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红太郎

16、015 人参果（3）

　　白色的身影一晃，出现在孙婷婷面前，正是那只白老虎，琥珀。
　　“又是你！”孙婷婷闷声道，她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叫他不要再跟着她，不想他还是阴魂不散。她都说了她不是孙悟空……难道非要她装失忆吗？
　　孙婷婷以为他又是来和她说那些……那些和取经无关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差点把她噎死，他说……
　　“孙悟空，现在你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吧？”
　　孙婷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是你打烂了人参果树？”
　　他道，“是又如何？”
　　孙婷婷怔了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道，“怎么，难道只许你冤枉别人，不许别人冤枉你么？”
　　孙婷婷怔了怔，“我什么时候冤枉你了？”
　　他道，“锦襕袈裟呢？”
　　锦襕袈裟？冤枉？他的意思是……孙婷婷差点吐血，难道？他推倒人参果树，就是为了证明锦襕袈裟不是他拿的？
　　“你……”孙婷婷不禁气结，就算锦襕袈裟是她冤枉了他，但是一事归一事，他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带这样的，他知不知道，镇元子以为是他们打烂了他的树，要抽死他们。
　　他道，“我知道。”
　　知道他还推倒他的树，他这不是……不是找抽么？
　　却听得猪八戒不清不淡地道，“他这不是找抽，是找死。一缕神识，也敢潜入五庄观来，小心被镇元子发觉了，收去炼化了。”
　　孙婷婷正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见那白老虎的身形一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她所见的，并非他的真身，而是他的一缕神识幻化而成，被猪八戒识破了，便自消散去了。
　　五庄观以南三十里处的密林中，银发男子蓦然睁开眼睛，收回了神识，“倒是小瞧了那个天蓬，竟被他识破了。”
　　※
　　“那还走不走？”
　　“走。”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结果，到了那节骨眼上，却还是只能如此，就像孙婷婷明明知道，这样是走不掉的，可还是……他们都走了，总不能她一个人不走吧？
　　夜深人静，几人去了身上的绳子，出了五庄观，便连夜马不停蹄，直至到第二天的清晨才敢歇息一下，孙婷婷便在一旁靠着树休息，养精蓄锐，一会儿还要被镇元子追着打，却见猪八戒走过来道，“你和那只白老虎，认识吧？”
　　孙婷婷看了他一眼，心想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不过，是孙悟空认识，不是她认识……她更正。
　　“你不就是孙悟空么？”他道。
　　孙婷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只白老虎，琥珀，他应该是孙悟空在菩提老祖那里学艺时的同门师兄弟什么的，似乎知道孙悟空的很多事情，而且他一路从五行山跟着她……然后？
　　然后镇元子就追上来了，一个袖口就把四人一马全都兜了进去，再出来，又已在五庄观内，四人再次被绑到了柱子上。
　　这次镇元子二话不说，先抽了他们一顿，这才道，“今天抽累了，明天再抽你们。”
　　人参果树是那只白老虎推翻的，但是镇元子不会听那么多解释，而且也解释不清，就算是，那只白老虎也是他们招惹来的。
　　唐僧道，“都怪你，招惹那妖怪打烂了人参果树，却连累我们被抽。”
　　孙婷婷看了他一眼，却不和他争辩，他说的是事实，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她，观音菩萨难道没有告诉他么，去西天取经，本来就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就该有此一劫，不然他就算到了西天，如来也不会给他经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师兄。”沙僧道。
　　还能怎么办？继续跑。
　　夜深人静，几人再次去了身上的绳子，出了五庄观，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向西行，而是往东。沙僧不解，往东不是回去了么？孙婷婷当然知道往东到不了西天，所以他们才要往东啊，镇元子一定想不到，他们会往回走……所以？
　　所以才走出没多远，镇元子就又追了上来，一个袖口，又把四人兜回了五庄观。
　　……
　　夜深人静。
