
　　果然，玉鼎看着前面对着娃娃笑得宠溺的青少年，懒得连法力都没用，直接以肘痛击通天腹部。
　　难得的，玉鼎对于这次仅是肘击通天给出了解释，“只要戬儿高兴，他喜欢对谁笑就对谁笑。”
　　“师父，你看娃娃笑的眼睛都没有了。”杨戬转身把娃娃递到师父眼前，几人一看，果然娃娃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一摇拨浪鼓，娃娃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就滴溜溜的乱转，可好玩了。”
　　玉鼎师父眯着眼睛，微笑，果然，戬儿还是孩童心性未泯。手指伸过去，拨弄拨弄娃娃气鼓鼓的双腮，光滑细腻，就像戬儿小时候。
　　通天撇撇嘴，这会儿倒逗上了。反过手也和凤宣一人一个拨浪鼓，咚咚的摇动着。
　　然后在拨浪鼓咚咚的乐声中，响起一片不和谐的声音。
　　“……唉，听说了吗？仙客居来了好多外地的厨子……”
　　“……哦，听说了，说是仙客居要举行什么斗厨……”
　　“……可有看头了，从香辣的川菜到清淡的乡村小菜……”
　　“……听说还有试吃一道程序，请了好多品尝人呢……”
　　“……还有据说今天的食材全部免费呢……”
　　通天几个挑挑眉，仙客居……斗厨？一对视，几人即刻转道仙客居——美食啊！

　　仙客居门前以及大道上摆满了厨具、案台以及食材，六个厨师界有名的食品品味专家高坐在长桌后，而周围圈满了围观的大众，吵嚷着开始。
　　玉鼎他们一看到这种场面，就开始打退堂鼓，美食确实具有无与伦比的诱惑性，但是……这么拥挤的人群，还有气味这么冗杂的空气，这简直要他们命了！就在他们将要转身时，有两个好像是小厮的人过来请他们去了三楼的雅间。
　　这间雅间真是不俗，淡而素雅的布局，奢而不华的修饰，让人宾至如归。
　　通天疑惑的问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进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凤宣扫了四周一眼，有好多视线正在窥探他们。
　　“哦，他们没有恶意。”杨戬挑眉，眨了一眼，戏谑的看了一眼师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通天点点头表示明白，谁叫他们四个，冷峻、高贵、优雅、魅力，都俱全了呢。
　　“那就不管他了，我们只管享受美食。”手一挥屏蔽了四周窥探的视线以及嘈杂的声音和冗杂的食材混合气味。

　　“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风清气浪，天高云淡，泱泱大唐国泰民安，百国来朝齐贺，南北厨师更是齐聚长安，为我们大唐弘扬美食，”这主持人说话不带喘气，“为了更好的向世人展示大唐的风采，厨师界举行了一场南北斗厨大赛，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平民百姓，豆腐都离不开我们的生活，可以说豆腐与我们息息相关豆腐，所以第一个主题就是豆腐，我宣布斗厨大赛正式开始！”
　　不管南来的还是北往的，话落那一刻，再响起的就是水声、油声以及轻轻的切菜声。
　　“……怎么了，明明昨天才钻出的洞事先试验过的，怎么突然看不到美人了……”
　　“可能那边用什么东西遮住了吧……”
　　“……豆腐要好了，我下去端……”
　　“……这丫头就没见这么积极过……”
　　“能不积极吗，顺便可以端过去看看美男……”
　　“……那你怎么不去？你不想近距离的接触那一脸稚气的青年吗？”
　　“你不是喜欢那冰山美人吗，你怎么不去？”
　　稚气？通天眉头抽了抽，看一眼冰山美人师父，再看一眼稳重成熟的凤宣以及以教娃娃为名行逗乐为实的杨戬，眼角抽搐，他们说的不是他吧不是他。
　　“稚气的孩子好诱拐啊。”杨戬挑眉看向通天，真不知道隔壁的人类是怎么看出通天稚气的，他只不过是好动了一些，爱唠叨了一些。
　　任谁憋了千把年，也会爱唠叨好动的，何况是通天？！
　　“诱拐他？”除非不要命了。
　　“嗯，”玉鼎师父打量通天，仿佛肯定诱拐的可能性，“好诱拐。”
　　师父竟然也学会开玩笑了呢！杨戬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隔壁偷窥兼饶舌的人类。
　　“玉鼎……”通天眉目一扬，阴阳怪气道，“冰山美人，嗯哼？”
　　玉鼎师父杀气一闪而过，眉目不动的斜睥了通天一眼，吐出冷冰冰的字眼，“蠢货！”
　　对于他们来说，声音屏蔽根本就没用，虽然外人听不到他们说的，他们却可以听到外界的一丝声音波动。
　　凤宣似笑非笑，一挥手，几道不同的豆腐制品呈现在玉色的案桌之上。
　　红白相间漂上一点绿，红的热情，白的细腻，绿的生机，肉与豆腐的完美结合，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的四川六味一体豆腐，六味——辣、香、色、烫、麻以及酥。含在嘴里，麻辣味浓，爽滑开胃。
　　百味腐最大的秘密在于每浇一道浓汁时，它的时间不同、热度不同、淋上去的手法不同、浇的时间长短不同、次数也不同，所以品尝它时，随着热度散发的不同，味道更是变化多端。
