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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开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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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第二章
岳棉宴带着两人进了斜街,坐到了二楼的老位子上,那里虽然不是正对着下面的台子,她却觉得这个角度看着下面台上献艺的公子们更加舒坦。
要了一大桌子酒菜,眼睛转来转去的把老鸨叫了过来。“今天有什么好彩头没有?”
老鸨像是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谄笑着道,“今晚咱这的花魁公子要赎身呢,他可是只陪酒的。您瞧好多客人都盼着呢!”
岳棉宴想了想,“漂亮?”
“那是自然,白荷可是头牌。”
“白荷?我怎么没听过?”
老鸨低笑道,“那您怕是有陈子没来咱这儿了,白荷是上个月才挂牌,一来就窜上了头牌呢。”
岳棉宴点点头,“好,我便等等这白荷公子。”她心中暗想,若是长得不错,就带回去。
“您要不要先叫两个来陪会儿?”老鸨试探着。
岳棉宴扔了块银子给她,“不用了,要就要最好的。”
老鸨不再多言拿着银子下了楼。
岳棉宴回头却见包间的阴影处,红姨在跟宫里的传信人说话。
见她瞧自己,红姨走了过来,附耳道“小姐,宫主传我速速回宫。”
“哦,那你走吧。”岳棉宴头也没扭地看着下面暖场的表演。
“小姐跟我一起回去吧。”
听了这句话,她才斜了眼睛来看,“我娘让我回去?”
“倒是没提小姐名字。”
“那我回去干嘛。”眼神又转了回去。
“可是……”
“放心,我就在这看看那头牌,要是不错就带着一块回宫,绝不惹事,”岳棉宴灵巧的双手慢慢地剥着花生,“你要是不放心,回去办完事儿再回来看着我。”
红姨见劝不动她,又见传信人一直眼神催促,只好叹口气对奉儿道,“奉儿,你好好跟在小姐身边,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奉儿却回说,“红姨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岳棉宴一个花生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在奉儿脑门上,“都说我不惹事了,你要觉得为难就跟红姨一起走,我还嫌你碍着我呢。”
奉儿叹口气坐了下来,他是想跟红姨回去啊,可是这要是走了,等眼前这小祖宗回去指不定怎么折磨他呢。
红姨走了没多会儿,那传说中的白荷公子就出来了。一身莹白纱衣,身体若隐若现,一头黑发顺顺贴贴的全散着,只可惜脸上蒙着面纱。
岳棉宴不觉将椅子向栏杆靠近了点。“身姿倒是曼妙,只是不知长得如何。”
奉儿却不赞同,“我瞧着不好,壮实了点。”
岳棉宴嗤笑出声,“你以为谁都跟你那小身板似的呢,人家那叫匀称健康。”
笑声不大,却让楼下台子上的白荷听了个真切,他抬头侧目,那面纱就毫无预兆的掉了,四周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声一下子爆发了。白荷看着楼上的岳棉宴,岳棉宴也看着楼下的白荷,剥花生的手却是停住了。这白荷公子确实生得漂亮,那眼睛甚是勾人,却有点熟悉。她想了想,惊地发现那眼睛居然与杜青何的相像了八分,只是多了二分魅惑少了二分清透。
白荷向岳棉宴抛了个媚眼,转了头。
岳棉宴却是高兴了,对奉儿道,“这个好。”
奉儿不屑,“哪里好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美啊,还风情万种!”
“那不是像凤门主。”奉儿专门挑她讨厌的说。
岳棉宴白了他一眼,“老山鸡那是骚气!”
