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魂一穿》槿静

4、家教初代三

　　“我们不是战争贩子，也不是独裁者，这里不需要太多的战斗力。相反的，我们应该让名为‘自我利益’的战争尽早结束。”走近Giotto的办公房间，锦棠听到来自Giotto略带迷茫却意外坚定的声音。伸出手指推开房门留出一条细缝，锦棠看到Giotto和斯佩多两人隔着办公桌在对峙，不管是Giotto还是斯佩多，都是一脸不肯相让的表情。

　　“如果不是我持续的胜利，我不认为彭格列能有今天的成就。”斯佩多双手按在桌上，看向Giotto的眼神充满了不满和不赞同，说出口的话声音不断高扬，“这个世界，需要彭格列来统治。”

　　听到斯佩多对彭格列的定义，Giotto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人往身后靠了靠，说：“Demon，彭格列从以前就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弱者而存在的自卫团，如果由彭格列来统治这个世界，那和我们当初成立自卫团的原因，又有什么区别？”

　　“Primo，只有……”

　　“好了。”Giotto摆摆手打断了斯佩多想要说下去的话，已经呈现出疲态的脸上扬起一抹温若春风的笑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会处理好的。”

　　斯佩多默默地看了Giotto一眼，收回的手垂下紧握成拳，慢慢地又松开展平。“我知道了。”说完，斯佩多转身走向门口。开门的刹那，看到站在门口的锦棠，斯佩多一愣，随即一言不发地越过她离去。擦肩之际，锦棠隐约从对方身上感到一股压抑的暴躁和忿然。

　　“D……”以为斯佩多重新回来想要旧话重提，Giotto有些无奈地抬起头。

　　“是我，Giotto。”迎上Giotto诧异的目光，锦棠微微一笑，同时将门带上。“你和Demon意见不和？”

　　Giotto笑着点点头，“你都听到了？”

　　“嗯。”来到Giotto身边，锦棠扫了一眼桌面，放下手中的文件帮他整理桌子。见此，Giotto往旁边退开几步给锦棠让出空间。看着锦棠整理桌子时的专注，Giotto轻轻叹了口气，“伊琳娜，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锦棠动作一顿，又继续整理桌面。“Giotto是指什么？适当地削减战斗力还是指，”把文件放到右上角，锦棠转过身面向此刻看不清楚表情的Giotto，“让Demon误解彭格列成立的初衷或是把原本的自卫团领导成现在这种发展？”

　　闻言，Giotto微垂的眼一瞬睁大，下一刻，弯起嘴角浅浅地笑了，映在眼中的阴影也在同时消散。“伊琳娜，谢谢你。”

　　锦棠无辜地眨了眨眼，不语。

　　Giotto笑了笑，忽的上前拥住锦棠，温柔低浅的声音徐徐飘入锦棠的耳畔：“每次迷茫的时候，总能让我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谢谢你，伊琳娜。”声音落下，Giotto松开了抱住锦棠的手，重新回到自己原来呆的位置，笑容一如两人初见时的明媚。

　　自从拜托斯佩多用幻术帮自己站起来后，锦棠开始主动联系Giotto，又去了Giotto所住的小镇看他。自然让看到好友能够站起来的Giotto高兴不已，因此，对于锦棠提出加入彭格列也在锦棠表示妹妹已经加入没道理姐姐不能参加的理由下举手欢迎。而在加入彭格列之后，锦棠看到的Giotto已经脱离年少时期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让人信赖。如今，看到Giotto露出这种初见时没有负担的笑容，不由有些恍神。

　　“其实，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锦棠摇摇头阻止Giotto想说的话，“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只要按照你的心意继续坚持下去就可以了。不管你做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Giotto。”当然，仅限于精神上的，锦棠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

　　随着锦棠的话，Giotto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眼中眸色渐渐转深，“伊琳娜……”

　　“抱歉，打扰了~”开门声再次打断了Giotto的话，对上两人转过来的视线，斯佩多朝两人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然后咬着音节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目光扫了一圈停在Giotto身上，斯佩多斜靠在门沿上，淡笑着解释：“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文件我放在这里，这些不是很急，你可以慢慢看。”知道斯佩多要说的话不适合自己留下，锦棠回头对Giotto交代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斯佩多走出了Giotto的房间，走到走廊的尽头，脚步一顿。对面，锦棠半靠在墙壁上，双眼微阖，很安静，就连游离在她周围的空气都让斯佩多有种跟着静下来的感觉。

