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天使》任流阳

3、第二章

　　路易斯瞪着眼前的男孩或称之为男人的人，他知道他，他是“朱氏皇朝”的朱哲文，路儿名义上的丈夫。
　　朱哲文有些诧异地看着对他有明显敌意的小男孩。他应该没有得罪过他吧？他敢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帝。”一个看起来与路儿同年纪的女孩走了过来，恭敬地向朱哲文问好。
　　路易斯看了一眼这个温顺美丽的女孩，猜测着她的身份。她应该是和路儿一样身份的人吧？四妃之一吧？
　　女孩有些好奇地看着路易斯，娇柔说道：“你就是传言中，德收留的小男孩？”
　　帝国内近几年在流传着，德妃收留了一个小男孩，态度亲昵的事。看来，是确有其事，不过，还真像她的作风呢。
　　朱哲文略为讶异，那个传闻他也略有所闻，不过，左右两位长老曾告诫他不要多事，德妃会自有分寸，没想到德妃的为人似乎让人畏惧，连两位长老都敬她三分。
　　路易斯来不及回答，路儿就出现了，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客厅，才刚坐定，又来了两个女孩。一位艳丽妩媚，一位冷若冰霜。
　　“有什么事非要全员到齐不可？”艳丽女孩似笑非笑，视线有意无意在路易斯身上打转。
　　路儿冷冷一笑：“贵，眼神不要乱晃。”
　　贵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朱哲文，不再开口。
　　“德，今天请大家来，有什么事吗？”温顺女孩柔柔说道。
　　“淑，你想没事，她会招我们来吗？”冷漠的贤难得开口。
　　四妃平时难得聚在一起，能力也不知道谁厉害一点，但是，德是四妃之首，连帝都请来了，这说明事情大条了。
　　朱哲文沉默无语。对于德的邀请，他相当意外，平常除了帝国内的聚会，很少有机会见到四妃的。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们四妃之间也不会比自己熟悉多少。
　　路易斯在有外人在时，一般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是静静地坐在路儿身边。
　　“是不是要负荆请罪？”贵意有所指。
　　淑轻呼一声：“德，你真的和这个男孩有亲密关系？”
　　路易斯握紧路儿的手。
　　路儿拍拍他的手让他放松，并不理会她们话中的意思。
　　朱哲文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们。
　　贤别有深意地扬起一丝笑。德能居于四妃之首，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路儿巧笑倩兮地盯着朱哲文：“帝，二十岁了，还是处男吗？”
　　除了路易斯，其他人全瞪向她。
　　朱哲文有些哭笑不得，黑眸暗沉。
　　“帝，我也很想知道。”贤眨眨眼，德的话真让人喷饭，但或许别有含义。
　　淑有些脸红地不知所措，只能干瞪眼，她们才几岁啊，就问这种问题。
　　贵好整无瑕地坐在一旁，等候答案。
　　朱哲文沉思一会，然后惊奇地瞪着路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左右长老及桂嬷嬷，这件事都已经瞒了十五年了，不可能现在……
　　另外几人看着他们两人，不知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无意中发现的。”总不能告诉‘他’，她曾偷看过‘他’冼澡吧。
　　“发现什么？”另个三人迫不及待地问。
　　只有路易斯静静听着，手握着路儿的手。
　　“我是女的。”长相俊帅斯文的朱哲文道。
　　几个人惊呆了，只有路儿含笑不语。
　　贵首先回过神来：“不可能的，当初生的是龙凤胎，而当时……。”贵突然顿住了，她想起来了。
　　“当时死的是真的朱哲文，活下来的是真的朱雅文。”贤接着说了下去。
　　十五年前，朱哲文和朱雅文是一对龙凤胎，却因车祸死了其中之一，当初左右长老说过，死了的是公主朱雅文，活下来的是帝朱哲文。相信左右长老这么做的含义是为了“朱氏皇朝”的稳定，因为帝位是不可能由公主来继承的，才会让朱雅文女扮男装顶替双胞胎哥哥朱哲文。
　　“德，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心思细腻的淑问道。这小男孩自三年前就出现了，恐怕她知情的更早。
　　“五年前。”路儿轻轻说道。
　　不可否认，大家知道帝是女的之后，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德也未免太可恨了吧，现在才说出来。
　　朱雅文有些畏惧她了，怪不得左右长老不太管德的事，她的能力肯定是很强的，而且，她竟装作不知情了五年，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易提起帝国内的事，我才懒得管。”她对“朱氏皇朝”一点都不在乎。“我要解决我的身份问题。”
