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Ⅱ·人间处处有奸情 ...
-
清晨,蒙古包里,乌兰巴托和在和呼和浩特继续着昨夜的缠绵。
太阳越升越高,天越来越亮,他们还是难解难分。毕竟呼和浩特是冒着风险偷偷穿越国境来私会的,这种惊险和刺激正是他们最爱的情趣。
可惜,从来都是呼和浩特偷渡到蒙古,乌兰巴托一次也没回过中国。
挥汗如雨后,乌兰巴托抓着呼和浩特的手与自己的交叠在一起,他惊喜的发现两只手已经几乎一样大了。
呼和浩特宠腻的摸着他的头,“你长大了。”
乌兰巴托听了很开心。他已经不甘心只是以晚辈的身份与呼和浩特偷情,他想要的,是正式公开的交往。
但他的某些行为还是十分孩子气,比如现在,他趴在呼和浩特的胸前听他的心跳。就像小猴子依恋母猴子那样。
呼和浩特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他光滑的脊背,正有心在干一次,帐外突然有人大声说话。
赛音山达在收到通知的第一时间赶来。他知道此时那二人必然还沉浸在爱欲纠葛中,但是难得有一个打断的机会,为什么不用?即使被乌兰巴托骂又如何!
所以他在帐篷外对其喊道:“报可汗,刚刚收到北京来的通知,是给呼和浩特大人的。”
乌兰巴托正等着与呼和浩特再干一场,被打断果然十分不爽,他没好气的对赛音山达呼喝:“帐外禀报!”
“呃……”赛音山达沉默了一分钟。“可是,我看不懂汉语。”
乌兰巴托沉下脸来,与呼和浩特相顾无言。
帐外的赛音山达,却是阴谋得逞而暗暗开心。
“进来吧。”呼和浩特招呼他。
赛音山达听了不高兴。他只听从乌兰巴托,呼和浩特算什么!因此他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依旧守在外面。
里面没声音了。
赛音山达忍不住靠近去听,却跟挑开帘子正要出来的乌兰巴托撞个正着。
“你!”乌兰巴托看见他先回头扫了眼衣衫不整歪在毯子上的呼和浩特。该人完全没有贞操观,被赛音山达看了个正着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没心没肺傻傻的笑着。
倒是赛音山达脸一红低下头去。乌兰巴托生气了。这个年轻并且俊美的领袖,大多数时候脾气不好。用呼和浩特的话说,如果他不生气,就辜负了那两道浓浓的剑眉——生气的乌兰巴托最迷人。
“大清早你跑这来干什么!”
“是北京发的急电,从内蒙转来的。我以为有急事……” 赛音山达的头已经垂到胸口了。不知为什么,一看见乌兰巴托生气,他心里就酸酸的。真是不懂得欣赏的傻孩子。
乌兰巴托开始皱眉了。他夺过赛音山达手里的电报,又钻回帐内,当然也不忘把门帘挡严,以防他家呼和浩特春光外泄。
“你自己看吧。”他把电报随手一丢,赌气使劲坐下,刚好压在呼和浩特的肚子上。
呼和浩特默默接受了撒娇的行为。
但看完电报后,他抱着乌兰巴托挪位置,让他在自己怀里坐好。
“什么事?北京终于决定开发内蒙古了吗?”乌兰巴托嘲讽的问。
呼和浩特干笑,苦闷的回答他:“又是开会,而且还是紧急召开。”
“中国的会怎么那么多!”
“恐怕我现在就得回去了。”呼和浩特歉意的亲了亲乌兰巴托,又用抱了他几下。还是觉得不满意,在犹豫是否干脆大战三百回合。反正现在走也迟到了,多迟少迟都是迟,让北京等着去好了。
乌兰巴托可不是那么想。
呼和浩特只为北京的一封电报就要离开他,不但不能挽留,还要驱赶,这可是面子问题。他和北京同为国君,是平等的。但北京对呼和浩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却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奸夫。这差距也太打击自尊了!