　　感觉到斯佩多的气息，锦棠睁开眼，嘴角一弯：“Demon，最近很少看到埃琳娜和你在一起。”虽然同在彭格列做事，但她和埃琳娜分管的事不同，而埃琳娜看起来温柔随和，却是个极有主见，要强的人。

　　“你等我是为了说这件事？”斯佩多轻笑一声，说不出心底划过的失落是为什么，随即移开眼，脚下同时往前跨出一步，“这是我和埃琳娜之间的事。”

　　锦棠皱了皱眉，看到斯佩多要走也没有出声去拦，只是认真地说出真正的目的，“Giotto下定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所以，请你多照看一下埃琳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和她一起行动。”

　　斯佩多猛地回过身看向锦棠的眼睛，眸光锐利，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想要将对面的锦棠透视个彻底，口中冷笑着回复她的拜托：“既然你这么担心埃琳娜，刚才又为什么那么说？”

　　“你果然都听到了。”

　　斯佩多没有回避锦棠的目光，也没有否认她话中的猜测。

　　锦棠笑了笑，“如果Giotto会因为我说几句反对的话就放下自己的决定，那他就不是我认识的Giotto了。正因为这样，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支持吗？”

　　“你倒是了解他。”斯佩多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所以，埃琳娜就拜托你了，Demon。”

　　“埃琳娜的事不用你多说，你，”看向锦棠的目光闪了闪，斯佩多重新转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锦棠的视野，直到快消失的时候，飘忽的声音远远传了回来，“还是照顾好你自己。”

　　声音入耳，锦棠低眸笑了起来，“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这天之后，Giotto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开始削减彭格列的战斗力，而锦棠，除了拜托斯佩多照顾埃琳娜之外，自己也加多了和埃琳娜一起行动的次数。时间越久，锦棠离埃琳娜的距离越近，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惹得家族的其他成员笑称两人终于有了双胞胎的觉悟。

　　一天，锦棠抱着一堆文件到Giotto的书房发现人不在。放下文件，锦棠找人问了Giotto的去向，才知道彭格列的某个据点出了急事，Giotto和G他们都赶了过去，只留下斯佩多一人。听到这个消息，想到Giotto的离开竟然都没来得及通知她们，锦棠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嘭！”

　　倏地，锦棠听见城堡内发出一连串爆炸声，脚下的地似乎也在不断震裂，不由变了脸色，转身跑向埃琳娜的房间。推开房间，锦棠没有看到那道身影，心跟着一乱。跑出房间，锦棠随手扯过路过的一人，焦急地问：“有没有看到埃琳娜？”

　　“埃琳娜小姐？”那人被锦棠一把扯住，先是一愣，认出锦棠后，伸手指了个方向，“好像往那个方向跑过去了，应该是去找伊琳娜小姐你吧。”
　　“谢谢。”

　　扔下一句，锦棠略一思索，往自己的房间追了过去。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是敌袭！敌袭！”
　　……

　　一路上，锦棠对别人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一心直线方向跑到自己的房间。还没走到目的地，就见埃琳娜的身影从对面跑了过来。

　　“姐姐！”一看到锦棠，埃琳娜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上前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说：“太好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看到Demon了吗？”
　　锦棠摇摇头，“是敌袭，Demon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说完，锦棠反手握上埃琳娜的手，一边拽着她往正门口的方向跑去。见此，埃琳娜不再说话，安静地跟着锦棠跑路。

　　彼时，因为Giotto的削减政策，留守在城堡内的战斗力几乎所剩无几，是以，对上有备而来的敌人，结果可见一斑。城堡内，一处动静赛过一处的爆炸声不断响起，渐渐的，有什么物体开始坍塌，到最后，竟似多诺米骨牌般塌了大半个城堡。

　　良久，斯佩多从废墟中站起。抬了抬眼，斯佩多朝着某个方向笔直地跑了过去，扬在脸上的表情，少见地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还有一丝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害怕。不一会，斯佩多终于在废墟的一角看到锦棠和被她抱在怀里的埃琳娜。“埃琳娜！”

　　“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看到斯佩多赶来的第一眼注意到的人和问的话都是埃琳娜，锦棠觉得理所当然的同时又有些发涩，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一个人会为她这么担心。

　　知道事关埃琳娜的事，锦棠不会骗自己，斯佩多心下一松，却在一转眼的时候扫到地上缓缓流出的鲜红的血，以及散落在周围碎成几块的水晶。看到水晶碎裂的一刹那，斯佩多转头死死地盯着锦棠，那目光说不出是恼怒还是颓然。