　　路易斯握紧她的手。原来，路儿早有方法了啊。
　　朱雅文也有同感，她想起了那个人，她也不想女扮男装过一辈子。
　　“长老们不会同意的。”淑有些担心地说。
　　贤只是看着路儿。
　　路儿对她抛了个媚眼：“你在暗恋我么？”
　　贤失笑：“去你的。”
　　“哎，我以为我又有了一个崇拜者。”路儿佯装失落的样子。
　　贵欺近她：“我不介意暗恋你，尤其是你这种美女。”神情相当狐媚。
　　“等我结婚后，不介意和你来段婚外情。”路儿笑得天真。
　　“好了啦你们。”淑轻咬下唇。德真是的，还这么爱玩。
　　被淑这么一打断，两人不再笑闹。
　　“帝，你从没怀疑过十五年前的车祸吗？”路儿偏着头问。
　　十五年前的事，她只是听说而已，谁让她在那时才刚出生。
　　“你是说……。”朱雅文脸色马上转为苍白，当时如果不是哥哥用身体护着她，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淑难得皱起柳眉：“有件事，我本来就觉得很奇怪。”
　　“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贵抬头看了她一眼。
　　“听闻，帝和四妃应是在四妃满十二岁后，要时常见面培养感情才对，至少前帝是如此，为何我们这一代却鲜少见面呢。”对于这个问题，她早就觉得奇怪了，尤其是照顾她的嬷嬷对她说了前任淑妃的事后。
　　“两位长老不想我们发现帝是女儿身这是其一。”贤淡淡说道。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想不出其中的原由。
　　“四位堂主也不曾提议过这才奇怪。”贵扬扬眉。
　　第三十八代的她们竟只有在宴会上才会见面，真是怪异至极，四妃的身边都会有一位老嬷嬷照顾着，她们都是前四妃遗留下来的嬷嬷，因此对前一代的事情十分清楚。
　　第三十七代的四妃自小和第三十七代的帝一起长大，而且争风吃醋，甚至有两妃是在争斗中，招人妒忌而被杀害，剩下的两妃，一妃被处死，另一妃正是朱雅文的生母，在生产后，因流血过多而亡，帝也跟着自杀，五年后，双胞胎就出事了。
　　这一连串的死亡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关联，但暗地里呢？
　　朱雅文垂下眼睑，一出生没多久，父母就身亡了，她和哥哥是由两位长老及桂嬷嬷抚养长大的，特别是哥哥去世后，两位长老相当重视她的安全，对她的学习更加的严厉。
　　路儿低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德，你是不是发现什么？”朱雅文急切地问。
　　路儿没有回答，朝窗外冷冷一瞥，一个闪身人不见了，不够半分钟，人回来了。
　　路儿把手上的人扔在地毯上，朝贤淡淡笑道：“就看你的了。”
　　大家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半响后，目光才移向地上的男人。
　　男人惊惧地瞪大眼睛看着德，似乎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不该是这样的，主人不是说四妃仅是会点普通空手道的弱女子吗？所以他才放心地窃听她们的聚会，但是……为什么这个少女一手就可以把他提起来还让他动弹不得？她们才几岁？能力这么可怕。
　　贤佩服地看着她：“不会吧？你话中的意思是我心里所想的吗？”
　　她一向很保密的，德怎么会知道她会这个？
　　“你说呢？”路儿只是淡淡一笑。
　　“还好我和你不是敌人。”贤庆幸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四妃各有所长，她也不确定自己会赢。
　　“你们在打什么哑迷？”贵好奇地问。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贤慢慢走近地上的男人，眼神冷漠无情。
　　男人似乎看到她无情的冷笑，不由地害怕地咽咽口水。
　　“贤是在……。”淑瞪大眼睛。
　　“催眠。”德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
　　朱雅文的感觉更多的是震惊，曾听两位长老说过，第三十八的四妃不同以往，但在几次的宴会中，她只注意到她们出尘的美丽，察觉不出什么特别，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贵仅是有些讶异，呵呵，果然是贤啊。
　　淑惊奇地看着德，德好像什么都知道耶。
　　十分钟后，路儿招来了下人拖走了昏迷的男人。
