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吃肉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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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狠辣凌厉的出手，让小莫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岂料，等了半晌巨痛都没有从脖子处传来。
此时月光将黑影的轮廓勾勒分明，那是一张极为菱角分明的脸，凤眸斜长，薄唇抿着，端是让人觉得无情。
他目光死死盯着小莫，面色阴晴不定，“你……”
他的话梗在喉咙，饶是他这种绝情灭意的枭雄，在那布满黑暗的心中殿堂，也藏着一块不可触碰的柔软之地。
曾经有一个女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将他救起，在他成长的时候给他陪伴，甚至在他企图篡国之时，她依旧没有阻拦他。
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便是恨透了这全世界，连带着她，也安上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标志，冷眼相待起来。
哪怕……最后她们一族因为找不到生存的领地而灭族……他依旧没有伸出援手。
他一直以身为赤狐为荣，而敏狐一族，是这狐狸大陆上狐狸等级金字塔的最底层……他觉得她应该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救起，他也觉得理所当然地对她视若无睹。
这便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严。他那时候一直是这样想的。
等到他真正大权在握，踏上这至高无上的王座之时，他才发现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哪怕后宫妃嫔三千，哪怕他儿女满堂，他依旧在她们身上找不到一丝的慰藉感。
只因……心已经冷了。
在很多年后，他终于明白，可是再也回不了过去……而且那权利威势的滋味是如此之好，他食之成瘾，完全舍不得放下。
他本该直接杀了这个听到他秘密的女子……可他偏偏认出了她身上的那一道封印。
敏之公主，该是这世界最倾城的女子，她有着一双沉星暗月的眸，会让天地为之失色。
他的手依旧僵在小莫的脖子之处，无论他多么想要狠心将她杀了，心中一直有一块柔软地隅在阻止他。他的神色变幻良久，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既然如今见了她的女儿，那把曾经缺失的那一层慰藉全部找回来……只要入了宫，她成了他的女人，他还怕她会泄露秘密吗？
“你刚才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朕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跟我回宫。”他居高临下地搬下这一道旨意，神色高傲威严，心中却有一丝微微的痒。
小莫有些愕然地睁开眼睛，便是第一次见这赤狐国的霸主——皇帝离渊。
她亲眼见这个阴晴不定的皇帝杀了自己的女儿，心便被恐吓划得支离破碎。此时她既不敢跟他去皇宫，也不敢拒绝他，只能僵在那里。
离渊见小莫阖口不言，有些不喜，剑锋般的眉便凛了起来，刚要发作，便一道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
“将军，您喝的太多了……一会夫人该不乐意了。”
李渊翻手在小莫脖子上劈了一掌，身影一晃，快得如同划破夜空的蛟龙，消失在了小院。
夜深了。
七杀独自走进小院之中，眼神清冷狠厉，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摸样？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便推开房门。
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
第二天，整个赤狐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裂变。
首先传出的消息便是，将军新过门的夫人，在新婚的夜里竟然被人生生杀害，将七杀将军的脸面全丢了不说，皇帝更是震怒，逼着将军府给个说法。
另外便是流瞳千岁和白羽左相，都魔怔了发狂地寻找一个女子……左相不上朝，甩手王爷也不继续悠闲惬意，整个国都都是风雨欲来的紧张之势。
在这样一触即发的局面里，棋盘上那个最重要的子，也幽幽地醒了过来。
小莫身边立着一个面色古板、神色冷漠的宫婢，见到小莫醒来，她漠然道，“美人已经醒来，那随奴婢去沐浴吧，皇上可是随时都会招您侍寝的。”
“等等……你说侍……侍寝？”
那宫婢睁着有些僵硬的死鱼眼，声音平静得就似一湾激不起任何涟漪的死水，“还请美人不要为难奴婢，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奴婢是担当不起的。”
又从一旁走来一个同样面如死灰的宫婢，有些粗暴地按住了小莫。两个宫婢一同将小莫拖下床，至始至终她们的眼眸都是一片灰白之色，没有出现任何情绪的波动。
大殿之中有些枯败，应该是荒废已久，殿中的风也是阴嗖嗖的，小莫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股强烈的冷意。
*
“皇上，你如今这般做，好像对我们的合作很不利吧。”
“你在说什么，朕听不懂？”
“你真以为我们望月楼是吃素的不成？你将流瞳的美娇娘藏了起来，难道逼着他早日反你？”
“你说？”
庄逸淡淡瞥他一眼，端起手中的茶抿了几口，才有些讥讽地道，“你该不会是人都褥来了，却不知道她是谁吧。这么多年，望月楼给你提供的一线消息你似乎都不放在心上啊。”
离渊的眸中烧起一团炙热的火焰，他平生最恨别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如果不是因为望月楼的能量太大，他定然不会让庄逸走出这一扇门。
可眼下，幽莲的事情刚发生，七杀箭在离弦；他只有望月楼这一个合作的对象勉力可以相信。对于庄逸的过分，他只能忍。
“对了……听说近日了你同那白羽也有一些交易，其实我也挺佩服你这种驱狼吞虎的勇气。不过作为盟友，我还是提醒你，如果你动了那个女人，那么白羽就会彻底倒向流瞳，同你不死不休。”
“他有那个胆。”
“你太小瞧他了，从被灭族的敏之一族的平民少年走到如今暗煞阁的阁主，你真当他是个良善的主？他还有很多很多，你都不知道的东西，原本那些都是他为了流瞳准备的，你若是有好奇心，不妨抢了流瞳的仇恨，好好体会一番……他也当年的五仙徒之一，比你们赤狐族那个蛮子将军本事涨太多了。”
离渊面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吃肉 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