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预言·世界的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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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就像琪拉雅的恩师埃尔顿说的那样，他的朋友——卡拉·菲尔勒斯——是位了不起的预言家。她曾今为琪拉雅占卜过，只是那时的琪拉雅并不知道，她只当是卡拉的疯言疯语、就在琪拉雅第二次造访她的咖啡馆的时候。那时候哈雷刚发生袭击事件，琪拉雅忙着赶去锯斗巷买魔法道具，想要借用卡拉·菲尔勒斯咖啡馆的壁炉。
咖啡馆已经打烊，卡拉·菲尔勒斯就坐在餐厅里的红皮老沙发上看着书，她没用台灯，她用了足够多的白蜡烛将整间餐馆点亮。缺角的茶几下垫着足够高的蒙尘的硬皮书，紫色天鹅绒滚金边的方桌布上摆放着花纹繁复的镂空木制底座，上面用精灵文刻着琪拉雅不知道的暗语，水晶球就被放置在这看上去像是个老古董的底座上。
门铃随着琪拉雅推门进入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收起伞，跺着脚。“抱歉卡拉，这么晚打扰你。”她将伞斜靠在门边，反手关上木门，伸手拍着身上的雨滴。
“不不不，这里随时欢迎你，亲爱的。”卡拉放下书，穿着拖鞋离开舒适的沙发，想要给琪拉雅弄杯热饮暖暖身子。“想要喝点什么？热可可怎么样？”说着已经穿过隔板，走进吧台。她可没有家养小精灵这种只存在于古老贵族家庭里的魔法生物供她差遣，她得自己动手才行。“要不要再来上点小点心，或者水果？”
“不用麻烦了卡拉，我想我得赶在锯斗巷关门前弄些小道具。”琪拉雅已经走到吧台边，抱歉的看着正在吧台后面忙碌的卡拉。
“噢，没事亲爱的，我可以等你回来，我能保证那时候热可可还冒着烟。”卡拉笑着说：“要知道哈雷这该死的天气总是这么的糟糕，这时候喝杯热可可去去寒简直在适合不过了。”她指挥者杯子、牛奶、可可粉、移动到火炉上的水壶，抬头催促道：“快去吧快去吧，别站在这里耽搁时间女孩儿，你的时间可不多了。”说着指向吧台上的石英珐琅古董钟。
“真是太感谢你了卡拉，非常感谢。”琪拉雅拖长了调调，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那我先去锯斗巷，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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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琪拉雅满载而归，通过锯斗巷的公用壁炉回到咖啡馆的时候卡拉又重新坐回到了最开始的那张老沙发上。她听见声响抬起了头，透过圆形的金丝边眼镜看到从自家壁炉里钻出来的琪拉雅。“嘿，亲爱的，怎么样？”她把书放在茶几上，打了个响指，摆放着水晶球的茶几上突然就多出了个白瓷杯子跟盛满整块草莓蛋糕和巧克力香草棒的瓷盘，配套的茶壶正悬在半空中，准确无误的向茶杯里倒着热可可。
“有收获吗？”
“足足花费了我两百多个金加隆！我的梅林，要是让艾维拉知道不知道会怎样！”琪拉雅把自己扔进卡拉对面的布艺沙发里，整个人像是散了架的木偶。她没精打采的看着卡拉，随即又打起了些精神。
这个时候的卡拉跟刚才——不，不只是刚才——这个时候的卡拉跟在这之前琪拉雅看见的所有时候都不相同，这个时候，卡拉·菲尔勒斯脱掉了在正常人眼中显得有那么些可笑的、乱七八糟的袍子，换上了女人味十足的黑色真丝睡裙，纤细修长的四肢看上去赏心悦目，暴露在空气下的肌肤泛着粉粉的红——看了眼卡拉脚边的空酒瓶，琪拉雅收回了视线——这只是朋友无伤大雅的小嗜好而已。
“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卡拉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她这间咖啡馆一个月的盈利还不足五十金加隆。“亲爱的，或许这样问很失礼，但是我实在忍不住好奇，你究竟去锯斗巷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她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喝了口香醇的红酒，那股微涩的液体就这样滑进了干渴的喉头。