　　贤脸色凝重：“事情不太简单，这男人武功不差，直到方才，才被德察觉他的存在，可是经过催眠发现，他是被一个神秘的组织网罗的，奇怪的是，他竟从没见过领导者一面，联络时是经过变声器的电话联络，这领导者行事作风十分谨慎，看来是有预谋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路易斯突然开口：“其实那个男人在路儿说崇拜者的时候就来了。”他早发现了，但他相信路儿也早知道了。
　　“什么？”淑惊讶地微张小嘴。
　　“看来你不简单嘛。”贵对路易斯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路儿也知道啊。”他很无辜地说。
　　路儿耸耸肩：“我以为我们还可以讲一些更有建设性的话给他偷听，谁知道没有。”在那个男人还没有接近这幢别墅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可是这样放他走，不怕他回去泄密吗？”淑的语气沉重。
　　“放心，贤早已将他催眠下了指令，让他忘了刚才的事。”德伸了个懒腰。
　　贤赞赏地睨了她一眼，早该与她成为朋友才对。
　　贵现在不再小看他人了，凭德刚才显露的身手，就让她忘尘莫及，德的身手极快如风，武功修为绝对不低，贤的催眠术只怕只是小菜一碟吧，淑呢，肯定也有一些特别的才能，人不可貌相啊。
　　“德，你今天找我们来，不如现在痛痛快快地说清楚吧。”朱雅文直觉把她们当朋友了，就算与她们差五岁，经过刚才的事，她更加确定当年的车祸是有人搞鬼，她不能让哥哥死得不明不白。
　　其他人纷纷同意她的话。
　　路儿叹了一口气：“当初我本想让‘朱氏皇朝’自生自灭的，不可否认，因为它，才会有我现在舒适的生活，但也是因为它，我从小就失去了自由，没有正常人的童年。”四妃需要从牙牙语开始，就要学习无以想像的课程——举凡音乐，绘画，武术，科技之类的课程，来激发各种才能。
　　其他人不由地点头，她们也深受其害，她们本来就有父母家人的，可是，在被选中成为四妃的那天起，就不可以拥有家人了，甚至和父母有了切绝书。她们的命运已注定，不容改变，她们的职责就是辅助帝，替帝生儿育女。尤其在这一代，四妃完全隔绝了人群，接近的人只有下人和如母亲般的嬷嬷。朱雅文的人生是从五岁开始改变的，也是安全的封闭式的教育。
　　路易斯轻轻抱住路儿，他也是一个没有什么童年的人，他的人生是遇到路儿才改变的。
　　“帝，你是怎么想的？”路儿看向朱雅文，就算她是女儿身，却仍是‘朱氏皇朝’唯一正式的血脉。
　　朱雅文沉思一会才道：“其实‘朱氏皇朝’早已转型为企业的形式，只是祖先留下的规距过多，我认为只要解除帝国内的制度即可，以普通的组织面世。”
　　“我赞同。”贵露出个艳冠群芳的微笑，上天赐予她出众的容貌，不就是为了让她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只要没有‘贵妃’的身份后。
　　“当然不可能将‘朱氏皇朝’玩破产。”那会令好几万人失业哦。贤冷眸晶亮。
　　淑没有说话，她相信就是有问题德也会解决。
　　“那好。”路儿眯起眼“那我们就引蛇出洞，慢慢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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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后。
　　“帝，你的邮包。”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把一包东西放在朱雅文面前。
　　“是德寄来的。”答案是肯定，只有是德的东西，所有属下都不敢怠慢地送到她面前，让她先收下。
　　“是的。”年轻男子回答完后快速离开了。
　　朱雅文无奈一笑，德的事迹让所有人都对她又敬又怕。
　　她刚打开邮包，来不及看清里面是什么，电话就像催命符般地响起。
　　是贵打来的。
　　（……帝，你这次要好好管管德了，这次她太过份了，居然在她无聊之下开的五六个国家的俱乐部中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转到我的名下……）。贵的口气非常不爽。
　　朱雅文有非常不妙的感觉，她快速拿起邮包的文件阅览。
　　该死，她也有份……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了，这六年来，她都懒得记了。
　　（……我不要这该死的东西，这六年来，都有数不清的国家有派人来让我签文件了，我的自由呢……我的自由呢，该死的德，谁让她这么多事，我又不缺钱用，她干嘛还拼命给我增加产业……‘朱氏’和‘皇朝’都已经让我够忙的了……我不管，帝，你要多派几个属下给我用用……）贵此刻的感觉是想掐死德那个家伙。
　　“很抱歉，贵，这是属于你的私有产业，与‘朱氏皇朝’无关，帝国的人才不能给你。”她也有麻烦了。
　　（……%%#%%#……）。贵在电话那头骂了几句粗话，该死的德在文件上注明该产业除了自己子女，不能转到他人名下。那无聊的家伙到底是在哪里拿到她的签名的？才转到她名下的？