　　“伊……”斯佩多张了张口，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竟让自己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见斯佩多发现地上的水晶，锦棠强撑着对他露了个笑脸，口中则有些吃力地慢声解释：“我和埃琳娜避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枪手。之后，又遇上了坍塌，但是，那个时候，链子突然断了，所以……”想到链子，锦棠觉得很无辜也很郁闷。那链子是斯佩多对她施用幻术的媒介，所以，链子一断，加持在她身上的幻术会立刻消失。明明她好不容易带着埃琳娜逃过一劫，却终究躲不过下一劫。

　　那个时候？
　　恍然记起某段记忆的斯佩多，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难看。下一刻，斯佩多蹲下|身，手微不可查地颤着抚上锦棠的嘴角，替她抹去上面的血渍。“……对不起。”

　　“Demon，”感觉到身上越来越弱的气息，锦棠顺势靠在斯佩多身上，半阖的眼流连在怀中的埃琳娜脸上，“替我照顾好埃琳娜。如果她不能站起来，告诉她，不能的话，就回公爵府继续做她的公爵小姐。”

　　“伊琳娜——”

　　锦棠侧过头转向斯佩多，“还有，帮我转告Giotto，我没有怪他，也不会怪他。”

　　然而，原本沉默的斯佩多在听到锦棠的这句话后，积埋在深底的情绪顷刻爆发，“为什么？伊琳娜！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这么认为？难道他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说话的同时，斯佩多环住锦棠的双手紧紧扣着她手臂上的肉，勒得锦棠不住地皱眉。

　　“咳咳！”
　　“伊琳娜！”

　　“Demon，Giotto他……”说到一半，锦棠想到斯佩多的执着，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Demon，”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锦棠轻轻扯了一下斯佩多的衣服，笑得恬静，“现在，你可以小小地满足我一下吗？”
　　斯佩多抿着唇，没有开口。
　　锦棠失望地垂下手，“那么，等你和埃琳娜一起来看我的时候再满足我吧。”
　　“不要说了，伊琳娜。”
　　“好。”锦棠慢慢阖上眼。

　　“伊琳娜——”
　　“Demon，谢谢你。”
　　“伊琳娜——”

　　终于，任凭斯佩多怎么叫唤锦棠，锦棠都没有再给予一丝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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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是战争贩子，也不是独裁者，这里不需要太多的战斗力。相反的，我们应该让名为‘自我利益’的战争尽早结束。”走近Giotto的办公房间，锦棠听到来自Giotto略带迷茫却意外坚定的声音。伸出手指推开房门留出一条细缝，锦棠看到Giotto和斯佩多两人隔着办公桌在对峙，不管是Giotto还是斯佩多，都是一脸不肯相让的表情。

“如果不是我持续的胜利，我不认为彭格列能有今天的成就。”斯佩多双手按在桌上，看向Giotto的眼神充满了不满和不赞同，说出口的话声音不断高扬，“这个世界，需要彭格列来统治。”

听到斯佩多对彭格列的定义，Giotto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人往身后靠了靠，说：“Demon，彭格列从以前就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弱者而存在的自卫团，如果由彭格列来统治这个世界，那和我们当初成立自卫团的原因，又有什么区别？”

“Primo，只有……”

“好了。”Giotto摆摆手打断了斯佩多想要说下去的话，已经呈现出疲态的脸上扬起一抹温若春风的笑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会处理好的。”

斯佩多默默地看了Giotto一眼，收回的手垂下紧握成拳，慢慢地又松开展平。“我知道了。”说完，斯佩多转身走向门口。开门的刹那，看到站在门口的锦棠，斯佩多一愣，随即一言不发地越过她离去。擦肩之际，锦棠隐约从对方身上感到一股压抑的暴躁和忿然。

“D……”以为斯佩多重新回来想要旧话重提，Giotto有些无奈地抬起头。

“是我，Giotto。”迎上Giotto诧异的目光，锦棠微微一笑，同时将门带上。“你和Demon意见不和？”

Giotto笑着点点头，“你都听到了？”

“嗯。”来到Giotto身边，锦棠扫了一眼桌面，放下手中的文件帮他整理桌子。见此，Giotto往旁边退开几步给锦棠让出空间。看着锦棠整理桌子时的专注，Giotto轻轻叹了口气，“伊琳娜，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锦棠动作一顿，又继续整理桌面。“Giotto是指什么？适当地削减战斗力还是指，”把文件放到右上角，锦棠转过身面向此刻看不清楚表情的Giotto，“让Demon误解彭格列成立的初衷或是把原本的自卫团领导成现在这种发展？”