“噢——一条能够阻挡魔法生物恶性袭击的项链、一条记忆水晶项圈、一枚带有古魔文的防护戒指、还有些福灵剂。”琪拉雅扳着指头一个个的说。
卡拉·菲尔勒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随时都有掉地上的可能。随即她又皱起眉头，满脸的深思。“亲爱的，你那些金加隆可没白给——不过——嗝，抱歉——我是说，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莽撞，赶紧开口解释。“抱歉，琪拉雅，我只是太好奇。”是的，她只是太好奇，这些东西对于琪拉雅这样无忧无虑的十六岁少女来说，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要是喜欢宝石或者是项链还有戒指，琪拉雅大可以去锯斗巷里有名的国王宝石店转转，那里的项链和戒指是连最挑剔的德国贵族也会驻足观赏的艺术品。至于福灵剂——当然，这种能让人梦想成真的药剂一直被巫师所追捧，无论是谁，似乎总想在自己的储藏柜里给它腾个位子。想到这儿，她笑着将杯子里所剩无几的那点红酒喝得个干净。
“……你知道，卡拉，最近的哈雷并不太平。”她只是未雨绸缪。
“你是说袭击？”卡拉皱了眉，又打了个酒嗝。即使她深居简出，也还是听见了风吹草动。只是一次被定性为动物袭击的案件并不足以令麻瓜挺高警惕，但是巫师不同——她绝不认为这样的恶心袭击是普通动物能够办到的。“我想你是对的，哈雷不只有麻瓜和巫师——嗝——那些潜伏在黑暗里的生物才是——嗝——人类的劲敌。”她说的意味深长，双眼迷离、脸颊绯红，酒精让她得舌头打结，脑袋像是被灌了水，晃荡荡的。
琪拉雅捧着咖啡杯，并没有接过话头。她不知道卡拉是否清楚卡伦家族的存在，毕竟卡拉·菲尔勒斯搬来哈雷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消息源自然不会少。况且卡拉还经营着这家咖啡馆——这或多或少能够给她带来些新消息——在顾客每一次微笑和点头的时候，话架子总会不期然的打开——即使这里看上去总是冷冷清清。
“对了，听埃尔顿说你最近迷上了吸血鬼——”卡拉的酒杯里又倒上了红酒，那双藏在镜片后的深海一样的眼睛闪烁着隐晦的暗芒，它正注视着琪拉雅的一举一动。“噢，我是说，吸血鬼的课题。事实上埃尔顿有跟我讨论过这个，在很久以前，说实在的亲爱的，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说到这里，卡拉不由得大笑道。“总而言之，那个时候我对吸血鬼这类生物充满了好奇，这很正常——嗝——是的，这很正常！”
“……卡拉，已经很晚了。”琪拉雅放下茶杯，站起身。她不认为继续交谈下去会是个好主意，况且她明天还有课。
“不不不，亲爱的，你还能多坐会儿。”卡拉放下酒杯，摇摇晃晃的跟着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又或是喝得太多，总之她撞到了桌角——镂空的底座瞬间倾斜，水晶球顺势掉到桌上，卡拉惊醒了几分，忙伸手去接——
咚！
“卡拉！”琪拉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慌忙中连拽带拉地将抱着水晶球摔到地上的大预言家给弄到了沙发上。可等她直起腰看着躺在沙发上就像是睡过去的卡拉，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梅林的鼻子，她居然忘了抖一抖魔杖，只需要一个漂浮咒！
“啊——”卡拉拖长的、变了调的尖叫就像是锈迹斑斑的锯齿割据着木桩似的，她猛地睁开了那双混沌的像一滩死水的眼睛。
“卡拉？”琪拉雅凑上去想要探个究竟，她眼睛里印着这诡异的一幕，卡拉·菲尔勒斯像是中了夺魂咒一样丢了灵魂。琪拉雅甚至开始考虑是否需要联系德国这边的圣芒戈帮忙，可下一秒躺在沙发上的人却开始唱起了不知名的像民谣似的歌——那是琪拉雅不熟悉的、并不属于卡拉·菲尔勒斯的歌声——美妙又诡异。
“大海为我们所拥有，拥有无限力量，随心所欲，四处漂流，人鱼啊人鱼，哟吼，恶徒的鲜血，爱侣的吻，开启死亡的黑钥匙；生命的终结、生命的延续，人鱼啊人鱼，哟吼，带上漂泊的灵魂，以及严重的后果，我们重返故里，世界的尽头；白沙荆棘，烈焰悲鸣，人鱼啊人鱼，哟吼，水之坟墓的恶怪，宝藏的所在……”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预言·世界的尽头
，还差 