　　“我们……还走么？”沙僧问。
　　所以？
　　所以这还用问么？！这次他们往南！
　　于是……
　　又来了。
　　……
　　夜深人静。
　　“这次我们往……”
　　孙婷婷还没说完，沙僧就抢着道，“我知道，往北。”
　　所以说沙僧就是单纯，单纯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笨。你想，东，南，西，都跑过了，如果你是镇元子，这次你会往哪个方向追？
　　不用回答，镇元子肯定会往北追。
　　“那我们往哪边？”沙僧问。
　　当然是往西啊！往别的方向都到不了西天。
　　所以？
　　所以还用问么……
　　……
　　东，南，西，北。
　　后来孙婷婷都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主要是晚上也没有太阳，当太阳再次升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的时候，镇元子再次从那片云上一跃而下。
　　“你们还好意思跑，我都不好意思追了。”
　　……
　　镇元子将几人兜回五庄观之后，照例又将他们绑起来抽了一顿。每次被抓回来，都免不了要挨这一顿，一开始孙婷婷还奇怪，为何那鞭子抽在身上却是不痛不痒的，后来便也知道是猪八戒使了手脚，想来唐僧也是如此，不然早被打死了，只是不知道这事要如何收场，果真那人参果树是没得救了，镇元子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难道要这么一直循环下去么？
　　镇元子却是打得累了，正准备休息休息再抽几人，忽觉风云有异，便抬头望去，只见一团祥云落在五庄观内，那方向，正是人参果树所在之处。
　　只见镇元子说了一句“他来干什么”，便匆匆的去了。
　　孙婷婷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见猪八戒望着那方向喃喃道，“他也来了。”
　　不禁问，“他是谁？”
　　猪八戒回首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回答，只道，“他果然还是按耐不住，此事有他插手，倒是热闹了……”
　　孙婷婷见他答非所问，正想再问，一时却见一团祥云升至半空……啊，不，是两团，那一团上是镇元子，另一团上，却是一个白眉长须，道骨仙风的老道，只见他向镇元子微躬了躬身，又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便飘然一拂尘，驾云而去。
　　孙婷婷正自心中疑惑，却见沙僧忽然“啊”了一声，不禁转首看向他，却见他“啊”，“啊”，“啊”了半天，才道，“是一气化三清太清居火赤天仙登太清境玄气所成日神宝君道德天尊混元上帝。”
　　孙婷婷愣了一下……谁？这名字比观音菩萨的还长！
　　“就是太上老君。”沙僧道。
　　太上老君？
　　孙婷婷不觉心中一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太上老君，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出来。
　　太上老君不知道和镇元子说了些什么，镇元子送他离开之后，按落云头，便到几人面前，一挥袖，松了几人身上的绳索，道，“既然有老君替你们求情，这件事便这么算了，你们可以走了。”
　　所以……
　　就这么算了？那……他们岂不是被白抽了？唐僧虽然怨念，本想说镇元子不给他们点好处，他们就不走，只是见镇元子脸色似是不善，到底也没脸多说什么，不管那人参果树是不是他们打烂的，事情总是因他们而起，人家不追究就差不多了，难道还想抽回来？
　　镇元子虽然不再追究人参果树的事情，却问了孙婷婷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打下那个人参果，真的没吃？”
　　……
　　四人离开五庄观之后，却见镇元子端坐在那已经被连根拔起的人参果树一旁，脸色阴晴不定。树虽然没了，但是只要人参果还在……重新清点了一遍，三十个人参果，那二十九个都在，却唯独不见了孙婷婷打落的那一个。方才他已用神识搜索了方圆万里，却是不见踪迹。
　　只见他掐了个决，算了半响，这才神色阴籟地道，“被它跑了。”
　　※
　　言归正转，唐僧几人离开五庄观后，继续上路，又行了数日，眼前便又是一座高山，唐僧又叨念了几句“此山高险，须得仔细些，恐有妖魔作祟”之类的废话，四人便小心谨慎地进了山，行不多久，唐僧就说饿了，孙婷婷便没好脾气地叫他忍忍……就知道吃，这种地方，哪有人家给他化斋？唐僧却道，“你就不会去摘几个桃子？”
　　不知怎么的孙婷婷一听这话就激动起来，还真把她当猴子了？没说两句，两人便就吵了起来，唐僧便又抬出观音菩萨要她保护他去西天的话语来，孙婷婷一下便遏制不住怒火，举起金箍棒就一棒子朝唐僧头上打下……

作者有话说

　　于是那只人参果，会在下卷里面出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