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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仇人相见 ...

  •   罗杰穿好礼服出现在勒诺面前时,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先前的罗杰为了维持懦弱的表弟形象,每次会刻意将自己打扮地异常不堪,但是这一次,他选了勒诺最好的一套礼服,两人身高相仿,这件衣服穿在那位强盗身上,竟是如此英俊。
      勒诺眯起眼睛,他突然很想把面前这个人锁在房里哪里都不让去,他身上的装束简直就是专门用来惹是生非的,而如今的勒诺,实在承担不起罗杰出事对他自己造成的灾难。
      但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罗杰范巴。
      当天的罗杰站在弗洛公爵夫人的府上时,成功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没有人想得到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青年会变得如此风度翩翩,人群中开始慢慢传播关于他如何继承了一笔巨额遗产的谣言。那个黑发绿眼睛的青年对此只是轻轻一哂,他站在舞池中央,对所有有意与他亲近的少女们来者不拒,场边的勒诺替他数着,在某个他熟悉的人来访的时候罗杰已经跳了六支舞,而且跳得相当不错。
      幸好还有一个女人没被罗杰迷倒,那就是公爵夫人,她一直陪在勒诺身边,并强迫他和自己连跳了两支舞,所以当听差通报伊莲娜•埃尔文女士来到的时候,勒诺第一时间听到了。
      他扭头,正好看到那个黑发女子站在大厅入口处,她并非孤身一人,身边站着一身黑色军服的男伴,不是那位苦苦追求她的警卫队长,却是另一个熟人。
      艾米利亚公爵,德里安。
      勒诺感觉身上的血霎时变得冰冷。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罗杰,他还在和一个少女跳舞,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伊莲娜挽着德里安的手臂走过来,公爵夫人与她亲热地打了招呼,然后开始询问那位神秘男伴的身份。
      “我觉得这应该由伯爵先生来介绍更合适,不是吗?”伊莲娜微笑着说。
      公爵夫人狐疑地看着勒诺,他只是脸色稍微苍白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这位是艾米利亚公爵,我在罗马曾经与公爵先生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公爵夫人笑了,她伸出手,德里安弯腰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公爵先生,如此低调地出场,可太不符合您高贵的身份了。”公爵夫人说道。
      德里安扯着嘴角——勒诺知道对于阴郁的公爵来说,这是他最大程度的笑容了——目光则一直放在舞池里某个高挑青年身上:“对比某些人的行为,我认为这样平淡的出现反而更适合我的身份。”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顺着公爵的视线看向了跳舞的人群,正好一曲终了,罗杰向女伴行礼之后向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众人沉默的样子,他像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位仇敌一样首先向伊莲娜欠身行了一礼:“这位就是久闻大名的伊莲娜女士吗?您和勒诺果然很相配。”
      此话一出两位在场女士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勒诺已经完全听天由命了,他此刻早已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的问题,只希望那两个亡命徒别当场拔枪出来决斗。
      “这位是?”罗杰终于看到了公爵。
      “艾米利亚公爵。”没等别人介绍,公爵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哦,您好,远道而来的公爵先生。”罗杰一脸平静地伸出手。
      公爵盯着他的手停顿了整整两秒钟,之后握了上去。
      作为女主人的公爵夫人注意到了其中微妙的气氛,及时说道:“公爵先生,您的一路还顺利吗?”
      这句话太及时了,似乎每个人都松了口气,艾米利亚公爵更是缓和了一下他始终绷着的脸:“事实上一点都不顺利。我从海路来,路上碰到一伙从意大利逃亡到法国的海盗,整整损失了十五个卫兵,才把那伙海盗收拾掉。”
      “太惊险了!”公爵夫人轻抚着胸口,她关切地说,“您没事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的海上居然有了海盗,这真是太可怕了,您确定他们无法再威胁到我们了吗?”
      “是的,他们的首领太狡猾了,不过很幸运,最后还是我捉住了他。”公爵从侍者那里拿过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他非常满意地看到罗杰和勒诺的神色变得阴沉下来,当然勒诺的神色一直都很暗淡。
      “伯爵先生,难道您不请我跳一支舞吗?已经是最后一曲,错过今晚就再没有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伊莲娜突然对勒诺说。
      “喔,请允许我……”勒诺欠了一下身子,把伊莲娜带入舞池,此刻面对伊莲娜反而成了最轻松的一件事。
      曾经的夫妻,虽然彼此没有了爱情,但两人的舞步仍然有着浑然天成的默契,两人在舞会上相遇,伊莲娜正是对勒诺精妙绝伦的舞步折服才有了那一段爱情的产生。只是从两人吵架直至分手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能够与自己的舞步合契的舞伴。伊莲娜轻盈地跟随勒诺的脚步旋转,她笑着说:“很高兴看到您的舞技没有退步。”
      “感谢上帝。”勒诺说。
      “看到您跟那位绑匪先生在一起,我可真吃惊。”
      “您和公爵一起出现的震撼程度比这大得多。”
      伊莲娜低低地笑了:“但愿您不是在吃醋。”
      “我在为你担心。如果你不想把自己卷入危险中,就请离他远些。”
      “相比于和一个大盗生活在一起,这个大盗还连续在您身边下手五次这件事的危险程度来说,我不觉得自己和艾米利亚公爵的朋友关系有什么可提防的,至少他是个正正经经的体面人。”
      两个人相互对视,视线中都是各不相让的坚持,即使如此,脚下的舞步都没有一丝的差错。
      场外的三个人一直注视着这两个人,像是同时被那美妙的舞姿迷住了。公爵夫人心中填满了满满的嫉妒,她明白了不管自己与他跳多少支舞,也永远无法像伊莲娜那样如此默契地追随勒诺的脚步。而罗杰回头,看到了艾米利亚公爵眼中赤裸裸的欲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仇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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