　　“我想不单止你吧，我们四个人都有份。”朱雅文叹了一口气：“还有，她的理由十分充分，是她的结婚回礼。”可笑的是德的婚礼她们谁也没参加，也不知道她和路易斯是在哪里结的婚。
　　（……什么？去他的，我没有送她结婚礼物啊，她竟然送给我几个亿的回礼？？？？有没有搞错？……）。贵觉得自己好冤啊。
　　朱雅文苦笑，她也没有。但该死的，这结婚回礼的理由充分的很。
　　（……谁有她这么好命，有个超能老公可以靠，路易斯可是把那家伙宠上天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苦命的差事又来了……）。贵无奈地挂断电话。
　　朱雅文微微一笑，这六年来，多亏了她们四妃，帝国内的事才得已解决，德的引蛇出洞引出了沉年已久的事……
　　原来在前帝过世后，几位堂主不愿听从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儿的领导，而引起的杀机，甚至想联合左右长老背叛帝国，当年左右长老虽然没有参与车祸事件，但却是知情的，才会在车祸事件后充满悔恨地将她扶养长大，处处保护她，让她免受四位堂主的暗杀，不让她接近四妃是因为不够信任四妃……最后，事情暴发后，左右长老畏罪自杀了，四位堂主也下了台，德从新选了四个优秀人才接替了堂主之位，分别为‘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个堂主。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下了台的四位堂主的地下势力在十几年来益见增大，她们时常接到暗杀，哎，这个不是问题，而是这个暗杀，除了她和淑之外，其他人都乐在其中，一直到今年年初，下台堂主的势力在她们的玩乐中逐渐瓦解。
　　一定是他们的暗杀行动太过无能了，才令德在‘逃亡’中还有一大堆余力建立饭店和俱乐部，哇咧咧，连农场都有，这说明那些杀手真的是太无能了。
　　反而是她们五人加上路易斯的能力结合，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德的中国功夫，贵发明的生化武器，贤擅长的手术刀杀人，淑的电脑追踪，她的枪法……路易斯？她不知道他最擅长什么，因为他好像什么都做得很好……
　　难道是因为路易斯的能力太全面了，才让德这样有持无恐？
　　或许该警告一下路易斯了……德做的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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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戴着墨镜的高瘦男子独自走在台北街头，身高的差异在人群中显得耀眼，毕竟他拥有一米九以上的身高，看到他褐色的头发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外，怪不得这么高。
　　路易斯墨镜下的红眸环视着四周，企图在人群中找到那抹动人的身影。
　　路儿明明说好在西门町碰面的，他逛了一圈了却仍不见她的人影。
　　那调皮的小家伙又在戏弄他了，他的唇角微微扬起。
　　明明长他三岁，行为却像个小孩，皮得不得了。
　　她终于属于他了。他们刚在美国办了结婚手续就来到了台湾，他本想和他去度蜜月的，她却说，他们天天都在度蜜月，他也拿她没办法。
　　这次更离谱的是，她竟替他报考了台北A大，说让他去感受一下校园文化，被期压习惯的他怎么可能说不呢。
　　总爱开些小玩笑的她，竟在一下飞机后，飞奔‘逃’离，只让人送了张小纸条给他，上面写：西门町相聚。
　　无奈的他只好买了份地图才找到西门町，在街头站了快两个小时了，仍不见她那抹小身影，他心有些慌了，她也是第一次到台北啊，该不是迷路了吧？找到她后，真该打打她的小屁屁才是。
　　或许她又碰到一些让她感兴趣的事了吧 ？路儿就是如此，遇上她没兴趣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管，如果遇上她感兴趣的，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会兴冲冲去凑上一脚。
　　他试着平心气和地察看四周，他应该相信她，她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才对，‘朱氏皇朝’的事已经结束了。
　　路过的行人都对那抹那瘦的外国男人充满好奇，虽然大半的脸都被墨镜遮掩住，却依希看出这是一个出色的男人。
　　路易斯对旁人的注视，视而不见，几年前他是害怕人群没错，但经过路儿的调教，他不再害怕人群，但为了怕旁人看到他稀有的红眸引起混乱，出门在外，他都会戴上墨镜。
　　从小他就自卑，因为自己拥有与别人不同的红眼睛——恶魔之眼，甚至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注意力集中在一处时，那一处地方会燃起小小的火焰，进而引大更大的火灾……火不受他的控制。