“我看下面那个味道更重吧。”奉儿不死心。
“你要那么喜欢凤门主,明儿个回去我就把你送他!”岳棉宴痛快道。
奉儿立马闭了嘴。
说话这空儿,下面已经开始喊价了。一百两的笑五十两的,二百两的看不起一百两的。闹来闹去也只叫到了三百五十两,不过这也不算少了,这个价钱能在城里置办个不小的院子还是带着家具的。
“四百两。”她见没人说话了才叫价。
那白荷抬头又对她笑,岳棉宴觉得这眼睛对她笑得煞是好看,买回去天天对着自己笑也值得了。
“四百五十两。”却没想到又有人加价,听声音是从隔壁包间传来的。
“五百两。”岳棉宴不在乎。
“六百两!”那边的男人似乎铁了心要跟她抢人。
岳棉宴看了看楼下的白荷,他盯着隔壁包间的方向,皱着眉头似乎是不满。“六百五十两。”
“七百两。”
……
没多大功夫就已经叫到九百五十两了。
岳棉宴也恼了,还想再喊,奉儿却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小姐别再叫了,咱这回出来可就只带了一千两啊。”
“那又怎么了!我买个相公一千两还嫌多?”岳棉宴不理,转头就把一千两喊了出去。
“小姐啊,你把银子都给他赎身了,咱们怎么回宫啊,路费先不说,就单单这一大桌子酒菜钱就付不起钱了啊!”奉儿抖着手指向那满桌的山珍海味。
“没钱就跑呗,你傻啊。”
“你能跑,我怎么办!”奉儿咬牙道。
岳棉宴笑说,“不跑就把你留这里抵债。”看着奉儿一副怕极了的样子,她弯着眼睛笑得开心,“就知道你不禁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赎身!”可是已经晚了,隔壁已经趁着岳棉宴逗奉儿这会儿,用一千一百两赎了白荷。
岳棉宴不服气,那可是她的要带回去气人的夫君啊,怎么能趁她走神之际定价孰出去呢。拿出帕子擦了手就往隔壁走。
岳棉宴出了门往右一拐,就瞧见了跟她竞价的人也整准备往外走。她向他身后一瞧,果然白荷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是你!”她将眼神拉回前人身上,心中有几分喜悦。
“这句话似乎该我说。”杜青何看见她就想起了屋顶上的失态,说完抬脚就走。
岳棉宴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慢着。”
“怎么?”杜青何冷清的脸转过来,尽显不耐烦。
岳棉宴指了指白荷,“把他留下。”
杜青何脸色又黑几分,凌厉地扫向了白荷。
白荷摆摆手,退后回了雅间,“不关我事。”嘴上说着,眼神却抛向了岳棉宴。
“价也竞过了,银子也给了,”杜青何将契据在岳棉宴眼前晃了晃。“有什么不满只怪你出银子快不过我!”
岳棉宴却笑说,“要是不留下他,那你就留下!”
杜青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手背被打得通红却又不敢言语的奉儿,开口道,“年纪小小,又是姑娘家家,还是少来这种地方,有失身份。”言罢回首瞪着已经又坐下的白荷,“还不走!”
岳棉宴听了这话心底不乐意了,“你杜公子可是家教甚严作风正派了?上个时辰才跟人家程小姐订了亲,什么天降良缘,此生不渝。这一转头就来这烟花之地找乐子!”岳棉宴拍掌,“你这正人君子却跟我抢男人,真是好涵养,好风度,好身份。”
“无边际的话还是少讲,免得日后自觉丢人。”杜青何却是不恼不怒。
“丢不丢人是我的事,说了多少遍你少管,你是脑子有病还是耳朵聋了!”她对他那风轻云淡的口气却说着恨不得掌管四方乾坤的话很是搓火。“反正今天人我是要定了,要不你们留下一个,要不今天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我不想跟你动手。”杜青何并不知道她的底细,那片瓦他可是记得清楚,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带白荷回杜府,不想在其他事情上多费精力。
岳棉宴干笑两声,心下有了算计,“谁说要跟你动手了,你一个大男人打我个小丫头,也不嫌丢人。”
杜青何不语,等她的下文。
“我在你府上还没喝过瘾,你再陪我喝几杯如何?”岳棉宴看向白荷,“你要是喝不过我,就留下白荷!我输了立马放人不再缠着他。”
“白荷早就是我手上的人,我没必要跟你喝酒。”杜青何话一出口,屋里的白荷就打了个冷战,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啊,不陪我喝是么?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没教养。胡搅蛮缠、无中生有最是擅长,我保证以后绝没你的好日子过!”岳棉宴幽幽道。
杜青何努着眉头思量着她这话的分量。
“杜青何,你就答应她吧,”白荷出声了,却是直呼其名,“我是真的不想跟你有半点瓜葛,要是她在外面一传我是你养的小白脸,日子还过不过了啊。”
岳棉宴眯着眼睛对白荷咧嘴一笑,他真是对她胃口,可不像那个杜青何,摆着个死人脸只会欺负人。
“白荷!”杜青何回头呵斥。
白荷却不以为然,“你跟她喝,赢了我就去杜府。”想了想又补充,“以后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