　　造型美观、味道鲜美的焖制‘麒麟豆腐’，还有把豆腐碾成泥和着其他食材做成的‘珍珠翠豆腐’，更有把豆腐和肉一起煎成肉片豆腐卷的，想法多多，花样多多。
　　通天正在放开了手脚大吃，按他的话来说，优雅的吃相完全表达不出他对美食的热爱与满足，就在他沉醉百味腐神奇的多口多味时，敲门声响起了。
　　“什么人？”他们可不认识什么凡人啊。
　　“下面的第一轮豆腐已经有结果了，我……呃，小人来给几位送来品尝一下。”
　　这应该就是那位想来就近看美人的隔壁房间中的人了，凤宣意味深长的笑了。
　　“门没扣，进来吧。”
　　娃娃还是比较好奇凡人的，好奇凡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且花样繁多不重样的美食的，没想到还没等他去结识，凡人就送上门来了，于是娃娃感叹：凡人真识趣！
　　只是这个凡人怎么这么惊讶的蠢样子，桌子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桌子上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你们门没开，下面比赛的食物怎么出现在你们餐桌上的呢？
　　女人的模样真是蠢蠢的可以，看完了餐桌看狼吞虎咽的通天，一副痛心的蠢样子摇摇头恍惚的走出了，连门也忘记关了，更别说打招呼。
　　“她不是说给我们送吃的？”凤宣挑眉看向通天，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还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通天。
　　“听！”玉鼎师父抬手指着对面墙壁。
　　“……你怎么又端回来了，不是说宁愿忍受美食的诱惑也要贿赂美人吗？”
　　“就是，还怎么看怎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他们欺负你了？”
　　“欺负？那些看起来那么漂亮优雅的人会欺负雅子，难道他们又是外表光鲜，内里邪恶的纨绔子弟？”
　　“啊……这世道男人都那么不可靠，让我们这些美女该怎么活啊……”
　　“不是啦，你们误会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我是被那个邪肆张扬的男人打击到了，谁能想到那么一个邪魅的男人吃起来像个难民。”
　　“难民？！”
　　和着隔壁惊讶的喊叫声，响起的是杨戬和凤宣打量着通天得出的结论，不过就算是难民，通天也是英俊高傲的难民。
　　“通天，你悠着点吃，这斗厨大赛要举行的项目很多的，小心吃撑了。”杨戬‘好心’提醒。
　　难民啊，多可爱的名词，多贴切的形容。
　　“不会了，我是谁，我是圣人唉，圣人会吃撑？！”那不是全洪荒最最可笑的笑话了。
　　好吃不如饺子，下一道比赛题目就定的是饺子。
　　红色蘸酱、绿色饺子，好像是凤凰展开翅膀准备向天空飞翔一样的气势——凤凰翡翠饺子，拈起一颗晶莹的绿色饺子蘸着红艳的蘸酱，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酸酸甜甜，蘸酱的辣味有点刺激而浓郁，真是妙不可言。
　　“凤宣，你怎么不用一个？”通天咧开嘴笑，让你刚刚笑话我？别以为我刚刚没看到你戏谑的眼神。
　　凤宣凌厉的扫了通天一眼，筷子伸向‘火焰饺子’，鲜美多汁的内馅，劲道的外皮，完美的搭配。
　　杨戬师徒暗笑，让你找打！
　　通天尴尬，夹起两个饺子塞进嘴里狠劲的咀嚼。在这里，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讨厌这种感觉。
　　这时，司法天神二郎也到了仙客居，凭空出现在通天的旁边。通天愉悦的拉着杨二郎坐下，热情的介绍案桌上的六碟不同种类的饺子。
　　看了一眼凤宣，杨二郎无视通天太师叔引向很像凤凰展翅的那道饺子，也无视那一道龙形状饺子，筷子一转伸向另一道外形比较华丽的蒸饺，饺子是两层薄皮重叠，口感倒是上佳。
　　杨戬师徒毫无压力，玉鼎师父帮杨戬夹了一个凤凰翡翠的饺子，而杨戬则为师父摘了一个神龙身上的饺子。
　　“二郎，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又有哪个仙女私配凡人，还是……”
　　“八妹的夫婿该寿终正寝了，我自是要来带回八妹夫婿的魂魄回真君神殿销案。”二郎放下筷子，淡淡道。
　　“这不需要你亲自下界吧？”杨戬很好奇，他那个世界除了他的娘亲瑶姬私配凡人外，可没有那个仙女再下凡和凡人成亲，毕竟他们可没有一个哥哥是玉帝，儿子是司法天神的家人。
　　“只是出来透透气，顺便来看看你们。”他没说的是即使他把灌江口搬上了天庭，但是他的家依然遗失在凡间。
　　“寿终正寝啊，”杨戬感慨，“寿终正寝好啊，我总也想不明白，凡人的一生也只是我们神仙的的几十天，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仙女总是好好的仙子不做，偏偏要私配凡人呢？”
　　“她们当然是因为受不了天庭的冰冷无情。”
