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小柳子

6、第六章

　　我没有想到，当初我在厨房的一段戏言，现在居然成了真，我居然看到了寒传说中的男朋友
　　一个开着奥迪，西装革履的男人送她回来，在楼下的时候，那个男人温柔的拍了拍寒的肩，寒虽然略有闪躲，但面容却是难得的柔和下来
　　我在窗口看着外面的两个人，然后不知怎么的，笑了起来
　　寒进入家门，而我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个热水袋递给了她，微有揶揄的问：“怎么不请他进来坐？”
　　“么”寒淡淡的道，热水袋的温度，似乎也无法暖和她的手，她却习惯了自己的手变得青紫色
　　我看着她的手，想要伸出手握住，却又没有，我笑着揉揉她的发“男朋友交得真隐秘”
　　寒什么都没说，既没解释，亦没承认

　　无聊的时候我会想，寒有男朋友的事，何醒是否知道，如果知道了，她会是怎样的表情，会失魂落魄么？
　　把续约的租金打进了传说中是房东的账号里，我啰嗦着走出了银行，今天出了太阳，大街上暖洋洋的，因为元旦快到了，准备跨年，到处可见喜洋洋的一片，我却想着，回家把那只冬眠的懒猪拉出来晒晒太阳，想着想着，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打开家门，我便放声叫着她的名字“寒？寒”
　　家里静悄悄的，明显没有人，我不死心的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声音，我有些失落，独自回了房，玩着电脑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引擎声，我打开窗，恰好看到寒从那辆奥迪上下来，而那个男人，也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两人靠得颇近
　　我眯起了眼睛，冷风灌进了我的衣领里，似乎太冷了，我伸手把窗关上
　　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进来，我亦没有像上次那般揶揄
　　寒窝在沙发里，我递了杯热水给她，两人都沉默着，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发现，我并不想私自探索她的私生活，一如她从来不过问我的私生活一样
　　“本来想回来拉你出去晒太阳的”我抿了抿唇，选择告诉她我之前的行为“回家之后发现你不在，便作了罢”说着我看了看外面，发现夕阳已经西下了，忘了吃东西了，难怪肚子叫得这么厉害
　　“嗯”寒道：“他接出去了”
　　“那有晒到太阳么？”我眯起眼睛，笑容带些坏
　　“么”寒摇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了急促的门铃声，接着还有急乱的敲门声，伴随着男女的叫声：“开门！快开门！贱女人，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我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眸看了眼寒，寒却对这声音恍若未闻，仿佛它真的未曾响起般
　　我去开了门，我的眼前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那个正浮躁的拉着自己的头发，，见门开了，刚想破口大骂，当看清开门的是我时，却又突然愣住，旋即脸色古怪的看着我，阴阳怪调的道：“早就听说凌若那婊子是同性恋，不看还不知道，啧啧….”正在我愕然间，我猛然被推了一把，那女的叫道：“快叫那个变态出来！自己搞同性恋还敢勾引我家男人？！”
　　我被推得一个趔趄，刚站稳那两个人缺额已经冲进了家里，感觉到内心难得出现的愤怒，我微微皱起了眉，却又突然想起那个女人所说的话，我脸上浮现了一丝迷茫，回过头来看着寒
　　寒此刻也站了起来，平静的看着闯进来的男女，脸上没有任何丝毫的情绪波动
　　“你这个贱女人！”女人疯狂的尖声叫了起来，三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寒的头发便扯“你这个贱女人，自己搞同性恋也就算了，现在还勾引我家男人？！你算什么？！”
　　寒吃痛的皱起了眉，脸色痛苦
　　“你干什么？！”我猛然回过神来，勃怒的想要拉住那个疯女人
　　“不关你的事”和那疯女人一起来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肩，我的目光冰冷着，瞬间抬起脚，狠狠的往他宝贝踢去，男人惨叫一声躬身捂住他的宝贝，我则冲过了他，猛的甩了那个疯女人一巴掌
　　疯女人被我打到头侧过了一边，手已经松开了寒的发，我拥住寒，关心的询问“还好吧？”
　　寒脸上痛苦的神色逐渐消失，她缓缓摇了摇头，面色却逐渐的阴沉了下来，第一次见她这样，我瞬间明白过来，我拥住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贱女人！”被打得疯女人扭曲着脸孔扑过来，我连忙把寒护在身后，然后试图阻止这个疯女人的行为，却被她挥动的双手划得手上脸上全是指甲痕，痛得我咬紧了牙，发狠的抬脚狠狠的在她腹部踹了一脚，疯女人额一下子被我踢到一边，抱着肚子卷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男人看到疯女人被打得这么惨，也发起狠来，走上前抓住我的头发，伸手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顿时感觉头有一瞬间的晕眩，被打得脸火辣辣的痛起来，嘴里出现了腥甜味
　　生平第一次被打巴掌，我红了眼，被抓住头发的我感觉头皮都快要被他硬生生的拔开，我握住拳头，狠狠的甩在了他的小腹上，然后抓住他的手往嘴里死命咬
　　男人没有想到我的力气会是这么的大，小腹刚传来痛意，谁知手上的痛意更重，他惨叫一声一把推开了我