不想还好,想起来一肚子气,恨不得打到北京去!
“你滚吧!”乌兰巴托冷冷的说。
“生气了?”呼和浩特一张大脸在乌兰巴托精致的小脸上蹭来蹭去。
“别碰我!”
“不要太小气!要发扬国际主义精神,有攻同做,有受同插。”
乌兰巴托面容扭曲的看着呼和浩特,不能相信他居然可以说出如此粗俗的话。
呼和浩特举手示意,“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同管家说的。我只是复述。”
乌兰巴托喘了几口粗气,怒吼:“我没话跟你说!”
虽然早晨有点不愉快的小插曲,深情款款的呼和浩特还是打动了乌兰巴托,因此,蒙古可汗亲自送他到国境。
他们并马前行,赛音山达郁闷的跟在他们后方五十米处,有气无力。
乌兰巴托十分严肃的警告他,不许靠近他们一百米以内。现在这个距离是他看那两个人太亲热根本忽略他这个电灯泡存在,擅自靠近的。
马儿慢悠悠的在草原散步,让这段路程尽可能的长,走着走着,情话还没有说完,边境终于还是到了。
那条线他们看不见,但是心里有数。
呼和浩特可以跨过去,乌兰巴托却不可逾越。他们紧握的手就在国境线上方,谁也不肯先松开。
乌兰巴托眼泛泪光。
呼和浩特心中十分不愿意与他分离,所谓咫尺天涯,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一条看不见的国境线。
还是乌兰巴托先放手了,因为他看见一直等在呼和浩特身后的乌鲁木齐。从他们到这里,乌鲁木齐就没有动过,而他的眼睛,只望向呼和浩特。
“再见。”乌兰巴托转身上马。他不能被呼和浩特看见自己眼泪流下的那一刻。草原上的英雄,是不应该流泪的。
呼和浩特痴痴的凝望乌兰巴托纵马前驰的红色背影,蓝天白云下是那样夺目。为什么,上天要让他们相爱却无法相守?
乌鲁木齐也开始看向乌兰巴托了。毕竟那是青青草原上突兀的红色,绚灿如火。
他在此等了呼和浩特一整夜。现在看见他能够回来,如释重负。
可是呼和浩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他也不在意,掉转马头,向北京去了。呼和浩特还在遥望一骑绝尘的恋人,直到眼前只剩草原的万年青。
回程的乌兰巴托将眼泪洒在草原的风中,赛音山达在心中默默向长生天祈祷,愿乌兰巴托所有的苦难可以转移到他的身上。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拉萨披着藏袍,摇着经桶,独自徒步走向北京,在宁夏家的地盘遇到了正准备到银川去搭飞机的西宁和兰州。
西宁的眼中闪出纯真灿烂的光明,很是天真的问拉萨:“你为什么不坐火车?”
兰州在一旁附和:“对呀对呀,修铁路费那么多人力无力,怎么不好好利用?”
拉萨在心里数了十个数,才压抑怒气的回答:“十一黄金周,我到哪买票去!”说完把经桶摇的飞快,似乎很想砸在兰州的头上——他只想砸兰州一个,因为这家伙不怀好意!
西宁家没机场吗?他自己家没机场吗?为什么非要带西宁来找银川!摆明了是拉皮条!
拉萨喷射愤怒火眼的双眼炙烤着心情不错的兰州。
兰州有点冤枉,并不是他带西宁来的。事实上,他跑去找西宁约他一起上路,是西宁坚持一定来找银川。他暗恋西宁没错,西宁喜欢银川他也不是完全没猜到。
只不过被拉萨记恨他确实是,无辜的。
西部这四位大员的情感关系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因为他们几个内心都比较单纯。唯一一个狡猾的兰州比较大度,同样唯一一个腹黑的拉萨虔信佛教,是不会造孽的。于是乎,拉萨喜欢西宁,兰州也喜欢西宁但同时和拉萨有点欢喜冤家的味道,西宁喜欢银川,银川态度不明。这张关系网,绝对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