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罪 ...
-
距离上一次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已经过去很久了，而明天就是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被默认为规定的返校日，韦斯莱一家也会回来。
如果说改变的话，那就是哈利的心态。那天在校长室的胡闹被邓布利多理所当然的包容了下来，同时在斯内普的瞪视下邓布利多答应了哈利的请求，很意外地情况下。见到詹姆斯和莉莉的时候，哈利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跟他们说话，只是软弱的——在所有人面前，包括斯内普，流泪，是的，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婴孩在走失的大街上寻找依靠一样的看着他们——在画像中。
“哈利，虽然我们无法陪伴在你身边我为此感到伤心，为无法触摸你，无法给你太多的希望，我……我在自责。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们爱你！无时无刻的！”莉莉温柔的眼眸中透露着的忧伤和温暖哈利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感觉得到，是了，那种感觉就是被爱的。哈利明白，尽管他们不在自己身边，不能陪伴自己成长岁月中的每时每刻，但他们的心一直都牵挂着他，绝不会比哈利想要的少！
这就够了。
“哈利，你永远都是我詹姆斯的儿子。我唯一仅有的儿子。”詹姆斯搂着莉莉，用另一只手推了下眼镜，遮盖住了刚流出来的连哈利都不明白的复杂含义的泪。
似乎——心中咆哮着喧嚣着想要冲破胸腔的哀伤，没有当初那么难以忍受了。
这个想法一直都停留在因为闹得太晚，又如释重放后身体承受不住闭上双眼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
“……礼物……围巾……勉强还能接受……”断断续续的嗓音就像是心脏跳动的频率般一波一波的，不清晰，但哈利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今晚——似乎从没像今晚这么满足过。
……
第二天醒来是被早早返校就冲进寝室的罗恩的叫喊声给吵的起床的，哈利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一间很简单大方的房间，没有华丽过分夸张的装饰，没有简陋让人牙酸的布置，只是简简单单的展现了一个所有房间该有的东西都具备齐全的特征而已。
“那么，”有求必应室中，坐在哈利对面沙发上的珀西率先开口，“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需要这么神秘？”
哈利只是沉默着将魔杖抵在脑门上，轻声念咒，萨拉查教的咒语的确不赖，没一会儿，一个黑发黑眸神情冷淡的青年化成一个光影站在哈利身侧，这让珀西大大的吃了一惊，这也是哈利第一次看清楚了萨拉查的摸样。
“怎么？格兰芬多的勇气就是龟缩在里面做不到坦白么，戈德？”萨拉查慢条斯理的说道。
珀西笑了下，伸手取下常年戴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时，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换了一副，“萨……”
“你融入了！”萨拉查打断对方的失态音量让哈利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超出他想的那么简单了，“告诉我，”萨拉查很快调整好自己的语速，只是捏紧的拳头让他看上去没那么冷静，“你对自己做了什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这个愚蠢的白痴到底想要自以为是到何时？”
“我知道你总能猜到些什么，但并不包括真相在内。那一次魔药事故让你消失是我的错。”珀西——戈德里克将眼镜在手中翻弄着，没有对上萨拉查责问的黑眸，“我是故意的，我以为在这千年的时间中你已经早就知道了，还是你在躲避承认？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供认不讳了。”
萨拉查冷笑了下，转瞬即逝，“所以你难道还没想明白么？你以为——凭我的魔力会这么不堪一击抵挡不住那次事故么？你看到的是我的消失这代表了……”看着戈德里克不敢置信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萨拉查觉得挺好玩，如同恶意的捉弄，“这难道不是我自愿造成的后果么？”
“看来你说的没错，我的的确确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戈德里克扯下他胸前艳红的领带一把摔在地毯上，他微微闭上双眼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房间中的气氛一瞬间诡异到了极点。
良久，戈德里克呼了口气重重地坐回到了沙发上，带着坚定的口气，就好像他刚做好了一个决定一样的口气说道，“过去一千多年了，我觉得这甚至是没任何意义的在这计较千年前的错误，是的，没意义可言了。”越说下去，他的音量就越轻，简直就是在自言自语的说服自己些什么。
“所以……”萨拉查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样，撇过脸没有说下去。
“你看，”戈德里克瞬间笑开脸展开双臂，“我仍旧是一个格兰芬多，一个天生的格兰芬多，历经千年，我现在——叫珀西-韦斯莱，这是我的名字。”
沉默，事实上最难熬的永远都是伤害与被伤害之间。
“我明白了。”这次换萨拉查闭上眼，“和你解开心中的结我甚感荣幸。”很快的，萨拉查补上一句，“珀西-韦斯莱先生。”
哈利担忧的看着萨拉查，在看到对方有回应的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哈利觉得对方的悲伤就像是感染给了自己一样，苦涩到连下咽口水的欲.望都不存在了。
“我并不想说道别之类的话，那意味着在遥远的某一天或许还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萨拉查的嘴唇蠕动着，“我会很珍惜你陪我度过的寂寞岁月，哈利。”
没有道别，没有再多的话，就这样哈利看着萨拉查的光影消散在空气中，直到彻底看不到了，哈利最终反应过来。他甚至都没有问过萨拉查让他显形的咒语所带来的后果——是这个么？对面的戈德里克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为什么？”哈利干巴巴的问道，喉咙干涩的像是几天没喝过水一样。
“你不会想要明白的，哈利-波特。”戈德里克将攥紧眼镜的手松了松，“我只会告诉你，在萨拉查消失的那天，还好他随身都带着复活石。”
哈利吃惊地紧盯着戈德里克的脸，他没有在说谎，“死亡……圣器……”
“啊是的，死亡圣器，复活石是死亡圣器没错。”戈德里克开始变得自言自语起来，“他硬是把他的灵魂中带有记忆的一片给流放到了时空中，为的是寻找我。而我……呵……花了我仅剩下的所有时光在将自己转世时携带我唯一的记忆。愚蠢的和他做出了同样不负责任的行为，这样的后果是我活该。”
没有停顿的，戈德里克不耐烦地把头发往后撩了下，“如果他的记忆再如此固执的话，那我这千年的等待不是很傻很白痴么？”戈德里克的眼眸总算对上哈利的了，“他的记忆——只保留了大部分，而不是全部，哈利-波特。所以他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我最后的一世，我的诅咒直到亲自见到他就开始了。而他——在记忆回去的时刻，拥有复活石的能量我相信他的灵魂会活下去，他将记得的不会是我，他将忘记的会是他想要记住的。这就是真相，嗤！可笑的真相……”
在哈利开口作出任何回应之前，戈德里克将手心被汗湿的眼镜调整弄好后重新戴回到他的鼻梁上。
从此，他是——珀西-韦斯莱。只是珀西-韦斯莱。
那一刻，哈利似乎有点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想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