　　不过，路儿说过，只要他不要生气就可以了，也要求他看一些修心养性的书。
　　这几年来，他已经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怒火了。
　　但他的自卑感还没有完全消失，直到他十七岁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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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是十八岁了，路易斯有些忐忑不安，他没忘记路儿说过的话，在他十八岁后就可以娶她。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啊，可是——
　　她不会怕他吗？永远不会吗？他的眼睛这么令人害怕。
　　“易，你在想什么？”路儿远远地就看见他在发呆。
　　他抱住她，缓缓摇头。抱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你很不乖哦，居然有事瞒我。”她不悦地嘟起嘴，像想起了什么，跳离他身边“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女孩子了？”
　　他呆住了，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却误以为他真的喜欢别的女孩子了。
　　她冷冷一笑：“那明天你是不可能和我结婚罗？”她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他更是无法反应，他刚刚还在想，自己能否和她结婚，没想到她却刚巧问这个问题。
　　“原来你不是我命定的丈夫。”嬷嬷的卜占错了吗？还是世上还有一个红眼驭火的小丈夫？
　　她觉得脸颊湿湿的，伸手一摸，才发觉那是泪。喝，这是她第一次落泪啊，没想到是因为她的感情摆错位。
　　“路儿，为什么哭？”他紧张地抓住她的双臂，她哭得让他的心都拧痛了。
　　她挣扎着推开他，他都喜欢别的女孩子了，还管她做什么？
　　“路儿。”长臂一揽，将她压进他怀里。路儿为什么哭？还推开他？？
　　“放开我。”她用力捶打他。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掉，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她无声的哭泣让他的心更痛了。
　　“路儿。”
　　“叫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我了。”她就要被他抛弃了，呜呜……
　　他大叹一口气，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路儿在想什么？他担心自己被她抛弃才对，怎么路儿的口气活介是他抛弃了她？想想，他大概知道她哭的原因了。
　　“我哪有不要你。”他觉得内心轻松起来，原来路儿也在乎他，他们是同等的。
　　“可是，你不想和我结婚。”她委屈地指控。
　　“我没有这么说。”他只是没有回答而已，慢了几拍，她就哭了，他光心疼都来不及了，哪还记得回答什么问题。
　　没有吗？她歪着脑袋努力回想，嗯，好像没有。
　　“可是，你喜欢别的女孩子。”这点很重要。
　　“对天发誓，没有。”他整天待在她身边，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其他女孩子，就算认识，也不会喜欢她们，就如四妃中的另三妃。
　　“真的没有？”她吸吸鼻子。打算如果他说有的话，就大哭一场，把眼泪鼻涕全擦到他身上去。
　　“没有。”他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在他说完‘没有’的下一秒后，她的表情马上雨过天晴，神采飞扬，那一刻，他真正领悟到路儿是爱他的。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公证。”她急急把他定下来。
　　“那个……路儿，你真的不在乎我的眼睛……。”他支支吾吾，深怕她反悔。
　　“什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易，我告诉你，嬷嬷说我未来的丈夫是一个红眼睛会驭火的男人，如果你认为你不是，那我就要去找另一个和你一样超能力的男人结婚……。”
　　“不准，你要嫁的人是我。”他不会让路儿嫁给别的男人。
　　“那我们明天结婚。”她笑得很乐。
　　他叹了一口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