　　我被推得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而那个疯女人已经再次扑向寒
　　我急了，想要找什么顺手的家伙狠狠的收拾那个女人，目光在地上一个循环，最终落在了门边的一根棒球棍，那是我一次和客户谈合同去打棒球，然后我说要取一条棒球棍回来作纪念，客户被我孩子气的要求逗乐了，便和我一人一条
　　男人明显也知道我的念头，他急忙冲过来，我的血性早已被他逼出来了，且不管寒如何，但今天，我和这个男人杠上了！我一个驴打滚率先冲到门边，抓住了棒球棍，侧身在地，头也不回的狠甩了一棍，男人猝不及防，被我狠狠的砸在了小腿骨上，“啊！”的一声，男人痛得低下身子抱住小腿
　　而我已经站起来了，双手紧紧握着球棒阴沉的看着他，我没有发现，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怕，是多么的狰狞，我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倘若这个男人还敢惹自己，那么，我定要他好看！厨房里的刀那么多，我看他怎么挡！
　　“妈的！”我阴沉着脸，喉间挤出沙哑破碎的两个字，见男人站起来，我已经率先砸了过去，男人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么难缠的角色，一时之间只能狼狈的闪躲着我的攻击
　　突然男人抓住了机会，猛然扑了过来，我心觉不妙，大脑尚未做出命令，身体却率先有了反应侧到了一边，而握住的球棒狠狠的砸在了飞扑过来的这个男人的后脖，男人痛得抱着自己的脖子，但还是顽强的没有晕过去
　　抓住球棒的手，掌心里出了汗，我知道我在紧张，但越紧张，我的身体大脑就越冷静，这是我从读书起便知道了的事
　　男人明显也恼了，脸色也狰狞了起来，他站起来，准备和我拼命，而我也做好了被痛揍至死的心理准备，越加的冷静，我握紧球棒，警惕而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突然背后响起了疯女人的尖叫声和强烈的碰撞声，我和那个男人同时转过头，刚好看到那个疯女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茶几被翻倒，凌乱了一地，而寒一脸淡漠的走到了疯女人的面前，男人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而我动作亦不慢，握住球棒抵在男人面前，不要命的挥打起来，男人一时脱不了身，急得直冒汗
　　“啊！”女人再一次发出叫声，这次的声音更加的隐含着痛楚，和惊恐
　　“都给我停下来”寒冰冷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和男人都停下了动作，转身
　　寒手里捂着一把小刀，抵在女人的脖子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女人的脖子，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线，更甚于，有一角已经流了血，而女人惊恐的发着抖，张大着嘴，颤抖着喊：“救我…救我…”
　　女人一说话，寒的力气便加大，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女人吓得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求助，而寒只是一脸冰冷的看着那个男人
　　我有些惊讶寒的手段，但我亦没有慈悲的觉得这样太过凶狠，相反，我比较赞同，提着球棒走到了寒的身边，挥动了几下手腕，随手拍了一下沙发，目光却一直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明显是愣住了，没有想到我们竟会是如此的彪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得出来，我和寒两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是不要命的
　　“不要试图，触摸我的底线，大不了，就是一死”寒看了眼那个男人，旋即低下头对被刀抵住的女人说
　　女人惊恐的连连点头
　　寒松开了手，女人吓得一下子跑到男人身后，用着看鬼一样的目光看着我们，又有些不甘心的开口：“那你…那你干嘛勾引我的男人…”到背后，她的声音消失在我越加冰冷的目光里
　　见她不再说话，我目光移至寒的身上，她此时正若无其事的用纸巾擦着刀刃，我看着那张洁白的纸巾，，沾满了那个女人的血
　　“你们走吧”寒头也不抬的淡漠的道
　　一如既往的，她没有解释。我深深地看着她，好想问她那个疯女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到底有没有抢她的男朋友，还有她…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所说的，是…同
　　闹事的两人走了，屋里一片狼藉，握着球棒的手早已因为长时间做同一个动作而僵硬不已，而我目光却一直在这个冰山一样的女人身上
　　最终我笑了，甩了甩手，把球棒丢到一边，虚脱的把自己跌进沙发里，笑着对寒说：“好累啊”
　　不管如何，我相信这个冰块，我不觉得她会是做出那种事的人
　　寒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嗯”她点了点头，倒不像我这般筋疲力尽，尽管如此，她还是像我这样，把自己跌进沙发里，闭上眼静静的休息
　　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我连笑得力气都逐渐消失，意识越来越散涣
　　“我和他…没什么…”
　　寒的声音在一片迷雾中淡淡的传来，或许我可以把这句话，诠释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