闻言，Giotto微垂的眼一瞬睁大，下一刻，弯起嘴角浅浅地笑了，映在眼中的阴影也在同时消散。“伊琳娜，谢谢你。”

锦棠无辜地眨了眨眼，不语。

Giotto笑了笑，忽的上前拥住锦棠，温柔低浅的声音徐徐飘入锦棠的耳畔：“每次迷茫的时候，总能让我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谢谢你，伊琳娜。”声音落下，Giotto松开了抱住锦棠的手，重新回到自己原来呆的位置，笑容一如两人初见时的明媚。

自从拜托斯佩多用幻术帮自己站起来后，锦棠开始主动联系Giotto，又去了Giotto所住的小镇看他。自然让看到好友能够站起来的Giotto高兴不已，因此，对于锦棠提出加入彭格列也在锦棠表示妹妹已经加入没道理姐姐不能参加的理由下举手欢迎。而在加入彭格列之后，锦棠看到的Giotto已经脱离年少时期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让人信赖。如今，看到Giotto露出这种初见时没有负担的笑容，不由有些恍神。

“其实，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锦棠摇摇头阻止Giotto想说的话，“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只要按照你的心意继续坚持下去就可以了。不管你做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Giotto。”当然，仅限于精神上的，锦棠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

随着锦棠的话，Giotto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眼中眸色渐渐转深，“伊琳娜……”

“抱歉，打扰了~”开门声再次打断了Giotto的话，对上两人转过来的视线，斯佩多朝两人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然后咬着音节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目光扫了一圈停在Giotto身上，斯佩多斜靠在门沿上，淡笑着解释：“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文件我放在这里，这些不是很急，你可以慢慢看。”知道斯佩多要说的话不适合自己留下，锦棠回头对Giotto交代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斯佩多走出了Giotto的房间，走到走廊的尽头，脚步一顿。对面，锦棠半靠在墙壁上，双眼微阖，很安静，就连游离在她周围的空气都让斯佩多有种跟着静下来的感觉。

感觉到斯佩多的气息，锦棠睁开眼，嘴角一弯：“Demon，最近很少看到埃琳娜和你在一起。”虽然同在彭格列做事，但她和埃琳娜分管的事不同，而埃琳娜看起来温柔随和，却是个极有主见，要强的人。

“你等我是为了说这件事？”斯佩多轻笑一声，说不出心底划过的失落是为什么，随即移开眼，脚下同时往前跨出一步，“这是我和埃琳娜之间的事。”

锦棠皱了皱眉，看到斯佩多要走也没有出声去拦，只是认真地说出真正的目的，“Giotto下定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所以，请你多照看一下埃琳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和她一起行动。”

斯佩多猛地回过身看向锦棠的眼睛，眸光锐利，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想要将对面的锦棠透视个彻底，口中冷笑着回复她的拜托：“既然你这么担心埃琳娜，刚才又为什么那么说？”

“你果然都听到了。”

斯佩多没有回避锦棠的目光，也没有否认她话中的猜测。

锦棠笑了笑，“如果Giotto会因为我说几句反对的话就放下自己的决定，那他就不是我认识的Giotto了。正因为这样，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支持吗？”

“你倒是了解他。”斯佩多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所以，埃琳娜就拜托你了，Demon。”

“埃琳娜的事不用你多说，你，”看向锦棠的目光闪了闪，斯佩多重新转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锦棠的视野，直到快消失的时候，飘忽的声音远远传了回来，“还是照顾好你自己。”

声音入耳，锦棠低眸笑了起来，“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这天之后，Giotto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开始削减彭格列的战斗力，而锦棠，除了拜托斯佩多照顾埃琳娜之外，自己也加多了和埃琳娜一起行动的次数。时间越久，锦棠离埃琳娜的距离越近，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惹得家族的其他成员笑称两人终于有了双胞胎的觉悟。

一天，锦棠抱着一堆文件到Giotto的书房发现人不在。放下文件，锦棠找人问了Giotto的去向，才知道彭格列的某个据点出了急事，Giotto和G他们都赶了过去，只留下斯佩多一人。听到这个消息，想到Giotto的离开竟然都没来得及通知她们，锦棠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嘭！”