　　“天庭冰冷无情？”杨戬嗤笑，“这是她们为触犯天条找的借口吧。” 天庭是由神仙组成的，那些神仙又有多少是天生的？大部分还都是人类修仙飞升的，人类为了修仙为了长生不老不惜摒弃七情六欲，摒弃七情六欲修得的仙位哪里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当他们当了神仙以后，竟然说天庭冰冷无情？
　　要知道修仙从来不是只有一条道，只不过摒弃七情六欲是修仙的速成之道。他们造成了天界的冷漠，还要反过来指责，真真不要脸皮。
　　神仙，神仙，自然就包含了两个词语，神和仙，上神和仙人是两个不同的名词，神仙经过了亿万年修行，感情方面有点迟钝，仙人则不同了，他们本是摒弃七情六欲修仙成道的人。
　　所以不能说神仙无情，而是仙人冷漠。
　　“最好的处置方法应该是把那些思凡的仙子打下凡尘，保留她们的记忆却永世不得修成仙道。”仙女们之所以在凡尘吃得开，还不是因为她们长生不老的容颜以及她们仙子的身份。
　　“玉鼎啊，你真狠！”通天翘起大拇指，“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冷情的男人狠起来，更可怕！”
　　杨戬狠狠瞪了通天一眼，安抚师父。如今的凡尘，男尊女卑的思想深入人心，传宗接代更是圣言中的圣言，如果下凡的仙子没有她们引以为傲的倾国容颜和睥睨人间界的身份，她们凭什么以为即使再放下身段却依然仙气满身的她们比得过凡间女子？！
　　“唉，鱼上来了，玉鼎不是最喜欢吃鱼吗，杨戬还不帮你师父去刺。”通天也真是，难道他忘了这瑶姬长公主思凡是杨家两个小子的痛吗？
　　杨戬不满的看了一眼凤宣，这转移视线的借口也太生硬了，难道鱼的料理都带刺吗？更何况这是斗厨唉，斗厨知不知道？！
　　看看餐桌上六道鱼，好似只有色泽金黄、外焦内嫩的糖醋鲤鱼或者四川的麻辣水煮鱼才会有刺吧？那鲷鱼制成的大唐版图因了食材的不同不可能有一丝鱼刺，那鱼做成的烧饭和面更不可能有一丁点刺了！
　　不过现在紧要之务不是计较凤宣转话题转的生硬，而是把心思从仙女思凡这敏感话题上收回来。
　　接着是牛肉为主题，几个神仙站起来看向热火朝天比拼的厨子和比吃的评委。
　　“真热闹呢！”这繁华的长安城！
　　“是比玉泉山热闹多了。”自从徒儿从天庭回转就一直住在玉泉，如果不是三清四代弟子举行什么比武大会，估计他们也不会去昆仑吧，不去昆仑也不会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
　　“看那个厨子，简直比食神那家伙还厉害，切的牛肉竟然可以透过阳光！”二郎指着那神奇的牛肉，惊叹。
　　几个往下看，牛肉已经装盘，只见色泽油润红，透影牛肉亮。于是……
　　于是那个倒霉厨子少了五碟待评审的牛肉。
　　杨戬举着一碟端给师父，试着挑起一块薄牛肉片，对着阳光，就看到诡异的丝线呈现在……慌忙一转身，吞下牛肉，落口消融，味鲜适口，回味甘美。就想着要给娃娃尝点，没想到娃娃靠在躺椅上熟睡正酣。
　　斗厨大会将近尾声，二郎要行。没想到临了临了，出了乱子。
　　本来斗厨就差扫尾，看着食材还有剩余，主持人就提议来一锅大杂烩，把能用上的食材全部用上，看能出个什么名堂。
　　然后……然后就是不知哪里来的小子招惹了官兵，在这拥挤的道上挤来挤去，食材被践踏了不说，关键是案牍厨具什么的被推倒了，万幸的是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打听好了，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什么通缉犯，杀手小偷什么的，为什么会冒出来这么多官兵？”
　　“……不要让我那个东窜西窜的小子是谁，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太可恶了，我们好不容易办了一场斗厨大赛吸引到了美人，就差最后我新创的一道大杂烩！！”
　　“……省省吧，大杂烩把食材原有的鲜味都冲掉了，还有相冲的佐料，他们是不会喜欢的……”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几人无语了，他们就说，怎么好好的有斗厨，原来是有人暗地里操办的。
　　“唉，你们说那些女人到底为什么啊？”通天不是太明白那些女人痴迷的原因，只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
　　“所以，通天太师叔的徒弟才那么有格调。”二郎呢喃道。
　　“刚才跑过去的小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没人理他，难道他不会自己和自己说话了？哼！
　　“对了，含元殿！那个和我老人家一样欣赏武皇后的小女娃。”
　　“二郎，等两天我和你一起回去，这两天你陪着你太师叔练练手。”一句话决定了通天接下来被打的悲惨命运。
　　哼，谁让他这一天之内总是让师父下不来台！
　　凤宣和二郎也对着通天比了下小指，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