倏地，锦棠听见城堡内发出一连串爆炸声，脚下的地似乎也在不断震裂，不由变了脸色，转身跑向埃琳娜的房间。推开房间，锦棠没有看到那道身影，心跟着一乱。跑出房间，锦棠随手扯过路过的一人，焦急地问：“有没有看到埃琳娜？”

“埃琳娜小姐？”那人被锦棠一把扯住，先是一愣，认出锦棠后，伸手指了个方向，“好像往那个方向跑过去了，应该是去找伊琳娜小姐你吧。”
“谢谢。”

扔下一句，锦棠略一思索，往自己的房间追了过去。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是敌袭！敌袭！”
……

一路上，锦棠对别人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一心直线方向跑到自己的房间。还没走到目的地，就见埃琳娜的身影从对面跑了过来。

“姐姐！”一看到锦棠，埃琳娜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上前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说：“太好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看到Demon了吗？”
锦棠摇摇头，“是敌袭，Demon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说完，锦棠反手握上埃琳娜的手，一边拽着她往正门口的方向跑去。见此，埃琳娜不再说话，安静地跟着锦棠跑路。

彼时，因为Giotto的削减政策，留守在城堡内的战斗力几乎所剩无几，是以，对上有备而来的敌人，结果可见一斑。城堡内，一处动静赛过一处的爆炸声不断响起，渐渐的，有什么物体开始坍塌，到最后，竟似多诺米骨牌般塌了大半个城堡。

良久，斯佩多从废墟中站起。抬了抬眼，斯佩多朝着某个方向笔直地跑了过去，扬在脸上的表情，少见地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还有一丝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害怕。不一会，斯佩多终于在废墟的一角看到锦棠和被她抱在怀里的埃琳娜。“埃琳娜！”

“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看到斯佩多赶来的第一眼注意到的人和问的话都是埃琳娜，锦棠觉得理所当然的同时又有些发涩，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一个人会为她这么担心。

知道事关埃琳娜的事，锦棠不会骗自己，斯佩多心下一松，却在一转眼的时候扫到地上缓缓流出的鲜红的血，以及散落在周围碎成几块的水晶。看到水晶碎裂的一刹那，斯佩多转头死死地盯着锦棠，那目光说不出是恼怒还是颓然。

“伊……”斯佩多张了张口，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竟让自己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见斯佩多发现地上的水晶，锦棠强撑着对他露了个笑脸，口中则有些吃力地慢声解释：“我和埃琳娜避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枪手。之后，又遇上了坍塌，但是，那个时候，链子突然断了，所以……”想到链子，锦棠觉得很无辜也很郁闷。那链子是斯佩多对她施用幻术的媒介，所以，链子一断，加持在她身上的幻术会立刻消失。明明她好不容易带着埃琳娜逃过一劫，却终究躲不过下一劫。

那个时候？
恍然记起某段记忆的斯佩多，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难看。下一刻，斯佩多蹲下|身，手微不可查地颤着抚上锦棠的嘴角，替她抹去上面的血渍。“……对不起。”

“Demon，”感觉到身上越来越弱的气息，锦棠顺势靠在斯佩多身上，半阖的眼流连在怀中的埃琳娜脸上，“替我照顾好埃琳娜。如果她不能站起来，告诉她，不能的话，就回公爵府继续做她的公爵小姐。”

“伊琳娜——”

锦棠侧过头转向斯佩多，“还有，帮我转告Giotto，我没有怪他，也不会怪他。”

然而，原本沉默的斯佩多在听到锦棠的这句话后，积埋在深底的情绪顷刻爆发，“为什么？伊琳娜！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这么认为？难道他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说话的同时，斯佩多环住锦棠的双手紧紧扣着她手臂上的肉，勒得锦棠不住地皱眉。

“咳咳！”
“伊琳娜！”

“Demon，Giotto他……”说到一半，锦棠想到斯佩多的执着，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Demon，”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锦棠轻轻扯了一下斯佩多的衣服，笑得恬静，“现在，你可以小小地满足我一下吗？”
斯佩多抿着唇，没有开口。
锦棠失望地垂下手，“那么，等你和埃琳娜一起来看我的时候再满足我吧。”
“不要说了，伊琳娜。”
“好。”锦棠慢慢阖上眼。

“伊琳娜——”
“Demon，谢谢你。”
“伊琳娜——”

终于，任凭斯佩多怎么叫唤锦棠，锦棠都没有再给予一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